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靖南王小心翼翼将王妃抱下马车来,人群中不断发出阵阵啧啧赞叹之声。
原来不是梦 (7)
“勋,放我下来。”阿宝在门前挣扎了一下,不能让勋就这么抱着进门去见爹娘。
见阿宝坚持,司徒勋急忙将老婆放下地来,伸手搀了,夫妻俩这才举步迈进太师府大门。
“欢迎小姐回府!欢迎新女婿上门!”
路两边整齐划一的问候声,声声震耳,也不知这上官博士怎么训练出来的,那么多人竟然行动统一,口径一致,一丝错乱的都没有。
厉害!厉害!老丈人训练起下人来竟然跟训练士兵一样。
“女儿女婿给爹娘问安!”
进了门,司徒勋跟着上官宝拜倒在老太师面前,一点也不以王爷身份自居。今日自己是阿宝的夫婿,跟着阿宝上门来给丈人和丈母娘问安,没有什么王爷,没有什么千岁。
上官博一见靖南王与女儿手拉手拜倒在自己膝下,顿时老泪纵横,一边起身搀扶,一边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好孩子,快起来,都快起来。红包,爹给红包。”
上官博颔下花白的胡须哆嗦着,手中从管家端着的托盘中拿了两个红包,一个交给了靖南王,一个交给了阿宝,郑重其事地说:“爹也没啥好东西,爹能给你们的都给你们了,只要你们今后平平安安,爹就心满意足了。”
“老爷,老爷,双喜临门,二小姐和姑爷爷从济津城赶回来了!”
正说着话,门外忽然传来家丁的报喜声。
什么?二姐姐也回来了?
何不怜惜眼前人 (1)
数十骑穿着黑色铁甲的征北军,护着一辆马车停在太师府门前。
为首的一员大将,头戴白羽玄铁盔,身穿连环扣的玄铁甲,最先从马上跳了下来。将手中的缰绳交给收下后,转身往后面的马车走去。
未等近前,一声爹爹抱,最先下来一个五六岁的小丫头,接着是位抱着孩子的夫人。
“二姐姐!”阿宝由司徒勋扶着从门内走出来,一看到那夫人,忍不住惊喜地大叫起来,推开司徒勋拔腿就往马车前跑。
“哎哟,我的宝贝老婆。你可千万小心点,别跑啊!”眼前小人球圆滚滚地往外跑,司徒勋吓得跟什么似的,赶紧追了上去。
“阿语?”上官媚看到内忽然跑出个孕妇来,不由惊讶地叫了一声。
“我……二姐姐……呜呜……”二姐姐出家的时候自己还是一副赖皮小子的模样,难怪二姐姐认不出自己来。阿语,苦命的四姐。如今的自己不就是在订着她的名头才能堂堂正正与司徒勋完婚吗?现在四姐姐把自己认作阿语,自己真是心如刀绞。
摸一把泪,阿宝不由强作笑脸,将手伸给姐姐手中的襁褓道:“这是小外甥吧?快,让姨娘抱抱!”
“四妹,你还是别抱吧,你后面那位眼珠子都要鼓出来了。妾身见过王爷千岁。”上官媚在北大营时见过靖南王司徒勋,此时见这位英气勃发的王爷全神贯注都用来盯着自己这身怀六甲的妹妹,急忙将襁褓中的孩子递给一旁的徐达,上前给靖南王见礼。
“啊,那个免礼免礼。”司徒勋扎撒着两只手,不知道是不是该把宝贝老婆抱回屋子里去。见阿宝的二姐忽然上前拜见,不免有些紧张的红了脸。
“姐姐不要理他,咱们进屋子去,可别冻坏小外甥。”阿宝拉起一边的小姑娘道:“菲菲,跟小姨进屋去。乖。”
小姑娘原本站在一边忽闪着大眼睛东看西看,见小姨招呼她,急忙扯着小姨的手又蹦又跳地往太师府内走。
司徒勋那个紧张啊,纤纤不就是摔了一跤给摔出孩子来了吗,阿宝啊,你千万可给我小心啊。
“臣徐达,拜见靖南王千岁!”徐达将手中的孩子交给随后跳下车的丫鬟,正手撩衣袍给司徒勋见礼,谁想这位王爷全副心事都在自己老婆身上,根本就没顾上理会身后这群跳下马来正随着主帅给前任主帅行军礼的北大营将士。
跟随王爷王妃前来太师府的白羽,见自家王爷忽视了北大营弟兄,虽然自己知道王爷早已不记得统帅北大营的事,可北大营的弟兄们却不知道这秘密,担心众人心中有意见,急忙上前代替王爷掺起徐达,嘻嘻笑着道:“徐元帅应该早看出来,只要王妃在,咱家王爷魂就全在王妃身上了。”
何不怜惜眼前人 (2)
前面那个怀着身孕的人是上官宝?
徐达脑中蓦然而起一个念头,却又急忙摇摇头压了下去。上官宝不是病逝了吗?不是已经昭告天下被皇上封为德懿贵妃了吗?
徐达夫妇到了大厅,并肩给坐在上首的老太师上官博和上官夫人行礼叩拜。
上官博一见这谣传生死不知的二女儿突然间回来省亲,激动的跟什么似的,又见还给抱回个胖嘟嘟的大外甥,一张老脸简直成了怒放的菊花。急忙起身上前搀扶。
上官夫人更是激动得抱住这失而复得的二女儿痛哭失声。“我的儿,可想煞为娘了。当初你音信皆无,娘以为再也见不着你了呢。”
“娘,女儿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您就不要伤心了。”上官媚掏出绢帕帮母亲擦拭眼角的泪痕,眼中禁不住也润了泪。
当初济津城被北魏人突然占领,自己没能逃出城去,多亏济津城一位百姓将她藏在家中的地窖中,这才躲过北魏人的搜捕,而这怀抱中的小子,就是自己给自己在地窖中接生下来的。
原本贵为千金小姐的上官媚,在那一刻,冷静而又果敢,顽强地带着女儿和新下生的孩子在老乡遇尔送下地窖的粗茶淡饭中度日,一直等到丈夫打回济津城,这才重见天日。
阿宝听闻了姐姐这段经历,不由也感慨万千,见母亲听了后又在心疼不已的哭泣,急忙过去抱了娘亲,撒娇道:“娘,二姐姐这不是平安回来了吗,您应该感到高兴,感到自豪才对,这大喜的日子,咱可不许哭。二姐姐好不容易回来探亲,你可不能老哭哭啼啼让二姐姐也跟着难受。”
“就是娘,还是阿语说的对,今天是咱家该着高兴的日子,可不兴哭。”上官媚在一边接着说。
阿语?上官夫人忽然止了哭声,望了望阿宝,又望了望上官媚,心想阿语已经死了,眼前的是阿宝,这个秘密媚儿还不知道呢。唉,我的女儿,咋都这么命苦啊。
一想到枉死的阿语,老太太的眼泪更是哗哗的流。
上官博知道老妻心中的苦楚,怕在徐达等人面前暴露了阿宝的身份,不由咳嗽了两声道:“大家都坐了,都坐了,展翼紫菱,吩咐下去开席。”
欢声笑语渐起,老狐狸上官博抱着又一个大胖外孙,高兴得跟什么死的,连连逗那不满周岁的娃娃,不时咯咯地发出笑声。
酒宴一直吃到太阳偏西,阿宝忽然想起晚上太后赐宴的事,急忙跟父亲说了,老狐狸这才嘟嘟嚷嚷满脸不高兴地将宝贝女儿和女婿送出府门。
……
……
未央宫已经到处悬挂了喜庆的红色宫灯。宫人们来回穿梭着,脸上一扫往日的晦暗,都挂了盈盈的笑。
何不怜惜眼前人 (3)
皇上一早结束了审阅政卷,带着太子和皇后以及几位妃子来太后处赴宴。
阿宝与司徒勋赶到的时候,筵席两边已坐满了花枝招展的女人,忽忽一看,竟然有十来位之多,心想司徒俊这家伙眼福不浅呐,什么时候竟然又添了这么多老婆。
说实在话,作为帝王,只十来位妃子,已经是有史以来最寡欲的帝王了。
因着阿宝身怀六甲,太后特意颁下懿旨,称今日靖南王妃免行跪拜之礼。
阿宝不由大呼了一口气,幸亏免了,不然让她一个个给那些女人跪拜,她心里还不得憋屈死。唉,不过人家是皇上的妃子,自己这个王爷的正妃终归比人家矮一级。
正感叹着,忽然感觉一束慑人的视线盯在自己身上,稍稍顺着那视线的来源看去,竟然是渤海国公主尚金凤。这位兰妃娘娘见阿宝看过来,不由对着阿宝擎了擎酒盏,唇边流露出一丝了悟的笑意,似是看破了阿宝的身份。
阿宝是何许人,脸皮老练的不比城墙薄,心想你就是真的看破又怎么样?你还敢当着太后皇上的面嚷嚷出来?怕你不成!
也举了举手中的酒盏以作不在乎。谁想酒盏刚刚举起就被身旁之人一把夺了去,抬头看,竟然是怒目圆瞪得司徒勋。
“不许喝酒!”咬牙切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就喝一小点。”某宝也磨了磨牙齿。
“一小点也不成,你想把我儿子喝醉啊,回头他要在你肚子里大闹天宫你可别向我求救。”某勋威胁道。
“他敢!我拍不死他!”某宝底气不是很壮的怒声道。
这臭小子,简直是个混蛋加混球,最近只要稍稍与勋顽皮一点,他就要在肚皮里拳打脚踢,那个肚皮简直成了他的拳击袋,不是这鼓起一个包就是那鼓起一个包。
“汝南敬王叔一杯酒!”两个人正在筵席后窃窃私语,汝南太子突然自皇上身边站了起来,小手中竟然擎着一只大酒盏。
“哎呀!我的小祖宗,你才多大啊,那能跟大人一样学着饮酒!”太后吓坏了,连连摆手,这孩子虚虚才刚两岁,怎么可以饮酒呢?
“皇祖母,汝南如今是太子,今后许多事情还要向王叔请教,这杯酒就当是汝南的敬师酒。王叔可不能不喝!”司徒汝南小大人似的郑重其事道。
“好!朕的汝南果然有气魄,母后就不要担心了,汝南这杯敬师酒就由儿臣来代饮好了。”皇上一听儿子中气十足,微风十足的话,顿时大感很有面子。
虎父无犬子吗。
何不怜惜眼前人 (4)
“喝!谁还怕了他们!”阿宝一见那对父子矛头直指向司徒勋,不由将在司徒勋耳边磨了磨牙,低声道。汝南这小子也不知想耍什么鬼把戏,哼,老娘我今天亲自盯着,看看你能有多大本事。
司徒勋那在乎一杯酒,一听老婆发话急忙将酒杯端起来一饮而尽。
见靖南王将酒饮下肚去,司徒俊急忙接过儿子手中的酒盏,也是一饮而尽。
只是这是酒吗?怎么甜甜的有股蜂蜜的味道?
司徒俊忍不住看向自己那宝贝儿子,却见汝南面不改色,继续指挥身后的宫女为父皇上酒。
“酒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一杯情浅,三杯为敬,来来来,汝南再敬王叔!”
于是乎,三杯下肚,司徒俊喝着蜂蜜水,已知道身边这奶娃娃是想着整倒靖南王,不由也不点破,面不更色地替儿子连连干尽三杯蜂蜜水。
“哎呀,皇儿,你身体不好,可不能再饮酒了!”眼见皇上与靖南王咣咣三大杯酒进了肚子,太后吓得脸都白了。靖南王身体壮,多喝点就多喝点,何况还是新婚大喜,可皇上不成啊,皇上身体不好,那能多喝酒呢。
“臣妾也敬靖南王三杯,祝王爷王妃永结同心,白头偕老。”渤海国金凤公主突然擎着酒杯向靖南王致意,不待人家有所反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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