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起数声惊心动魄的金铁交呜,激光如金蛇乱舞。
“啊……”第一个人狂嚎着飞摔出两丈外,第二个立即向另一方抛掷。
一冲错两盘旋,四个人分向三方抛出,四支剑有两支折断,洒了一地鲜血。
四个人都是被剑挑飞的,伤势之重可想而知。
血迹斑斑的长剑,向前一指。
“你们误了我的大事,都该死,杀!”他虎目怒睁,杀气腾腾,发出兽性的怒吼,挥剑直上。
神鞭太岁连鞭也不敢解,惊恐地在四名随从的保护下急退,脸吓白了。
金文文绿裙飘飘,像临凡仙子般飞掠而出,一把拉住了他握剑的手。
“符大哥,冷静些!”金文文惊惶地急叫:“杀死他们无济于事,徐堡主等人已经逃走一天两夜了,再不追就难找到他们啦……”
“大哥,我也觉得于心不忍。”花非花也到了,柔声劝解:“多杀有丧天和,我相信徐堡主和玉树秀士,一定没将谋杀无辜旅客的事告诉华庄主……”
“华一峰如果不知内情,为何心虚得避不见面?”符可为不甘心地说。
“爷,目下追究事实已经晚了。”银花女煞亦前来劝解:“咱们真的不能再耽误了,曾叔和贞妹已先一步去找普超尘的手下,希望能获知那些凶手的行踪。”
“罢了!这天杀的华一峰!”符可为无奈地作罢。
口口口口口口
廿余匹驮骡、十六匹马,不徐不疾地向西行,仅走了廿余里,便拆入偏西北的小径。速度更慢了,夜间骡马队行走,速度如果快些,后面一定会掉队的。
天刚始晓,骡马队来到一座小村,徐堡主和玉树秀士等几个首要人物,进入一间农舍,受到主人的热烈欢迎。
主人姓张,叫张皓,早些年也曾在江湖闯荡了一段时日,无出人头地,几经挫折,乖乖回家吃老米饭。
双方引见毕,张皓深感光荣,武林九大剑客之一的大豪和春秋会副会主,拜会他这个江湖小人物,等于是抬高他的身价,自然小心巴结。
“堡主意欲抄小路赴郑州,道路不熟,希望张兄能替咱们雇两位能赶夜路,而且会武功的向导。”二郎神杨钧道出来意:“至于各项开销,当然加倍给付,咱们准备今晚动身。”
“小事一件,这是兄弟的荣幸。”
“以后如果有人来打听,务请张兄守密。”
“兄弟理会得,只怕……”
“只怕什么?”
“敝地旅客稀少,对陌生人相当好奇,只要费些工夫打听,不难查出线索。诸位来此,如想完全避兔被人目击,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徐堡主硬着头皮说。
“如果事急,而堡主手头宽裕,何不请人保护?”张皓好意地提出建议。
“保护?徐某名列天下九大剑客之一,要请人保护?”徐堡主大为不悦。
张皓心中也在嘀咕,颇不自在:九大剑客又怎样?被人追赶总是事实!
“能获得强而有力的人保护,不无稗益呀!”张皓虽感不自在,依然和颜悦色解释:“如果能获这人的保护,纵使是地行仙也不敢在他的势力范围内撒野。”
“哦!这人是谁?”徐堡主兴趣来了。
“微山湖景云观观主。”
“逍遥仙客?”徐堡主脸色一变:“这个人沾不得,那妖道贪得无厌,他不榨干你是不会罢手的,而且仇敌太多,日后将有后患。”
“暂时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安顿,等风声过后再作打算,也是上策呀!逍遥大法师忍受不了任何人,在他的势力范围内,向他的权威挑战,不信邪的人胆敢进入撒野,结果只有一个:死!”
“哦!你是……”
“不敢相瞒,兄弟是大法师的眼线。”张皓亮出身份:“在下只负责留意外来的人动静,并不负责引介。”
“堡主,有考虑的必要。”百毒郎君郑重地说:“符小狗日益壮大,气候已成,日后图谋他更为不易,将永远是咱们的大患。假如因此而将他引至景云观,岂不一劳永逸,永除后患?”
“这……”徐堡主意动,向身边的玉树秀士问:“高老弟的意下如何?”
“一切但凭堡主作主,在下没有意见。”
玉树秀士目下要人没有人,要财没有财,几已成了丧家之犬,还能有什么意见?
“咱们分开走,一队带了多半的珍宝,抄小径走郑州。堡主与高副会主,则带另一队人,以及足够的珍宝,前往景云观托庇,引符小狗跟踪前往,请逍遥大法师收拾这小狗。”
徐堡主舍得花大把金银,对付符小狗,他已经花掉可观的巨额金银,再多花一倍他也心甘情愿。
“好吧!值得一试。”徐堡主略一思量,终于下定决心:“张兄是否能替咱们安排?”
“不需安排,也不需引介,只要你们直接前往沛县景云观求见观主,就会有执事人员与你们商讨细节。”
钱可以通神,徐堡主有的是钱,一切好办,并立即付诸行动,人分两路,各奔前程。
抄小道赴郑州的一队,带走了三分之二的珍宝,雇了两个向导,不再昼伏夜行,以正常的脚程动身前往郑州。
徐堡主父子留下八名爪牙,与玉树秀士等六人,共计十四人,公然大摆大摇北上沛县,有意吸引追来的人。
口口口口口口
符可为仍在府城逗留了两日,并未采取追缉行动。
申牌正,天色尚早,距晚餐还有一个时辰,几个人在内院的厅中品茗。
“明天一早,我、曾叔、煞神,另带六个人北上。”符可为即席宣布:“其他的人都在此等候消息。”
“我一定要去!”花非花坚决地说:“有我一份,我有权参予。”
“我非去不可,别刁难好不好?”花非花不死心,继续要求。
“不可以!”符可为毫不让步:“妖道贪财好色,景云观地下密室是女人的地狱,不怕一万,只怕万一;我绝不允许你们几个女孩子去冒风险。”
“我愿意……”
“我不愿意!”符可为坚决地说:“你们之中任何一人出了意外,我……我都会发疯。听我一次,好吗?”
花非花正要分辩,觉得身侧的银花女煞悄悄在桌下拉了她两下,立即改变态度。
“好吧!我听你的。”她流外出无限委屈的神情,表示答应得十分勉强。
“你真有把握对付逍遥仙客?”霹雳虎问。
“早在三年前,我就想制造找妖道的借口了,只是他很聪明,最近十年来已不再在江湖为恶,躲在景云观享受他卅年来所获的造孽钱,徒子徒孙也不远离巢穴为非作歹,所以我不愿积极计算他。这次,如果他干预我缉凶的行动,这叫做天假其便,他报应临头。”
“我承认对妖道颇有顾忌……”霹雳虎苦笑:“我知道,再高明的武功也奈何不了妖道的妖术。武朋友天不怕地不怕,却怕和无用武之地的妖人赌命。”
“我只要你们吸引他,并准备防守的法宝,便成功了一半,另一半是我的事。老实说,我知道他的底细,而且敢去找他,他已经死了一半了,如果对付不了他,我决不会和你们前往冒险。曾叔,相信我。”
“你既然有必胜的把握,为何我们四个姐妹不能去?你……”花非花又提出了抗议。
“我说过,不怕一万,只怕万一。”符可为抢着说。
“姐,好啦好啦!爷是怕我们牵累他,也算是一番好意呀!”欧玉贞打圆场:“我们乐得在徐州玩几天,放松一下心情不是更写意吗?”
“好吧!”花非花听出欧玉贞话中别有含义,于是不再争取:“但,你们可要小心哦!”
“我会小心的,不要你们去冒险,便知我十分谨慎。”
晚膳后,他们还详细地计议一番。
沛县微山湖畔的景云观观主逍遥仙客,数十年来皆被人看成无恶不作的妖人,好色如命,被他碰上中意的美丽女人,这女人便注定了必定神秘失踪的恶运。
豢养爪牙需要庞大的开支,物质上的享受更是样样要钱,所以妖道也爱财如命,仅靠信徒供奉的香火钱,那能填满他的欲壑?为非作歹也就不足为怪了。
一早,符可为等九人,依依道别北上。
近午使分,抵达平湖镇,在镇中最大的平湖老店投宿。
洗掉仆仆风尘,用过午餐,各人在自己房中准备对付妖道的法宝。
申牌使分,院子里出现三个劲装中年人,所佩的剑装饰华丽,一看便知是品质极佳可列入宝刃的名剑,看气宇风标,也流外出剑术名家的气慨。
那位叫五哥的曾家子侄负责警戒,已先一步发出讯号。
三人一踏入院子,符可为也恰好启门外出。
三人一打眼色,三双凌厉的怪眼狠盯着脸上挂着温和笑容的符可为,似乎想用凌厉的气势把他吓垮,也似乎不相信他是江湖的剑术名家。
在客房内准备法宝的霹雳虎,启门向外瞥了一眼,重新掩上房门,不想看结果,对符可为有十足的信心,三个家伙不会对符可为造成威胁。
“贵姓?”为首留了大八字胡,有一双阴森鹰目的人,用傲慢的态度问。
“姓符,符九。”他毫不介意对方的傲慢,脸上仍然一团和气:“老兄高名上姓,有何指教?”
“在下姓谢,本镇不欢迎你!”
“哦!谢老兄,你要赶我走吗?”
“对!赶你走!”
“可否告知理由?”
“没有必要!”
“姓谢的,能表明你的身份吗?”
“反正你走就是了,走了就不要回来,沛县地区不欢迎你逗留。徐州府的消息早已传到,你是个所经之处灾祸随之的瘟神。”
“哦!原来如此。你用什么赶我走?”
“剑!”
“妙极了!炳哈哈……”符可为大笑:“我就是用剑杀人的专家,你居然要用剑赶我走!你的剑利吗?”
“小狗少卖狂……”
“竖起你的驴耳听清了。”符可为脸一沉,不怒而威:“太爷行走江湖,一向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宗旨。太爷既未杀你父母,又未刨你家的祖坟,你凭什么充人样,找上门来用剑赶我走?呸!你是什么东西?”
霸气十足,骂得痛快;任何人也受不了这种侮辱,三流混混也会被激怒得失去理智。
果然不出所料,姓谢的忘了一切利害,愤怒得气炸了胸膛,咬牙切齿拔剑疾冲而上,招出快逾闪电。
符可为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拔剑,迎着疾射而来的激光拂出。
锵!金铁交呜声响起,姓谢的剑脱手飞出丈外,掉落在庭院水池中。
“在太爷面前动剑不啻班门弄斧。”符可为的剑尖点在对方的左胸:“是你先用剑偷袭的,我有权将剑送入你的胸膛,是不?是谁交使你们来的?说!”
“仙长知道你……你很了得……”姓谢的两臂分张,身形半挫,脸色发青:“所以……要在下请……请你走……”
“仙长?什么仙长?”
“逍遥仙客……”
“哦!我知道这个人。”符可为不动声色,干脆装糊涂套口风:“但我不认识他,他为何要请我走?”
“仙长上了年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要你不在他地盘上逗留,就不会有伤和气。”
“就这样?”符可为收回点在对方胸膛的剑。
“是的,就这样。”
“还有其他原因吗?”
“没有了。”
“他要不要回音?”
“无此必要。””
“他没问我愿不愿意呢!”
“你……”
“叫他亲自来赶好不好?”
“阁下……”
“我行道天下,从不承认任何人划地盘圈禁区。劳驾你返报,要他收回成命,不过问我的去来,否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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