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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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九- 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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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断,却无忧虑。中华军士无不凛然而惧。
逐流见徐晃并不中计,与周循道:“伏击良机,在所多有,此计虽败,不足忧也。徐公明不知兵法,自恃武勇,深入重地,吾何惧哉?使与孙权相合,号令不明,群相交杂,更易破之。”乃详加打探,知徐晃迎得孙权凉州之部,宗舍家眷,都护在中军,不敢再走秦川,遂下陇西,取木门道回汉中,于是会合众将,前来木门道拦截,当道之上,一场混战,各自收军。
徐晃便与孙权曰:“中华军士,时来骚扰,夺我辎重。吾军混杂,战力颇衰,未到汉中,此间已覆没矣。可朱灵护送,吾但击逐流,中华各军恐皇子受窘,必来相救,此反客为主之计也。”朱灵道:“如此公明需独当中华军马,其势过险,何如合力杀回?”徐晃道:“吾若在此,全军皆没,吾若独行,尔等尚存。上报陛下,徐晃幸不辱命!”于是将猎豹营精锐投上邦来击逐流。
中华四面军马,果恐逐流受迫,皆弃了孙权,齐救逐流。却说徐晃杀到上邦,守门军士闻风而散,逐流猝不及防,便出东门往临渭而走。徐晃赶来,追到一谷,但见逐流旗号在前,都入谷去了。徐晃见地势凶险,不敢擅入,登高远远望见并无伏兵,这才放心入内,却不见逐流踪迹,徐晃心疑,问土人道:“此谷何名?”土人答道:“乃段谷也。”徐晃大惊道:“段谷者,断谷也,若垒断谷口,不能出也。”
话音方落,一声炮响,陡然地裂,土石崩飞,跃出一彪军来,却是周循料知徐晃多谋,伏兵在外,必不肯入,故先已自山外凿地道入谷,用木板撑住,别挖气孔通讯,引数百人伏于地下,听得号响,便揭开木板,诸军飞出,拒住谷口,乱箭齐下,将徐晃出谷之路截断。
徐晃望得,谓诸军道:“后路断矣,可死命向前!”众骑奔腾而前,山高路险,林密坑深,诸军疲累不堪,正行间,陡地里山左扬旗,山右吹号,两边山上,乱箭射下,滚石齐飞,可怜猎豹营数千军士,伤头残足而亡。徐晃拨开箭雨,击飞乱石,负伤无数,闯到谷口,铜铃声响处,逐流闪出,横霸王戟,纵绝影马,喝道:“徐公明,区区反客为主之计,焉瞒得过吾等中华上将,饶你悍勇无及,今已入天罗地网,可速投降!”
徐晃叱曰:“吾大好男儿,岂降无父无母之君!孙仲谋等已经入川,汝等谋划已成空矣!”飞斧向前,来斩逐流,左边王基,右边赵薇,三路军马,将徐晃困在当心。晃执天涯斧,往来冲突,连杀数十人,伤势愈加,浑身溅血,回望所统之部尽折,仰天大叫道:“兄弟俱丧,吾岂独生!”声震云霄,有如豹吼,中华军士四面散开,募地里一箭飞来,穿背而入,徐晃扑地倒了,寿五十三岁。至此猎豹营将士不复存世焉。有诗赞曰:功名随水赴东流,壮志犹然绕九州。古木寒烟今尚在,万千白骨诉春秋。
有诗叹徐晃、黄忠曰:中天红日为云愁,圆月今番又钓钩。直下激流方撞石,英雄身已丧荒丘。
逐流既尽灭徐晃并其猎豹营将士,名声大躁,蜀中山寇强人,绿林豪杰,皆知逐流曾经落草,并推逐流居“绿林盟主”,尊为霸王,遥受封号,为之呼应,自此逐流威震巴蜀,曹睿不安。蒋济献计道:“西羌国主彻里吉,昔犯魏境,为曹子廉所破,自此与武帝结为姻亲,恐中华见罪,时有不安。可下书赠礼,教西羌起兵而袭陇右,逐流自恃其强,必深入羌境而击之,昆仑绝顶,非常人可逾,逐流必不能还矣。”曹睿大喜依言使人到羌国下书。彻里吉闻得,教太子迷当、大将俄何烧戈起羌兵十万,原西凉猛将韩瑛、韩瑶、韩琼、韩琪为先锋,进入西凉之境。
单表逐流欲追孙权时,索宪等告曰被朱灵护送越木门投川中去了。逐流闻得西羌犯境,遂回书长安,请发安宁、张清儿、马超、赵云、魏延相助,求军十万,同定西羌。多有人告道:“西羌处高山之上,路途难通,粮草不继,且不毛之地,天寒地冻,非用武之所,殿下虽有盖世之才,亦不能深入其境击之,但可驻守而已。既灭徐晃,威名已建,何如班师早回?”逐流朗声笑道:“男儿有志佩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父皇既欲恩泽西羌,纳于版图,为人子者,岂敢惧地远路艰乎?世间宁有为将者如是?”遂遣周循回送其书。这正是:不愿居家明史事,但求报国纵兵戈。毕竟后事如何,还是下回分解。

第一百六十八回姜维六战高陵府叶帅亲临衣冠坟

上回说到安宁取高陵,因恐损坏飘萍故居,又知姜维清点飘萍遗物,立成衣冠冢,葬于捣药泉畔,愈加不敢动用发石车,但用骑兵,许久不能攻克,听得叶飘零诏令,即返长安去了。原来当今之世,华人皆骂飘萍忤逆反父,魏人多斥飘萍背主不忠,唯高陵百姓常念飘萍往日恩义,自单于死后,无不痛悼,安宁屯集高陵之时,多被百姓夜袭,颇有损伤。这时闻归尘将大军重来,姜维仍欲殊死抵抗,多有自动群集镇北王府中助守者,深挖战壕,高垒宫墙,将一座王府,弄得便似城池一般,军民群情激愤,欲与中华军马决一死战。

归尘受命替回安宁,来收高陵,分拨兵士,四面围了王府。这时姜维闻得归尘将步卒来替安宁,便与众将道:“单于虽非中华皇帝亲手所杀,毕竟因其而死,吾等镇北王旧部,义不屈节,誓死不降。然归尘步卒,颇善攀登,需细细把守。”遂将百姓皆藏于花园中捣药泉畔陪伴父母,使纪灵守桂花殿、王双守望月楼,自驻广寒宫,互为犄角之势,张绣胡车儿往来救应,又有飘萍昔日亲手训练女卒,名曰“飞红军”,骁锐无比,归飘萍丫鬟芹儿统领,这时便预备登高射箭。

归尘诸军见状,皆不敢近。邓艾谓归尘曰:“姜维深有谋略,又事先高阁深壕,皇上之意,只在不战而收,井栏冲车,皆不便用,强攻不易也。可先使人说之,姜维若肯投降,大事即定,若不降,亦可使府中百姓得知真相。”归尘从之,问帐下谁人敢去。一人应声而出,众视之,乃颖川人陈群之子陈泰是也,与归尘道:“某昔在雍州,亦曾游历江湖,与姜维有一面之缘,愿往说之。”

归尘大喜遣之。陈泰单骑而驱王府之前,高叫道:“休得放箭,吾乃中华使臣,乞姜伯约赐见。”姜维在城头道:“玄伯,吾等皆单于旧属,今王已逝,无所去从,甘居此地,为单于守灵,一生再无他求也。苟活于世者,欲亲见四海清平,而遂单于之愿,届时自亡地下去者。中华虽然势大,誓不依之,吾等亦知天数,不与为敌,汝等何必来犯?”

陈泰道:“伯约,中华已定雍凉,丝毫不犯百姓,中华大帝,真仁德之主,爱民之君,汝亦知之,今不忍玉石俱焚,故盼伯约能识天时,卸甲归附,免去百姓征战之苦。昔相识江湖之间,知君素有远志,今何自弃如此?既知天数已在中华,如何负隅顽抗,徒丧身家,空负盖世之才,岂不可惜?”姜维大怒,戟指喝道:“中华初立之时,汝父即弃魏降华,趋炎附势之至,不想生儿亦复如此!汝言不足与我共语,可速去,不然,箭下无情!”左右闻言,尽皆弓拉满,箭上弦。陈泰只得退去,回报归尘,姜维并无降意。归尘颇怒,点兵便出,分拨兵马,使魏延绕西取桂花殿,陈到转东攻望月楼。自提中军,且扎营中。

却说姜维自陈泰离去,便与诸将道:“陈泰既去,归尘必定起兵,可预备还击。”众将依言,各自点兵待命,早有探马报入府中。姜维笑曰:“归尘如此安排,内中有计,他见广寒宫正对大门,实欲取之,却分兵攻打侧殿,吾但一动,他便杀奔广寒宫来也。”便教飞红军分布桂花殿、望月楼,以劲弩射住来军,其余诸将,各引兵士伏于回廊树木之间。

伏兵方定,魏延、陈到果已攻到,芹儿引飞红军千弩连射,将中华军阻住。这边归尘,闻得桂花殿望月楼受迫,登高遥见王府里旌旗稀落,张绣、胡车儿各引数十骑迎出门外,欣然领中军蜂拥而来,安清、张苞各寻一将而战,无需数合,张绣、胡车儿皆往府中退去。归尘前追,麾盖方过土壕之上竹桥,忽然墙头火箭射下,那竹桥原乃活竹横长而成,乃曹丕苦心而建,只欲讨飘萍欢心,火箭一到,绿叶皆燃,壕上火焰冲天,将中华军隔成前后两截,互相不能救应。

归尘一愕,府门大开,左边转出纪灵,敌住安清,右边转出王双,敌住张苞,姜维横枪立马而出,直取归尘。归尘大骇欲走,竹桥已被烧断,陈泰大叫道:“殿下速退后,拍马向前飞跃过去。”归尘依言约马向后,姜维枪尖已到后心,那马奋起神威,四蹄翻飞,将到壕边,一跃而过。闻得飕的一声,归尘恍然如在梦中。

但见得王府前中华军各自为战,死命逃出,皆往壕底而逃。蒺藜尖刀也不知划伤了多少中华军士。原来数日之前姜维早将捣药泉出水口垒断,挖渠而通四周壕中,这时掀开沙土,大水涌出,顷刻之间,塞满沟壕,中华军随波逐流者不计其数。安清、张苞势孤,不敢恋战,弃了马匹,泅水而回。姜维得了张苞乌骓马,赠与父亲姜景,却挥枪指归尘曰:“姜维本乃无行浪子,此生甘愿虚度,并不敢与中华为敌,汝等休得相犯!”收军还府去了。

这边邓艾自引寨中生力军前来接应,闻归尘说道被姜维火烧水淹,折了数千人马,邓艾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不足为道。且暂回大营,多探地势,寻隙取之。”归尘然之,不觉数日,邓艾来告:“王府之南有一渠,名为‘卫道渠’,正捣药泉水源也,若断其水,姜维之士,战心必瓦解矣。”归尘甚喜,即遣邓艾领军截断卫道渠之水。

姜维闻得,令王双、纪灵谨守,引一军急出府门来护渠水,正遇邓艾,见各有不凡之貌,心下皆是一惊,刀枪并举,交马相拼,战过四五十合,不分胜负,邓艾一圈马头,诸军皆退了下去。姜维也不追赶,直教诸军速速搬开沙包,打通渠道,方才动工,炮声响处,魏延闪出,大喝一声,直取姜维,邓艾翻身复回,姜维大败,收束败兵便走,府门开处,放下木桥,两边喊声大起,归尘欲趁势挥兵抢入,姜维见归尘又至,恨满心胸,喝令诸军排布府前,荡起银枪,纵横白马,便取归尘,只五合,杀败归尘,张苞喝道:“还我马来!”蛇矛挺出,欲战姜维,姜维圈马回府去了。

张苞赶到壕边,敌楼上芹儿红巾扎头,一声令下,飞红军一字摆开,齐将弩箭射下,不能前进,只得退回。姜维清点军士,折了百余,入水口又断,心下甚闷。姜景与姜维道:“捣药泉将干,势难久存。尔等单于旧部,吾乃魏国故臣,理该死节,却与百姓无关,可使速出府离去。中华陛下欲成大业,必不为难彼等。”姜维依言去说百姓,众皆笑曰:“吾等久受单于恩惠,中华国主逼死单于,吾等岂肯共事?今私入王府,已是死罪,何必偷生?”

姜维再三求恳,诸人不从,姜维遂曰:“容某细思,誓保高陵。”于是来拜母亲,虎目含泪,哭道:“不孝孩儿万死,为一己私事,连累母亲至斯!今水源切断,孩儿终难保护母亲周全,天下之罪,莫此为甚!”姜母道:“汝父事魏,须当尽忠,汝随单于,须当重义,为娘既允至此,岂惧死哉?夫人终有一死,全家得死一处者稀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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