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沐云焦急的将明溪抱到床上。
明溪见东沐云语气如此坚决,张了张没有血色的纯,却没有拒绝,任由着东沐云为自己检查,虚弱的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原本白皙、柔嫩的身体上,除了有每次都会留下的青紫的吻痕、带血的齿印外,此时还多了被烙铁烫出的焦黑印记,还有鞭子抽打的血痕,下体更是惨不忍睹,现在还在渗血。此时的明溪,就象是被人蹂躏后,丢弃的破布娃娃。
东沐云感觉大脑一阵晕眩,忙咽下口中的腥甜,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让明溪看见难过。
“明溪……伤……我,我去找医师来……”
东沐云没想到,还是控制不了自己哽咽的语气,怕刺激到明溪,慌忙的起身向房外走。
“别……走……”
原本清亮的嗓音,已经变的沙哑,明溪用尽所有的力气,才拉住东沐云的衣袖。
“不要……叫……医师……我不……想被别人……看见这个样……子……”
“明溪……”
东沐云再也控制不住,哽咽的将明溪抱在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才能让彼此少疼一些。
“可是……明溪的……伤很重……”
“没……事的……会好的”
明溪以往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也会有如此坚强的时候,即使这样,也想要活下去。
“对不起,明溪,都是我的错……是我……”
东沐云痛苦的在明溪耳边呢喃。
“明溪我一定会让你离开这里的……明溪要好好活着……请再相信我一次”
第一卷 第十五章 回忆
盘龙殿,温泉池。
魔晶石橙黄色的光芒洒在充满水气的浴池中,显得格外温馨、柔和。
皇甫傲靠在池中浅水处,让清越骑坐在自己身上,手中抹了香露,细细涂抹在清越银色软发上,清越也学着皇甫傲的样子,小手抹了香露,胡乱抹在皇甫傲的黑发上。
皇甫傲任由清越很认真的在自己的黑发上乱七八糟的涂抹香露,皇甫傲可以感觉到他的宝贝儿子现在心情很好。从学院测试回来后,清越就一直很高兴,眼睛亮亮的、嘴角也弯弯的。
“越儿今天很高兴?”
“嗯”
“为什么这么高兴?是因为测试的结果么,越儿拥有强大的力量?”
“嗯”
清越漫不经心的回答,努力用香露在皇甫傲的黑发上揉搓出泡沫。
“越儿很想拥有强大的力量?”
“……”
皇甫傲的问题让清越有些疑惑。
“在父皇身边,有父皇保护,越儿还是感觉不到安全,是么?”
皇甫傲将清越拉进怀里,抬起清越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的眼睛,认真的问。
“还是说,越儿并不想要父皇的保护?”
清越蹙眉,认真思索着皇甫傲的问题。
“越儿的确不想要父皇的保护,越儿……”
清越还未说完,就感觉抱着自己的手臂收紧了些。
“父皇……?”
“那么,越儿想要什么?”
皇甫傲平静的问,言语中将所有的情绪都隐藏了起来,听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但清越却能从那双如同无星、无月的寒夜般深邃的黑盼中,察觉到,他的父皇在难过,就好象期盼已久的心愿,眼看就要实现,却又忽然消失、破灭了一般。
清越很不喜欢皇甫傲现在这个神情,焦躁的情绪开始在心里升腾。
“越儿不想要父皇的保护,越儿想自己拥有强大的力量,这样就可以不用屈辱、卑微的按照别人的意愿活着,自己的命运,如果无法握在自己的手中的话……”
又想到了从前,那间黑暗、阴冷,连窗户都没有,无法看到天空,感受到温暖的阳光,甚至连一丝微风都感觉不到的屋子里,关着一个刚满五岁的男孩,那个男孩不停的哭,无助的乞求……被关在那间不见天日的黑屋子里,一关就是十年。
清越仿佛又回到了那间黑屋子里,心,渐渐被记忆中的那间黑屋侵蚀得黑暗、阴冷起来。
在那间没有风、没有光,只有一个刚满五岁的男孩,没有声音安静得可怕的黑屋子里。
刚开始,男孩怕黑,不停的哭,乞求爷爷、叔叔放他出去。哭累了,就缩在黑屋子的角落睡一会儿,睡醒后接着哀求、接着哭喊。这样不知持续了几天,男孩终于明白,他的爷爷、叔叔,是不会放他出去的了。男孩停止了哭泣、停止了乞求,安安静静的蜷缩在角落,孤寂的任由时光流逝。
当男孩被黑屋子里的阴冷、死寂逼得快要发疯的时候,有人将一些小鸡、小兔放进了黑屋子里。看着这些毛绒绒的小家伙们,孤独、无助的男孩立即就把它们视若珍宝,把它们当成玩伴,细心的照料它们。和它们说话,一起玩、一起吃、一起睡,男孩幼嫩的小脸上,又从新有了笑容,那是得到希望的笑容。
可是,随着小鸡、小兔的长大,它们吃得越来越多,而每天给男孩送来的食物却并没有因为多了他的这些小伙伴们而有所增加,男孩舍不得让它们挨饿,于是男孩开始节省自己的食物,把一日三餐改为一日两餐,把剩余的食物分给他的伙伴。
渐渐的,小鸡、小兔吃得更多,男孩又将一日两餐改成了一日一餐,甚至有时侯,一整天都挨着饿。但即使这样,男孩悲哀的发现,他竭尽全力、忍饥挨饿积攒下来的食物,对于他的伙伴们来说,还是少得可怜,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们越来越少,一只只的饿死,无能为力。
男孩脸上的笑容不在,那种得到希望,又亲眼目睹希望在自己手中一点一点的碎掉的感觉,使得男孩的心,也越来越哀伤、越来越绝望。
后来,又有一条饥饿的大狗被人放进黑屋子里。
那只大狗对于成年人来说,并不算什么,但对于和大狗差不多高的男孩来说,却是十分可怕。为了不让饥饿的大狗伤害自己和小伙伴们,男孩每天都将大半的食物扔给大狗,可是这点食物对于大狗来说还是太少,饿极了的时候,就会咬死一两只男孩所剩不多的小鸡、小兔,将它们吃掉。
不到五天,男孩的小鸡、小兔就被大狗一只接着一只的吃个精光,男孩上前阻止,却被咬得遍体鳞伤。没有了小鸡、小兔,吃贯了新鲜血肉的大狗又将饿得通红的眼睛盯住了男孩,而男孩因为长期没有足够的食物补充体力,只能虚弱的靠着墙角。
当有人将一把匕首扔进黑屋子里的那一刻,男孩终于明白,无论是那只饥饿的大狗,还是那些可爱的小鸡、小兔,在这间黑屋子里,它们都只不过是和自己争夺食物,争夺活下去机会的敌人罢了。可以杀了它们,可以把它们当作食物,就是不能把它们当作朋友。
无论放入黑屋子里的是什么,要想活下去,就都得杀掉。
是的,要活下去,男孩从未象现在这样渴望活下去。
那些教会他何谓屈辱、何谓恐惧、何谓绝望、何谓悲凉、何谓残忍、何谓怨恨的亲人们,一定会为他们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再后来,黑屋子里又被放入过大蛇、野兽、甚至还有人,只要进入黑屋子里,男孩都会毫不犹豫的杀掉……
在那间黑屋子里,永远只有残杀、鲜血、黑暗、阴冷……
“越儿,怎么了,越儿……”
清越如被梦靥的样子,让皇甫傲非常不安。
谁……谁在唤……‘越儿’……‘越儿’对了,‘越儿’才是他的名字。
“父……父皇……”
是父皇在叫自己!
听见皇甫傲的呼唤,清越发红的双盼,因皇甫傲的声音而渐渐转为清明。看见皇甫傲为自己担忧的样子,清越心中黑暗、冰冷、弑血的情绪慢慢淡去。
清越学着以前皇甫傲安慰自己时的动作,将自己的额头与皇甫傲的额头贴在一起。
“父皇,总有一天,越儿可以保护父皇的。”
“越儿想要保护……父皇?”
“嗯,父皇是越儿最重要的人,越儿最重要的人当然要越儿自己保护。”
皇甫傲从未想过清越的回答会是这样。
清越说的理所当然,却不知听见这句话的皇甫傲此时心里是多么的喜悦。
“越儿是说真的么?”
“嗯”
皇甫傲将清越紧紧的抱在怀里,下颔抵在清越的头顶。
“那么,在越儿还无法保护父皇之前,就由父皇保护越儿,好不好?”
“嗯”
清越郑重的点头。
……
第一卷 第十六章 大魔导师
盘龙殿,皇甫傲的书房内。
皇甫傲悠闲的斜靠在软榻上,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争论不休的四个老头子。这四个老头子到这里一见面就开始相互攻击。起初,皇甫傲因为要查看各地领主送来的公文,也懒得搭理他们,由着他们你来我往,谁知,现在所有公文都看完了,天都快黑了,这四个老头子还在不停的打口水仗。
明明看上去非常和蔼可亲、高风亮洁、衣着光鲜的四个老头子,此时一人正如同占了便宜的奸商一般捂嘴奸笑,一人像市井无赖那般,吵得脸红脖子粗,还有一人摆出泼妇骂街的标准姿势——双手叉腰,剩下的一个又如街头混混般的挽高衣袖,一副要拼命的架势。
四个老头子将嬉笑怒骂、人生百态演义的那是淋漓尽致,充分证明了,人不可貌相,这句至理名言的实用性。
要是其他人看见这样的场景,南越的一定直接晕死,其他国家的一定会笑死。
因为这四个老头子正是在云泽大陆上,仅知的十三位大魔导师中的四位。水系大魔导师——维克司·爱德华,火系大魔导师——炎烈,空间大魔导师——萨拉·格雅雷,风系大魔导师——风驰。
这四个老头子,不仅在南越地位极高,就是整个云泽大陆也是极有威望,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各国国王、贵族们的热情款待。
“风驰,不就是没有提前告诉你们么,又不是打算瞒你们一辈子,你说话怎么这么难听啊!”
维克司开始还觉得理亏,但被数落久了,也开始恼羞成怒了,双手叉腰的争辩起来。
“哼!我说的不对吗!你自己做错了还敢发脾气!”
一向温和的风驰现在也争得脸红脖子粗。
惟恐天下不乱的萨拉见事情越闹越大,站在一旁捂嘴奸笑。
“萨拉,都是你这个家伙!”
脾气火暴的炎烈见萨拉一脸奸笑,顿时就火了,挽起袖子,摆出一副准备和萨拉拼命的架势。
此时的四个老头子已经由争论不休,升级为吵得不可开交,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维克司和炎烈现在悔得肠子都青了,你说好不容易遇到象五殿下这样的天资、千百年也出不了一个的魔法奇才,高兴、激动绝对是人之常情。
但是,你说你高兴就高兴吧,为什么要这么急切,直接在校长室里就开始讨论啊!你说你讨论就讨论吧,为什么要商量先不要告诉另外两个老头子,方便以后在那两个老头子面前炫耀,为什么激动得连空间出现波动都没有察觉,为什么忽略了还有一个打架不行,神出鬼没刺探他人隐私和逃命的本事却无人能及,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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