你有情的,不然不会不顾和兄长翻脸也要去救你,看着你‘睡过去’也没趁虚而入,还拿来解药解了秦先生的毒。”
叶承修有些讪讪的笑笑,道:“他今晚还来做什么?你派人禀告过去,就说承修已无大碍,万分感谢病中相探,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他日自当为薛殿下效劳。”
季致远心里暗暗松口气,领命正要退下,却听叶承修猛然道:“对了,怎么不见小非来?”登时有些冒冷汗,努力调节脸部肌肉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回过头看叶承修道:“你自己躺在床上生病享清闲,秦先生可不是要帮你做了你没做的事么,这两日忙得很呢。”
叶承修哦了一声,想想也是,军营里一堆事还等着善后呢。皱了皱眉道:“你给我看着他点,不要太拼命了。我的病不碍事,干脆你去那边拿点公文来,我就在这里批阅。”
季致远登时一个头两个大,连忙劝道:“哎哎,公子,你这不是要我去讨骂么?你想秦先生会让你带病批文书?石风散的药力可不是开玩笑的,没个十天半个月你就别想下床了,难道你想废了一身武功?!病人就该乖乖听话!”说罢,赶紧回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掀开帐帘跨出去。
剩下叶承修一个人颇有些疑惑的看着季致远有些落荒而逃的白影,难道自己生了个病就破相了?怎么看都觉得这孩子像见了鬼似地啊……
放下帐帘,季致远狠狠松了口气,幸好没有被公子发现,不然……季致远有些忧心的望望天色,急急的向另一个方向跑去。
绕过各色的营房,在最偏远、几乎不会有人问津的一个小角落,一座孤零零的小帐子被挡在大树后。
季致远向一旁打了个手势,暗示守卫的暗卫退下,才端着食物进去。掀开帘子,一阵扑鼻而来的血腥味刺得季致远不禁皱起了眉头。
放下手中的食盒,季致远快步走向床边,却惊讶的发现床上没有人。猛地一拉开凌乱的铺盖,便看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蜷缩在床边。
仔细一看,真是秦非恭。季致远伸手就要拉他,有些微怒:“你不好好躺在床上……”话还没说完,却发现秦非恭的面色惨白如纸,双目紧闭,心下大惊!赶紧将人扶到床上,伸手探他鼻息,已是虚弱至极。季致远一挥手像帐帘射去两枚梅花镖,镖身直直划过帐帘钉在树上!外面立刻有几名暗卫请命,季致远道:“去医药房找最好的军医来,切记不要惊扰公子,若是出了什么差错提头来见!”言罢,自己一手托住秦非恭完全瘫软的身子,另一手徐徐送入真气。
不多时,老军医慌慌张张的赶来,一搭脉便一个劲儿摇头。内虚体弱,显然是致幻药物服用过多,靠外力施针只能止住一时痛苦,带他醒转还是会生不如死,只有靠自我意志才能挺过去。
季致远急的就差没揪住那老军医的脖子了,无奈被几个眼明手快的手下拦住,最终还是在季致远的怒视下哆嗦着施完针,继而屁滚尿流的落荒而逃了。
赶跑了所有人,季致远独自坐在营里望着秦非恭逐渐转好的脸色,忧心忡忡。回忆那日的情形,若不是自己不放心跟在他身后,就不会碰巧救了原本准备将李睿推出火圈自己和那些疯魔的士兵同归于尽的秦非恭。
当他扶着这个人冲出几人高的火墙回到大营时,所有受伤的、甚至是刚从死亡边缘救回来的士兵们,但凡能站起来的都几乎在同一时间颤颤巍巍的跑过来……没有人说话,但是从他们的眼睛里他看见了深深地敬重和感激。
看着躺在床上虚弱无比的秦非恭,季致远忽然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错了?这个人,或许从骨子里也是有那样一种当仁不让的侠义,所以才总把自己逼入万劫不复的境地,却从来不曾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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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八章 毒品
叶承修在之前硬拼的一口气强调内力,留下了不小的后遗症。季致远离开后便一直昏昏沉沉的睡着,季致远前后去看了几次,不由感叹:托着这副身子还能强撑着思绪清明的问自己战后情况,公子果然是公子!也亏得这般才没看出什么破绽来,若换了平时……季致远不禁打了个哆嗦。
原本季致远是极力要告知叶承修关于秦非恭的一切情况的,偏生这秦非恭便是自己疼的生不如死,抓住桌沿的指节都根根发白了,却还是死活不让季致远把这事情说出去。告知叶承修,他肯定心绪大乱,不肯好好养伤。对外则称转世之人受了皮外伤,修养几日已大有好转。否则,在这最后关头若是出什么岔子,动摇了军心,岂不是功亏一篑?
这一番话说的季致远只有噤声了。连着几日秦非恭都处于时醒时睡的状态,因为不能走漏了风声,便是军医秦非恭也是执拗的不肯请,于是只好由季致远亲自上阵,仗着自己像叶承修学过两手,总还能解燃眉之急。但是季致远也清楚,只是能解燃眉之急罢了。
看着面前摆放的一丛紫色花朵,季致远的脸色是前所未有的严峻。紫圣陀,难得一见的致幻草药,喜阴喜湿,在戈虬湖这一带繁盛。其色紫里带红,无味,其茎液可使人出现幻觉,视不可能之物为有之。
少食,则如登入极乐,飘飘然似神仙也。食愈多,则毒入五脏,每不能食则痛不欲生,似挖心刮骨之痛。
秦叶二人便是想了这个计策,让李睿将惊雷士兵引出军营,断其后路。另一边秦非恭在对面峡谷上点燃紫圣陀,算准天时地利,借风而过,迷惑惊雷军队。少量紫圣陀只能致幻,却不致死,及时收兵并无大碍。
偏偏薛珏根本不顾惊雷兵死活,或者根本不知道紫圣陀的药力。借着李睿带兵再次冲上来,准备瓮中捉鳖,故意在山头点火。距离如此之近的燃着紫圣陀真真是会要人性命,大多士兵都是因为吸入过量紫圣陀的烟雾才会丧失心智,变得疯魔起来。季致远只能带着暗卫先将被火墙围困的大部分士兵带出来,秦非恭断后救人。偏生秦非恭不知为何豁出了命去,拼着同归于尽也要把李睿救出去,反而自己困入火墙。
吸入过多紫圣陀,毒愈深。若再不及时医治,毒入五脏那便无力回天了。偏偏这紫圣陀没有外力可阻,只有靠本人的意志,待到药力完全过去则能慢慢恢复。秦非恭也真是因此才答应使用紫圣陀退兵,它的药性基本和现代的毒品差不多,容易让人上瘾,但是只要意志坚定,总能挺过来。
现在秦非恭已被紫圣陀的药力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身体急速的消瘦下去,眼眶下一圈淡青。平时不发作还好,一旦发作起来便是疼的满地打滚,便是秦非恭这般可控力强的人都忍不住抓着季致远低声乞求,只要吸一点点就能缓解自己的痛苦。
季致远已经没有办法控制局面了,正犹豫着是否要狠下心不理秦非恭的劝阻把事情告诉叶承修的时候,一声轻微的呻吟传来。季致远连忙回头去看,果然,躺在床上的人儿已经醒转。
叶承修微微动了一下身子,身上的血迹已经干涸,硬邦邦的贴在身上很是难过。一股混合着血腥味的怪味从衣服上传来,秦非恭大脑有些当机,许久才反应过来自己这两天都没有洗澡。皱着眉就要起身,却被另一双手稳当的托住。
“我没事……”秦非恭启口讲话,吐露出的话语却是轻如蚊呐、声音沙哑,完全的讽刺。
季致远硬是将秦非恭按回被子里,颓然的坐在床脚,不语。
秦非恭摇摇晕乎的脑袋,“有话不妨直说,趁我现在还清醒。”
季致远一愣,猛的抬头,双眼里布满血丝:“你再这么下去,会死的!”
秦非恭不屑的轻笑,眼神有点恍惚:“放心不会的,不过是毒品,当初吗啡我也能挺过来,何况这古代的紫圣陀?”
季致远几乎抓狂,“你在胡言乱语什么?不要拿自己的命开玩笑!”
“拿命开玩笑?”秦非恭笑得轻佻讽刺,眼神里满是调侃,衬着苍白的脸更觉诡异:“天下苍生还没有得救,我怎么舍得死?”
这话一出,季致远彻底怔愣,这便是对于自己那番话的讽刺?
秦太傅的心从来小而精贵,天下苍生这种东西,装不下,强塞只会烂掉。
这样的人永远不会理解公子,即便再情深意重,总有一天会分道扬镳。
秦非恭看着季致远发青的脸色,叹口气,心道这孩子真是开不起玩笑,佯装老大的拍拍季致远的肩:“我的命是好不容易才再次得来的,恨不得拿个盒子装起来埋在地下藏着,怎么会拿它开玩笑?你还是太单纯啊……”
季致远终于从卡壳中反应过来,瞪着秦非恭怒骂:“算我瞎了眼!好心当作驴肝肺,你自生自灭吧!”说完,一甩袖子大踏步离去。
走到帐门口又一个回转,指着秦非恭狠狠道:“你别小看紫圣陀,即便比不上你那个马肥的,也够你再受个三四天的罪!到时候一旦撑不住两腿一瞪一命呜呼,我就把你曝尸荒野,毁尸灭迹!”说完把门甩开帐帘嚣张的走了。
秦非恭愣愣看着门口,偷偷顶住胃的手滑落,过了好一会儿才忽然笑出来,好一个马肥……回想到前世的某个场景,秦非恭抬起手臂细细看去,过分白皙的手臂显示出主人的病态,不过好在皮肤光滑完好无损……不由的伸手拂过臂弯,再不会有那种粗糙的满是针眼的手感了……其实这一世,真的已经很幸福了。痛苦的皱起眉,静静等待着这一波疼痛过去。也是,应该……满足了。
叶承修在床上闭目入定,寂静的环境更适合整理思绪。总觉得有什么不对经,但却还是说不上来,叶承修忍不住皱眉,运内力走过全身,最终收功睁眼。
帐外忽然传来脚步声,“二殿下,惊雷薛三殿下来拜访。”
叶承修闻言默默叹了口气,揉着太阳穴缓缓道:“知道了,请薛殿下到主帐坐等一下,我收拾好就去。”话刚说完,帐帘就猛的被掀起来,惊得叶承修立刻摆出御敌手势。
仔细一看,却是薛凌。后者吩咐侍卫守门,自己不管不顾的冲将进来,却在床前站定,看着叶承修的动作不由有些自嘲的笑笑:“二殿下,这么快就翻脸不认人了?”
叶承修终是觉得心虚,连忙收了手势,对着薛凌作揖:“凌殿下对聚风大恩,承修永不敢忘,他日若需承修帮忙,只要一句话自当舍命效劳。”
薛凌听了这话却面无表情,回过头盯着叶承修,眼里满是讽刺:“对聚风大恩?叶承修,你倒是会打如意算盘!”明明知道我是为了你,却故意曲解成对聚风的大恩……到了这个地步,首先想的还是要和自己撇清关系!
叶承修的小九九被看穿,却不脸红心跳,反而干脆仰起头迎上薛凌蕴含愤怒和不甘的双眼。
“我真心感谢你,在危难关头能这样帮我。也真心感动,能有你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