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冲冲用手掌轻掩慕容芹的嘴,怕声音传出去。
几年来积压的欲望,所有的爱恨情仇全都释放了。慕容芹像一只泄了所有气的球,瘫软在他的怀里。
慕容芹问他:“为什么你性趣发动的时候,又疯狂又急,像头野牛?”
曹冲冲默不作声,慕容芹扯了扯他的耳朵,又问了一遍。
曹冲冲像朗诵诗歌一样说:“青纱帐啊,甘蔗林。”
莫名其妙,慕容芹问:“什么意思?”
曹冲冲又感叹着说:“青纱帐啊,甘蔗林。”
慕容芹从他身边爬了起来,问:“你到底怎么回事?什么青纱帐,甘蔗林?怪怪的。”
“我是受过刺激的,在甘蔗林里受过刺激,才会这样狂风暴雨。”
“怎么啦?受什么刺激?日本女人把你弓虽。女干了?”慕容芹开玩笑问。
曹冲冲严肃起来:“你到底听不听?不听我就不说了。”
“听,肯定要听啦,你说。”
曹冲冲说,他十多岁的时候,经常喜欢跑到自家的甘蔗林里吃甘蔗。为了不让爸爸知道而挨骂,他没有把甘蔗弄断拿回家,而是采用老鼠吃法:先抹了抹甘蔗上的灰尘,拨了拨甘蔗叶,然后用嘴巴咬破外皮,吸吮蔗汁。把甘蔗汁吸干后,整棵甘蔗还照常挺立着,迎风飘扬,这样,老爸过后即使发现了,也总以为是老鼠吃的。
有一天中午,炎炎夏日,饥渴难耐,他美美地吸干了一棵甘蔗后,爽呆爽呆地靠在甘蔗丛上打盹。
正在他半梦半醒时,突然,一阵沙啦啦的甘蔗叶响动,他以为人家要偷甘蔗,定神一看,原来是同村一位新婚不久的小少妇进来换衣服。那时候的农村女人没人敢戴乳罩,再热的天,也要穿两件衣服,内衣总是厚而紧身,把乳防憋得半死不活的。
小少妇在附近除地瓜草。中午的田野,寂静得出奇。尼龙内衣闷得她胸前背后都是汗,小少妇想把内衣脱掉,透透气,才躲进了甘蔗林。
小少妇的上半身裸体,曹冲冲从侧面看得一清二楚。他第一次发现,女人乳沟之间的汗原来如甘蔗汁,女人的乳防原来是这么生动活泼。那一刻,他紧张而兴奋得差点哼出声。他狠狠地咬住一棵甘蔗,控制着情绪和声音。
这小少妇也怪,脱了衣服后,竟沉醉在凉快中,大半天不穿上衣服,还拿着草帽给自己的胸部扇扇风。看着那一上一下耸动的乳防,他感觉像刚蒸出来的热馍馍,嘴馋得不行。他拼命地咬着甘蔗,咬到两颗门牙松动了,小少妇才穿上衣服出去劳作。
第二年,他读到了郭小川的诗《甘蔗林———青纱帐》。老师叫他起来背诵时,他莫名其妙地满脑子都是小少妇拿着草帽扇风的镜头,他反反复复地念着:“青纱帐啊,甘蔗林。甘蔗林啊,青纱帐。”引得同学们一阵爆笑。
曹冲冲说:“结婚后,我的身体一旦被老婆挑动,就疯了,激动得像黄河洪水决堤。”
“我知道你老婆为什么要离开你了。”慕容芹故意开玩笑地刺激他。
“不是你那个意思。”曹冲冲冷静地说。
“还不敢承认,哪个女人会忍受得了你的黄河大决口。”慕容芹挑逗他。
“你刚才不是很喜欢吗?”他也挑逗她。
“我哪有说?”慕容芹的声音变小了。
“我感觉出来的。”他的声音也小了。
“怎么感觉?”她的声音几乎听不到了。
“这样感觉。”他的声音小而呼吸快起来了。他两片嘴唇又寻找了过来,她的嘴唇迎接了过去。
他们又重温了一次,把剩下的一点菜肴吃得精光。
久旱逢甘霖,滋润春气生,那段日子,慕容芹竟骚动得不行,天天呻吟如潮,一阵高过一阵。
慕容芹终于和曹冲冲同居了,她离不开他,他也离不开她。
祸兮,福之所倚,想起来,慕容芹觉得应该感谢“马尾松”,没有“马尾松”,慕容芹就没有和曹冲冲这段缘分。
曹冲冲说,我是有妇之夫,我们俩是非法同居。
慕容芹说,我的名分早已给了叶可良,而且我和叶可良有个《结婚证》,也是“有夫之妇”,就让我们另类同居吧,审判长说得对,我们是两个狗男女,一对黑夫妻,这可能是老天的安排。
曹冲冲说:“老天对你够好的啦,把我这么好的男人送给你。”
“好什么呀,下辈子我要做寡妇了。”
“为什么?”
“没听说过吗?拥有两个男人的女人,以后到了阴间,阎罗王就会怪罪下来,下辈子投胎转世后,就会变成寡妇。”
曹冲冲竟高兴起来:“那好啊,下辈子我不结婚,专门等你成了寡妇。”
慕容芹怪他:“你好毒啊,真的希望我下辈子成了寡妇?”
曹冲冲问:“寡妇有什么不好?”
慕容芹说:“按我们老家的风俗,寡妇是不能再结婚的。”
“那就不结婚喽,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你要让我受折磨啊?”
“那时,我天天晚上到你窗户边叫‘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你就起来开门,我们不就可以约会相爱了吗?”
“说得那么好听,那不叫相爱,叫偷情。”
“说得这么粗俗。”
“法律上叫偷情,私情上叫相爱,这样够准确了吧?”
“差不多这个意思。”
“偷情的人到了阴间是要受惩罚的。”
曹冲冲突然问:“那男人偷情会不会受惩罚?或者说,拥有两个或两个以上女人的男人会不会受惩罚?”
慕容芹摇了摇头:“没听过,风俗和传说里都没说男人要受惩罚。”
曹冲冲感慨道:“看来,阎罗王也有性别歧视。”
“男女是永远不可能平等的,阴间都是如此。他奶奶的,到了阴间,我再找阎罗王算账。我要领导母鬼起义,建立妇权阴间。”
曹冲冲笑了笑,说:“我们说远了,不开这些玩笑了。”
自从叶可良死后,慕容芹的心几乎成了一潭死水。直到曹冲冲走进她的生活后,她的心田才开始发芽,生活才与爱情和性有关。
她对他说,你给了我一个真女人的感觉,这种感觉使整个世界豁然晴朗,全身细胞淋漓尽致地进入某种状态。
从此,慕容芹像脱胎换骨,皮肤光泽得像打过腊。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四
欢乐林自从林大棋携款潜逃后,人心涣散,经营业绩一路下滑,以致差点关门,很多管理人员都跳了槽,另谋出路了。
很快,便传出了欢乐林进行债权债务清算的消息,接着,由原来的副老总接管了欢乐林。
但欢乐林没什么大动作,生意还是没有起色。
那天晚上,在家里吃饭时,曹冲冲突然生动起来,说:“我们来收购欢乐林如何?”
慕容芹大吃一惊:“这种濒临倒闭的企业你也敢碰?”
“这时候收购是最合适的。”
“你有把握能使欢乐林起死回生?”
“欢乐林的地点不错,名气也很大,现在生意不好只是林大棋潜逃造成的,如果这时候有其他公司注入资金控股,管理人员进行调整,再经过媒体宣传,欢乐林必能起死回生。”
“你这主意可以考虑,但必须慎重,不能有任何疏忽。”
“你的口气好像对秘书说话?”
“不不,对不起,可能是有点紧张的缘故吧?”
“这点生意也会紧张,你是不是太敏感了?”
“小心没坏处,我们俩经常给对方泼泼冷水,会更清醒一些,少走弯路,不是更好吗?在我面前,还要什么臭架子?”
“是你的口气太逼人,你还怪我?”
“好了,亲你一下,作为道歉,可以了吧?”说着,慕容芹就去亲他的脸,曹冲冲笑了。
第二天,他们就召开了高层管理人员会议,专门对收购欢乐林之事进行了长时间的讨论。大家普遍认为此举可行。
在曹冲冲的策划下,由他的助手主动和欢乐林新的负责人进行多次洽谈,最后,爱拼公司以百分之五十五的股份控股了欢乐林。
想当初,林大棋在哀叹“欢乐林不知将来会‘鹿死谁手’”时,慕容芹并没有在意,也不在乎它“鹿死谁手”,如今欢乐林成了慕容芹的“势力范围”,她觉得完全是缘份,或者说是巧合。
世间的事就是奇怪,有时你绞尽脑汁想得到的东西,往往就得不到,不经意间擦身而过的往往就跟你有缘。
欢乐林是一家上市企业,在深圳市颇有名气,只是林大棋携款潜逃后,形象才受到影响,股票一路下跌,差点被停牌。
爱拼实业控股欢乐林后,欢乐林的股票开始回升,曹冲冲的谋略得到广泛赞同,一时传为佳话。
之后,他们把欢乐林更名为“爱拼夜总会”。
夜总会一改已往的经营方式,不设“三陪”,不允许赌博和其他非法活动。这曾在集团内部引起争论,有人认为,取消这些变相的促销方式,会大大降低营业额,但事实证明没有影响。由于其纯净和高雅,虽然走了不少顾客,但也吸收了不少新顾客。
再后来,他们又把爱拼实业公司更名为爱拼集团。慕容芹任集团董事长,但很少再过问经营方面的事,集团的大小事基本都由曹冲冲打理。曹冲冲任爱拼集团董事总裁。
爱拼终于成功借“壳”上市。
集团成立半年后,曹冲冲开始正式进军房地产业。以前,慕容芹对房地产业举棋不定,一直没什么动作。曹冲冲在近郊经竞价购得一块二十多万平方米的土地,马上着手开发成一处别具特色的住宅小区。
深圳的住宅,除了传统的“火柴盒”式房子,就是盲目跟风的欧陆风格小区,缺少个性化的住宅。曹冲冲在大陆第一个把住宅区建成意大利威尼斯式的水上城市花园,取名为威尼斯花园。预售楼花的三个月内,就被抢购了百分之七十。
曹冲冲事实上是拿别人的钱来投资。不到二年的时间,威尼斯花园就被抢购一空。单这个项目,爱拼集团就净挣了一个多亿元,这是后话,暂且不谈。
在开发房地产的同时,曹冲冲又把连锁网吧和连锁快餐店进一步拓展,遍及珠江三角洲各个城市,并把它们统一更名为爱拼网吧和爱拼快餐店。
爱拼的股票从此一路牛气,爱拼夜总会也恢复了往日欢乐林时代的风光。
这种感觉你不懂 四十五
慕容芹终于怀孕了,天天沉浸在幸福的甜蜜之中。
曹冲冲在威尼斯花园给慕容芹留了一套三百多平方米的房子,并用白色大理石把四周和地面装修成她最喜欢的白色。慕容芹把它取名“白宫”。
曹冲冲每星期送慕容芹去医院体检一次。只要没出差或应酬,曹冲冲每天一下班就回“
白宫”,饭后,总会端过来一盆热水,说:“来,泡泡热水脚,对身体和小孩都有好处。”
他亲自给她洗脚、按摩脚底。看他如此体贴,她的眼睛幸福得快流水,每夜,她都喜欢枕着他的臂弯入睡。
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慕容芹身怀六甲、行走不便的时候,有人开始来调查她了。
有人发现慕容芹在北京的“京天”干过,又和原欢乐林的林大棋有一定的关系,加上林大棋携款潜逃,慕容芹又收购了欢乐林,这一切好像是欧阳这一帮人事先安排好的。
特别是在爱拼集团出名后,各种谣言相继传来,说慕容芹是靠涩情生意起家的,说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