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的园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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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的园丁- 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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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到就死定了,你知道吗?不知道,亲爱的,我不知道,快睡吧。
  看资料。
  上路。
  减缓大脑转速。
  加速动脑机制。
  动如狡兔,静如处子,和圣人一样有耐心,和儿童一样冲动。
  贾斯丁一辈子从来没有这么渴求知识。想要再准备也没有时间了。自从特莎死后,他日夜准备。他有所保留,不过他已经作好准备。在格洛丽亚死气沉沉的低地,他已经作好准备。在警方审讯时,有时候保留得让他几乎忍无可忍,将信息保留在脑海中无眠的部分,他也作好了准备。在返国那段永无休止的飞行航程中,在艾莉森·兰兹贝利的办公室,在佩莱格里的俱乐部,在汉姆的事务所,在四号寓所,脑中同时考虑着一百件事情时,他也作好了准备。他现在需要的,只是以大动作纵身一跃,跳进她秘密世界的核心;认出她历程中每个路标以及里程碑;消灭自己的身份,让她的身份复活;杀掉贾斯丁,让特莎重见天日。
  从哪里开始?
  哪里都行!
  走哪条路?
  哪条路都行!
  他内心里属于公务员的一面已经终止。在特莎不耐烦的表示之下,贾斯丁动了起来,停止对任何人负责,只对她一人忠实。如果特莎漫无目的,他也跟着漫无目的;特莎按部就班时,他也依循她行事;她直觉决定往下跳时,他也会牵着她一起跳;他饿不饿?如果特莎不饿,他也不饿;他累了吗?如果特莎能穿着家居便服,埋首办公桌,熬夜到两三点,贾斯丁就能够整晚不睡,隔天整天继续下去,隔天晚上也一样!

永恒的园丁 第十一章(6)
有一次,暂时离开工作,到别墅的厨房去掠夺一番,带回腊肠、橄榄、薄脆饼干、帕玛森起司以及矿泉水。还有一次,忘记是黄昏还是日出,他的印象是天色灰沉,他正在看她在医院写的日记,记录着罗贝尔和手下在婉哲床边出现的经过,看到一半,突然醒过来,发现自己在有围墙的庭园里漫游。就是在这里,在特莎充满柔情的注视下,他种下了婚礼羽扇豆、婚礼玫瑰,以及少不了的婚礼鸢尾草,以表现对她的爱意。杂草长到他膝盖,弄湿了长裤。开了一朵玫瑰花。他想起自己没关上橄榄油房间的门,横越铺了石板的天井,冲回那里才发现门已安安稳稳地锁住,钥匙则放在他的外套口袋。
  《金融时报》剪报:
  三蜂嗡嗡响
  花花公子怪杰、也是第三世界投机家三蜂之家的肯尼思·K。柯蒂斯据传正在准备举行互惠式闪电结婚,对象是瑞士裔加拿大籍的制药界大姐大凯儒·维达·哈德森(KVH)。KVH会现身婚礼吗?三蜂拿得出聘礼吗?两个问题的答案都是肯定的,只要肯尼思·K以典型作风大胆投资药品的这种豪赌能回收成本的话。制药界盛传三蜂在内罗毕即将与KVH合作,KVH预估投入五亿英镑研发最新抗结核病神药岱魄拉瑟,而三蜂据传将投资四分之一,以交换全非洲的销售与经销权,而该药在全球的收益,三蜂也将提成,数目不详。这次交易在行动隐秘、获益极高的制药界据说是前所未见。
  总部位于内罗毕的三蜂发言人薇文·伊柏表现出审慎乐观的态度:“这种做法很高明,完全是肯尼K的典型风格。既富有人道主义精神,对全公司有好处,对股东有好处,对非洲也有好处。岱魄拉瑟的疗程与吃糖果一样简易。新变种的结核病菌肆虐全球,三蜂将站在最前沿抵抗结核病。”
  KVH董事长狄特·寇恩立刻于昨晚在巴塞尔发言呼应伊柏的乐观态度:“岱魄拉瑟能将六至八个月的辛苦疗程缩减为服用十二次的治疗过程,我们相信能在非洲担任岱魄拉瑟的前锋,三蜂是不二人选。”
  特莎手写给布卢姆的信,据推测应该是从布卢姆的公寓搜出来的。
  心爱的阿诺德:
  我跟你说KVH有多黑心,你就是不相信。我调查过了。他们的确很黑心。两年前他们被起诉,罪名是污染了半个佛罗里达州,他们在那边建了一个很大的“设施”,结果检方只提出警告了事。原告提出确凿的证据显示KVH排放的有毒废水超出规定的百分之九百,毒害了保护区、湿地、河流和海岸,可能连牛奶都有毒。KVH也在印度做了类似的“公益活动”,在马德拉斯地区据说有两百个小孩死于相关病因。印度法院审理这个案子要等十五年,如果KVH继续找对人进行贿赂,时间可能会拖得更久。制药业进行人道援助时,喜欢利用延长病人的生命来让白人亿万富翁赚到更多钱,KVH在这一方面也有过人之长,人尽皆知。晚安,亲爱的。别再怀疑我说的每一个字。我冰心玉洁。你也是。T。
  伦敦《卫报》金融版剪下来的报道:
  快乐的蜜蜂
  由于治疗结核病的新药岱魄拉瑟价廉物美又具革命性,三蜂内罗毕公司日前收购全非洲的经销权,股价因此暴涨(十二个星期上扬四成),反映出股市对该药品越来越具信心。三蜂执行长肯尼思·K。柯蒂斯于摩纳哥家中表示:“对三蜂有好处的,对非洲也有好处。对非洲有好处的,对欧洲和美国以及全世界其他地方同样也有好处。” 。 想看书来

永恒的园丁 第十一章(7)
另外有个档案夹以特莎的笔迹注明为希波,里面有四十份信件,一开始是传统邮件,后来改为打印出来的电子邮件,通信双方是特莎和一个名为波姬的女子。波姬在德国北部小镇比勒弗尔德一家药厂监察的组织工作。这个组织独资运作。信纸最上面的商标解释了该组织“希波”之名的由来。希波克拉底出生于公元前四六〇年,是希腊名医,当今所有医生宣誓行医时,就是宣读他的誓言。两人的通信一开始很正式,不过改用电邮后,口气逐渐软化,也很快替案件主角取了绰号。KVH的绰号是“巨人”,岱魄拉瑟成了“丸子”,罗贝尔成了炼金人。波姬在侦查凯儒·维达·哈德森动态方面的消息来源成了“我们的朋友”,我们的朋友必须随时严加保密,因为“她告诉我们的东西,在瑞士完全属于违法”。
  波姬写给特莎的电邮打印如下:
  ……炼金人手下有两个医生,分别是艾瑞奇和科瓦克斯,他为这两人在曼恩岛上开了一家公司,也有可能是两家,因为当时还是共产党统治的时代。我们的朋友说罗把两家公司放在他名下,这样那两个女医生就不会被当局盯上。之后两个女人就一直吵架,吵得很凶,吵的事情是关于科学的,也与私事有关。巨人那边不允许任何人知道其中细节。艾瑞奇一年前移民到加拿大。科瓦克斯留在欧洲,多半时间待在巴塞尔。你送给卡尔的大象吊饰让他乐翻天了,现在每天早上他都学大象吹着喇叭,告诉我他起床了。
  波姬写给特莎的电邮打印如下:
  以下是有关丸子的更进一步历史。五年前炼金人在为两个女人的分子寻求资金援助时,并不是事事顺心。他尽量去说服几个德国大药厂赞助,不过他们强力抗拒,因为看不到能赚大钱的地方。穷人的问题是个老问题:他们的钱就是不够买很贵的药!巨人后来才介入,而且是先花很多人力物力去作过市场调研后才加入的。我们的朋友还说,他们在和三B谈生意时非常精明。他们的做法很高明,出卖可怜的非洲,让有钱人继续有钱!计划非常简单,时机非常完美。他们先在非洲测试丸子两年,KVH估计这段期间结核病在西方会变成“严重的问题”。而且三年后,三B也会在财务方面出现危机,巨人就可以用小钱买下!因此根据我们朋友的说法,三B是下错注,而巨人则是主掌全局。卡尔在我身边睡觉。亲爱的特莎,希望你的婴儿会跟卡尔一样好看。他会跟他母亲一样成为伟大的战士。我很确定!拜拜,B。
  波姬和特莎之间的最后一封通信:
  我们的朋友报告巨人方面正在进行非常机密的活动,有关三B和非洲。难不成是你拿棍子去捣马蜂窝了?他们秘密派科瓦克斯搭飞机到内罗毕,炼金人会去接她。大家都在讲美女拉若的坏话。她是叛徒,是贱人一个,等等。一个本来很无聊的企业,怎么突然变得情绪激动?!好好照顾你自己,特莎。我认为你是有一点waghalsig,不过时间不早了,以我的英文能力也翻译不出这个字,所以也许你可以求求你的好老公翻译给你听!B。
  赶快来比勒弗尔德,特莎。这个小镇很美,又很少人知道,你会爱死的!B。
  天色已晚。特莎身怀六甲。她在内罗毕家中的客厅里来回踱步,一会儿坐着,一会儿站着。阿诺德跟她吩咐过,在生产之前不准她南下基贝拉。就算只是坐在笔记本电脑之前,对她来说都是件很累人的差事。只坐了五分钟,她又不得不起来走动。贾斯丁提早回家陪她,以减轻她的痛苦。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永恒的园丁 第十一章(8)
“waghalsig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东西?”贾斯丁一开前门,特莎马上询问。
  “什么人跟什么东西?”
  她刻意以英文的发音念出那个德文字,讲到第三遍,贾斯丁才听懂。
  “躁进,”贾斯丁以谨慎的口吻说,“盲勇。为什么要问?”
  “我很躁进吗?”
  “不会。不可能。”
  “可是有人那样说我。我这副德性,要盲勇也难。”
  “别相信。”贾斯丁以虔诚的语气说,接着两人同时爆笑出来。
  来信者是位于伦敦、内罗毕和香港的欧奇、欧奇与法莫洛律师事务所,收件人是特莎·阿博特小姐,地址是内罗毕的信箱:
  亲爱的阿博特小姐:
  本事务所代表三蜂之家。该公司转交过来阁下致执行长肯尼思·K。柯蒂斯爵士以及其他董事与主管的几封信件。
  本事务所在此郑重声明,阁下指称的产品经各项临床测试合格,其中几项测试的标准甚至远高于国家或国际标准。如阁下已正确指出的,该产品在德国、波兰与俄罗斯皆已通过检验并注册。在肯尼亚卫生当局的要求下,产品注册也由世界卫生组织独立验证,证书复印件随此信附上。
  本事务所因此在此忠告阁下,未来若阁下或与阁下共事者针对此问题再度来信,无论对象是三蜂之家或是其他单位,本事务所将视之为对此一高度获得认可的产品进行之恶意诋毁,有损产品经销商三蜂之家内罗毕的商誉与声望。如果发展至此,本事务所在该公司委托下将全力提出法律行动。
  谨此……
  “老弟,占用几分钟,可以的话。”
  讲话的人是蒂姆·多诺霍。老弟是指贾斯丁,事件经过则在贾斯丁本人的回忆中重演。大富翁游戏经表决暂停进行,伍德罗的两个儿子匆忙赶去上已经迟到的空手道课,格洛丽亚则从厨房倒些饮料来。伍德罗气冲冲地赶回高级专员公署。因此只剩下贾斯丁和蒂姆两人,面对面坐在庭园桌边,周遭是数百万玩具钞票。
  “为了所有人好,不介意我大胆直言吧?”多诺霍压低嗓门,不让声音传送到不应到的地方。
  “如果非说不可的话。”
  “非说不可。老弟,是有关这件难看的宿怨。是你亡妻与肯尼K之间的过节。直捣驻地,可怜的家伙。三更半夜打电话。在他的俱乐部里留下一些很无礼的信件。”
  “你在讲什么,我听不懂。”
  “你当然听不懂了。这并不是什么聊天的好话题。特别是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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