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说着,钟徳寒脱掉了内裤。
我看他脱了*,我也爽快地脱掉了。
他看了看我,我看了看他,互相笑了笑。
“其实,我们都没什么好自卑的。”钟徳寒笑着说。
“就是,都差不多嘛!”
“我还以为我这个会是偏小的。呵呵!”钟徳寒尴尬地笑着说。
“可能是我们两个都偏小吧!哈哈!”
“嘿,管他呢,能传宗接代就可以了。”
晚操集合的时候,同学们的反应速度加快了。同学们也因为自己的速度符合教官的要求而如释重负地松一口气,以为不会再搞那些变态体能。
但值班教官还是没有让我们歇息,还是一样,先让我们做上下蹲。我做上下蹲的时候已经有点承受不住了,双腿早已发软,就像是肾亏而虚脱的男人。即便很辛苦,但我还是咬着牙,硬着头皮撑着。当我的双腿快达到极限的时候,教官终于下令换一个招式了——俯卧撑。
刚开始做俯卧撑的时候轻松多了,脑袋里顿时得出一个结论,做俯卧撑比做上下蹲要舒服多了,但结论下得有点早,做没几个的时候,我又感到撑不住了。压下去的角度越来越小,到最后索性不压了,直接撑在那。
篮球场的地面是直接由石子就着水泥铺就成的,粗糙得很。我们将手撑在地面,隐隐中感觉到一阵阵刺痛。我举起一只手来看,整个手掌多了无数个小小的凹槽,甚至还有一些游离的小石子直接镶进了我的肉里。假若手掌的皮有女生的脸皮那么薄,那么整个篮球场的地面就会像杀鸡场一样,满地都是血。
我撑在那里已经受不住了,双手不由自主地抖了起来,整个头像被血撑着一样,感觉越来越沉重。满嘴都是口水,想要吞又吞不进去,又怕一不小心掉了下去,只能含在嘴里,本来撑着就辛苦,含着一口水更是苦上加苦了。
撑着的时候,我的心理很复杂,脑子里的画面不断更换,小学军训的画面,初中军训的画面。但我发现,每一个画面里都有着同一张脸孔,那是一个与我做了七年同学的男生,我和他,可能有着或深或浅的羁绊。
在小学的时候,我就和他玩得挺好的了。他经常偷家里的钱来请我吃东西,所以我才和他那么好的。
有一次我和他上体育课,在地上捡到了一个钱包。我们打开钱包来看,里面一共有40块钱,我们一人20块钱就这样分了。剩下个钱包也没多大作用,我就把钱包飞到学校围墙之外了。
当时我还很高兴,有钱买点卡充Q币了,还有钱去上网了。这对于一个毛都没开始长的小屁孩来说,是多么值得憧憬的事啊!有了那20块钱,就可以变为现实了。
分了钱之后我们就在篮球场打球。打着打着,一个小妹妹跑过来问我有没有看见一个钱包,黄色的,里面还有她妈妈的一寸照。我看了看那小妹妹,长得一点也不可爱,还有一种很欠揍的感觉。如果她长得漂亮,也许我会还给她,但她丑到一种境界了,我只能冷冷地告诉她,没有。
她得到了一个不满意的答案,无奈地离去了。过没多久,她跑了回来,又问了同样的问题,我还是给出同样的答案。又过了一会,她又跑了回来,这一次她一口咬定是我们捡的了。我就向她解释我们没有拿,但他也恼火了,开始骂她,并扬言要打她。她也很愤懑,跑去告主任了。
主任把我们抓到了办公室,开始问我们:
“你们有没有捡到那钱包?”
“没有。”我们异口同声地回答。
“我再问你们一次,有还是没有?”
“没有。”我们用相同的语气说。
“你们试一下再说没有啊!”主任显得有些激动。
“真的没有。”
“你们还狡猾,快点老实交代,要不然叫你们的家长来。”
“我们真的没有,叫家长来我们也是没捡啊!”我有点激动地说。
“你什么态度?这样和主任说话的吗?”旁边的一个老师插嘴说。
“你们没捡,别人干嘛会一口咬定是你们捡的?”说着,主任指着那个装得楚楚可怜的小妹妹。
“我怎么知道她,她还捡了我一百万呢,那她就真的捡了吗?”他大声地吼道。
“闭嘴,捡了别人钱包还那么大声,你比较凶啊?”
“我们确实没有捡啊,还能怎样?”我委屈地说道。
“快交代,在哪捡的钱包,钱包里面有多少钱……”
“里面有50块!”坐在一旁的小妹妹激动地插嘴说。
我们眼都大了,50块钱?看来现在的“坑人学”的学龄已经提前了。
“交出来还给人家吧,快点!早点还给人家早点回家。”主任有点不耐烦了。
“没有50块,才40块。”我激动地说。
“快,还给人家,刚刚不承认啊!好嘛,嘴硬啊,那么小就学会骗人了。”
我们把捡到的钱全部掏了出来,一共40块钱。主任拿过钱,数了一数,又吼道:“还不诚实是不是?把剩下的10块钱交出来。”
“真的只有40块钱,不信你搜身。”我们很有默契地一起说。
主任还真的搜我们的身,但什么也没搜到。
小妹妹显得有些紧张,忙带着哭腔说:“那10块钱一定是给他们花了。”
“对,一定是被你们用了,你们家长电话多少?叫他们来还。”
“我们没花,学校里又没有商店,我们可以买什么?”他委屈地说。
“你们……你们买……买本子,学校里有本子卖,10块钱买20本本子,然后骗家长,叫他们给钱买本子,然后不用买,就有现钱了。”小妹妹显得有点高兴。
“你好有经验哦!如果你们真觉得有可能,那就搜我们的书包啊,如果搜到有20本新本子我们就还那10块钱。”我们还是很有默契地一起说。
主任还真的搜了,搜了一会儿,马上露出邪恶的笑容,说:“看来你们分赃分得不均匀啊!”
主任在我的书包里搜到6本新本子,在他的书包里搜到14本新本子。
我和他彻底没话说了。
到后来,我们没有现钱,只有写下欠条了。我回到家把这件事告诉了父母,我记得当时的我被爸爸训了好一阵,大致内容是说我们捡到钱包为什么不藏到一边,被抓了还主动提出让别人搜身。甚至还说我像我妈妈一样笨。而他,听说被他奶奶打了一顿,还不让他和我有接触。
值班教官终于下命令了,让我们全部躺着。我知道,躺着肯定是要我们做仰卧起坐了。
站在一旁的教官冷笑了一下,说:“脚练累了,换手,手练累了,换腰。多科学的体能训练啊!”
我放松了手脚躺了下来,抬着头,喘着粗气。晚风轻轻吹拂,拂动了我的衣襟。湛蓝的夜空,是那么的深邃,诱惑着我,吸引着我。整片夜空,布满了耀眼的星辰。每一颗星星,似乎都在跳着舞蹈一样,一闪一烁的,没有节奏感地手舞足蹈着,淳朴得让人有些向往。在整片夜空中,还少不了那勾弯弯的残月。在城市,残月总是孤独存在的,让人看得心有些发凉,一股悲伤不禁涌上心头。而这里的残月,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笑容,陪伴着大大小小的星星嬉戏着。
四周一片宁静,我悄悄地合上了双眼……
一
第二天下午,我们站完军姿后,被分班领导了树荫下休息。
在今天早上,我们还是做体能训练。体能做得很辛苦,休息的时候还要检查头发。这里的制度很严格,男生的发型必须是平头或者寸头。而我的发型,虽说不长,挺阳光的,但还是不合格,被拉去剪掉了。
剪的时候我看着我的头发一块一块地坠落,感觉非常的爽快,就像要去出家,主持给自己剃度一样。仿佛自己就是那个看破世俗,能以慈悲为怀的高层。
但当“理发师”给我清理脖子上的碎发的时候,我透过镜子看到了自己的摸样,我的心如被绞一般的疼痛。我本来就有一对招风耳,再加上我是个圆脸,换上这个发型之后,又给我增添了不少稚气。
回到队伍的时候,我是戴着帽子的。但教官要我摘下帽子给他检查。这下可难为我了,虽说我不怎么顾及个人形象的,但对于这个发型我还是喜欢自然点好,而剪了这个头发之后,显得我有一种故意的稚气,别说别人了,就连我自己也感觉到非常的扭捏,非常的做作。要我摘下帽子,真的像要了我的命一样。但不摘嘛,就是违抗命令,还要害得全班同学被罚。站在这样的天平秤下,我毅然地选择了摘帽子。
当我摘下帽子的时候,全班同学轰然而笑,但笑声一下子又收住了。我看着站在第一排的女生想笑又不敢笑的样子,憋得身体不停滴颤抖,像是触了电一样。我也憋不住了,把牙齿露出来,笑了。
教官也附和着我们,也笑了,说:“笑,那么喜欢笑是吧?全体起立!”
同学们有点迟钝,都以为教官在开玩笑。教官看有的同学慢慢吞吞的,又呵斥了一下,那些慢条斯理的同学马上站好了。
“那么喜欢笑,那我就让你们笑个够。全部,给我把手举起来,伸直,呈外八张开,头望着天,给我笑,有多大声笑多大声。”
同学们很无奈,但又不敢不服从命令,只有照做了。谁知教官从口袋里掏出手机,说时迟,那时快,一道闪光瞬间出现又瞬间消失。
教官举着手机,得意地笑了起来,说:“哈哈!以后让你们多做一些猥琐动作,全部拍下来。”
站在队伍外面的我没有被拍进去,也跟着教官得意地笑了。
一阵锐耳的哨音传了过来,同学们立刻起立站好。教官从远处的草地走回队伍来,整理了一下队伍,又转头看向值班教官,然后下命令,把我们带到了被跑道围着的那块没有生机的草地。
一个个班陆陆续续也来到了这片草地,一共有8个班,站在这只有枯草的草地上,有点像在长征路上,军官给士兵开会。
不仅学生,就连各班的班主任都到了。他们个个洋溢着春风,就像遇见了不俗的桃花,笑得松不下嘴。他们走到我们面前,在我们面前晃来晃去,就和一个驱不散的冤魂一样。
我们班的班主任发出了和谐的声音:“做好一点啊,不要输给7班。”
7班的班主任冷冷地笑了一下,7班的同学们也用力地合着嘴,尽量不笑出来。
值班教官开始发话了:“各位同学,今天是你们来到这里的第二天,相信你们在昨天已经收获了不少的喜悦了。那么,今天在这个风和日丽的下午,西边的太阳是那么的温和,让我们又充满了喜悦、又充满了热情。所以,我们要冲着这份热情,怀着这一份喜悦,一起来做一个游戏。”
说着停顿了一下,同学们也露出了可怜的笑容。
值班教官突然严肃起来,说:“好,全体听口令,俯卧撑准备。”
很多同学还没有反应过来,怔怔地站在那里;还有的同学发出不满的哀叹声,妥协般地撑在地上。
我很快就撑在那里,又想起了刚来的时候,6班班长的表现。
第一天刚来,6班班长因为不服从命令而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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