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他简洁有力的话,另一侧的车门给打开。
她到是没有犹豫,一点儿也没有,更没有回头去看一眼站在暗色中的连澄,冲着喻厉镜露出困窘的笑脸,一*车里, 那个双手还固执地捂住自个儿的脸。
“去看沈科了?”
听不出来有什么情绪的声音,让大胆不由得绷紧身子,最怕这样的,他最好是生气或者什么的,这样听不出他的情绪,让她很不安。
人家问她要不要去看沈科,她说不想去,如今着,她自个儿偷偷地跑来,还被人抓个现形的,让她自己觉得好没脸见人。
“唔——”她应着,那声音拖着老长,显得她极为心虚,脑袋一直下垂,都快垂到她自己的膝盖间,捂住脸的两手,深深地觉得两边脸颊儿烫得她不安极了,更兼着那心儿更狂跳,“没见着——”
这次说的可是实在话,真没见着,那么多人,她哪里好意思去见人,好吧,她矫情,她承认的,可矫情也不是一两回了,她就是这么样儿,明明就是那么一回事儿,面上可不敢光明正大地露出来半分。
她还是要脸的——
就是这个让她觉得纠结,她到是想呢,想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进去,瞅瞅沈科如今个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儿,偏就,一见到那么些个人,那个腿软的,当然大脑就极自然地做出反应,直接地病房门口给过去,连个迟疑也没有。
还有——
沈科受伤为的谁?
都不用回答。
除了她,还能有谁?
她把好端端的沈科弄成那样子,不敢面对他的家人,更别提她那个混乱的关系,那个清秀的小脸给皱得跟个老太婆样儿,心里觉得堵得慌。
“我打电话让他们走,等会我带你去看——”这是喻厉镜的话,面上还是那个一千零一号的表情,看不出有任何与他平时情绪不对的波动来,就那么淡淡地一说,“从地下停车场直接搭电梯上去。”
她有些汗颜,甚至是自责,自责自个儿的狼心狗肺,那叫一个无地自容的!捂着脸的双手儿怎么都不肯移开,她垂着脑袋,不由得长叹一口气,不知道是在说服自己,还是在说服喻厉镜,“阿镜,我是不是很坏?”
“你哪里坏了?”喻厉镜开着车,没有上高速,直接地往他的公寓方向过去,冷厉的眼底忽然间一丝兴味闪过,“我的大胆儿哪里坏了?嗯?说出来让我听听?”
不同于廉谦的戏谑味儿,喻厉镜每说一句话,即使是开玩笑,也能表现得很正经,连个玩味的表情也不曾露出来,却是让大胆听得心惊胆颤的,即使是朝着他公寓的方向过去,她也没有让他掉转个方向往着高速公路那边去。
她抬起头,双手犹豫了好半天,才从脸上移开,那清秀的小脸通红一片,心虚与羞意并存,于是,她大着胆子把脑袋倾向他的肩头,微靠在那里,“我还不够坏吗?”
习惯他们对她的好,她却是吝啬于付出,就那么僵持着,同意的话不说,不同意的话更是不说一个字儿,拖着,一直拖着,跟个耍太子极似的。
喻厉镜点点头,算是认同她自个儿的话,不是他说的,她自己承认的,他自然是怎么着也得附和的,豁出命去出得附和着,当然,真正差点儿把命豁出去的人,现在还躺在医院里,危险期是过了,正在缓慢地恢复中。
他不是不能理解沈科那个豁出去的举动,虽说那人辈份上比他大上那么一辈,可到底是自小一块儿长大的,哪里还能闹不明白沈科的举动,能理解,甚至是庆幸着沈科那么一豁出去,不然,要是沈科的伤换成大胆的,那个真不敢想!
不敢想——
他不敢想那个躺着病床里的人换成大胆的样子,这么想有些对不起沈科,可真的,听到她没事,真的是松口气,悬着的心,就那么地松下来。
他是自私的男人,他承认,但还没做到连枫那么的疯狂,得不到就毁了,极端的态度,那个小子,如今着也是躺在医院里,比沈科伤得轻一些。谁不曾疯狂过,他们都疯狂过,没有连枫那小子做得那么极端罢了。
当真是年少轻狂,他们是不是都老了?
“等会,你想想怎么跟廉谦解释吧。”他算是给她指出后面的将面临的事儿,廉谦那是头一个需要解释的,嘴里说着不见人,可等人一走,就自个儿跑出来,这算个怎么回事的?
口是心非。
这四个字比较能表达出大胆现在的心情,不止是这个,更是七上八下的,想着还有一个人等着审她,就头疼。
“抗拒肯定是从严的,还是坦白从宽吧。”她喃喃地念着,那个心虚得没边了,话说得自个儿打自个儿的嘴巴,恐怕就是她了,真想躲起来,“阿镜,你说,他会不会很生气?”
她不安,不安得紧,那个态度儿,谨小慎微的,落在喻厉镜的眼里到挺不是滋味儿的,索性着把车子往旁边一停,侧头瞅着她靠在他肩头的脸,“你就不担心我生气了?”
这种语气,似带着警告,让她觉得车子里的温度突然遭遇着寒流般,一下子降低好几底,赶忙着起抬起脑袋儿,却被他揽在身边,那脑袋就往着他的膝盖间趴去,尴尬地趴在他的双腿间,正好对着那里。
她满脸是飙红,就是那个轻轻一碰就能涌出血来似的,不敢张嘴,也不敢深呼吸,就怕引着起火,男人都是欲(望)的动物不是嘛,这些日子来,她不是没看见廉谦硬帮她洗澡时露出来的火热视线,都让她给避过去,又兼着她的肚子,他们也没敢碰。
但有些事,总是逃不了的。
她还是别引火就好。
万一,真起来,精壮的男子,她可是应付不起的,不止他,等会还有个廉谦,别告诉她,他是个吃素的,鬼才会相信的!
“我们的大胆一直是厚廉谦而薄我的,是吧?”喻厉镜按住她的背,不让她起来,就让她趴在他的双腿间,那姿势极是暧(昧),他做得却是挺得心应手,“怎么着,怕他生气,就不怕我生气了?我在大胆的心里,居第几位?”
这个话,问的那叫一个固执的,就不给她起来的机会,那么问着,要她给个答案!
一失足成千古恨,讲出去的话,就是那泼出去的水,怎么也收不回来,大胆表示,她这个人没蛋也觉得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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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
居第几?
这会儿,都不用地洞,她发誓都能将地面顶出个洞来,让她自个儿给钻进去,讷讷地想起身,却被给他按在那里,小屁(股)想往后头退,顺便把自个儿给带着退出去,被他轻轻地压住后腰,她就不敢动了,连小小的扭动都不敢。
居第几,这话能随便回答的?用她的脚趾头一想,就是个指定得留下后患,或者是把柄儿的,她还没那么傻,直接地回答出来你第几,他第几的。
可不回答,好像又不是那么一回事儿,人家等着她回答咧。
她真的比较蛋疼,唔,她没蛋,那么就是胸闷气短,是的,心呒胸大咧,趴的又不是好地方,那么尴尬的地儿,又起不来。
固执,有时候就是固执,大胆有时候还挺固执,从这里可以看出来,硬是闷头在他膝盖间,就是不说话,也不张嘴,浅浅地呼吸着,竭力地不弄出太大的动静来。
这样子僵持了一会儿,那个从她鼻间出来的热气儿可不就薰到他那里,旷了许久,这会儿暖玉温香般的,哪能不起个反应啥的,忍不住一个冒头,隔着裤子就抵着她的唇。
这会儿,她的脸红得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跟个关公似的,双手把他作乱的双手给掰开,自个儿直起上半身,所以说男人都是下(半)身的动静,话真是一点儿也没错,她往上翻着眼睛,忍不住斜他一眼。
那眼神儿是红果果的鄙视,让喻厉镜不由得一噎,却是突然缓和整张脸,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另一手揽住她的肩头,倾身凑向她,“大胆还记得那一次不,在车里……”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一双*的手儿给捂住,面对着一双瞪大的眼睛,他不由得乐了,那双平时冷厉得近乎严苛的眼睛,此时温暖无比,瞅着她微怒的小脸,伸出舌(尖)轻触着她的手心,察觉她手心微微的颤抖,不由得笑得挺得意的。
她连忙收回手,被手心里的热意与湿意弄得极为狼狈,不由得羞了,恼了,进而微怒,这叫做恼羞成怒,她诠释得很到位。
“你给我消停些好不?”她那话说得近乎咬牙切齿,怒瞪着他,她认识的怎么都是些没皮没脸的人,一个个的,让她想要淡定,都做得极为困难,“喻厉镜,这里大马路边,你就不能收起你那点儿龌龊的心思儿?”
那段记忆,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就在大马路边,就在同样的车子里,她被迫承受着他给予的一切,她想逃,怎么也不能如愿,一想到那时,她忍不住咬住唇瓣,嗔怪地瞪着他,还让连枫拍了那些照片。
她这样子到是惹的喻厉镜用手揉揉她的脑袋,凑近她的脸颊边,忍不住用牙齿轻啃她娇(艳)的脸蛋儿,更是过分地用利齿,轻扯开来,当然,他也舍不得太用力,轻轻地一扯,就放开,瞅着那弹(性)十足的肌肤,涌起一股子渴望来。
瞅着她的肚子,他不由得轻咳两声,把自个儿的手给缩回来,仔细地算着还扛着这样的日子得多久,这看着得,吃不到肚里,总让人伤神,人都说过了最初的三个便行,可他不敢。
真的是不敢,哪里敢说,这孩子还没出来,就已经接二连三地受惊,要是他再……她好吧,这段日子放过她便是,前面大好的日子摆在前头,也不至于忍不住,大不了劳驾自个儿的十指姑娘便是。
“我就是说道说道,你这么急干嘛?”他话音一转,显得有些儿无辜样子。
他无辜的样儿,让大胆有些扛不住,不由得又递给他几记白眼,说说就说说,他那样的人,她还能不了解,要不是她丑话说在前头,谁知道会是个什么样儿,“不怕万一,就怕一万,古人不都是这样子说的?”
她斜眼过去,乌溜溜的眼睛,那眼角带着一股子平时未见的风情。
“得,还古人说的,我保证不犯就是了——”喻厉镜伸手,一手捂住她的眼睛,“怎么着,不相信人了?”
她到是一把推开他的手,那个手太烫,烫得敏感的身子差点儿发颤,明明就是捂住她的眼睛,可全身像是让火点着一般,怀孕的女人也饥渴的,她为难地承认。
“你哪里可以相信了?”她毫不服软地把话给顶回去,摆明不相信男人的信用度,一手指着方向盘,“快开车吧,我都困了——”
天大地大,不如孕妇最大。
“好——”他应着,只能开车,这会儿,都将近十点了,比起她在度假村里睡觉的那个点儿,确实是比较晚,“等会廉谦要是问你,好好说话。”
他还是不放心,怕有人给犟起来,不好好说话,惹的廉谦要是火大的话,别瞅着人长得一张斯文的脸,可那脾气,从来就不是吃素的,甭说他战友,就是连他的领导都扛不住他的脾气。
她忍不住地踢腿过去,那边传来闷哼声,她连个眨眼的动作也没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