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扬……动吧……”我深吸了口气让痛楚慢慢变得缓和,然後轻声说著,扭动了一下腰。
他忍耐到极限似地一口气爆发了起来,疯狂地冲撞著。在激烈得不真实的激情里我整个人沦陷下去,痛楚和情欲的交织让我几乎要瘫软得抓不住他。
“文……扬……”我抱紧了他的脖子,感觉到他在压抑著往更深处探索。晕眩的感觉牢牢抓住了我,我不断地摇著头,想甩掉眼睛里浮上来的那层迷雾。
不知道什麽时候,他低头吻住我,手移到我弓起的背,把我整个人抱了起来。
只是背部轻轻的抚摸就让我颤抖得不听使唤。
越来越急速的动作。我手指无力地攀住他的肩,双脚紧缠著他的腰部不放。
文扬……拥抱著我的,在我体内的那个人,是文扬…………
光是想著这一点,就连指尖的神经都兴奋起来,雀跃不已。
“文扬…………”能在高潮到来的时候喊这个名字……够了,我够幸福了……
奇怪,眼睛里流出来的液体……是什麽呢?
“文扬!─────”
真的足够了,他愿意抱我……做什麽都值得了……
眨眨眼睛,再用力眨眨眼睛。这不是我的房间。
我有点呆滞地望著天花板,昨晚那段凝固的记忆慢慢流动起来,某些画面闪过眼前的时候,我脑子里轰地一响,整个人从床上跳了起来,然後重重又跌了回去。
疼…………全身都疼…………
文扬收拾得干净异常的卧室里空无一人,那时侯扔在地上的衣服也消失不见,床单换了新的,我身上也擦洗得干干净净,套上还散发著淡淡清香的睡衣。除了皮肤上几点醒目的殷红和残留在身体深处那股情事余韵,再有就是阵阵而来的酸痛,其他的痕迹一点也找不著了。
好象昨晚什麽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种记忆被抹杀的恐慌让我摇晃著站起来,赤脚下了床,推开卧室的门。
客厅里是空的,我去厨房看,也没有人,绝望得连洗手间也找过了,一个人影也没有。
突然想起我们第一次糊里糊涂发生关系以後的那天早上,好象也是这麽干干净净彻彻底底。
我站立不稳地跌坐了下来。
好象应该哭泣,可是连嘴巴也张不开。
“怎麽了?”
眼前一片咸涩的模糊的时候,这个声音让我整个人惊跳起来。
那个人从我的卧室里走出来,局促地低头望著我,手里还抱著一大条被子。
“啊,我……”他指指手里的被子,语无伦次,“今天太阳很好,所以晒晒………你房间的被子…因为你说冷…………床单和衣服也洗了……”
他没有离开,真是太好了。
我长长舒了口气,心底又有点微弱的希望在蠢蠢欲动。
对上他的视线,昨晚的记忆活生生在身体上复苏,文扬俊秀的脸上是尴尬的潮红,不敢正视我地移开了眼睛。“那个…………昨晚…………”
我战战兢兢地听著审判的结果。
“昨晚……对不起…………”
提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子跌落下去,但又不落到底,就那麽一直,一直地往下坠落。
“没关系……”我嘶哑地打断他。
求求你不要再说下去了,我知道你要我怎麽做。我会把它忘掉,绝不会再提,有必要的话要我在你面前消失也可以。
“真的对不起……”
不要再说下去了,求求你!!
“傻瓜,”我唐突地笑起来,“道什麽歉啊,你又没做什麽。”
他终於抬起眼睛看著我。
我吃吃笑著拨弄一点也不乱的头发:“用不著一副罪恶感十足的表情啦,又不是女人,不会要你负责的,放心好了。”
“好冷哦,要去换上厚衣服才行~”我缩缩脖子做了个哆嗦的动作,走进自己的卧室,关上门之前回头对他笑笑,“很抱歉勾引了你。”
换衣服绝对不是借口,我是真的觉得冷,心脏都抽搐著缩成一团的寒意。
机械地扣著扣子,手指冻得不大灵活,足足用了有半个锺头才全部穿戴整齐。
又用了十分锺把脸上不知道什麽时候又流满的眼泪擦干净。
打开门,发现文扬还是安静地站在客厅里,听到动静他抬头望向我。
仅仅要避开他锐利的视线就让我狼狈不堪。
“中午要吃什麽?厄,你喜欢吃日本料理吧?”只想赶快找个借口走出这个让我窒息的空间,“我去买海苔和生鱼片……还是直接买寿司就好?”
“我去。”他闷声道,“你好好休息。”
“还是我去吧。”我紧张地从他身边走过,手伸向门把手的时候有种在逃命的错觉。
“小竟──”
我所有动作都停住,手上一热,他温暖干燥的大手紧紧压在我手背上。
紧张和惊讶让我僵硬得无法动弹,任由他把我的手从门上拉开。
终於两只手都落在他手心里。
他静静站在身後,和我十指相扣。
我微微发著抖,开始混乱起来。
“很痛吗?”耳边有温热的气息传来的时候我连如何呼吸都忘了。
“会很痛吗?”
“对不起…………昨晚一定是弄痛你了……我太不知道分寸……”
他把我身体掰过来让我面对著他的时候,我根本无力反抗。从那离我很近的漂亮眼睛里我清楚地看到自己无助的软弱的脸。
“我,我要去买……”他越来越近的湿热的呼吸已经能碰触到我的嘴唇,心跳得头都发晕了,我小小的苍白的声音噶然而止。
不明白他为什麽要在这个时候吻我,但我无力挣扎也没有质问的余地。他潮湿滚烫的嘴唇温柔地包含住我的唇形,力道很大,动作却轻柔。纯洁到没有深入的吻却让我觉得整个人连同灵魂都要被吸引过去般的激情,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仅仅唇和唇的接触就可以如此惊心动魄。
接吻的时候他一直握著我的手,宽大的手掌用力地包容著,我冰凉的手指就深深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他的唇一移开我就失去支撑一般地低下头,眼睛锁定自己的脚,耳朵因为感觉到他的注视而阵阵发烧。
“…………要快点回来。”
我仓促地点著头,把手从他的手里抽出来。
奔下楼梯的时候似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沸腾的声音。我用他握过的手捂住脸,手上还残留他的余温,已经不再像原来那麽冰凉,但脸的温度是燃烧的灼热的。
还从来没有在经历了激烈情事後的第二天能用这麽轻快的步子走路,感觉自己要飞起来一样,而那对飞翔的翅膀就是爱情。
我觉得,我自以为,出门前那个突然的长久的吻,应该是爱情的预兆。他的嘴唇,他的手指,好象都在告诉我他是喜欢我的。
也许他那个“对不起”,不是在後悔和我上了床,只是在抱歉自己过程中的粗暴。
我从公车窗户玻璃上看到自己的脸,通红的,满满的是压抑不住的笑容。
多麽完全纯粹的快乐。
想到也许可以得到他的爱情,几乎都要笑著流泪了。
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的最後一样东西是那盒文扬喜欢的三纹鱼刺身,包得漂亮整齐,我一路上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惟恐挤坏那个精美的盒子和里面粉红色的生鱼,然而它在我跌倒的时候重重被甩了出去,散落了一地的红色。
被带到的房间里有两个男人,一个是ERIC,另一个从未见过,修长挺拔,英俊的脸应该是全然陌生,但看起来却有种莫名的熟悉。
火烧般的感觉在四肢蔓延开来,我在床上难受地扭动著,床单粗糙的触感摩擦得我的胸口阵阵发痛,身後男人激烈的撞击伴随著炽热的灼烧感卷入下腹部,我竭力咬著嘴唇才把涌到喉咙口的尖叫吞了回去。
我痉挛地揪著床单,狂野得要把身体撕裂般的律动还在继续。
好象已经快一个锺头了……药性还真是强。
我麻木地想。
被下了药的人并不是我,是那个正对我施暴的男人。
压住我之前男人挣扎得几乎扭曲的脸,让我开始怀疑谁才是真正的受害者。狂乱地撕开我的衣服的时候我看见他眼睛里满满的是绝望和痛楚,他也不愿意,但ERIC强行塞进他嘴里的药,显然足以摧毁最顽强的人的理智。
药力随著时间和发泄渐渐从他体内流失,直到他完全平静下来。我才被解放般一点一点展开痉挛得扭曲起来的身体,所有的力气和愤怒都被抽干了一样,木然地躺在床上。
我听到他站起来,扑向ERIC要夺下他手里的摄像机。在徒劳无功的扭打和挣扎之後,他的声音无力地颤抖:“为什麽…………”
“我只是想要那个孩子看看他亲爱的父亲和男人做爱的样子~~他一定想都不敢想过吧?你和男人在床上比野狗好不了多少……”
“啪!!”一记重重的耳光。
“你怎麽会知道他……”
“啪!”这一回是打在那个男人脸上。ERIC本来轻松的声音变得咬牙切齿:“你别当我是傻瓜!瞒了我这麽多年……连儿子都那麽大了……你什麽时候和那个女人结的婚,啊?!我不在的那几年,你都干了什麽好事!!”
“我没有……”虚弱的声音。
“还想骗我!”ERIC抓住那男人头发的动作异常粗暴,“要不是让我亲眼看到那孩子,我还真不知道你背著我都干了些什麽勾当!你对女人有兴趣,我怎麽从来也不知道?你不是一直只喜欢男人的吗?啊?!!”
“说起来……”ERIC突然开始笑,“那小鬼……不仅长得和你一模一样,连性子都一样烈呢。把刚才拍的东西给他看的话,那心高气傲的小家夥一定会受不了吧?”
“你这个……畜生!”男人发了疯一样撕打著ERIC,ERIC丝毫不为所动地推开他,走过来低头看著我:“小竟,你今天作为配角,表现很出色哦。”
我瞪著他,喉咙嘶哑:“为什麽是我?!”
不管你们有什麽恩怨,关我什麽事?我又做了什麽?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啊。”ERIC微笑著摸著我冰凉的脸,“因为你是最好的人选啊……相信我,你的出场,会让效果更精彩。”
我朝他脸上吐了口口水。
他面不改色地擦掉,保持微笑直起身来对著那个男人:“ANDY……你要知道我心眼小,爱吃醋,那个孩子,还有那个女人……我一个也不会放过……呵呵,干嘛拿那麽惨的眼神看我?我不会杀他们的,你放心。我……要他们活得比死了还难受。”
“小竟,”他回头向我笑了笑,“你在床上总是那麽可爱,果然没让我失望。连挣扎著哭得满脸眼泪的样子都那麽迷人呢。”
我眼睁睁看著他轻易封住ANDY的挣扎,把他挡腰抱起来离开了房间。
脑子里一片混乱,对於刚才发生的事情,还是无法完全消化。
我努力安慰自己,已经不是会为自己的贞操痛哭流涕的年纪了,这样插入、排泄的无意义过程就当一场噩梦,过去了就过去了,反正是男人,没什麽大不了的。
但那种莫名的恐惧一直在心头环绕不去。
我害怕ERIC拍的那些东西。观众会是哪些人?
摇摇晃晃回到公寓,我在门口站了很久才战战兢兢打开门。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文扬立刻站了起来,脸上的分明的焦躁。
“你到哪里去了,怎麽现在才回来?”
我把布满淤青的脖子藏在高高竖起的大衣领子下面,低下眼睛支吾著:“我遇到同学,聊了一会儿……”
他舒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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