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唤了好几声芮玮才震醒,问道:“什么事?”
林琼菊道:大哥别想啦,天下也有巧合的事,天上的流星有时还会相撞,人和人无故相像也有的。”
以前芮玮从未去想黑衣女、简召舞和自己相象的原因,这时想到就好象在心上打个结,解也解不开,暗忖:“巧的事自然有的,但那有三个相象而无原因,未免太巧合了,何况黑衣女每年去祭简召舞父亲的坟墓,她又怎知入天池府禁地的路线,其中一定有个极大的秘密在内,可是这个秘密谁知道呢?”
芮玮脑际一直在转:“谁知道呢?谁知道呢?……”想得很久,渐感疲倦,不觉昏睡过去。
朦胧中被推醒,耳听林琼菊叫道:“大哥,大哥,起来吃饭。”
芮玮道:“什么时候了?”
林琼菊笑道:“天早黑了,大哥睡的真熟,睡了两天还没睡饱吗?”
芮玮问道:“药王爷出来没有?”
林琼菊摇头道:“汲出来☆话也没听他说一句。”
芮玮奇道:“或许病情复杂需要一段时间医治,咱们不要打扰他。”
芮玮嗯了一声,林琼菊忽听他腹中咕鲁一响,不禁噗哧一笑,芮玮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肚子好饿。”
林琼菊道:“也该饿啦,你睡了两天粒米末进,快起来吃饭。”
芮玮动了一下,没有起来,林琼菊笑道:快起来呀?”
芮玮摇头叹道:“我起不来。”
林琼菊急道:“怎么起不来?”
芮玮道:“我全身一点力气也用不上……”
林琼菊哦了一声道:“对啦,药王爷说要煮三天,敢情不煮二天,大哥便动弹不得,那我喂你吃饭,你好好躺着。”
一夜无话,翌日清晨,小老鼠换了一缸醋水,燃着柴火,林琼菊唤醒芮玮道:“大哥能动吗?”
芮玮叹道:“还是不成。”
林琼菊轻咬樱唇,红晕双颊,说道:“我抱你放在缸内。”
芮玮身上仅盖毯子一条,慌的双手按着毯角道:“等会,等一会林琼菊又咬着樱唇,默然无语的呆坐床边。
一时俩人感到很尴尬,这时芮玮神智清醒,总觉光着身子要她把自已放在缸内十分难以为情。”
过了一刻,林琼菊毅然抬头道:“我已是大哥的人,大哥还怕什么羞?”
说着伸手抱芮玮,芮玮心想:“已被她服侍两日,要是再说什么,反而弄得双方难堪。”当即放开毯角,任由林琼菊来抱自己,忽听一声女子轻叹从窗外传来。
芮玮身体一震,大声问道:“是谁?”
虽然林琼菊已服侍过芮玮两天,业已习惯,但她女儿家矜持心最重,等她要抱芮玮时,脸已通红,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
这时听芮玮大声喝问,低声道:“这里除了小老鼠外,不会有旁人进来。”
芮玮道:“我听到一个女子声音在窗外叹息。”
林琼菊叹道:“大哥胡思乱想,那里还会有别的女子来到这里。”
芮玮语气肯定的道:一定有的,而且那声音听来甚为熟悉。”
林琼菊幽幽说道:“大哥又在想高姑娘了。”
芮玮听她怪自己因想野儿而生幻觉,误听窗外有人叹息,便不在说话,心里却想:‘那决不是野儿的声音,会是谁呢?”
这一天过去,林琼菊对芮玮更加亲热,芮玮见她这般服侍自己,自然而然消除彼此间的隔阂,也就不拘形式。
本为被活死人用内家真气逼聚双掌的毒素,因三天的煮蒸,再加上药物治疗被散发全身。
此时芮玮双掌恢复原来的肤色,毒素虽然散发全身,但被三缸荆水吸收,毒素散去大半,存在他体中的毒素暂时不足为害。
翌日醒来芮玮已能坐起,行动虽不方便,但有林琼菊照顾,又过三天芮玮已能行动自如。
这天早上起来,芮玮道:今天是第七天了,药王爷怎么还不出来?”
林琼菊道:我问小老鼠,小老鼠说药王爷整天呆坐房内并没医治简怀萱。”
芮玮奇道:“那简怀萱可在房内?”
林琼菊正待答话,房内一声轻咳,只见药王爷缓步走出,芮玮迎上前道:“前辈辛苦了。
药王爷摇头叹道:“我在房内苦思七日仍想不出治好你妹妹的法子。”
芮玮见他脸颊深陷,显是七日苦思十分艰苦,心想:“他的确用尽心力,难怪小老鼠说他呆坐房内。”
当下心平气和道:那她的疯颠没法治吗?”
药王爷道:“你妹妹现在已不疯颠了。”
芮玮大喜道:‘那不是痊愈了吗?”
药王爷一声唱叹道:“你跟我进来。”
芮玮随着药王爷走进内房,里面共分两间,前面一间存书数千册显是书房,后内一间与书房一帘相隔。
帘子掀开只见简怀萱仍着那套褴褛的白绸衣裤坐在床沿,面向门。
芮玮见她安静地坐在那里与常人无异,七日前的疯颠状态已失,欣喜的上前晚道:“怀萱,怀萱,你还认识我吗?”
简怀萱那双明亮动人的睁子并没因人进来而稍稍转动,芮玮的呼唤对她不起一点反应。
芮玮一步步地走到她身前,声音凄凉地道:“怀萱,你还认识我吗?”
简怀萱一语不发,忽地站起身来,走过芮玮的身边,直向门帘那边走去,芮玮以为她不愿理会自已,问道:“你大哥好吗?”
简怀萱走到门帘旁又走回来,芮玮心喜道:“上次一别,咱们快两年没见面了。”
简怀萱走到床穷转身又走向门帘;就这样走来走去直走了十数趟才又待到床沿边,仍是一语不发。
芮玮呆楞地看着简怀萱的行动,见她如同一具行尸走肉,脸上无丝毫表情,心中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转向药王爷望去,药王爷苦笑道:“第一天我就治好她的疯颠,但这六日来除了吃饭睡觉处,她就这样走来走去,问她什么话也不答。”
芮玮道:“是她不愿意说话么?”
药王爷摇头道:“我苦思七日才得到一个结论……”顿了顿又道:
她根本不能说话。”
芮玮惊道:“为何不能说话?”
药王爷道:“她没有心,当然不能说话。”
芮玮大摇其头道:“她好好活着,怎么会没有心,前辈说笑吧!”
药王爷一本正经道:“疯颠症并不难治,但她不但疯颠,而且失了心,疯颠虽治好了那失去的心却仍未找回……”
听到这怪话,芮玮暗暗好笑,但他见药王爷神情严肃,想笑也笑不了来,暗忖:“天下还有找心的道理吗?”
药王爷继续在说:“七日来我一直想不透她不说话的原因,后来想到一人才恍然大悟,那人精通一种魔心眼的邪术。
只是那人早已隐迹江湖,所以我才没想到她,说起此人你决不会知道,但你还记得那日看热闹的群众叫你妹子失心女么?”
芮玮道:“因为怀萱疯颠中一路在叫:‘我的心,我的心,我在心在那里?’才被人叫她失心女。”
药王爷道:“你知道她为什么说这种话?”
芮玮道:“人在疯颠中说的话自然古里古怪,那会真的失了心,失心的人决不能活。”
药王爷神情诡秘的道:但被魔心眼看过的人,就以为真的心失律了,那人施术时一定说:‘你的心丢了。’……”
芮玮忽然想到原氏兄弟对自己施术时说:你感到疲倦了,你要睡了。”说完此话自己果然感到极欲大睡一场,莫非怀萱也中的此术?
当即道:“魔心眼可是催眠术,那人可就是一对瘦长的老头,长的一横一样,叫做原氏兄弟?”
药王爷摇头道:“魔心眼之术迷住人心窍的能力远过催眠术,要是你妹子中的是催眠术,我早已将她治好。”
芮玮已信药王爷的话并非荒诞,大是着急道:“怎么办呢?怎么办呢?不能教怀萱终生无心呀!”
药王爷道:“怀萱真是你妹妹么?”
芮玮道:“不是,她是天池府的后裔,名叫简怀萱,但我待她如真的妹子一般,求求前辈想法救她一次……”
药王爷道:“世人称我圣手如来药王爷,皆以为我百病能医,其实世上怪症特多,我并非都治的。”
停了一下,又道:“我认识简药官……”
芮玮道:“那更好啦!她是简药官的曾孙女,看在她曾祖父的面上,前辈开恩救她一救。”
药王爷不悦道:“我能治还会不治……”忽想起芮玮的毒势自己确实能治却不去治,难怪这时他不信自己的话,脸色顿缓,道:“你身中之毒我曾发誓不解,否则我一定将你治了,但简怀萱的失心症我的确不能治。”
芮玮回头见简怀萱仍静坐床沿,想她本来多么活泼可爱,如今似白痴般,忍不住心酸道:“难道就让她这样的过一生?……”
药王爷道:解铃还须系铃人……”
芮玮接道:“对啦,我去找原氏兄弟解此邪术。”
药王爷道:“那没有用,以原氏兄弟的能耐无法解得了魔心眼。”
芮玮道:“那施术之人到底是谁?”
“他没有名字,记得只有个怪号,叫做三眼秀士,听说他收了对孪生子做徒弟,大概就是你说的原氏兄弟,你要去找他才有希望治好简怀萱的失心症。”
芮玮道:找到他后,如何才能治好怀萱的失心症?”
药王爷道:“三眼秀士只要再施术时对她说:“你的心找到了,就在你身上。”她就会忘了存在意识中那句:‘我的心,我的心,我的心在那里?’而立时痊愈,恢复常态。”
芮玮道:“除此外再无他法可想吗?”
药王爷道:“魔心眼是天下至邪的摄魂术,医术中无法可治,唯有找会魔心眼之术的人来治,决无他法可想。”
芮玮叹道:“三眼秀士会轻易施救吗?”
药王爷道:“有一个法子能使他一定施救。”
药王爷道:“三眼秀士嗜武成性,你传他一套武功,他就会施救简怀萱。”
芮玮道:“那我就去找三眼秀士。”
说罢走到床旁牵起简怀萱的纤手,简怀萱也不反抗,乖乖的站起,芮玮仍不死心,问道:“怀萱,你认识我吗?”
简怀萱的眼睛直直望着前面,一转也不转,脸上的表情好似木刻一般,一丝变化也看不出。
芮玮长叹一声道:“天涯广际无边,到那里去找三眼秀士!”
药王爷道:你找到原氏兄弟,想来就可找到三眼秀士。”
芮玮问道:“前辈,晚辈的性命尚能活多久?”
药王爷道:“半年内你能找到解药还来得及。”
芮玮道:“半年内找不到解药呢?”
药王爷黯然道:“那时毒再犯时势同烽火,一烧不可收拾。”
芮玮苦笑道:可是再无活命的希望?”
药王爷默默无语,芮玮茫然的呆立一会,牵着简怀萱的手向外房走出,走到门帘旁,回头道:“半年内晚辈找不到三眼秀士,托人带回怀萱,届时,要求前辈带她去找三眼秀士,前辈可愿答应?”
药王爷叹道:“我与她曾祖父相交一场,此事定然义不容辞。”
芮玮道:那我就放心了。”
正要掀帘而出,药王爷大声道:“等一下!”
赶上前来,从怀中掏出一本黄皮书卷,递到芮玮手中道:这本书你拿着。”
芮玮接下一看,只见封皮上写“扁鹊神篇”四字,下书“黄山野叟珍藏”六个端端正正的小宇。
扁鹊是战国神医,医术通神,名传后世,但他的神术却不见传下,芮玮陡然看到此书心神一震,心知这本《扁鹊神篇》是医家至宝。
药王爷道:这本书借给你半年,半年内你能读通此书,自能配出一方解药,解去你身中巨毒。”
芮玮大喜,感激万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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