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象一座小山一般,十分怪异!
王彩雯和鹰九扬正自骇异这怪蟒何以如此之际,长生散人已经悄悄扑了上来,双掌发出两道七彩毒烟,喝道:“给我倒下!”
鹰九扬叫道:“好卑鄙,长生儿,你好不要脸!”身行飞起,七彩毒烟自他的脚下射过,他身形落地,连叫:“好险,好险,我老鹰险些遭了暗算!”
长生散人道:“知道厉害了吧!”双掌又发出两道七彩毒烟,这一回却是击向王彩雯和夏劲道,王彩雯大惊失色,方要避开,却见那条怪蟒怪吼了一声,声震天宇,庞大的身躯一盘而开,张开血盆大口,恰巧将两道毒烟吸入口中,接着直朝长生散人扑去!这一下谁都看明白了,这怪蟒是在保护王彩雯和夏劲道!
长生散人又惊又怒,气得浑身发抖,骂道:“畜生,真是畜生!老子白养了你三年!”口中一边连连发出怪异的哨音,身形一边连连后退!
那怪蟒对哨音恍若未闻,依旧向长生散人扑去,长生散人大惊失色道:“快撤,快撤!这畜生疯了!”回过头去,领着众弟子没命一样往来路跑去,那怪蟒闷吼连连,追在他们后面,一会便不见了踪影!
鹰九扬叫道:“哈哈,有趣,有趣!哎呦,哎呦,肚子痛!”说着弯下腰去,捂着肚子直叫起来!
王彩雯忙道:“老前辈,你不会是笑得肚子痛吧?”
鹰九扬白了王彩雯一眼,道:“小丫头,你敢取笑我!哎呦!”
忽听一个声音道:“鹰九扬,你这是中毒了,连这点常识都不懂,还怎么在江湖上混!”鹰九扬和王彩雯回头一看,却见那个蒙面人不知何时已经翻身坐起,抱元守一,正在运功疗伤!
鹰九扬道:“你胡说什么,我老鹰武功高强,怎么会中毒!”
蒙面人道:“信不信由你,长生散人的‘七彩罗刹手’其毒无比,再过一时半刻,恐怕你的肚子都会烂掉!”
鹰九扬道:“啊,有这么厉害!好,长生老怪,待我治好了肚子痛,一定找你算帐!”说着盘膝坐下,运功驱毒!
这时那个蒙面人已经疗好内伤,长身站起,大步向王彩雯走过来!
王彩雯一惊,不由自主退后一步,道:“你要干什么?”
蒙面人注视了两人片刻,突然发出一声长叹,身躯腾起,星丸一般向天空远处掠去,转瞬便不见了!
王彩雯望着蒙面人消失的方向,呆了片刻,心想:这个人真奇怪,他的内功、轻功之强,比自己师父青城师太还要高过许多,他虽然受了内伤,要杀自己还是易如反掌,可是他为什么不动手呢?
这时鹰九扬已将体内之毒逼出,跳起身形道:“啊,那蒙面人走了?”
王彩雯回过神来,点了点头,鹰九扬又道:“奇怪,你怎么没有中毒?”王彩雯怔了一怔,忽然脑际灵光一现,恍然大悟道:“啊,我知道了!”
鹰九扬道:“你快告诉我,我都要急死了!”
王彩雯一笑,道:“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我才说给你听!”她这一笑,忽然一阵目眩,脚下一软,险些跌倒,情知是劳累过度,现在危险已去,赶忙把夏劲道从背上放下,然后长剑拄地,大口大口喘息起来!
鹰九扬一见夏劲道呆头木脑的,大吃一惊,一把拉住夏劲道的手,连连问道:“傻小子,你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我是鹰九扬,漠北神鹰鹰九扬!”
王彩雯休息了一会,情况略为好转,苦笑一声道:“老前辈,他不会回答你的!”
鹰九扬道:“为什么?”
王彩雯一时心痛如绞,强自道:“都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他!”遂把六大门派如何抓到他们,夏劲道为救自己不肯只身离去,自己假装和他恩断义绝,谁料弄巧成拙,夏劲道竟然变成这个样子,说到这里,脸上泪水涟涟,伤心欲绝!
鹰九扬一拍大腿道:“嗨!姑娘,你真傻,你也不想想,他冒着生命危险来救你,你却不跟他走,他哪能不伤心呢!岂只伤心,恐怕是伤心的肝肠寸断,再说这小子南下滇南,重返中原,来回不下万里,其间赴汤蹈火,出生入死,早已心力交疲,哪里还能受得了半点刺激!”
王彩雯更加伤心,道:“我知道错了!”
鹰九扬道:“姑娘,你不要哭了!这小子福星高照,一定能够转危为安,再说他只是受了一点小小的刺激,并无大碍,他的武功未失,平常之辈也奈何不了你们!六大门派的事就包在我老鹰身上,那静尘牛鼻子还是要给我老鹰一点面子的!”
王彩雯拭去脸上的泪珠,道:“多谢老前辈关心!”
鹰九扬连连摆手道:“你别这样,我老鹰最见不得别人对我客气!”说着解下背上的长箱道:“这箱东西是白娘娘交给我的,让我转交给夏劲道,现在我找到了你们,物归原主,再说大理王府的高手已经大举追来,我武功高强,当然不怕,不过带着这箱东西,终是不便!”
王彩雯吃了一惊,她年纪虽小,可也知道大名鼎鼎的大理王府,大理段家的“一阳指”是天下无双的绝技,王彩雯不止一次听师父青城师太谈起,言语之间,倍加推崇,所以记忆犹新!她双手接过箱子,只觉分外沉重,也不晓得里面装了什么东西,口中道:“老前辈,我们武功低微,被大理王府的人给发现了怎么办?”
鹰九扬道:“不会,不会!他们追的是我,又怎么会发现你们呢!好了,时候不早了,我要走了!”
王彩雯心中忽然一动,道:“老前辈,追你的人是不是司空无畏?”
鹰九扬道:“奇怪,你说的是哪个司空无畏?”
王彩雯道:“当然是剑帝司空无畏了,他不是僻居滇南么?”
鹰九扬的更加奇怪:“你怎么会想到是他?不会,不会,依司空无畏的个性又怎会替王府卖命!”
王彩雯道:“我不是无缘无故想到的,昨天,我在贤武镇见到了司空无畏!”
鹰九扬道:“你怎么知道那人是司空无畏?”
王彩雯给鹰九扬问得一怔,迟疑道:“我也只是猜想而已!”
鹰九扬道:“这就对了!如果真的是司空无畏,那天下武林当真又要大乱了!好了,你们多加保重,我走了!”说着双臂一振,施展“神鹰九扬”轻功,飞上半天空,一会儿便不见了踪影!
王彩雯看得连连咋舌不已,心道: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叹罢多时,忽觉肚子饿得要命,放眼四望,这附近也不见有什么村镇,只得扶着夏劲道一步一步又捱回贤武镇!
刚一进镇,便见大街之上人们三五成群的正在议论什么,看上去个个兴高采烈!只听一人道:“薛六郎一向欺压百姓,无恶不作,这下遭了天谴,真是大快人心!”
另一人接着道:“可不是,那条大蛇足有贤武镇这条街这么长,腰粗得象一头大水牛,两眼大得象一对大灯笼,所过之处,俱都夷为平地,不光毁了薛府不说,而且还吃了七八十个人呢!”
一个又道:“真是活该!听说这方圆百里失踪的黄花大闺女还和薛六郎有关呢,前去看热闹的人们在薛府的地窖里发现了她们,嗨,那个惨呀,就甭提了!”
王彩雯心中暗自好笑,找了一家饭馆,拣个干净之处扶着夏劲道坐下,然后将那口长箱放在桌上,这口箱子形式古雅已极,虽然磨损得略显破旧,大门一看便知价值不菲!饭馆里的人目光“刷”的一齐集中到了王彩雯和夏劲道的身上,惊奇当中满是艳羡,其中也有认的二人的,忙扯同伴的衣袖,低低道:“哎,伙计,可别生歪心眼,这两人来历复杂,你没瞧见昨天他们和那白衣人在一起吗?”
那人忙道:“哪里,哪里,好奇之心人皆有之,我也只是好奇而已!”
王彩雯佯做视而未见,要了饭菜,先喂夏劲道吃饱,然后自己一阵狼吞虎咽,将剩下的饭菜全部消灭,饭菜下肚,自然精神百倍,兴冲冲待要掏钱付帐,可当手伸进兜囊之中,却不由一呆:盘缠已尽,这可如何是好!
[正文:第二十二章 神秘追杀]
王彩雯正要给店伙计解释,忽见店伙计目色一凛,面上肌肉一阵痉挛,样子又是可怕又是可笑,目光从王彩雯头顶望过对着店门口发愣。她正欲回头观看,忽觉一道阴风自背后袭来,慌忙一低头,只见店伙计惨叫一声,被那道阴风击个正着,身子飞起,直落到后面的一张桌子上,汤汁四溅,桌上的杯、碗、盘、碟被砸个粉碎,那店伙计疼得杀猪一般叫起来,店内一时大乱!
只听一个阴恻恻的声音道:“老子最讨厌盯在人家身上看个不停的人,你们这些中原猪猡,真是不知好歹!”
王彩雯回头望去,只见四个身材修长,头围罗帕,大鼻子,绿眼睛的怪人正走进店来,一看就知不是中土人士!方才那句话正是发自为首的怪人之口!
这四个怪人打伤了店伙计,又出言骂人,早已惹得店内众人群情激愤,纷纷骂道:“你他妈的才是猪猡!”“滚出去!我们这里不招待外国狗!”“打死他们!”骂声此起彼伏,不知有谁扔出一只大碗,带着风声,直向为首那个怪人头顶砸去,这时店主人已领着厨房里的大师傅一干人等,手持菜刀、烧火棍、笊篱,饭勺冲了出来,店主人大叫道:“砸的好!诸位,小店里的东西随便拿,坏了不用赔偿,砸死这些外国猪!”
店主人一发话,众人无不喝彩,各抄眼皮底下的东西,什么板凳、筷子、杯、碗、盘、碟、茶壶、水盆、下雨一般砸向那四个怪人!店里一时乱成了一锅粥!
那四个怪人发出一声诡异的笑声,竟然不躲不闪,但见那些砸向他们身体的物件,一挨到怪人的身体,便“啪”的一声吸在那里,时间一长,这四个怪人的身体上下吸满了东西,看上去就象四个杂货堆!
众人一见均都呆得不知如何是好,王彩雯情知这四个怪人身怀绝世武功,忙喊道:“大家快跑!”
众人如梦初醒,待要逃跑,却又无路可逃,那店门虽然高有丈余,阔有六尺,但那四个怪人身上粘满了东西,恰巧将大门封死!众人不由慌了手脚,有胆怯者,打开窗户,便往外跳!
店里这么一乱,大街之上早已观者如潮。众人虽然个个气愤填膺,但苦于不会武功,只能眼睁睁看着!
这听那四个怪人道:“中原人,胆小如鼠,可笑!可笑!”那为首怪人发一声喊,身上一件板凳飞出,恰巧击在那个爬窗者的身上,那人惨叫一声,连人带凳飞出窗户外,扑通摔在大街之上!
王彩雯实在忍无可忍,反手抻出背后长剑,跳到四个怪人面前,喝道:“休得放肆,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之下,恣意闹事!”
为首那个怪人见跳出一个娇小玲珑的女子,不屑的道:“你闪开,我们从来不打女人!”
王彩雯冷笑一声,也不答话,脚下一滑,运剑如风,一招“森柏叠翠”一剑四式,同时刺向那四个怪人!这一招是青城派的上乘剑法,以绵密、轻灵、快捷著称,但见剑影纵横,令人眼花缭乱!众人齐声喝彩:“姑娘,好剑法!”
那四个怪人同时“咦”了一声,似是没有料到这样一个弱质女子竟然怀有上乘剑法!大喝一声,从身上震出一杯、一碟、一壶、一碗击向王彩雯,风声霍霍,威力惊人!
王彩雯不敢硬挡,身形一纵,跳到半空中,是件东西擦着她的足底飞过,“好险!”心中暗叫一声,剑换“沉沙落雁”式,凌空刺向四个怪人的头顶!
那四个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