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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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长子-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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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纪安和顾詹一时间倒是有些不知所措了,感觉他们做的很是伤人自尊一样。纪安想了想开口道:“本来就想买的,现在就更乐意买了。伍掌柜,虽然我觉得你对着对头的手段很是愚蠢,但我很佩服你有这样的勇气。”

伍乐脸色并没有任何改变,语调平平,不带感情的说道:“我做不到以牙还牙,可也绝对不会对害了我至亲之人卑躬屈膝,就为自己的名声。”

纪安摇摇头,意味深长的说道:“我只知道世上都道夫死从子,长兄如父,你不觉得你作为兄长有责任为亲弟行教养之责吗?”

伍乐并不笨,只不过心思过于直了些,听着纪安的话,眼前一亮。他心中对着马氏很得不行,可碍于她是长辈,又迫于世俗礼仪,他做不了什么,可不代表他没有怨对之心。

既然马氏能用长辈压着他,他未尝不能用长辈的身份去压着他那好弟弟。虽然不够光明磊落,可也能让马氏投鼠忌器,甚至于他姐姐也不用为了避开马氏支配婚事而在庵堂青灯古佛的过日子。

伍乐心中有了主意,对着纪安拱手道:“多谢公子提点之恩,伍某感激不尽。”说着就让小二去拿了六七匹布料,对着纪安说道:“公子若是不嫌弃,这是伍某的小小心意,还望公子笑纳。”

纪安哪能要他的东西,立马摇头道:“我是欣赏你,想和你交个朋友,怎么能让这等俗物误了你我结交之意。”

伍乐瞧着纪安和顾詹虽然举止处处透着贵气,可这个年纪能出现在镇上的少年十之八,九是来至明正书院的。既然是来求学的学子,都是清高傲慢的,他想想人家好心提点于他,他用俗物感谢,是有些不妥。

伍乐再次拱手道:“小子姓伍,单名一个乐字,京郊上楠县人,年方二十。请问两位兄弟贵姓?”

纪安行了标准的见面礼,说道:“小子姓纪,单名一个安,这是我的好友,姓顾名詹,我们都是明正书院的学子。”

双方正式见礼之后,纪安他们和伍乐就能算是个朋友了。

纪安他们和伍乐聊了一会,约好下次有空再聚,就出去接着买礼物去了。

等出了门,顾詹才开口问道:“阿安,你刚刚和伍乐打什么机锋?我怎么没弄明白啊?”

纪安本想做做高人范,可一想他常靠着顾詹的消息才不至于成了睁眼瞎,为此,细心的解释道:“我告诉他夫死从子,长兄如父,是让他用伍家长子的身份去压制他的后母,虽然她后母有着长辈大义,可他也照样是他后母之子的长兄。以长兄之名管教幼弟名正言顺,捏着幼弟,他后母投鼠忌器,做事自然要顾忌一二。”

要是伍乐更狠些,买通族里,设计一二,恐怕,以后他家后母就翻不起风浪了。

顾詹楞了楞,拍了拍纪安的肩膀说道:“阿安,原来你不傻啊?”

纪安炸毛的在心里嘀咕道:“你才傻,你全家都傻。”狠狠的瞪了一眼顾詹。

章节目录 第17章 问话

顾詹被纪安眼中的小飞刀瞧得不好意思,刚刚也是一时口快,开了个玩笑。可瞧着纪安好像被针刺到了似得,立马闭嘴了

顾詹长年练武,五官比常人灵敏,他其实从第一次出布行的时候就发现有人在盯着他们,刚刚他故意和纪安打岔,一路带着纪安往人少的地方绕,可那盯着的人却没走。

顾詹心里闪过几个念头,想想悄声在纪安耳朵边上悄悄的说道:“有人跟着我们。”

纪安一愣,立马闪过抢劫寻仇等场景,并没有大惊小怪,惊慌失措,而是问道:“几个”顾詹做了个一的口型,纪安手握住顾詹写了:“人多,抓!”

想法和顾詹不谋而合,顾詹朝着纪安点点头,两个人如无其事的走到人多的地方,纪安知道自己的武力值弱,能保护好自己不去让顾詹分神就可以了,凭着顾詹的武力,抓一个人绝对没问题。

就是有问题,大庭广众,这人难不成还敢对他们动手不成。

等到了集市上,纪安动作迅速的走到一旁,和顾詹拉开距离。顾詹速度的朝着跟着他们走的人面前拿住这个人。一看,才发现这个人是个青年人,纪安在印象中好似没有见过,顾詹却是脸色一僵。

来人也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被抓给正着,想拼命挣脱,却有抵不过顾詹的牵制。周围人瞧着热闹,有好心人瞧着顾詹和纪安问到要不要帮忙。纪安瞧着顾詹脸色不自然,打着哈哈谢绝了。

把人钳制着带到了无人处,纪安看着顾詹一声不发,只是脸色有种隐藏着的怒气。他心里知晓,这人恐怕和顾詹大有干系。

果然,顾詹气势汹汹的对着抓住的人冷声问道:“吴管事,你跟着我鬼鬼祟祟的是为何?要不要跟我回去在老太太和父亲面前说道说道?”

被顾詹叫到吴管事的男子脸色发白,眼神惊恐,不敢直视顾詹。不过,他也算镇定,没一会就恢复常色,拱手对着顾詹说道:“大少爷误会了,小人并没有跟着少爷,而是今日在外正好遇到少爷,刚刚准备给少爷请安,就被少爷误会了。”

他口口声声误会,绝口不承认自己跟踪顾詹,甚至脸色露出了被冤枉的委屈神色。眨眼功夫,如此演技,令纪安瞧着心服口叹。

顾詹怒了,对着他厉声道:“放肆,如此说来,还是本少爷误会于你了?那也无妨,我们去父亲那儿说个分明。”

吴管事一听,却没了一开始的紧张,甚至眼睛中闪过一丝得意。嘴里却是哀声道:“大少爷,小的是奴才,大少爷是主子,主子开口,哪敢不从。可小的对府里对侯爷的忠心苍天可鉴。大少爷误会于小的,小的这才斗胆分说一二。还请大少爷不要动怒,因着些许小事却麻烦侯爷,小的甘愿受大少爷惩戒。”语调苍凉中不乏尖锐,听着刺刺的,但却挑不出什么毛病来。

顾詹不屑和他争论,纪安虽然不知道这吴管事是何人,可也差不多猜到,这吴管事幕后之人恐怕应该是顾詹嫡母无疑。不然,一个小小的管事,哪敢对着侯府的大少爷下套。

说着忠心,任顾詹惩戒,可顾詹只要动了他,恐怕后面就不会善了了。纪安和顾詹虽然才相识不到半个月,可已经把顾詹当做自己的好友,看着他被人如此逼迫,心中十分的不好受。

纪安站在旁边开口道:“阿顾,这是你府上的人?”

顾詹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纪安,不安的点了点头。

纪安夸张的问道:“阿顾,这人为何跟着我?难道是想谋害我不成?阿顾,你可不能护短,我一定要让要伯父给我一个交代。如此恶奴,竟敢窥探本少爷的行径,一定是打算加害于我。事关重大,即使他由你府而出,我也容不了了。”说着一番要追究到底,和顾詹翻脸的模样。

吴管事这才正眼偷偷的打量纪安,他跟着纪安和顾詹也有一段时间了,看着纪安穿的衣裳也就是一般富家公子并没怎么放在心上。顾府可是侯爵之尊,似一般官宦富人见了那个不是退避三舍。

可吴管事听了纪安的语言,心中一跳,难道他看走了眼,这人还有什么出身不成?再细细瞧了瞧纪安,只见他的气度风采毫不逊色被当做世子培养多年的顾詹本分,非勋贵之家怕是也养不出如此人物。这么一想,他冷汗就下来了,他跟着顾詹就是揭露出来,不过是侯府的家务事,家丑不外扬,有太太在,他顶多被罚一顿,等过些日子,只要太太记得他的好,就不愁没好日子过。

可要真被这小公子这样说成跟踪于他,欲行不利之举,被小公子的家人责问府上,不说是他,就是太太恐怕也要被责难几句。太太本就是个气性小,下手狠的,要是落了她的面子,恐怕他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这么一想,吴管事急了,腰弯的更低,对着纪安赔笑道:“小公子误会了,小的刚刚是想给我家少爷问安的。没想到动作不麻利,落在后头就被大少爷给遇上了。小的怎敢对您不利,小公子误会了。”

纪安眼睛却是一横,冷声道:“误会,我家的奴才可没有像你这般和主子耍花腔的。不过也无妨,我稍后会和顾世伯去请安的。顾世伯就是太宽和仁善,才纵得有些奴才不知天高地厚,竟有奴大欺主的样子。”

吴管事连声道:“小的不敢,小的不敢。”瞧着纪安一番追究到底,势不干休的模样,吴管事狠狠心,啪啪的连打着自己的耳光,对着纪安赔礼道:“小的冒犯了公子,还请公子恕罪。”

纪安瞧着吴管事的脸被打肿了,也没说话,起身抬脚走了。顾詹冷冷的瞧了一眼吴管事,也跟着纪安后面走了。

回去的路上,顾詹几次想和纪安说什么,都顿住了。心里懊恼,难道他又要失去这个一个好友了吗?

纪安觉得也够表现自己的郁闷了,停脚等着顾詹,口里漫不经心的说道:“阿顾,这奴才跟着你是打算如何?难不成是有什么阴谋诡计不成?我观你对他似有顾忌之色?”

顾詹瞧着纪安并没有疏远他,心中闪过一阵狂喜,可听着纪安的话又有些焉了。他闭了闭眼,下了决定,略带清脆的少年嗓音透着一股憋闷的说道:“此人乃是我嫡母身边得力嬷嬷的儿子,在顾府很是有些脸面。我虽然是顾府的长子,可却是庶子,当年嫡母三年无子,就提了她身边的大丫头也就是我姨娘开脸。本来,她是打算去母留子,把我当做嫡子养。偏偏我一出生,祖母就抱养了去,嫡母气急,就压着没把我记做嫡子。”说到这个,顾詹口气中有一股无奈。

:“我爹为人风流,很是怜香惜玉,家中姨娘数位,美婢无数,可也为此,府中子嗣单薄。我十二之前都是独子,被视为府里世子的培养。而嫡母就在三年前,老蚌生珠,得了一子,我就变得尴尬了。因为嫡子本就尊贵,我虽然占长可却没离了一个庶字,世子之位自然是嫡子弟弟的。可因为他身子骨不强,我爹并没有上书奏请世子,引得嫡母防我如狼,处处打压。先前我年纪小,又被惯出了脾气,很是吃了大亏,我爹才送我到明正书院来。一是给我谋一谋前程,二是向众人摆正我庶子的地位。”顾詹苦笑两声,脸色似回忆起前那些时日的难看与悲伤。

顾詹伤感的说道:“我没了继承侯府的可能,那些与我交好的豪门子弟纷纷保持了距离。府中,我姨娘更是步步艰难,处处伏低做小,才能换得一席喘息之地。我第一次来书院之时,曾给家中众人带过吃食,而嫡母却从我给嫡子弟弟的食物中验出了毒素,我爹有心维护,可最后,姨娘还是被杖责了三十板子,一个月都没下得了床。我一直怀疑是有人在我买的食物中混进了毒物,今日得见吴管事,更能明白上次的事情是怎么回事。可嫡母占着长辈大义,我又有着前事,姨娘更是才受罚不久,为此,今日我实在没把握,甚至最后会不会被反将一军,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纪安听了这么一耳朵,心中有一万只大象飞过,人间处处有狗血,刚刚他觉得伍乐已经很惨了,可万万没想到整日和他一道,嘻嘻哈哈,好像万事不过心的顾詹也要着这么难的处境。

对比一下自己,立马,纪安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惨了。他嫡母虽然很那啥,可绝对不会用下毒自己的儿子来陷害他的。最为重要的是,他有一位护着他的祖母,对比顾詹好似只抱走他,就没出现过的祖母,他家祖母的形象就更光辉了。

纪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顾詹说了,安慰?好像他没修炼过温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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