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白云飞亲临不能救治的好,老夫本来还没有意思再进中原,一方面是因为史无忌的事情急待解决,另一方面主要的是寻找白云飞,所以才偕子远走中原。”
忘情剑客白长虹闻言暗暗叫苦,脑海中疾快忖道:“真没想到事情竟这样凑巧,在我爹爹死后又发出这样的事情,我不忍心将爹爹之死告诉他们,免得罗戟因要救助爱女而伤心……唉,这事我该怎么办呢?”
他暗暗地叹了口气,道:“这倒是件不好着手的事情……”罗戟哀恳的道:“白公子,现在你可将令尊的去处告诉老夫了!”
白长虹呐呐地道:“这……”
罗玄见忘情剑客白长虹呐呐不语,那股郁藏於心底的怒气几乎要爆裂开来,他气冲冲地吼道:“你怎么不敢说?”
白长虹冷冷地道:“你这是威胁我,哈哈,我忘情剑客白长虹在江湖上向谁低过头了,罗玄,你那点道行还差得太远!”
“爹!”罗玄怒气冲冲地道:“这种人还跟他客气干什么?爹,孩儿不能忍受下去了,我宁愿挨你一顿骂,也要替姊姊出口气!”
他伸手挨出斜插在背上的长剑,一股流滟的寒光自剑刃上震颤闪出,在空中兜一半弧,疾点而去。
白长虹神情大变道:“你这是自取其辱!”
他身形电疾的在空中一拧,射日神剑如水洒出,迎向对方的长剑,迅捷的劈出一剑,只听叮地一声,一缕火星自双方接触的剑刀上射出,两人心中同时一震,晃动身形,施出自己拿手的绝招,向对方身上击去。
罗玄心中一颤,忖道:“看不出这个年轻人在剑道上还有这么高深的造诣,若不是我自幼随父习剑,此时可能早已败下阵来……”他心中一凛,运聚全身劲力,凝集於剑刃之上,斜驭长剑,沉声大吼,长剑幻出一道浪幕,将忘情剑客白长虹罩在一片光幕之中。
罗戟神情大变,道:“玄儿,你施出了‘罗公剑法’?”
罗玄长剑一颤,道:“对方功力太强,孩儿只得施出家传绝技!”
白长虹在对方闪颤的剑光中移身换形,暗中惊诧西域的剑法如此凌厉,他小心的挥剑应付。
罗玄连番出手,居然无法动得对方一根毛发,一时气得仰天大笑,施出一招“茫茫太极”斜斜地劈向对方的“曲池”穴上。
白长虹冷笑一声,怒道:“阁下这招在中原是最低劣的招式。”
淡淡地一闪,身形轻灵的有如一絮雪花,自对方的剑影中斜穿而去,姿式美妙态度从容,使罗戟都暗吃一惊。
“胡说!”罗玄怒叱道:“你有本事也照我这招施展一下,我就佩服你……”忘情剑客白长虹深知对方功力深厚,剑法凌厉,有心触怒对方,而寻找有利之机,一见罗玄气怒冲天,不觉暗生好笑,这是唯一使罗玄心乱的机会,朗然一声大笑,身形凌空跃起大笑道:“这有什么了不起!”
他斜驭神剑,自底下一剑撩出,所用的步位与章法,全与罗玄那招“茫茫太极”一般无二,只看得罗氏父子心中大寒,惊颤对方这种千古奇材,招式只要一落入他的眼中,便能依样的学个全会,这份聪颖便非罗玄所能办到。
白长虹冷冷地道:“怎么样?”
罗玄一剑撩出,冷酷的道:“勉强可以,火候还差得太远,一看就知道是偷学的!”
白长虹大怒道:“给你脸你不要,现在让你看看射日剑法的威力。”
他有心要给罗氏父子难堪,出手毫不留情,话音甫落,剑法随之一变,罗玄正在惊异之间,对方的长剑已滚滚地卷来,这种威势简直是见所未见。
剑光流滟,闪颤吐出。
罗玄神情大变,吼道:“我们拼了!”
这时他的情急拼命,手中长剑连着劈出七剑之多,无奈对方剑法高明,他只觉手臂一麻,手中长剑已掉落地上。
罗玄颤道:“你!你怎么不杀了我?”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是报答你们罗家救我爹一命,现在我们恩断情没,你如果还是不服不妨再拾起长剑动手,不过这次是真正动手,我手下再也不会留情……”罗玄弯身拾起长剑,道:“谁要你留情了!”
罗戟跨前一步道:“玄儿,你的功夫比人家差得太远了,还不给我退回来,射日剑法天下一绝,剑法所至向披靡,当年剑神谢冰清远征西域,所倚恃的正是这种剑法!”
“爹!”罗玄怒道:“难道姊姊的事就这样了么?”
罗戟黯然道:“技不如人,还有何话好说,这事如果可以商量,我们便好好地谈谈,倘若大家谈不拢,只好回转西域,邀请好友再来中原了!”
他冷冷地看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双目之中居然现出一丝泪影,白长虹心中一冷,一时不忍再伤害这个老人的心,因为这事自己爹爹确有许多不是之处。
罗戟痛苦的道:“白公子,老夫共有一儿一女,还都是收养来的,现在小女整整疯了将近十五年,她终日呼唤令尊的名字,精神和肉体上的痛苦都非我所能表达,希望你在不要太勉强之下,告诉老夫令尊的下落,老夫以便尽人力……”言语下不胜唏嘘,满脸都是痛楚与悲伤之色。忘情剑客白长虹心中一酸,摇摇头叹了口气,道:“罗前辈,在晚不知怎么向你开口!”
罗戟神情一黯,道:“怎么,白公子难道有困难的地方?”
白长虹低喟道:“我怕前辈知道之后会更伤心……”罗玄冷笑道:“有什么事还值得我们伤心,只要找到白云飞,我姊姊的病便有痊愈的希望,我想只有高兴……”白长虹冷冷地道:“阁下不要将话说得太满,我所以不说是为了双方都好,你能忍受得了,可是令尊忍受不了……”罗戟哀求道:“公子,不要顾忌,请告诉我!”
白长虹神色一黯,悲伤的道:“我爹已经死了!”
“什么?”几乎是同时,罗氏父子俱大吃一惊,楞楞地僵立不动,作梦也没想到这个追寻已久的高手会遽尔谢世,一股冷气自罗戟的心底冒了出来,他颤晃晃踉跄了几步,像是遭受雷殛一样的痛苦……罗戟颤声道:“他真的死了,他真的死了……”他痛苦的吼道:“女儿,女儿,白云飞已经死了,你的命好苦呀,玄儿,你姊姊的病好不了了,她只有等死了!”
低沉的吼声在黑夜中传了出去,这个孤苦的老人只觉心头茫茫一片,踉跄的向外行去。
罗玄颤声道:“爹,你怎么了?”
罗戟伤痛的道:“我们回西域吧,这里已不是我们留恋的地方了!”
夜浓浓地罩满大地,将这对父子的身影拖得长长的,那希望幻灭的一刹那,给予罗戟的打击实在是太沉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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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西北四凶
清晨,浑圆的露珠在绿色的林荫中发出晶莹的光芒,迎接晨曦,射出的条条流滟……在那长满青莲的荷花池畔,一个孤独的青年独自坐在一块平滑的石板上,望着高高伸出水面的莲蓬怔怔地出神,晨风清凉的拂在他的面上,使他感觉出晨间的清幽,也领会到这清晨的美好是造物者的杰出手笔。
早起的人们已经开始出来工作,山间田野虽然已有人迹,可是到底都是那些种田的或行旅,而真正懂得享受的人,还躲在温柔的梦乡里。
忘情剑客白长虹落寞的发出一声喟叹,望着清新馥郁的莲实,仿佛觉得心中尘念全消,像是一个脱胜苦海的老侩,与这青色的莲实一样的出尘……他摇头叹道:“不能够领受晨间之美的人,绝无法体会出这美好的一刹那,我终日奔波於江湖上,若非是时间的巧合,真不曾享受过这晨间的温馨……”他抬头望了望浮荡於空中的白云,云天的瑰丽奇景霎时涌进他的眼中,他被云天曦阳的美丽所吸引,几乎要大声赞美这大自然的神奇,也为这美丽的云天祝福。
“唉!”
他凄然的发出一声低叹,道:“我愿做个苦修的僧侣,也不愿像这样终日为复仇奔忙,不知何时我能跳出这红尘三界,真正享受一下我的人生!”
叹息如梦,随着晨间布起的大雾散开,那卷起的云雾层层的将这世间包围成一片白色,茫茫的……白茫茫一片,云雾由淡而浓,那飘起的云雾像是无止尽的白烟一样,自山的那一边涌来,将这荷塘与忘情剑客通通吞噬了。
彷佛在这浓郁的大雾,有一连串轻微的脚步声传来,这脚步声轻微的像是那刮起的西风,若非是耳目灵敏的人几乎会忽略过去。
白长虹凝神的注意了一会,忖道:“是谁?难道是那早起的人们……”在浓烟般的雾里,一个纤纤细细的身影向这儿移动,忘情剑客白长虹诧异的问道:“是谁?”
那雾中的人影身形突然一煞,冷冷地道:“是我,白长虹,请你赶快离开这里,在这大雾没有消逝之前你必须要走,否则将对你不利!”
这声音非常冷,却像是受到某种惊恐一样,含有少许的激动与真情,白长虹一愕,正觉这声音像是在哪里听过,只是一时想不起来。
他怔怔地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我离开!”
雾中的人冷漠的道:“我是一个不足挂齿的女孩子,在你心中可能早就被淡忘了,白长虹,你在这里已引起许多人的不安,听我的劝告趁早离去,免得你自身遭遇不测。”
“姑娘,你这话说得使人莫明其妙,我白长虹在这里自我消遥,碍着你们什么事,要我走也可以,请将这个中原因说得更明白点!”
那位少女冷哼一声道:“你不要以为在南疆闯出一番事业来,就敢目中无人,我老实告诉你,你现在的处境非常的危险!”
“哈!”
忘情剑客白长虹哈哈一声大笑,身形陡地掠起空中,在空中轻轻一转,如电的向那凝立在雾中的人影扑去。
他笑道:“姑娘,我要弄清你是谁?”
“不要过来!”
这少女清叱一声,洁白的手掌在空中一翻,一股浑厚的掌劲疾吐而出,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劈去。
白长虹身形一闪,五指如钩,在电光石火间抓向这少女的手腕,这少女一声惊呼,大声叫道:“放开我。”
白长虹一愕,道:“夏馥萍,是你。”
夏馥萍焦急的道:“你这是何苦,现在我连救你的方法都没有了!”
她忙乱的向四周瞧了瞧,非常小声的道:“我身不由主,已被华百陀控制住了,他要我将你赶走,以便练就一种极歹毒的功夫,我义父毒神夏巩仞现遭华百陀软禁,*他说出几种毒物的制法!”
她匆匆地说了这一大堆话,使忘情剑客白长虹一呆,没有想到这其中还有这多的变化,他小声道:“华百陀在哪里?”
夏馥萍颤声的道:“在这附近,只是不知他躲在哪里,你快走吧,他新近请来了几个厉害的高手,专为对付你!”
白长虹冷笑道:“我不怕,你带我去见你义父!”
夏馥萍神色大变,道:“不行,不行!”
“为什么?”白长虹凛然道:“难道你不想救你义父,他虽然邪毒一生,却养育了你这多年,天下没有不是的父母,你只要救得了他,便算尽了子女之孝!”
“不是不是!”
夏馥萍颤声道:“不是我不救他,我没有这个本事,我义父由四个高手看住,不准任何人去见他,只要稍有异动,我义父便会惨遭毒手,你还是赶快走吧!”
忘情剑客白长虹摇摇头道:“毒神夏巩仞和我虽然不善,可是我却不能看着他落进华百陀的手里,况且华百陀主要是想对付我,如果让他将毒功练成了,天下将没有人能治得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