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旅店客人名单显示,住在二、三、四楼的女性客人一共有十四人,而这十四个人当中必然存在诱拐犯的成员!
我将我的整个分析过程以及推论出的结果直接就在监控室里说了出来,给我放监控录像的工作人员立刻否定道:“这不可能的!第二天的早晨天还在下雨,只要是雨天那个公司的人就不会出去晨练。”
说完,那名工作人员就把监控录像的时间轴向后拖到了早晨八点四十。果然一直到那个时间段才陆陆续续有身穿着西装以及职业套裙的人走出来,并且在门口列了队。
“晨练不晨练的其实无所谓,要让两个人从这楼里消失的方法有很多,现在的重点是找出证据来证明我所做的推测。”我大声反驳了那名宾馆工作人员,同时也故意将话题引开,因为我实在不愿意在朱悦面前提到“分尸”这两个字。
大概是我的语气有些凶,那宾馆的工作人员也不敢再出声了。
随后的时间我们便一直在想如何来证明我的这个猜测,而除了找那十四个女住客当面聊聊之外,我们并没有想出什么更好的办法。
那些女住客要到晚上九点才会结束一天的培训课程,所以我们决定先回房间休息一下,王永志也离开回龙湾回他自己家了。
在回到房间后舒鑫立刻向我提出了一个非常尖锐的问题:“如果按你的推断,楼里的女服务员也有可能是诱拐犯,而且你不觉得那对姐妹失踪跟四楼的鬼有关联吗?我的意思是那些鬼都是怎么死的?你说这里会不会从前是龙门客栈啊?然后这里的人一直保持着做人肉包子的习惯!”
我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两个人在一起的时间久了就会出现思维同步的情况。我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想的,但三梁子村里发生的事情却让我极力排斥这种想法,我无论如何都不希望再跟“食人族”打交道了!
5、全盘否定
我并没有告诉舒鑫我在鹤岗所遇到的事情,现在我也依旧不想跟她提,好在我写的东西舒鑫从来也不看,而且他也从来不把我写的那些故事当真,这倒为我省去了不少的麻烦。对于舒鑫提出的问题我也只能说我漏算了,而且我也感谢了舒鑫在我朋友面前给我留了面子。
既然舒鑫提到了,我也不能再继续无视这种可能,但无论是宾馆的工作人员还是那十四个女员工,找出能证实她们就是诱拐犯的证据都是极有难度的。
我们手上没有一丝一毫的线索,就连我们所得出的那两种可能也完全是依靠想象力猜测出来的。现在哪怕我手上有一点点的线索,我想我都会用从张宇迟那里学来的威胁手段来迫使嫌疑人说实话,可是现在我什么线索都没有,这让我既心烦又有些抓狂。
我并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这或许也是我成不了真正侦探的原因。
夏家这对姐妹到底去哪了?她们真的如我所想在旅馆里被分尸了吗?是宾馆的服务人员干的?或者真有剥皮客的存在?宾馆四楼的冤鬼又如何解释?
疑问实在太多,而线索却又太少,我毫无头绪!
晚饭后,三号宾馆楼的夜班值班员来换班了,值班的两名男性保安和四名女性服务员都是夏家两姐妹失踪时的原班人马,两男四女也是宾馆楼的标准夜班人员配置。根据监控录像,当天晚上始终出现在录像中的只有服务台的两个女服务员,而那两个男保安和另外两名女服务员从十点之后就没有再出现过。
我们找了那两个保安聊了下,问他们当晚在哪来着。两个人说他们一直在三楼的休息室,另外的两个服务员也在。
女性服务员,男性保安,位于三楼的休息室,这些条件都符合我对于诱拐过程的推测,于是我便提出想去他们的休息室看一看,两个保安很痛快地答应了,并把我们几个人一起带到了休息室。
休息室是一个普通客房改的,里面放了一些清扫工具以及简单的烧水煮面的锅子,除此之外还有两张上下铺的床,一张餐桌和几把折叠椅。休息室里有独立的卫生间,但是里面并没有浴缸或者淋浴设备。
在看过整个休息室后我悄悄问乔伟有没有在这个房间里发现怨气、鬼气之类的东西。
乔伟冲我轻轻摇了下头。
之后我又问了下服务员这个度假山庄里之前有没有出现过住客无故失踪的情况,服务员和保安都摇头说从来没发生过。
随后朱悦也给负责调查两姐妹失踪案的警察打了个电话。
根据那名警官所说,神农架一带的游客失踪案并不是第一次发生,而且失踪者多为儿童和年轻女性,这类案件全国任何一个旅游景区都有发生,并不算是特例。只不过像这次两姐妹在酒店内直接失踪,而且没有留下任何诱拐痕迹的失踪案还是头一次出现,另外回龙湾度假村之前也从没发生过任何住客失踪的案子。
警察的回答证实了保安和服务员并没有说谎,同时也洗清了他们的嫌疑。
如果这真是一家做人肉包子的黑店,那两姐妹就不会是这里唯一失踪的住客。这样一来到这里培训的那些人就有更大的嫌疑了。
到了晚上九点以后,一群黑西装和黑套裙的男男女女有说有笑地回到了三号宾馆楼。当我们走过去想向他们询问一些问题时,这些人立刻收起了脸上的笑容,并且换上了非常警惕的表情,这些西装男甚至摆开了阵型将套裙女们围在当中保护了起来。
我赶紧把我的警队顾问证拿了出来,并解释了一下我在这里出现的原因。
看了我的证件这些人才放松了下来,随后一个看样子像是领队的人走出来冲我抱歉地笑了下,然后解释道:“不好意思啊刚才,我们也是怕出事,培训的费用我们都一次性跟结清了,公司领导也不同意我们换地方,所以我们也就只能自己多注意防范。”
“没事,也怪我一开始没表明身份。”我跟那人客套了一句,然后便问了下他们是哪家公司的。
那人回答说他们是保险公司的,这次来这里集中培训的都是全国各地的优秀公司内勤组训。
我对保险公司也算有一定的了解,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毕业后就直接进到保险公司做人事管理。根据我那位大学同学所说,保险公司经常组织一些全国性的培训,到时候天南海北的人聚在一块特别有趣。但是这种培训并不是谁都有机会参加,必须是业务业绩上有突出表现的,而且基本每个省都会有名额限制。
我跟那位领队多聊了几句,他们的情况跟我所了解的保险公司培训也基本相同。他们这次来培训的一共有六十七个人,除了总公司组织方以及培训讲师的十几人之外,其他参训的人都是从没见过面的。
我可不觉得几个初次见面的人会联合起来变身成分尸杀手团,而且他们半军事化的培训管理也几乎不会给他们外出的机会。他们每天自由行动的时间非常有限,尤其在两姐妹失踪后,他们的行动限制就更多了,现在就连晨练都不会离开度假山庄,只在门口广场跑跑步。
在领队这里了解完基本情况之后,我们又在保险公司的男员工监视下和十四名女员工聊了聊。这些女员工都非常年轻,最小的二十岁,岁数最大也只有二十七岁,基本都是毕业不到四年的大学生,而且都很漂亮。
我并没有问太多尖锐的问题,只是随便了解了一下她们家乡和工作状况,反倒是这些女员工主动来问我那失踪的两姐妹到底找没找到,因为她们听说这边的村子里有关于剥皮客的传说。她们说现在自己每天回来都把门窗锁死,即使有人来敲门她们都要打电话叫男员工过来看着,这样她们才会开门,平时也绝对不单独行动。
人漂亮,工作又出色,这类人极少存在精神性疾病,更不会是精神变态者,我很难给她们想出一个杀人分尸的动机来。所以,到目前为止我所做出的所有凶手的推断已经遭到了全盘的否定。
当然,这对我来说并不算是什么打击,毕竟这些推测本身就没有任何证据支持,而否定了这些可能我们也可以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方便,例如四楼的冤鬼以及村中的剥皮客传说,我想这些才是我和乔伟过来这里的真正原因。
6、鲜血淋漓
无功而返的结果并没有让众人泄气,或者说这样的结果更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毕竟谁也不愿意跟一群集体杀人分尸的疯子住在一起。
但排除了我提出的两种可能性,那两姐妹又是如何从宾馆楼里消失的呢?
为了找出真相,我决定晚上和乔伟再去一次两姐妹所住的四楼客房,并在里面使用一次召魂诀。
都说恐惧来源于未知,这句话绝对是正确的!最初舒鑫在自杀楼亲眼见了鬼,随后又在家里电梯被鬼袭击,再往后接二连三的各种与鬼怪相关的事情她都知道或是参与到了其中,这让她也跟我一样出现了对鬼怪近乎免疫的状况,所以晚上的召魂行动她自然要求同行。
乔伟觉得这次召魂并不存在任何危险性,只是场面有些血腥恐怖,如果没有晕血症的话一起过去看看倒也无妨。
于是在入夜十二点以后,我、舒鑫、朱悦还有乔伟,我们四个人从服务员那里要了两姐妹房间的钥匙,然后一起上到四楼。
两姐妹的房间在四楼走廊右侧,距离走廊尽头的大门只隔了三个房间,尽头的门后面便是直通到楼下的消防外楼梯,在那里也安装了监控摄像头。白天的时候我并没有上来看过,所以这次我也特意到了门口瞧了一眼。
走廊尽头的大门是厚实的金属门,门是从里面上锁的,而且是那种用铁棒门闩上的锁,从外面不可能把这门打开。门外面是一直通到楼下的折返消防楼梯,监控就在头顶的混凝土雨搭下面。
在这里简单看了一下之后我们又将门锁好,然后回到了两姐妹之前住过的房间。
房间里已经打扫齐整,姐妹两人的行李也都已经被家人取回去了,现在这里完全就是一个无人入住的空房间。
乔伟用粗盐画了一个保护圈,在确保我们的安全同时也让房间外不会出现鬼怪。准备工作做好之后乔伟开始念召魂诀了。因为是在室内,所以乔伟并没有用明火,只撒了些黄纸符。这次召魂诀的起效速度非常之慢,我们等了差不多五分钟房间里才终于变得阴冷起来。
我小声提醒舒鑫鬼快出来了,舒鑫也冲我一点头然后和上次一样用力地捏着我的胳膊。
忽然,静悄悄的房间里出现嘀嗒一声,很快嘀嗒声就连成了片,就像有许多没有拧紧的水龙头,而很快我就发现了这嘀嗒声的由来——从房间的天棚上正在不断地向下滴血!几秒后,整个房间几乎变成了一个血帘洞,地面、沙发、床铺上很快积出了黑红色的血洼,并且充斥着浓重的血臭味。
渐渐的,嘀嗒声中开始掺杂了隐隐约约的痛苦哀嚎,随着哀嚎声的增大,从血洼之中猛地伸出一只血手,手指手臂上的肌肉纹理清晰可见!
我几乎屏住了呼吸,视线也完全被那只血手吸引住了。在我旁边的舒鑫更是惊得低呼了一声。
让我俩惊讶的场面才刚刚开始。
随着那血手向上伸展,一个没皮的血人也从血洼当中爬了出来,从那身形轮廓上可以看出那是一个女人。她跪在地上痛苦地喊叫着,十根手指用力地弯曲着但却不敢触碰自己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