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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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 第1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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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懿之谋,更兼兴元陛下之神武,纵胡魏联手,复有何惧?贤王若肯助中华平定天下,他日漠北之主,非贤王莫属也。灵凤单于不归贤王,更归何人?”
刘贤见来将娇柔之中英气逼人,不由得退了一步道:“来者何人?”张清儿欠身道:“中华陛下属臣,大将军、飘渺都督张清儿,见过匈奴左贤王。”刘贤又见清儿身后一员虎将,虎体猿臂,彪腹狼腰,面如冠玉,目似朗星,虽不发一言,眼中却有无穷煞气,凛凛神威,溢于颜外。左边一员小将,如同粉雕玉琢一般清秀可爱,小将身边又一员少女,一双大眼恰似两颗杏仁,天真烂漫之间,另有一番英姿飒爽,心下暗暗称奇,道:“原来是张将军,吾仰大名久矣,今番亲赴漠北,如何隐身于此乎?这几位却又是谁?”
张清儿道:“此江夏王叶逐流,剽骑将军马孟起,平阳郡主赵芯茹也,其父即当年长阪英雄也。吾闻左匈奴东迁,邻近中原,特为吾妹久居漠北,专程前来探望,事先未曾拜见贤王,万乞宽恕。”
刘贤忙令丫鬟上垫安座,两边分宾主已定,刘贤道:“原来将军与文姬竟有姊妹之亲,从前吾倒不知。将军此来,有教益乎?”清儿道:“刚闻贤王之言,原来贤王不知中华陛下与左匈奴通好之意,趁便告之,亦为中华之幸也。陛下素有与贤王结交之意,虽备薄礼,恨无联络之人,今日天赐良机,陛下必然龙颜大悦也。中华皆义士也,今得贤王相助,他日必然报答。”
刘贤道:“难得陛下如此重视,吾非草木,岂不感怀?昔日愚顽,颇有见罪之处,还望上告陛下,幸勿见怪。”于是两边交好,只待右匈奴那边讯息。刘贤留四人权居数日,以便蔡琰尽叙姊妹之情。赵薇初到大漠,自是拉着逐流各处游荡,逐流为母亲之难,终日焦急,却是无暇理会。有清儿疼爱赵薇,安慰逐流,道皇后之危,旬日可解,赵薇之父乃是中华客卿,礼数需重,因自己忙于结交左匈奴各大将官,教马超陪同二小,以免闯祸。马超自是欣然领命。
四骑马终日驰骋草原之上,观赏漠北风光,倒也其乐融融。逐流虽悬念母亲,但得清儿好生劝抚,知母亲终将无虞,也不忍拂赵薇之意。这日来到一处,见前方高山入云,白雪铠铠,实分不出何处是山,何处是云。二小驻马水边,听马超讲述天山骏马诸般异事。正自入神,忽听一声悲嘶,逐流看时,见一只黑雕飞来,越飞越低,终于落地,翻了几滚,双翅犹在拍动,却是不能起身。
逐流便纵马赶上,方见那雕右翼上中了一箭,血流不止。逐流心痛,捧起雕儿,拔出箭来,见白绢为翎,甚是精巧,这会儿却也顾不上多想,随手掷于一旁。箭既拔出,那雕一声大叫,逐流平素与群童射猎之时,总是诸儿猎物,他却在一旁治伤,此等事情早已熟练至极,血方涌出,逐流早撕下衣襟扎住伤口,又从怀中掏出金疮药敷上,正自忙碌,马蹄声响,逐流只听得一鞭当头打了下来,急忙抱起雕儿逃开。
抬头看时,却见一彪人马拥到面前,皆是胡女,身前那人桃腮杏眼,貌美如花,坐骏马,踏金镫,挽一张雕弓,执一条马鞭,秀眉竖起,只作凶状。逐流不敢多看,低下头去。胡女早叫了起来:“谁教你动我的猎物!”纵马赶上,挥鞭又打。
鞭到半空,早被一只手抓住梢头,却是马超赶到,道:“姑娘乃是何人,怎地胡乱打人?”那胡女拉扯不动,叫道:“我是贤王之女脱脱公主,还不放手!”忽然策马向前,错镫而过,反手便是一个耳光。马超见她凶霸霸之状,陡然想起昔年身在西羌,嬉戏之时屡被女儿殴打之事,忽地心下一酸:“若是女儿尚在,比她可大多了,不知是否依然有当年那般凶恶?”眼前忽然闪现当日冀城之下那一堆血肉模糊来。
脱脱公主见他不避不让,更加大喜,左边来,右边去,一连十数个耳光,都击在马超面上。这边逐流赶上,轻轻格开。那边闪出赵薇道:“你是公主又了不起吗?如此凶恶啊只怕嫁不出去呢!”脱脱公主撇撇嘴道:“小丫头,胡乱嚼舌,嫁人了没有,提防我抢你夫婿为奴!”
赵薇斜眼看了逐流一眼,脸上飞红,道:“胡人鄙陋,最不知耻!”脱脱公主纵马退开,笑道:“你们汉女只会纺纱织布,济得甚事,看我们胡女本领!”回身一箭,直往逐流射来。逐流忙一仰身,手起处,早把羽箭接在手中,抛给赵薇。赵薇回射过去,直指脱脱公主胸门。旁有逐流发箭,后发先至,追上赵薇之箭,他神力何等惊人,早把那箭远远撞了开去。
赵薇好不恼怒,驰近身去,一双粉拳只往逐流身上招呼,口里叫道:“我帮你出气,你还帮她,叫你帮她,叫你帮她!”那边脱脱亦到,马鞭往逐流挥来,口中道:“会接箭就敢逞狂,该打,打死你!”可怜逐流被这当世两大美人夹攻,打得七荤八素。原来赵薇、脱脱互相怨恨,一边痛揍逐流,一边互殴,三人都摔下马去,乱作一团。
马超赶上,将三人拉开,笑道:“草原上的英雄们,比的是骑射,如此胡来,成何体统?公主看吾中原箭术!”挽弓在手,但见天边群雕飞到,便道:“看吾射第三只雕右眼!”于是一箭射去,那雕长声悲嘶,跌出雕群,往远方挣扎飞去。
赵薇见逐流面有不忍之色,将他一推,道:“赶快射雕,休教胡人笑话。”逐流应了一声,心想:“虽是不得不射,雕儿无辜,岂忍妄杀?看那瞎眼雕儿已是难活,便射它也罢。”抬头看时,那雕已在百丈之外,摇摇晃晃,反复乱撞,不住悲嘶。逐流心一软,哪能松手放弦!
赵薇道:“殿下,头顶尚有雕群,那只已飞得远了,你射它作甚!”逐流见她催促,便拉弓放箭,但见一道乌光冲天而去,但那瞎雕飞出已远,逐流虽是天赋神力,开的三石强弓,也终是箭到半途,转折落地。脱脱公主跟着一箭,亦有一雕落地,挥鞭往逐流头顶又是一记,笑道:“没用的小子!”又往马超笑道:“好箭术,吾不及汝!”大笑一箭,马超盔缨上绒球坠落,那箭却插在马超额前刘海带上,脱脱公主笑若银铃,飘扬天地之间,早带队离去。
赵薇连连跺脚,恨恨道:“殿下射雕,何故软弱至斯,只教胡儿小觑中华!”逐流道:“牛羊虫蚁,皆是众生。天生万物,本来平等。禽兽无罪,射杀何为?”赵薇道:“陛下让你读书,读的就是这些?平时打虎猎豹,殿下却又何故冲锋在前!”逐流道:“吾随众兄弟行猎虎豹身前,恐人被伤,不得不为也。”赵薇不明所以,有马超摘下额前宝箭,端详一阵,曰:“昔年吾纵横天下,杀人如麻,如今见殿下与脱脱公主如此,方悟杀性太重也!”赵薇更不明白何以马超大将军亦有如此感慨之时,更是烦闷,自策马奔回,两人对望一眼,亦随后跟上。
这时清儿已与刘贤定下倒戈反攻之计,招呼马超三人回返中原。临行之日,脱脱公主亲自来送,马超欲还箭时,脱脱公主涩然一笑,摘下颈间丝束,挽在马超项上,垂首道:“马将军,脱脱虽在漠北,久闻将军大名,仰慕已久。前日不知盛传多年的神威大将军来到,多有得罪,将军切勿见怪。”马超久在西羌,自然知晓匈奴礼节,摸出当日脱脱公主射落绒球,给脱脱公主挂在金冠之上,道:“吾虽归中原,他日终将来北,公主稍待。”
脱脱公主道:“不要,父王已给我定亲,这次出来,我已不欲返回。神威大将军,我从未涉足中原,今天你带我南去,好么?”马超望了清儿一眼,道:“吾北入匈奴,只为救驾。今若激怒贤王,恐皇后重围难解,超受中华厚恩,无日不思以报,岂敢以私废公?”
脱脱公主顿时沮丧之极,低头把积雪踢得满天飞扬,却听马超继续道:“公主暂留漠北,待吾救出皇后娘娘,自当单枪匹马来接公主南下,料世间无人敢来拦我!”脱脱公主这才重又大喜,扑上前将马超抱了一抱,便欲离去。
赵薇顿时喜笑开颜,赶上附耳道:“公主姊姊,你抢错人了。”脱脱公主低声笑道:“玩笑话,妹妹好生保重,不过我看那小子就有气。”远远向逐流啐了一口道:“死无诚用!”与赵薇互相抱了一下,圈马走了。清儿自与诸人返回雁门,只教魏延速护银车发往右匈奴。
却说飘萍围困桑干已久,探得叶飘零并不大举来攻,只使人潜入匈奴,忙与袁水、张绣、纪灵、王双、秀珠夫人诸将道:“吾虽收服漠北,然而左右匈奴其心未稳。兴元皇帝趁隙间之,真良策也。吾计势当更之,明日师父秀珠姊姊攻打桑干,务要生擒慕容皇后,拿往右匈奴,吾却先去劫了魏延银车,反责中华无信,刘豹必然更恨中华,将中华之军拖在此间,却教父王趁势东征,吾倒要瞧叶飘零如何首尾兼顾!”众将然之,这正是:父女操戈何日止,一门血脉竟相争。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四十五回反降汉两邦交战擒救妃二小相争

却说清儿以一曲汉琴十八曲打动文姬,劝谕刘贤,左贤王乃联华弃魏。这边又有魏延押护银车送往右匈奴。临行,先教副将陈式打魏延旗号押运空车走怀安道,自打陈式旗号实押银车走上洛道。
早有细作报到桑乾,飘萍便与诸人道:“左匈奴既反,事将变矣,吾当先往劫魏延银车,师父与秀珠姊姊在此以十围一,速取桑乾,擒中华皇后便往右匈奴,吾自有他用。”袁水领命,飘萍又发书曹彰,请将一军来助,又遣探马飞报曹操,道自己必将中华精锐绊在胡部,魏王可速速东征,自与纪灵点五千军马,便投上洛道。纪灵惊问曰:“魏延既走怀安道,大王何故往上洛拦截陈式?”
飘萍笑道:“旗号乃诈也,魏延知吾必往劫营,故使陈式在先,诱吾等去劫,他却趁势另取小道先往匈奴去也。”纪灵拜服,于是飘萍于上洛道伏下精兵,待了一日,果见魏延将数百军士押着车仗行来,飘萍观望一阵,待车仗入了两山之间,过去一半,待要下山,纪灵急止曰:“银车笨重,行于雪上,车痕必深及地表,今观车仗,痕深不过数寸,中藏必引火之物也。”飘萍猛醒,令军士在两边投下火把,果然车仗皆着,烈焰冲天。叫苦之声,漫布山谷,押车小卒,一哄而散。
飘萍即唤纪灵道:“此计或金蝉脱壳,或怀赚吾之意,对方军中,必有能人。汝打旗号在此周旋,魏延银车必已过去,然而行速必缓,吾以轻骑追之。倘无军来击,乃欲诱吾去劫,而赚吾入围也,吾见机而作,想要擒吾,却也不易。汝即烧断谷口,趁势去劫银车。”纪灵领诺,飘萍便分军投北,急行半日,于岔道上寻得车痕,当下循迹追来,遥见魏延车仗果然在前,飘萍大呼道:“魏文长,留下车仗,饶汝性命!”
魏延闻得,加紧进发,飘萍早拍玉雪马、横天下戟赶上,喝道:“魏延还不速去,更待何时!”魏延见飘萍果然孤军来到,暗自欣喜,便舞大刀相迎,两将交马十余合,飘萍一声呼哨,双雕一齐扑上,左右夹攻,魏延拖刀且战且走,中华军驱赶车仗急奔,哪里当得玉雪马追风逐月,绕过路口,飘萍看看赶上,忽然中华军旗幡摇处,斜刺里杀出一彪军马,当下一员小将,横戟立马,喝道:“镇北女王,汝中吾家殿下之计也!”
飘萍见此人高挑稚尾,头戴纶巾,神采奕奕,气度不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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