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曦……”他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音,手心冰凉透骨,他俊美无双的容颜上是挣扎的痛苦,紫罗兰般卷曲的长发随风起舞,琉璃色的眸子满是哀戚,他知道那天他与塞巴斯蒂安的对话伤了她,可是……他多年的执着与坚持又怎甘就此打住?
从未想过,他的生命中会出现一个她,亦未想过,他会在她这里得到救赎。只是救赎过后,他的坚持依然存在,对姐姐的执着曾经将他折磨得体无完肤,生不如死,那样的过去,那样的曾经,那样的挣扎,又岂是说放就放的了的,不愿亦不能不甘。
终还是睁开了她那双红色波澜的美眸,静静的和近在咫尺的俊美男人无声的对视。轻抬手,覆上他琉璃色的眸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罗洁爱尔,我想我是爱上你了。认识你之前,我就知道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是谁。曾经,我以为我可以不在意,我是游戏于世间,我身边的人会源源不断的增加,所以多你一个陪伴没什么不好。我欣赏你的执着,欣赏你的叛逆,可是……那毕竟是曾经,那时的我怜惜欣赏你多于对你的爱,甚至可以说不爱你。可是……也许是和你相处的时间久了,无知无觉间就爱上你了,所以那天你和塞巴斯蒂安说得话才真的伤了我。以前我或许可以一笑置之,但是如今,不行了。我是个自私的女人,既然你不能把我摆在最重要的位置,那么……我们还是做朋友吧,你的事情我依然会管,你的执着我也支持你。所以……就这样吧。”
就这样吧……就这样吧……就这样吧……最后的四个字突然似一个魔咒般不停的盘旋于他的脑海中……心,很痛,痛得几乎要碎裂开……他的坚持错了吗?他的决定不对吗?他对姐姐的执着是该终止的吗?
若曦已经离开了,他就这么无知无觉的呆坐在她留下的贵妃榻上,周遭依然是静得可怕,无风无声……肯达站在三步远的地方满皱着眉头,欲言又止,矛盾又带着些微的烦躁……
他的心中一直有个疑问,为什么若曦小姐不能多多体谅罗洁爱尔大人的感受?
他这个问题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为什么?世间那么多的事又哪里会有那么多的为什么可以询问?她爱上了他,所以不能像从前那般对他的态度暧昧不清睁只眼闭只眼,他亦爱她,只是多年的执念他不甘放弃……这是两个同样固执的人,固执的连旁人都觉得苛刻的两人……
漫步于森林中,她没有急着去追酷拉皮卡,只是平静的向前行走,至于方向,她并不在意。没有幻兽会愚蠢到现在去招惹这个满身透着阴狠的女人,就连上午袭击的那些幻兽也是被迫于她的淫威之下才不得不去抖着心肝去袭击她。动物总是最为敏锐的,它们只一眼,就知道谁是这里的主宰。
停下脚步,倏然转身,“两位看戏的感觉如何?”她笑容柔雅,双目弯弯似新月,这样的她很难让人把刚才那满脸哀戚的她联系起来,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日番谷冬狮郎有意的哼哼两声,“无聊的戏码。”越接近这个女人,他就越发觉的自己看不透眼前的女人。她的周身都似与他隔着一层轻薄的纱,虽然很薄,却很容易将他带偏离原本的认知。他不喜欢这个女人,真的不喜欢,她自傲笑得时候他烦,她轻柔细语的时候他烦,她游走于多个男人之间的时候他亦烦,这样花心的女人除了一副好皮囊和一身的强者之力外,他实在不能理解为什么那么多的男人会喜欢她。
在他的认知中,男女相爱只能是两个人的事,如果多出了第三者那就不叫爱了。他一直认为这个女人是无爱的,或者是博爱的没有真爱。可是刚刚……在和那个男人简短的对话中,他清晰的看到了这个女人眼底的痛苦挣扎与源源不绝的失望,那一刻,他甚至差点冲动的跑过去将那个男人从她身边抽离,真的只是那么一刻,他想将她好好护在身后。
“小白能回避一下吗?”她没有在意他眼底的敌意与讥讽,而是平淡的浅笑,“我想和朽木君单独谈一谈呢。”
拳头握紧松开,松开握紧,他愤愤得瞪着她,静默不语,脸上是一抹孩子气的倔强。朽木白哉侧身看向他,“日番谷队长,请先回避。”他冷淡的语气中是让人无法忽视掉得威仪。大家都是队长,他当然不怕他,只是……哼了一声,“无聊!”语毕,他已消失于两人跟前。
若曦随意的在草坪上坐下,伸直腿,伸了个懒腰,拍拍身旁的位置,笑着侧头,“来坐这里。”
朽木白哉依言坐了过去,若曦手支着下巴,没有看他,而是将视线投注在一朵孤零零的不知名的花束中,一直一直静静地看。那是一朵暗紫色的椭圆形的花,不漂亮,甚至有些丑,可她却看得出奇的认真,不知道的可能还会以为那是一朵旷世奇葩。
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不说话,他亦不语,她看花,他看她。陡然间,她突然侧头,“你曾经爱过女人吗?”
“爱?”
笑着摇头,“我怎么会问你这个问题?!”她忘记了,眼前的男人是从不将爱说出口的男人,他会用行动去做,却绝不会去用枯竭的语言去表达。他曾经的妻子,是个值得让任何的女人都羡慕的幸运儿。当然,她不羡慕她,只是纯粹的欣赏罢了。
她不再说话,他亦继续静默不语。不知过了多久,她又侧头看他,“你能抱抱我吗?”她的双眼潋滟似水,带着淡淡的希冀与渴盼,眼底深处的那抹孤寂的悲伤亦从她的眼中渐渐流露而出。朽木白哉想,这个女人虽然多情,却不滥情,被她爱上的人,其实也算是有福的。
无言的伸手将她拥入怀中,她小巧的头颅就这么顺贴的靠在他的胸膛之上,不同于他给人的冰寒之感,他的胸膛炙热滚烫,温暖的让人安心。闭上眼,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珠帘砰然下滑,离开了面颊,泪珠变成一颗颗实质的琉璃珠子,他伸手一颗颗接在手中,冰凉圆润,然而,原本就灼热的手心此刻却似要着起火来,灼烫着他的手,让他的心都似绞了起来。
他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感受,只是搂着她肩膀的大手不自觉的就用上了力,紧紧地箍着她,似只有这样他的心绞之痛才可慢慢平复。纤弱的小手无声的抚上他棱角分明的英俊面颊,“你爱上我了吗?”她的声音因刚刚哭泣而显得沙哑低迷,带着一抹蛊惑人心的味道,他垂眸看着她,看她的双眼依然波澜不惊平淡无波,只是慢慢压低的头颅在一点一点的凑近她,直至将她的娇唇含入口中……
NO。138我心悠悠
这只是一个很轻很轻的吻,几乎只是触碰了一下他就松开了她。虽只是如此,他那多年沉寂的心却在吻上她的那一刻明显的剧烈跳动了一下,那么强烈,那么新奇……
若曦似乎并未将这个吻放在心上,她娇俏的歪头看他,“知道我为什么把你留下来吗?”她的双眼明媚闪亮,扑闪扑闪的煞是诱人,哪里还是前一刻趴在的怀中哭的伤心非常似个孩童的小丫头?
朽木白哉的脸上自始至终都保持着他一贯的沉寂和冷然,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即使刚才他吻了她,即使他对她心跳猛烈跳动了一下,他亦是荣辱不惊,表情不变。淡淡扫她一眼,“有话直说。”他似亦未将刚才的吻放在心上。
“知道为什么塞巴斯蒂安会让你和小白来这里跟着我吗?”她没有继续刚才的话题,反而是有意的岔开了话头。
他淡然的从地上站起来,高大挺拔的身影一瞬间就将她娇小玲珑的身体遮在了阴影下,他低头看她,她仰头笑眯眯的和他对视,“朽木白哉,你对我动心了。”
“那又怎样。”他没有反驳,似是在陈述一件极其平常的事般竟默认了他对她动心的事实。这让若曦多少有些受宠若惊,毕竟眼前人不是花言巧语的BT西索,也不是以二皮脸著称的库洛洛,他是朽木白哉,有名的不苟言笑,严于律己的朽木家族的当家。那个即使对着曾经去世的妻子也未说过多少爱语的朽木白哉。
“你……”一个字刚刚开头,她就察觉到有人在急速的向这里靠近,凭气息,她知道,这个人是刚才不告而别故意甩开了她的酷拉皮卡。不爽的皱皱眉,“你先藏起来吧,这件事以后再说。”
他又淡淡看她一眼,倏然,弯腰竟在她的唇上又啄了一下,接着才似无事人一般悄然隐藏了自己的身形。留下若曦自己呆坐在那里瞪大了眼,满脸的错愕。如果刚才的吻是他情不自禁,她还能理解,毕竟自己的长相在那放着呢,可是现在……这个又算什么……
若曦其实是个没心没肺的女人,她可以安心的享受任何人的爱慕,亦是眼里容不下任何沙子的女人。好巧不巧,她爱上了罗洁爱尔,又好巧不巧,罗洁爱尔爱他的姐姐比爱她更甚,于是失望之余她不愿和他过多牵扯。曾经答应过的,她不会食言,天界的神她不会放过,罗洁爱尔的命她会救,只是男女情爱方面……先算了吧……哭过了,也就算了,发泄了,也就行了……
酷拉皮卡现在真恨不得扇自己几巴掌,明明已经走了这么远了,本该暗自庆幸自己的运气好终于甩掉了那个麻烦的女人了,却没想到,迎接他的不是庆幸,而是暗暗的担心。担心这个女人如果没有自保能力怎么办?如果她好巧不巧遇到了好级别的幻兽受伤或者被杀怎么办?为什么她到现在都还没有追过来?明明这个时候她已经跟在他身后大喊救命戏弄他才对。
一路想着各种各样可能会发生的情况,酷拉皮卡越想越胆寒,终是抵不住自己的良心谴责,无奈只得原路快速返回。可是,在他满头满脑担心非常的时候,瞧瞧那个被他担心的女人在做什么?她竟然在那边烤鸡翅?不要问他她是从哪弄来的鸡翅这样的问题。她是具象化系,这点又怎么可能难得到她?
一脸怒目的走到她的跟前,双手紧握成全垂于身体两侧,他无声怒火的看着垂着头的她,良久,她慢慢抬起头来,只一个眼神,酷拉皮卡所有的愤怒顷刻间化为乌有,余下的是错愕及不知所措的慌乱。
他看到了什么?为什么她的眼角会挂着泪珠,为什么她看起来那么的伤心难过?她红彤彤的双眼预示着什么?刚才是否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怎么了?”他艰难的开口询问,对着她那双泫然哭泣的双眼,不自觉的他就有了种强烈的负罪感。如果他没有故意的想要甩开她,她是不是会和不久前一样笑得没心没肺?
若曦淡淡的抬手用衣袖将脸上的泪珠蹭掉,低头继续专心的烤自己的鸡翅,淡淡的说,“没事,眼里进沙子了。”她的声音带着明显哭泣过后的沙哑,于是可怜的酷拉皮卡心里的阴影又加重了一层。蹲下身,和她平视,“刚才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没有没有,什么事都没有。”她慌乱的摇头,那双明明潋滟的双眸此刻如受惊的小鹿般显得异常惹人怜爱。只是她越是这样,他的眉头越皱紧,心里的恐慌越加重。
他脸沉沉,俊美的五官带着凌人的犀利,“到底怎么回事!”
“我……”她嗫懦着咬着唇,“刚刚有人欺负了我,他……他……”
他听了心不觉猛的一跳,激动的摇晃着她纤弱的双肩,“他怎么你了!?说话!”
“呜呜~他调戏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