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医生苏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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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医生苏维-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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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苏维喝下了那碗大黄加热过的猪骨汤。汤的确很美味,但尚难以抵消他对大黄方才举动的不满。然而这个时候,自觉完成任务的大黄已经心满意足地跑去午睡了。
  
  苏维除了作为一个心理医生外,他还在一所大学中任教,教授精神分析入门的选修课。
  这天下午他正要去上课,临出门前大黄却拉住了他的衣摆:“医生,我想去听你上课。”
  在此之前,大黄很少主动提出要出么,大多时候苏维赶他出去散步他都不愿动弹。
  苏维看了他一眼,大黄的表情很真诚。这个年纪的少年若非出了这样的意外,原本也应该是校园里的莘莘学子之一。
  苏维说:“去换件衣服。”
  
  两人出了门,坐上苏维的黑色凯美瑞。
  大黄穿的是苏维在家时穿的T恤和牛仔裤(在外面的时候苏维更倾向于穿衬衫西裤),两人身形相似,倒也合适。
  路上大黄捏起领子、抬起袖子嗅个不停,失望地说:“怎么没有医生身上的味道?”
  苏维无奈:“我洗过的。”
  “啊……”大黄失望地叹息。
  苏维在那一刻很有冲动抓住他的后领将他丢出窗外。
  
  车开进学校,苏维见大黄扒在窗口四处张望,遂抬手看了看表:“我十一点下课。如果你想逛的话,在十一点之前来找我。”
  大黄很惊讶地扭头:“逛什么?我是来看医生上课的啊。”
  苏维愣了愣:“你对精神分析很感兴趣吗?”
  大黄摇头,笑得露出两排白牙:“我只是对医生感兴趣。如果医生上厕所的时候愿意让我观摩的话,我会万分荣幸。”
  苏维淡定而迅速地将刹车踩到底,没系安全带的大黄一头撞上车前玻璃。
  苏维说:“到了,下车。”
  
  由于昨晚被大黄骚扰,苏维无心备课,这堂课他便随便找了部与心理学相关的影视作品让前来上课的同学们观看。
  这节课放的是日剧《心理医生》中的某一集,讲的是一个叫小纯的女人因为看见仇人的尸体,怀疑是自己未婚夫所为而受刺激过度,进而分裂出一个全新的人格重新开始生活,忘记了过去的一切。在日剧中,这种症状被称为“背离性人格分裂”。
  
  下课后,大黄屁颠屁颠跟在苏维身后出了教室,不无苦恼地问道:“老师,我失忆的症状和小纯是一样的吗?”在家中,大黄喜欢叫苏维医生;出了门,在邻居面前为了避嫌,苏维让大黄称他一声二哥;到了学校中,大黄则从善如流地开始叫老师。
  苏维脚步一顿,吃惊地看了他一眼。在此之前,苏维认为大黄或许是心因性失忆,却并没有想到人格分裂的可能性。不过在心理学上,很多症状的表现相似,所以很难确诊。
  
  苏维表情严肃的想了会儿,并没有正面回答,反而岔开了话题:“你想在学校食堂吃还是去外面吃?”
  大黄说:“食堂吧。我想吃老师平时会吃的东西。”
  
  走在路上大黄还纠结于这个问题:“老师,你说我失忆,会不会是因为受了什么我难以接受的刺激?或者我出了车祸,无良的肇事司机丢下我逃走了?”
  “不会是车祸。你没有受到任何器质性损伤。”他停下看了眼大黄,“你的身体很健康。”
  
  吃完了午饭,苏维下午没有事,决定带着大黄在校园里逛逛。他希望校园的生活能唤起大黄的熟悉感,或许对他的病情有帮助。
  
  两人躺在人工草坪上,苏维惬意地闭上眼,享受午后的阳光。等他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是大黄放大的脸,不禁吓了一跳。
  大黄红着脸退开:“老师……”
  
  “Dolores?”一个青年教师走过草坪,看见苏维和大黄二人,逐渐放缓了脚步。
  大黄定睛一看,来人正是昨日那个一进门就对苏维动手动脚的男人。于是立刻小鸡护食一般挪近苏维,眼神充满敌意和挑衅。
  “哟,”林尹然挑眉 
 1、第一章 。。。 
 
 
  ,流露出的敌意丝毫不逊于大黄:“是你啊,大黄狗。”
  “林老师。”苏维慢慢坐直身体,神情慵懒而冷漠:“这是中国,请不要叫我的英文名。”
  林尹然表情讪讪,耸了耸肩:“OK。阿维。”
  
  林尹然走后,大黄没了晒太阳的兴致,缠着苏维问道:“老师,他跟你是什么关系?”
  苏维微微皱眉:“他是我在美国时的同学。”
  “就这样?”大黄不依不饶。
  “就这样。”苏维很无所谓。
  
  “我感觉到威胁。”大黄可怜兮兮地凑近苏维,此刻如果他脑袋上长出一双狗耳朵,必定是耷拉着的:“二哥,我觉得他想从我这里抢走你。”
  苏维盯着他的眼睛看了良久,轻轻地叹了口气:“你的移情作用太严重了。而且,大黄,我是男人。”
  大黄不解:“移情?”
  
  回到家后,苏维给了大黄一本《精神分析师与病人》的书,书上的第四章就是关于移情作用的内容。
  大黄看完后,不大高兴地闯进苏维的房里,拿掉了他手上备课用的稿件,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医生,去他X的移情,我对你是一见钟情!”
   

作者有话要说:开新文啦^…^

移情指的是患者将自己过去的感情投射在精神分析师身上,这是不理智的情感。比如患者向往权力,在治疗过程中将精神分析师当做权力的象征,从而产生不理智的感情……




2

2、第二章 。。。 
 
 
  过了两天,一个周六的清晨,苏维家响起了催命的铃声。
  苏维随便披了件外衣,打着哈欠走到门口,从猫眼里看到屋外站着一个有点眼熟的男人。那人大约是听见他的脚步声,了然于心地从上衣口袋中掏出警官证,在猫眼前晃了晃。
  苏维微微一怔,将门打开。
  
  站在门外的便衣警察长的很帅气,浓眉深眼高鼻,但给人的感觉却不是警察该有的英武,反而有些痞气。他身穿黑色大衣,歪着嘴角笑得很是不羁。如果不是他手里拿着证件,仅看外表,反而更像黑社会中的成员。
  便衣走进门槛,二话不说先给了苏维一个大大的拥抱:“嘿,苏维,没想到真的是你。”
  苏维想起他的名字,不动声色地从他怀里挣出来:“杨少君。”
  睡眼朦胧、赤身裸体从客房里出来的大黄恰巧看到这一幕,手一松,怀里的抱枕掉到地上。
  
  苏维皱眉:“大黄,我说过不要裸睡。回去把衣服穿好再出来。”
  大黄红着脸捡起抱枕,遮住关键部位,小声抗议道:“内裤会阻碍青少年的健康发育!我有用东西遮,只是手松了……”
  
  等大黄穿好了衣服再度从客房出来,听见苏维和便衣警察杨少君正在讨论关于自己的问题。
  “大黄。”苏维从沙发上站起来,平静地看着他:“警察找到了你的身份。”
  大黄怔了怔,并没有表现出兴奋或是害怕,只是漠然地哦了一声。
  
  杨少君斜着嘴角,目光犀利地打量大黄:“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大黄表情尴尬,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是的。”
  杨少君晃了晃手里的一打资料:“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你好像对自己的身世并不感兴趣吗?”
  大黄微微皱了下眉头:“不是。我很好奇。”
  苏维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大黄的表情,试图从中看出些什么。他的目光捕捉倒大黄的脸上闪过一丝挣扎的神色,这或许是无意识的体现,然而这种神色很快被迷茫替代。
  
  杨少君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刚刚弹出一根叼进嘴里,苏维立刻将烟从他唇间抽出来,丢在桌上:“抱歉,我不喜欢烟味。”
  杨少君皱了皱眉,很快哈哈大笑起来:“你还是这么不近人情。”
  苏维漠然地说:“让你失望了。”
  
  杨少君耸了耸肩,犀利的目光重新回到大黄身上,玩味地捕捉着他表情一丝一毫的变化:“既然你失忆了,那我提醒你一下。你的名字叫路霄,今年十八岁。你的父亲八年前去世了,这八年来你一直和你的后母生活在一起。”他顿了顿,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你的后母在十天前坠楼身亡,也就是从那时起,你失踪了。”
  大黄又是一皱眉,并没有表现的很吃惊。
  
  苏维问道:“他的后母是怎么坠楼身亡的?”
  杨少君耸肩:“初步断定跳楼是自杀行为,不过死者的体内检测出大量残余的四亚甲基二砜四氨,也就是老鼠药。他——路霄在这个时候失踪,我想我有充分的理由怀疑他。”
  苏维冷冷地说:“既然还不确定,请你不要用审犯人的口气来对待我的病人——至少他现在的确什么都不记得了。”
  
  杨少君的枪头始终指向大黄,苏维与他呛声他却丝毫不反击,讪笑着舔舔嘴唇:“好吧,苏维,你真的不让我抽根烟吗,这有助于我放松心情。”
  苏维仅是凉凉地瞥了他一眼,杨少君立刻举手表示屈服。
  
  在几乎等同于审问的一串问答之后,杨少君终于停止了对大黄的逼迫,将一叠东西交给苏维:“这里面有他的成长记录、身份证复印件以及学生证复印件等等。今天下午你们还要到警局去一次,如果他真的洗脱嫌疑,我才能把真件交还给你们。”
  苏维点头:“下午我会去的。”
  杨少君笑得近乎无赖地拉住他的胳膊:“你送我走吧。”
  苏维随手拿起一件风衣,转头叮嘱大黄:“你自己做早饭吃,我很快回来。”
  大黄显得恹恹的没了生气,但并没有提出异议,乖巧地点了点头。
  
  苏维送杨少君下了楼,来到车库中。
  “要我开车送你吗?或者,到哪里说话?”
  杨少君嘴角一弯,突然返身大力地将苏维压到墙上,扣住他的两手。
  苏维皱眉,冷冷地说:“放开。”
  杨少君鼻尖贴着苏维的鼻尖,目光迷离地盯着他略薄于常人的双唇,仿佛随时准备吻上去。
  苏维眉头皱的更紧,声音冷的几乎能令周遭空气结冰:“少君,放手。
  杨少君置若罔闻,目光却逐渐变得温柔。
  
  过了许久,杨少君似笑似叹地嗤了一声,热气喷吐在苏维脸上。他终于松开手。
  苏维厌恶地揉着手腕:“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杨少君靠在车库冰冷的墙上,哆哆嗦嗦地摸出烟,熟练地点燃。这次苏维没有阻止。
  
  杨少君长长喷出一口烟,尖锐迫人的气势尽数褪去,显得有些落寞:“阿维,我现在在警局里混的还不错。至少——至少像今天这种事,我可以随便派一个人过来,甚至让人打个电话叫你们滚过来配合调查就可以。其实我是看到了你备案记录上的签名才来的,甚至可以说,这份工作是我抢来的。”
  苏维并不惊讶:“哦,是么。”
  杨少君掀起眼皮,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你不问我为什么?”
  苏维说:“有必要问吗?”
  杨少君起先是苦笑,随后又朗声笑了起来,边笑边摇头:“你很聪明,又聪明的恰到好处,和以前一点都没变。这可真令人头疼。”
  苏维只是平静地看着他的情绪大起大落,置身事外。
  
  杨少君又吸了两口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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