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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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漂-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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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灿烂,不到12点的太阳白花花地,打在瘦弱的梧桐上面。那些梧桐仿佛稚童头上的毛,还没有成形,抵挡不了那利剑般的光芒。我和木木抱着论文,从11楼摸索着梧桐稀疏的阴凉冲阳光苑走去,不一会就产生一种*了衣服风干的感觉。走着走着,木木示意我看前面。我抬头,哇塞,那女生好清凉呀!只见那女生乃窈窕淑女,在水伊人。身材若东家之子,增之一分则太长,减之一分则太短,柔若春风中之弱柳,娇如太宗怀中之太真!走起路来,婀娜多姿,随风摇摆,全身某些器官左右上下十分均匀有节制而含蓄地表达着*的美感。一袭黑发披肩,那黑发健康得如同我们家地里秋天的土豆一样,当然也仿佛王羲之天下第一行书圣人手里出来的字那样柔弱中遒劲有力。更让人叫绝的是那衣着,只见那女一层薄纱轻批,隐隐约约,细腻洁白的皮肤清水中之鱼。薄纱之下,以纯色文胸为之,那景色看起来如春色里的排柳,远望春色无边,近观春天一层又一层。那顶翘圆臀,只有一短之不能再短之布料勒住,让我十分担心万一那厮要是掉下此女该何如应对。有人说现代人开始返祖,其证据之一就是女人夏天穿得越来越少,恨不得脱得一干二净才好!当然,文似看山不喜平,审美总得给人留下想象的空间。如果一览无遗的都是白花花的肉体,那基本上构造一样,没什么意思。所以,那些突破人类制造极限,人类设计极限,某些女人*的极限,受众接受的极限短裤、文胸、吊带便英勇地接受起了如此一般的重任。很好很强大,当然不好说很黄很暴力!

  前面那女孩高高地撑一把伞走,一边手里提着一个包,很优雅的样子。那条多余的腿洁白而细长,让我想起来村子里贫瘠土地所长出来的大葱。大葱剥了皮,那洁白修长的样子。那轻纱和微妙地把腰部的曲线给留了出来,说不好是小蛮腰,更不是大蛮腰。我心里一个劲地想,大妹子,那短裤千万别掉下来,你看都挤成什么了?臀沟都出来了,怪不得你屁股那么圆呢,都是如《满城尽带黄金甲》里的乳房一样,都是挤压成形的。我看看木木,我们加快了步子,超越那超女一步而前。木木感叹地说,虽然是热,虽然是热,但也没必要穿着这么暴露嘛,这里好歹是校园。我嘿嘿地笑,我可不这样想。记着当年本科时,为了打击女生穿着太过暴露的不可抑止的倾向,学校专门派出个老头,天天坐一把凳子候在图书馆门口。只要老头认为太暴露的,就一概拒绝进入。为什么要选老头,而不是我?大概第一个,老头保守,根本接受不了超短裙吊带大白葱之类;第二个,老头的*如江河日下,不太可能出事,能经受得考验。

  想到这里,我突然脑子冒出一句很流行的话:现在的小姐穿得像学生,而学生穿得像小姐。

  下午三点多将近四点的时候,徐国林敲门我赶紧收拾东西出去。给木木发了消息,和三妞、兰子、杜若他们走到路口的时候,看见木木撑一把伞在那等。多日不见,三妞他们貌似有了变化。三妞脸上貌似长了好多痘痘——早都过了青春期,没听说过更年期也长痘痘的。而且她看起来又胖了,尽管天天看见我良好的身材就大喊要去减肥。兰子依然那么缜密而不太言语,和杜若一直说着什么。我一把拉过杜若说孩子过来,告诉哥哥长久不见去哪里了。杜若回头过来还是那经典的笑容,只不过多了些许疲惫。原来她北上北京,混了些许日子无功而返。又去了中原,终于在一个中学找到了位置。她是清楚的,从一开始就是想找个中学老师的工作,不和我一样,空中的尘埃一样。没别的说的,我只好祝贺。

  登上600路车,在二楼的位置稍微不是那么热。下午的人有点慵懒,仿佛一直沉睡的一种燃烧的状态中,却又不肯醒来。他们几个叽叽喳喳地说着找工作过程中的奇闻趣事,种种的酸甜苦辣,兴趣盎然。我和木木独自坐在他们的后排,互相看着笑。车开的时候,一阵风就从窗户外面吹进来,很舒服的感觉。我一直相信,600路车能给人带来*和激情。当那巨大的引擎轰鸣,当它在那巨大的动力中带着自己体重一万八千进的铁甲衣裹挟着拥挤的肉体在城市穿梭飞行的时候,那简直是个神话。车开没多久,我就开始清醒。在师大至区政府一线,那司机开始了一番超越梦想与打击大多数司机自信心的行动。那就是,抓住一切机会过红灯,抓住一切机会超车,抓住一切机会飞行!有时候看见600把那些小公交甚至是豪华私家车不客气地扔在后面,我就心里替那些人一阵悲哀。我想要是我,我立马就不开车了,我去开600路F1公交车去。

  车驶过如擎天柱一样直插蓝天的电视塔,就到了老区。我一直在想,电视塔真像是非洲人的*那样硕大而有力量。并且,要是能站在它的最高处往下撒一泡尿,那该是多么幸福一件事情!

  下午的师大路凉爽而欢快,两边威武硕大而扭曲的梧桐如同古墓神道两边的武士和神兽一样护卫着路面。我们走在师大路,我们穿梭在师大路,陌生而熟悉地和众多的人擦肩而过。我一直认为,师大路是个传奇,是个矛盾的传奇。它洁白如天使,却又肮脏如*。不知道偶多少人能看下去我这么刺眼的解释,却有多少人能真正明白。

  一共五个老师,也不怎么难找。我们几个人在家属区来回转悠,问老头老太太,问孩子青年。我们的论文要给这五个老师看,并且他们是我们论文答辩时的主审老师。可以说我们的生死性命全都在他们手里。我们挨家挨户地敲门,很有礼貌地说明来意并且把一堆稿子送进去。等着差不多送完的时候,兰子三妞他们并不怎么累看起来,我却开始疲惫,木木跟在我屁股后面,权当是个实习生,给她明年毕业的如此这番动作做个预演。再说她出了长安区政府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你说怎么指望她做什么。我再一次发现,老区家属区大部分房子看起来很老,事实上也是很有年头。之前我一直替老师们寒碜,挣那么多钱却住这么差的房子。但事实再一次证明我的想法是错误的而印证了另外一条师大的钢铁定律——师大的所有建筑在外表都是质朴低调,而里面却别有洞天。

第二十八章
要回去的时候,夕阳看不见了,天还是有点热。我和木木一组,他们四个自然地组成了一组,往出去走。我走在老区,经常有一种错觉:除过鸟语花香松柏苍翠,便是如行走在一座千年的古墓那般肃穆幽静。记得数年前第一次来老区时,我竟然找不到出去的路!就在那些看起来长相差不多曲径通幽千回百转的小路上绕来绕去,最后还是一个女学生拯救了我。熟悉的地方,到处都留有记忆。兰子和杜若是土著,对老区的一花一草一砖一瓦烂熟于心。当走过图书馆前面那座假山时,她们特意地介绍了分别立于左右的两棵硕大如男人一般强壮如女人一样修理的貌似喜马拉雅雪松的树木。我则把头扭到别处,深厚的某些地方,好几排看起来很美的红楼。叫红楼,大约是学生起的名字。不得不说,这个名字很有欺骗性,让人浮想联翩,激动不已。可当你真正做了它的居民,你就会发现那种感觉真如进了地狱一般。

  有一年寒假没回家,别学校集体安排到老区住宿。汽车在那排红楼前面停下来,当时还为红楼的美丽而心醉。而当我刚一走进宿舍的时候,世界所有的崩溃感冲我而来。屋子低矮局促,狭仄,没放衣服的柜子,墙壁上沾染着千奇百怪的图画,当时记得最醒目的是一张硕大的某著名影星的*。屋子里唯一的灯管不亮,等最后搞亮的时候,却照不到地面上。找寻了半天,终于在一个花朵一样凋落的地方找见了电话线的插处。那东西已经完全从水泥墙里脱落,突兀而伤痕累累地和电脑线张牙舞爪一样露在外面,往里面看去是一层又一层劣质水泥的痕迹。我到那个时候才想起来孟子的母亲为什么要前后数次搬家,因为一个人的成长环境太重要。如果和青楼比邻,那么自己家的孩子时间长了就会问咱们隔壁整天灯红酒绿地做什么还动不动地喊声叫天。毫无疑问,孩子都会学会。我住在那貌似美丽红楼的一层,我承认我幼小而善良的心灵受到了极大的创伤。即使是白天,也丝毫看不见阳光的样子,每次从楼门口走出去,我就仿佛一只在洞里时间太长的老鼠一样在阳光里闭上眼睛适应一会。大多数时间,我说的是吃包子的时间和大仙他们去打球的时间除外,就只能待在屋子里。而那屋子却营造了一切美好的条件,萎靡暗淡暧昧感觉世界乏味一切无知无欲浑然不自觉。记得那段时间在看刘勰的《文心雕龙》,心却每每飞到庄子那里。正所谓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我在两个扭曲的时空里,逍遥着一些卑微的理想。

  等着在600路终点下车的时候,不见了三妞。兰子说人家有事情,在吴家坟走了人。天依旧没有要彻底黑下午的意思,年轻的人们却把那样的黄昏搞得很暧昧。徐国林边走边哼,他这个人很奇怪,经常这样在大庭广众之下自得其乐地哼哼唧唧。至于他嘴里哼的是什么,我听了将近三年都没听明白是什么。大约和小时候我爬在村子里某家的墙上,听一群教徒在周末祈祷的言语一样难以明白。以往他本来就叫得欢,如今已经功成名就,俩口子工作找到一块,貌似更应该欢快一点。我记得木木好多次给我说,找结婚的男人就应该徐国林这样的,踏实可靠沉稳。而下半句她没说,貌似是当初师兄说我的:找情人就应该找我这样的,因为我是个浪子。记得我当时听见他说这句话,一方面感激他慧眼识珠,于人间独得我这个*。另外一个方面有些欣喜得冒冷汗:他怎么比那年我碰见的一个自称是算命的一瘸一拐的老道都能说。

  在图书馆的方向分了手,我和木木独自穿过格物楼前学生走出来的路,直达怡红院,不对,是溢香楼。这是座名副其实的餐厅,我一直很佩服当初的设计者。那个美丽新鲜的味道到处散发的都是,以至于日积月累,当你某一天再去闻的时候有一种恶心的感觉。有一次一个师妹走在路上说,洗完澡回来怎么闻见衣服一股子菜的味道,很难闻。原来大家都有这个感觉,我以为是我的衣服是劣质的,容易招惹苍蝇蚊子。后来经过实地考察测试,才发现新餐厅名副其实,每时每刻到处都会散发着挥之不去的香味。当然,更多是炒完菜劣质的油附着在衣服上留下来的奇怪的味道。所以说,你要是个爱美的女孩,千万千万要少去新餐厅,因为不知不觉间,你的身上已经附着了太多的劣质油烟的味道。而经过实际检验,阳光那边的味道相比较而言小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新餐厅另外一个绝对出彩的涉及之处就是把餐厅和澡堂合二为一,水乳交融一般地融为一体。我不得不佩服设计者的奇思妙想,我不得不佩服拿钱人的前拨后算,总算留下个杰出的作品。好家伙,一二层的人在热火朝天地吃饭,三层的人们在热火朝天地搓去身上的污垢,那污水汹涌地通过挂在一二层墙壁上的洁白的排污管一泻千里……

  将就着吃完,就下了楼。我吃了所谓的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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