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伤心。
此时此刻,北堂戎渡一动不动,也动不了,只任青年随意施为,沈韩烟清楚看到对方乌黑密长的睫毛正在几不可觉地微微抖动,虽然脸上好象是一片什么都无所谓的样子,但那抿紧的薄唇却分明是表现出对方此时的心情,根本就是心中极不情愿,沈韩烟见状,嘴角微微一扯,仿佛泄露出一丝苦笑,他亲了亲北堂戎渡的眼睛,就好象是吻不够一样,那双瞳子的色泽是天空一样的蓝,或者说是烟波浩淼的海面,一眼看去是浅浅淡淡,可细看之下就好象望不见底了,眼白也极清极干净,此时北堂戎渡明明是心中情绪不平,看他的时候也比较冷漠,可因为天生一副惹桃花模样的缘故,眼角风流,因此即便冷漠也还是觉得像是有情深之色,沈韩烟突然开始抑制不住地微微颤抖,他紧紧抱住北堂戎渡,怀抱收紧,可是却还是觉得两个人好象正隔得越来越远,再也没有曾经那样的亲密无间,很难再抓住什么东西……想到这里,沈韩烟咬一咬牙,忽然间将白皙的双腿稍微抬了一下,自己便跨坐在了北堂戎渡的腰上。
沈韩烟将盒内剩下的膏液尽数抹在了北堂戎渡的性器上,然后便将手探向自己身后,一手扶住北堂戎渡已然有了反应的那个地方,一边调整着姿势,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北堂戎渡,同时微微抬起腰,开始让那坚硬的东西一点一点地埋入自己的身体,缓缓地顶了进去,北堂戎渡顿时喘息了一下,心下抖了一抖,却不能挣扎,只觉得有温热的什么所在包裹了自己的欲望,那个熟悉的地方跟记忆里的一样紧窒,正在一寸寸地将自己吞没,无法遏制的快感仿佛排山倒海一般,呼啸而来,此时沈韩烟却好象很不好受,额角依稀有了一丝汗意,微现青筋,却还是不肯停下,只缓慢沉着修瘦的腰身,让北堂戎渡可以进得更深一点,一边呼吸略略有些急促,口中低声喃喃道:“北堂……北堂……”青年一面轻唤,一面低笑着仔细端详身下的北堂戎渡,好象并不觉得疼痛,唯有眼中却弥漫着好似雾气一般的东西,看不分明。
北堂戎渡低喘了几声,两处精致的眉尖几乎拧成了一团,沈韩烟继续向下,只觉得一阵并不轻松的痛楚从两股之间传来,他的两条腿分别跪在北堂戎渡的身体两侧,双手也撑在北堂戎渡的脖子两边,臀间慢慢渗出几丝殷红,每坐下去一点,就会令体内那坚硬的物体更进一步地折磨着自己,但沈韩烟却只是喘息了一会儿,然后就咬着牙,将北堂戎渡完全纳入,北堂戎渡抿起的唇间忽然发出一声破碎的喘息,太阳穴位置清晰地浮现出几丝青筋,一股异样的热度迅速在体内攀升而上,几乎能把人炸开,沈韩烟不断地喘着气,埋首在北堂戎渡的颈窝,微微亲吻着对方的脖子,仿佛无限需索着这个人,北堂戎渡的反应让他知道对方不是没有品尝到欢乐的,想起自己在多年之前就已经与北堂戎渡有了这样的肌肤之亲,自己是第一个这样与他亲密的人,心中忽然就涌起了一种奇异的满足感,须臾,沈韩烟渐渐适应了一些,于是就开始了轻柔的动作,一面温柔捏搓着北堂戎渡的胸膛,揉弄对方的乳首,一面上下晃动着腰肢,虽然不是不觉得痛楚的,但每一下,却还是保证要让北堂戎渡享受到欢好的乐趣。
小小的一方浴室内充斥着混乱的喘息,空气中有淡淡的情欲味道,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沈韩烟的肌肤已经逐渐转为了粉红色,晶莹的汗水沿着优美的脖颈渐渐滑下,顺着光滑如丝绸的背部与胸膛一直蜿蜒下去,在抛却一切以后,只能够没有丝毫羞耻地呻吟,喘息,各种无意义的声音自喉咙深处冒出来,含义不明,迅速消散在周围,青年白皙圆润的肩膀不断地晃动,体内肠道被容纳到了难以想象的程度,沈韩烟漂亮的眉头微蹙着,似乎还是有些痛,嘴角却噙着一丝满足的笑容,就仿佛终于与北堂戎渡没有了一开始那样的隔膜,此时此刻,他们正以世界上最最亲密的方式结合在一起,起码在这个时候,没有任何人可以将他们分开。
如此激烈痛快交加的煎熬让人矛盾交织,那样紧紧被包裹住的愉悦,精心服侍所带来的强烈快感,如同浪潮一般,一次次地冲击着北堂戎渡的理智,北堂戎渡自从经过人事之后,在这方面就十分嗜好,前段时间因病久久不曾行房,此时一开了头,就如同洪水开闸,初时尚能忍住,但渐渐便开始身不由己,小腹处阵阵火热,忍不住开口喘息,而此时沈韩烟的长发散乱着,原本小心的动作逐渐演变成了又深又重的撞击,这不是不痛的,然而青年俯身捧着北堂戎渡的脸庞,在上面不住地亲吻,仿佛是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去触摸到北堂戎渡的心。
一时间沈韩烟双腿大大分开着,感觉到北堂戎渡就在自己的体内,因此即使偶尔力道用得岔了,疼得哆嗦了一下,但心里也仍然好受了许多,迷乱之余,眼神也逐渐迷蒙,目光朦胧地看着北堂戎渡的脸,就见对方满面皆是情欲之色,眉宇微晕,显然是极有反应的,也已经动情,可是那眼神却分明还是清透着,并没有沉浸在这场交合当中,沈韩烟见状,不知道为什么,身体似乎是因为情欲的强烈激荡而不住地发抖,但一线水痕却从眼角处无声滚落,流了下来,沿着白玉一般光洁的脸颊蜿蜒而下,北堂戎渡正喘息之际,却就在这个时候,感觉到突然有一滴又一滴的温热液体掉在了自己的脸上,北堂戎渡微微一怔,旋即凝神看去,只见沈韩烟满面泪痕,两只形状漂亮的眼睛正在无声地流泪,泪水顺着眼角一滴滴淌下,随着青年摇晃的动作,零星溅落在自己的的脸颊间,沈韩烟紧抿着唇,却仍然可以隐约听到细碎而含糊的呻吟,温暖的泪水接二连三地掉下来,有几滴落在了北堂戎渡的嘴里,只觉得味道又苦又涩,北堂戎渡心头一跳,突然间结实的小腹一阵抽搐,巅峰便在这一瞬间不可预计地到来,伴随着两人无可抑制的闷哼,大量混浊滚烫的液体冲出,一股股喷入青年的身体深处。
周围静了下来,这场并不寻常的交合也总算是已经结束,沈韩烟脸上浓浓的红晕尚未褪去,但原本急促的喘息却开始趋于平复,神色间略有一丝疲惫,他抬起腰,缓缓与北堂戎渡分开,顺便又在北堂戎渡唇上深深一吻,北堂戎渡一经他吻住,却并没有表露出什么情绪,而是直直对上青年略显暗淡的眼眸,看着这个人,眼神又回到了那种深不可测的复杂样子,但终究没有开口对沈韩烟说上一句话,沈韩烟见他如此,低低地笑了一下,很是疲倦的样子,然后轻声说道:“……先洗一洗罢。”他说着,有些不便地撑起上身,搂住北堂戎渡,带其一起下水,替彼此仔仔细细地清洗干净身体,一时浴室当中雾气微微弥漫,只能够听见偶尔的水声。
许久之后,两人已置身于一间清雅宽敞的房中,北堂戎渡身上已经被换上一套雪白的锦缎衣裤,外罩一件玄色对襟短衫,沈韩烟重新穿戴整齐,替他解了穴道,北堂戎渡长长的睫毛一忽,但这猝然降临的静寂只维持了片刻,随后就坐起身来,沈韩烟低声道:“……北堂,你一夜未睡,想必是乏了,我去让厨房做几个你爱吃的菜,不如吃过之后,就好好休息罢。”说着,就作势要唤下人进来,北堂戎渡瞥了青年一眼,然后又重新垂下了眼皮,淡淡说道:“……孤如今身陷囹圄,落入他人之手,任凭有什么龙肝凤髓,又岂能吃得下半口?”沈韩烟听了,一时滞了口舌,无言可对,正沉默间,外面却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下一刻,北堂陨大步而入,身后跟着两个青衣壮实汉子,抬着一口貌似颇为沉重的铁箱,才一进门,北堂陨便眼神一闪,见北堂戎渡与沈韩烟坐在床上,不觉嘴角微抬,似笑非笑地道:“……好侄儿,你果然是手段百出,我原本已经吩咐了绛珠绛珍这对姐妹将你严加看管起来,却还是被你再一次顺利脱身。”
此时一室静谧,只有小几上的博山炉里还幽幽飘出一丝暗香,北堂戎渡微眯起一双凤眼,目光不减犀利,哂道:“……孤确实是有一点小手段,只可惜又哪里比得上伯父未雨绸缪,老谋深算,不然又岂会来到这里,伯父又怎么能再次见到孤?”北堂戎渡言语之间,丝毫也不掩其中的些微讥讽之意,北堂陨尚未落座,仿佛毫不在乎一般,神色从容,随后走到一张太师椅前,坐定之后看着床上的北堂戎渡,微微一笑,悠然道:“我便是再如何未雨绸缪,却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只怕一个不当心,就让侄儿寻了破绽,逃得无影无踪。”
北堂戎渡闻言一哂,道:“……哦?既是这样,想必伯父是有什么极好的法子了,左右孤现在闲着无聊,便见识一下伯父的手段就是了。”一旁沈韩烟却有些心下打鼓,神色很复杂,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微微皱眉道:“父亲……”北堂陨一抬手,打断了他下面想说的话,冷笑道:“我倒确实有个法子,虽然老旧了些,没有新意,却胜在十分管用。”北堂陨方一说罢,北堂戎渡鼻子里却‘嗤’地一声笑,傲然道:“如此,孤倒是要好好见一下了。”北堂陨一扬眉,闲闲自口中道:“……只怕侄儿是不会喜欢的。”说着,就示意跟来的两个人去打开那口铁箱。
那两个青衣汉子二话不说,立刻就将箱子打开,只听‘哗啦啦’地一阵响声,从里面拽出一件物事,北堂戎渡的视线刚落到上面,两道眉毛就顿时凛然拧起,随即目光灼灼地盯着一旁的北堂陨,半晌,眼神愈见犀利,嘴角却缓缓噙起了一丝冷冷的笑意:“……果真是好法子。”
只见地上堆着黑黢黢的两条铁链,链子极长,也比较粗,其中一头还带有圆箍,分明是一副结实的镣铐,若是在北堂戎渡从前,即便戴上此物,那也很容易就可以挣开,可眼下他身无内力,只是一个普通男子而已,对这镣铐显然就是无能为力了,一时北堂陨安然地端起一盏香茶抿了一口,微笑回应北堂戎渡道:“……看来侄儿还算满意这样东西,如此,便戴上罢。”北堂戎渡见状,暗暗咬牙,兀自按捺下胸臆间的一口浊气,冷笑道:“孤既是阶下囚,这点待遇倒也不算什么,却让伯父费心了。”听见这话,北堂陨嗤笑着点头道:“那就再好不过了。”
沈韩烟眼见这一幕,有心想说什么,却知道北堂陨是不会听从的,因此只得默不作声,一时间两个青衣汉子将锁链的一端拴在了屋子的承柱上,另一端带铐子的那头便结结实实地分别铐住了北堂戎渡的一只手和一只脚,北堂戎渡冷眼看着自己被铐上,在整个过程当中,他既不出声,也不反抗,只有在手足都被桎梏住之后,原本还有些失神,此时却用手摸了摸结实而冰冷的镣铐,忽然间悠悠微笑,丰姿俨然,却语气阴冷道:“……伯父今日大恩大德,孤是万万不会忘记的,日后自有回报。”北堂陨漫不经心地一笑,说道:“……好侄儿,你一生下来便地位尊崇,后来更是贵为一国储君,所以到如今受了一点小小的耻辱,便受不了了么。”
北堂戎渡听到这话,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大笑了起来,他笑了几声,随后便伸手弹了弹腕上的镣铐,嘴角泛起一个不屑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