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不自禁,手就抚上了那柔软的发丝,深入。‘啪’一声,什么东西在心里断裂。
叶承修迎着秦非恭略带醉意的眼眸,贴上唇。秦非恭身上特有的香气混着酒香萦绕在叶承修的鼻尖。终还是没有深入,只是这么轻轻的贴着,一阵阵让人眩晕的冲击就几乎让叶承修疯狂了。
他现在抱着的,是他心心念念无法忘记的人。是他九年来常常在辗转反侧中不断呼唤的人。是受尽苦楚为他延续血脉的人。是骄傲的连认错机会都不肯给他的人。是他儿子的爹,是他的爱人。
时隔九年的吻。当真让他噬魂销骨。
松开唇,叶承修紧紧拥住秦非恭。昏黄的烛光映的一室通明,绰绰光影下两人黑色的发丝纠缠,衣袍交叠。
“小非……”叶承修埋头在秦非恭的肩窝,压着喉头的哽咽哑声道歉:“对不起……让你这么难受……我错了……我错了……”一句句无措的重复终于让无奈的泪水红了眼眶。
“我原谅你了。”轻柔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从背后传来,叶承修一僵,愣愣的回头。
“不哭不哭哦……我原谅你了……”带着酒意的浅笑在秦非恭脸上漾开。一声轻轻地叹息从叶承修嘴边传出,带着一丝落寞的苦笑:“恩。不哭了。”
带着倦意的双眼半闭,强撑了微笑,似乎用尽了最后一丝温情:“再不会这么没出息了……”
**********
晨曦,初炊袅袅升起。
低低的呻吟从嘴边细碎而出,秦非恭扶了有些胀痛的头微微侧身。略一睁眼,刺眼的光让眼睛有一瞬间的失明。
“呃……头好痛,昨天真是不该喝酒……嘶……”秦非恭微微揉着突突跳着的太阳穴,努力回忆着似乎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给忘记了。
门声微扣。常三端着盆罐进屋,见到秦非恭,笑的一脸猥琐:“二哥……嘻嘻嘻……”
秦非恭抬眼看见常三一脸奸笑,因着头痛也懒得去管,只揉着头道:“头疼力乏,昨日我喝了很多酒吗?”
声音沙哑低沉,常三眼眸一转,拿了热巾给秦非恭敷脸。
“头疼力乏可不只因为喝酒,自然也有别的……呵呵呵……”常三话音刚落,就挨了秦非恭一拳:“胡说什么呢?!”
常三嬉笑着避开秦非恭的拳头,跳到桌边端了碗汤水,又道:“二哥息怒哈,这是叶……叶哥嘱咐我给你喝解酒汤。加了你最喜欢的酸梅和红枣,叶大哥说你讨厌姜味,这样可以去去味。哎呀,别敲别敲……叶大哥说的果然没错,这样狠命敲脑袋会敲傻的……”
“行了,你还能不能再多嘴一点?吵得我头更疼了……”秦非恭终于忍无可忍,什么叶大哥叶大哥,好像那头猪很了解他似的……不就是加点酸梅和红枣么,跟着他的小厮都知道他爱吃……
努着嘴,秦非恭接过解酒汤。微微啄一口,果然姜味淡了很多,还有股酸酸甜甜的味道。“哼,老把心思放在这种事上面,不成大器!”秦非恭嘴里骂人,心里却翻卷出一丝微微的甜意。
昨夜酗酒,虽醉意朦胧,但却不是完全失去意志。想到这里,秦非恭情不自禁伸手附上唇,一丝调皮狡猾的笑意勾出嘴角。
常三看了眼秦非恭波澜不惊的装×样子,故意调笑:“不成大器?你没看见今早出征时气势磅礴的样子,的确是有大将风范的!”
秦非恭一愣,手中的解酒汤差一点晃出来。
出征……出征!
“你说今早……他已经走了?”秦非恭急忙问道。
常三道:“是啊,叶大哥还嘱咐我让你多谁会儿,不要吵醒你……”要不是看他有丰厚好处,我才不会答应他在你面前说这么多好话……
终于还是走了……秦非恭心里难免一失落,竟然睡过头没有去送行。好在叶承修一向善用兵,这次前线又有众多好手帮他,一定能够很快得胜回来。
秦非恭饮尽碗中汤水,便将常三打发出门。眼望窗外几尺雪松,万里长空。大好江山如画,多少英雄为她折腰?纵使自己无心名利,但始终应以苍生为重,叶承修此次愿意和自己的旧部为敌,只怕也是存了这个心思。
思及此处,不禁略有骄傲自豪,到底是自己中意的男子。整了整衣襟向东面工整一揖,心道:只当以汤代酒,为你壮行。祝君不堕青云之志,凯旋而归。
To be continued作者有话要说:话说……亲们,乃们是想看霸王硬上弓呢……还是柔情似水型呢?
XD……你们懂得。。。
***
最终还是写了柔情似水型……其实我想上弓的……对指……
我要再上一次……!!!
****
话说既然是柔情版的,霸王与弓的名字就要改掉啦……
话说这个无间道亲们明白了鸟?
就是叶子先骗小非,这回小非装醉再骗回去……
于是就无间……了。。
……
第六十八章 离寨
绵远淳厚的琴声悠悠扬扬,一曲《乌夜啼》终了,余音仍缠缠绵绵不绝于响。秦非恭微微舒展身子,端起茶杯浅酌。 抬眼望亭前白雪苍茫,仍有点点雪花打着旋儿洋洋洒洒。一不留神就钻进领口,冷的秦非恭一颤。
“青蝉,这是第几日了?”
“回二当家,距叶公子离寨已有整整十日。”一名青衫小童正躬身站立于旁,声音清雅灵脆。头挽发髻,出落得也十分乖巧清秀。
“啪,啪……”指骨一下下敲击在桌沿,秦非恭微微拧起眉峰:“十日……寨中有人来送过战报么?”
一丝笑意在那青蝉嘴边无声浮现:“回二当家,还是五日前的捷报,没有新近的战报。”
秦非恭抬眼看了看那个颇为乖巧灵气的孩子,眼中带了些许笑意:“别二当家二当家的叫了,既然跟着我了,就随规矩唤我二爷吧。”
这孩子是他住来大寨后陆大吩咐过来照顾的,他不喜人多口杂,陆大便特地叫了这个乖巧又不多话的孩子来,果真是深的他的欢喜。
“是,二爷。”青衫小童犹豫了下开口道:“雪不见停,二爷可要回屋避寒?”
秦非恭闻言抬手拨了拨桌边香炉,心中恍惚一下又道:“再弹一曲吧。”言罢又抬手抚弦,流水叮咚,韵长清圆。高山流水,君可知知音难求……一如黑林岁月,虽成日打闹作对,但却在不觉中养成了互相依靠的习惯。这一次回来……
“爹爹!爹爹……!”一声脆响打断了勾人回忆的琴音。无奈的放下手,秦非恭苦笑的拉过一路奔到面前气喘吁吁的暖儿:“怎么跑出来了?下雪仔细着凉了。”
面前男子发髻斜挽,碎发张扬。启口间谈笑于唇,却说不出的惊艳。暖儿竟是愣愣望了好久才嚅嗫出一个字:“爹……爹爹……”
“怎么了?”秦非恭有些哭笑不得,这孩子看傻了不成。
“啊!”暖儿回过神,拉起秦非恭的手就往寨子的方向跑,“爹爹快跟我来,我有东西给你看!”
“哎,慢点慢点,仔细摔跤!……蝉儿,小心抱回我的琴!”秦非恭被暖儿一阵拉到雪里,冻得打了个激灵,却还不忘嘱咐了青蝉抱回那琴。
跑了一阵,暖儿推着秦非恭进了伙房。门口站着两排人,都是伙房里帮忙的厨娘和伙夫,大家皆是目光犹豫的望着秦非恭……啧啧,典型的敢怒不敢言。
秦非恭暗自换了口气,他已经可以想象伙房里成了什么样。看着挨在自己身边满眼期待目光的暖儿,秦非恭无语问天,这孩子真是没有一天不给他惹事儿……
推开门,秦非恭真真是吃了一惊。灶桌上面粉胡乱堆砌着,砧板上出落了三个面粉捏成的米团小人。
秦非恭抿了唇,抬手拿起其中一个仔细端详。小小的人儿,大大的眼,正笑得合不拢嘴。虽然捏的七歪八扭,还掉了一地的粉,但却让秦非恭心里某个地方微微一颤。
“这是暖儿!”身边小小的人儿笑闹着挤过来,指着秦非恭手中的面粉人说。
一丝笑意蒙上了秦非恭的眼,“唔,神形俱赋,不错不错。”看着另一个面人,斜斜的发髻小小的顶在头上,手中还捧着一个插着几根细细木刺的方块:“这是爹?那这块方的是什么?”
“爹爹最近总喜欢抚琴,可是面团儿太容易搓断了,暖儿做不出琴弦,就只能找木刺代替了……”
“扑哧”秦非恭哈哈大笑起来,伸手往暖儿鼻上一刮:“你个鬼灵精!”暖儿的小鼻子上顿时出现了一个带白色面粉的指印,惹得秦非恭愈发好笑。
暖儿伸手抹了抹鼻子,撅了嘴嗔道:“爹爹总欺负我!”
秦非恭故意招惹暖儿,做了鬼脸调笑:“因为爹爹比暖儿聪明~哈哈!”
暖儿闻言大眼睛一转,几分狡猾喜色便上了眉梢,拉着秦非恭看过去:“爹爹,那你猜猜,这是谁?”
秦非恭看着那最后一个面人儿,笑而不语。一进屋子便看见了这个面人,长长的发丝显得骄傲不羁,邪邪的笑容,细长的凤眼。竟是做的如此之像。
“手执长剑,挥斥方遒,好气势。”平淡的吐出这几个字,秦非恭微微挑了挑眉,勾起一个笑意。
暖儿急了:“爹爹你还没回答我呢……”话音刚落,却忽然恍悟,坏笑着道:“爹爹就是爹爹,一个面人能看出这么多好词儿来~”
秦非恭一愣,抬手拍了下暖儿的脑袋:“小滑头,你想说什么?”
暖儿捂着头,撅嘴嚅嗫:“暖儿想说的爹爹还不知道么?”
“不!知!道!”秦非恭两手叉腰瞪着暖儿不怀好意的笑:“小孩儿家家想些什么呢?这事儿不用你操心~”
暖儿气的“噌”一下跳到矮脚凳上,学着秦非恭的样子叉腰坏笑:“暖儿不是小孩儿了!……”争辩的话到了爹爹面前都是无力的,秦暖深知。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忽然捂嘴偷笑:“莫非爹爹看上了寨子里别家的姑娘?”
望着秦非恭有些发黑的脸,继续不怕死的往下说:“若是这样,暖儿倒也没意见。不过王妈说了,女儿家才貌不是首要,贤惠温淑才最关键了。尤其是像二爷这样有了儿子的,就该找个能持家的,又能帮忙管着暖儿,里里外外打理好了,二爷才能放心在寨子里做事啊~”暖儿学着王妈的语气头头是道的说着,偷眼瞧秦非恭的脸色,哎~忍笑忍得辛苦。
“好啊,既然暖儿想要娘了,爹就给你娶个!明儿我就让人把寨子里符合条件的姑娘画了像送来,暖儿喜欢哪个,爹就娶哪个。怎样?”秦非恭挑着眉笑的夸张。
暖儿一时目瞪口呆,望着秦非恭无语半天,终于想出点子圆了刚才的话:“这怎么行!暖儿想过了,爹爹可是堂堂三寒寨的二当家啊,爹爹的夫人一定要沉鱼落雁,闭月羞花;出的厅堂,下得厨房;腹有诗书气自华,手执长剑走天涯~”暖儿摇头晃脑的口吐莲花,忽然停顿一下,自言自语的摇头:“这不是桃儿么?不行不行……桃儿是我的,爹爹可不能娶了桃儿……自然也不能娶了桃儿的娘,否则我与桃儿不久成了姐弟?这可是乱伦啊……哎哟……”
暖儿捂着脑袋委屈望着秦二:“爹爹,老夫子说脑袋打多了会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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