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长安大惊失色,往后退了两步结结巴巴的道:“什么……你说什么?”
骆方评微微叹气,摇头道:“陆二公子拐走了我的妻子,所有人都看见了,你还要否认么?”
陆长安大惊的看向司徒晗,只见司徒晗眼睛微闭,一脸沉静。
陆长安跳起来,大声道:“我没有!不是我拐走她的,当初是我俩一起约好了一起来扬州看试剑大会……我不知道她是你妻子……什么?她竟是你的妻子!”
骆方评道:“你与她共宿一室,出入宛若夫妇。现有汇贤楼店小二为证,我若有一句虚言,便请司徒阁主出剑将我当场毙了。”
陆长安涨的面色通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向司徒晗道:“师父……这,这,你听我解释……”
“你起来。”司徒晗的声音晦涩,他将陆长安大力拽起道:“你先别说话。”
陆长安心神未定,慌忙抓了司徒晗的手微微颤抖。
凌宸熙扶着宋落花在房门前站着,亲眼看着陆长安和司徒晗此刻的情景。凌宸熙墨色的眸子将这一幕收进眼底,轻声与宋落花道:“娘,我大哥要是在就好了。”
宋落花的眼泪忽的落了下来,凌宸熙忙替她拭去眼泪。“娘别哭,等会儿若是这些人为难我二哥,我便与他们拼了。”
宋落花颤抖道:“只怕你师父……只怕你师父要为难你二哥了……”
凌宸熙面色涨的紫红,憋了半天才道:“我二哥不是那样的人。不是,不是……就不是!”话刚落,眼泪便簌簌而下。
此时青城派的人也赶了过来,与陆长安交手的那人一马当先的进了来大声道:“在下青城派弟子付泽凯,特来擒拿杀我师父师兄的凶手陆长安。”
众人大哗。
司徒晗眼睛如剑般唰的一下钉在陆长安的脸上,只见陆长安面如死灰。
又一大队人马到来,正是武林盟会的人。一白须老翁进来道:“我等奉孙盟主之令过来请司徒阁主和陆二公子。一切功过,自有判断。还请各位随我移步义盟堂。”
司徒晗沉着脸,走过去揽了陆长安的腰。陆长安讶然的看向司徒晗,只见司徒晗目光深沉的看着他。
“走,我们去义盟堂。”司徒晗的声音宛若经纶,“你别怕。”
义盟堂内,孙无道目光如炬的看着司徒晗和陆长安。
“陆长安,我且问你,林掌门与包汀的死,你作何解释?你为何深更半夜的出现在梁桥巷子里,为何你的剑上有着包汀的血?”
陆长安沉声道:“我与武当的无量师兄一起去打听酒馆的事儿,那酒馆的店小二告诉我包汀有个绰号叫‘包打听’,是个江湖百晓生。我俩便去了梁桥巷子寻包汀。那包汀让我亥时三刻再来,只许我一个人来,我这才去了他那里。到了那里,他说那老翁是当年扬州金家的管家黄不庸。还骂我师父和我是伪君子,我一时气愤才抽剑出来叫他不要胡说,可我没杀他,是他自己扑在我剑上的!我也没杀林掌门,我甚至不知道林掌门死在了屋子里……”
孙无道哦了一声,便唤道:“来人呐,叫那店小二和宋无量进来。”
只见那店小二浑身发抖的进来,一进来便噗通跪在地上磕头道:“几位侠士饶命,小的什么都不知道……”
孙无道见宋无量未到,便问道:“那宋无量呢?”
一个小厮道:“刚才我去玉泉观请宋道长,听武当的人说宋道长已经走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陆长安心知不好,便听孙无道问那小二:“你可见过这位公子?”
那小二抬起头战战兢兢的看着陆长安,摇头道:“小的从没见过此人。”
陆长安的脑袋轰的一声,一个大步上前去拽起小二的衣襟大喝道:“你胡说!你怎么会没见过我?我未时的时候去找过你,和一个道长问你那老翁的事。你记不记得?”
那小二惊骇的摇头道:“这位侠士,我没见过你。我没见过你……”
陆长安忿恨的啸了一声:“你胡说!无量师兄能做证!我真的没有杀包汀和林掌门,我与青城派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要杀人!况且以我的本事,又怎么能伤了林掌门分毫!”
付泽凯大声道:“那我们大师兄呢!我们冲进去的时候,大师兄刚刚气绝身亡,而你拿着剑,剑上还有血。”
陆长安大声道:“我从不认识包汀,为何要杀他!”
付泽凯哼了一声,冷笑道:“陆长安,你这贼人狼子野心。今日我若不当场戳穿你,无以慰藉我师傅师兄在天之灵。”说罢从手中拿出一张字条和一枚印章,喝声道:“你看清了,这是什么!”
陆长安眼前一黑,那正是他给关青梅的印章。
那字条上写的也是陆长安的笔迹:今日亥时三刻,前尘种种,今日来报,定取包汀性命。
“你叫你师父看看,叫你师弟看看。这是不是你的字,是不是你的章!你说你不认识我大师兄,那这字条是谁写的,这印章又是怎么回事!”付泽凯的声音字字如剑,直戳陆长安的心肺。
陆长安再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就真是白活了。
那包汀,那店小二,那骆方评和今日出现那红衣女子,都是关青梅一手操控的。关青梅织了一张巨大的网,就等着陆长安走进来。
正值此时,关青梅进了义盟堂。
骆方评见了关青梅,忙上前道:“夫人,你可安好?”
关青梅的眼神落在陆长安的脸上,只见陆长安一脸死灰般苍白。便回头与骆方评道:“官人,我好得很。是我一时失了心智,听信了他的花言巧语……”
“你不要怕,自有孙盟主为你我作主……”骆方评声如洪钟,在场皆闻。
孙无道的眉头紧紧蹙着,他看了看司徒晗当即道:“该案尚有疑点,不如先押了这陆长安……”
“不行!”司徒晗一声喝,迈出一步大喝道:“谁也不许碰我的徒儿!”
“司徒晗!你教徒无方,竟诱拐良家妇女行那苟且之事。又杀了青城林掌门与包少侠。天人共诛!”堂内一人朗声道。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正是崆峒掌门赵芃。赵芃迈前一步冷笑道:“司徒晗,亏得你出身武当,竟不知如何教化子弟行正坐端。你那鸣剑阁,也真真是欺世盗名。”
司徒晗冷声道:“我司徒晗敢以项上人头作保,我这三个徒弟都是有规矩的人,这其中定有曲折。”
赵芃大喝一声,指着关青梅道:“现在这关氏就在这站着,扬州城有许多人都见到他二人举止亲昵招摇过市。那汇贤楼的店小二更是可以作证,这二人同住一房。孤男寡女,能做什么好事!定是你徒儿内心奸邪,思生yin欲。”
司徒晗旋即看向陆长安,沉声问道:“我问你,他们说的可是真的?”
陆长安嘴角微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哑声道:“师父,你听我解释……”话还没说完,陆长安的眼泪便流了出来。“……我一直发乎情止乎礼,没,没做过任何越了规矩的事……”
司徒晗心里咯噔一下,抓了陆长安的肩膀喝声道:“你们两个真住在一间屋子里了?男女之大防,瓜田李下你懂不懂?”
陆长安的目光聚在关青梅脸上,只见关青梅一张脸孔表情无悲无喜,也不曾看他。陆长安只觉两眼发花,忽的一黑一口血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司徒晗只觉气的两胁生痛,又心痛的无以复加。他看着陆长安,眼泪也是簌簌而落。他冲众人抱拳道:“司徒晗教徒无方。我一生无子,只有这三个孩子承欢膝下,这么多年我们名虽师徒却实属父子。常言道‘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长安他年少无知,还请各位高抬贵手饶了他这一次。我愿代他受过,回到云州我便摘了鸣剑阁的牌子,自此江湖上再无鸣剑阁……”
陆长安猛地抬头看向司徒晗,忽的纵声狂笑起来。他一跃而起,飞奔到关青梅面前哭道:“关青梅,往日种种都是假的对不对?你早有预谋,早就做好了圈套等我进来是不是?”
关青梅看着陆长安,轻声道:“陆二公子,你就不要纠缠了吧。”
陆长安双腿发软,后退两步。“我纠缠?原是我纠缠……哈哈……哈哈哈。竟是我纠缠你……惹得我师父今日如此受辱……”陆长安仰天长啸一声,刷的一下抽出一旁侍卫的剑向脖子上抹去。
众人大惊,司徒晗和宋落花齐齐喊了一声:“长安……”
“噹!”
一枚铁钉从门外直直飞来打上了陆长安手上那把剑,震得陆长安虎口剧痛流血,那剑也掉到了地上。
公羊荀负手而立门外,冷清清的看着门里的一切。
“陆长安,你大哥殒命在峨眉金顶,难不成你也要随之而去?”(小说《鸣剑阁之少年游》将在官方微信平台上有更多新鲜内容哦,同时还有100%抽奖大礼送给大家!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添加朋友”,搜索公众号“qdread”并关注,速度抓紧啦!)
第二十六章 莫待山阳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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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晗闻声大惊,慌忙问道:“公羊前辈,你说的可是真的?”
公羊荀冷哼一声,道:“真的假的,待那几个小尼姑来与你说吧。”说罢目光落在陆长安身上,道:“你为何要自刎?”
陆长安双眼通红的道:“因我蠢笨,惹得师父师娘今日受辱。更将师门毁于一旦,我这样的罪人孽徒,还活着做什么?”
公羊荀朗声大笑起来,道:“你这愚笨性子,倒真是像极了你师父。我且问你,你若是这样死了,那是不是坐实了他们所说的话?”
陆长安微微一怔,凌宸熙便飞扑过来一把抱住了他的腰。“二哥,我不要你死。二哥,我不要你死。你别想不开……”
陆长安见凌宸熙一双秀气的脸上布满了眼泪,只觉心如刀绞。
耳边又传来公羊荀的声声质问。
“你坐实了这话,才是真让你师父师娘受辱。你为何不活着,好好伺候你师父师娘,将那鸣剑阁的牌子再挂回去?”
陆长安登时面红耳赤。
公羊荀道:“若是仁人君子动不动就要抹脖子,那世上还有什么仁人君子活着了?还不叫那些心藏龌龊真小人偷偷笑话了去。”公羊荀说着,目光便看向了赵芃。惊得那赵芃往后退了一步,喝声道:“公羊老贼,你们百草山庄尚有我崆峒几条人命。今日我便与你清算了!”
公羊荀哈哈大笑起来,语气十分讥讽的道:“你与我清算?好啊。”
赵芃面皮涨的通红,喝声道:“公羊老贼,你欺人太甚!”正欲拔剑,便见门外进来几个尼姑。
为首的正是明念。
明念双手合十的道:“峨眉派明念特来相见天下众英豪。”
司徒晗忙上前道:“明念师父,可是有我大徒弟的消息?”
明念见司徒晗便垂了眼睑,双手合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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