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童最新长篇力作:河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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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童最新长篇力作:河岸-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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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卖师:最高出价者是谁?
拍卖师:最高出价者是谁?
  ——关于苏童及《河岸》的简单爆料
  李昌鹏/文
  二○○九年一月,评论家王干拿到苏童的长篇新作《河岸》(人民文学出版社出版,该书四月初与读者见面),李某在“干老”手下当差,于是,有幸得到填写发稿单的机会,忝为《河岸》在《中华文学选刊》二○○九年三月发表的责编。一读二读三读……从第一回阅读到今天,李某不知不觉已经读了五回,而《河岸》的味道没有浓转淡,反而像火锅,越熬越出滋味。所以,李某心中独自欢喜,俺得着件宝贝。
  这宝贝乃艺术品,非李某能独占的,否则,定要私藏,不予示人。不能私藏,出于无奈,只好拿来大家共享,在这里当个快乐的拍卖师。拍卖师拿出拍卖品,出示底价的是他,之后,最高出价者是谁,不得而知,他只是候着有识之士,准备稳稳地落槌。按照牛年买牛奶的惯例,我们一定想先了解产奶的奶牛是否受过检验,这里,先介绍一下苏童的国际“生产标准”。
  夏志清称为“接班人”的哈弗大学教授王德威论述称:“苏童的世界令人感到不能承受之轻,工整精妙,却是从骨子里就掏空了的。在这样的版图上,苏童架构或虚构了一种民族志学。苏童再度证明他是当代小说家中最有魅力的说故事者之一。”普利策文学奖得主,苏童美国的小说写作同行约翰·厄普代克描述对苏童作品的印象:“近乎病态的狂想曲,仿佛穿着黑漆外套,任性而优雅。”如果谈到在法国受到关注较多,影响较大的中国当代作家,苏童是一个不得不提的名字。从二十世纪九十年代初起,法国先后出版了六部他的作品:《妻妾成群》(Epouses et concubines;1991年,弗拉马利翁出版社)、《红粉》(Visages fardés;其中还收录了《妇女生活》,1995年,毕基耶出版社)、《罂粟之家》(La Maison des p*ots,1996年,中法文对照版,友丰书局)、《米》(Riz;1998年,弗拉马利翁出版社)、自选小说集《纸鬼》(Fantómes de papiers,其中收录十八篇短篇小说,1999年,德克雷德·布鲁韦出版社),以及《我的帝王生涯》(Je suisl〃empereur de Chine,2005年,毕基耶出版社)。
  就在人民文学出版社敲定出版《河岸》之后的今年三月,《河岸》单行本的责编王干收到信息,法国已经准备联系购买《河岸》的版权。与此同时,还收到国外机构和学者欲提名中国作家苏童角逐“诺贝尔文学奖”的信息。苏童这头奶牛,好像已开始经受国际标准检验,估计比我国曾经“国家免检”的牛奶制品的奶源,让人放心。
  现在该介绍一下我要拍出的具体拍卖品《河岸》了。一是《河岸》是一部给世界重新划定疆界的作品。这部小说的标题是“河岸”,河与岸,组合在一起,是矛盾的。“河岸”这个词语,是一个偏义词,理解时是朝“岸”的意义来理解,当然,这其中寄予了意蕴丰富的希望。然而,从小说的内容来看,“河”绝对不是一种陪衬,“岸”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主要表意部分。河与岸,在小说中成为有疆界的两个世界。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早早地看穿列夫·托尔斯泰,王德威的论述找到了苏童作品的特征。苏童成功地划出了这两个世界的疆界,但这两个世界都被库文轩虚妄的精神幻境笼罩,它带给库文轩的是不能承受之轻。生在河与岸两个世界,库文轩始终站在一个亲人荣耀的光环上,这个亲人是她的母亲——邓少香烈士——这个他记忆中不可能共同生活过一天的人,他对她不可能产生超越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深挚情感。其实,他的荣耀(甚至当上书记)在岸上来得莫名其妙,他被流放到河流的灾难便也来得莫名其妙。他甚至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作风问题”反省过,但为了维护烈士母亲的荣耀竟肯自断尘根。库文轩表现出的是偏执的“近乎病态的狂想”,他失去了个体意识——这一切也可以归咎于特定环境中或许人不可抗拒,或许是群体放弃捍卫个体意识与独立精神,带来的恶果。于是,库文轩恰恰成为了守候在河与岸两个世界,最为不幸的人。库文轩守望着两个世界,而库文轩本人则是苏童给两个世界划出的一条界线。没有“库文轩意识”的存在,这两个世界便难以构成。不可承受之轻使得库文轩不得不背上沉甸甸的纪念碑,方可自沉于河底。作为个体的他至死捍卫自己以及其时集体虚拟的,对立的两重天。库文轩曾在河里获得过生机——母亲遇难后装着他的箩筐随潮水漂走,他因此与神话挂钩——鲤鱼在水中托着他,库文轩便是在这种带迷信色彩的精神环境中长大的。这样看来,或许库文轩一代和“库文轩意识”的悲壮谢幕,正是中国社会祛魅的兆征。
  二是《河岸》依旧是一部给世界重新划定疆界的作品。这要从作品开头的三段说起。李某早已能够背诵这三段,并非李某刻意为之,是在反复阅读这部作品,判断出这三段的价值,进行细读分析,之后,自然而然记住的。我要向说出“好小说的开头是为这部小说定调”的人,致敬。有人认为,《河岸》第二段的开头:“别人都生活在土地上,生活在房屋里,我和父亲却生活在船上,这是我父亲十三年前作出的选择,他选择河流,我就只好离开土地,没什么可抱怨的”给小说定了调:没有什么可抱怨的。而李某认为,早在第一部分《儿子》的第一段仅有的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苏童在定调的同时便已经给世界划出了疆界,同时暗示了自己小说的表达方向——以个体意识为标准来划分两重天,但这里,这两重天没有全然对立,而是保持着亲切的距离。库文轩是烈士邓少香的儿子,库东亮是库文轩的儿子,两代“儿子”是两代人。库文轩丧失了个体意识,而库东亮没有丧失,他们生活在一起,共同亲历了磨难。故事的叙述者库东亮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将“我”划进库文轩世界的同时,也将“我”划到了旁观者的席位。作品以人伦关系作为故事发生的起点,以人的个体意识作为新标准,以通透的“没有什么可抱怨”作为叙事的情感基垫。《河岸》传达的重点将不是反思,不是批判,是具备大胸怀之后用个体意识、个体的担当来看待历史,正视我们曾经存在的生活,用健康的心态构建我们民族志学中遗缺的一页。《河岸》告诉我们,中华民族是我们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为本民族,自己所在的时代负责。再次默念小说的第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发现小说的叙述者和历史保持了亲切的距离,五味杂陈,但毫无怨尤。
  我隐隐作痛,意识到这件艺术品的最高出价者是我们民族,曾经生活在虚妄和迷狂状态下的许多人——他们以他们的一段历史或整个世界为代价。
  最后我想说,《河岸》是一部真正可以一句句读的作品。每一句话都饱含能量,不准确的比方是把它们称为居里夫人提炼的铀,或许《河岸》将以原子弹的形式在大脑中爆炸。具有胆识者,准备开始举牌!
   。 想看书来

河与岸:苏童划分两重天
河与岸:苏童划分两重天
  ——谈苏童长篇小说《河岸》
  李昌鹏/文
  正如车尔尼雪夫斯基早早地看穿列夫·托尔斯泰,哈佛大学王德威教授的论述找到了苏童作品的特征。王德威说:“苏童的世界令人感到不能承受之轻,工整精妙,却是从骨子里就掏空了的。在这样的版图上,苏童架构或虚构了一种民族志学。苏童再度证明他是当代小说家中最有魅力的说故事者之一。”
  一读,二读,三读……从第一次阅读到今天,李某不知不觉已经读了五回,而苏童长篇新作《河岸》的味道没有浓转淡,反而像火锅,越熬越出滋味。于是,我不禁想谈谈这部《河岸》。这部小说的标题是“河岸”,河与岸,组合在一起,是矛盾的。“河岸”这个词语,是一个偏义词,理解时是朝“岸”的意义来理解,当然,这其中寄予了意蕴丰富的希望。然而,从小说的内容来看,“河”绝对不是一种陪衬,“岸”也不是理所当然的主要表意部分。河与岸,在小说中成为有疆界的两个世界。
  苏童成功地划出了这两个世界的疆界,但这两个世界都被库文轩虚妄的精神幻境笼罩,它带给库文轩的是不能承受之轻。生活在河与岸两个世界,库文轩始终站在一个亲人荣耀的光环之上,这个亲人是她的母亲——邓少香烈士——这个他记忆中不可能共同生活过一天的人,他对她怎么可能产生超越其他任何一个人的深挚情感?其实,他的荣耀(甚至当上了书记)在岸上来得莫名其妙,他被流放到河流的灾难便也来得莫名其妙。他从来没有为自己的“作风问题”反省过,但为了维护烈士母亲的荣耀竟肯自断尘根。
  库文轩表现出的是偏执的“近乎病态的狂想”(普利策文学奖得主约翰·厄普代克描述对苏童作品的印象),库文轩失去了个体意识——这一切也可以归咎于特定环境中或许人不可抗拒,或许是群体放弃捍卫个体意识与独立精神,带来的恶果。于是,库文轩成为了守候在河与岸两个世界,最为不幸的人。库文轩守候在河与岸两个世界,而库文轩本人则是苏童给两个世界划出的一条界线。没有“库文轩意识”的存在,这两个世界便难以构成。
  不可承受之轻使得库文轩不得不背上沉甸甸的纪念碑,方可自沉于河底。作为个体的他至死捍卫自己以及其时集体虚拟的,对立的两重天。库文轩曾在河里获得过生机——母亲遇难后装着他的箩筐随潮水漂走,他因此与神话挂钩——鲤鱼在河中托着他,库文轩便是在这种带迷信色彩的精神环境中长大的。这样看来,或许库文轩一代和“库文轩意识”的悲壮谢幕,正是中国社会祛魅的兆征。
  李某认为,该小说用第一部分《儿子》的第一句(也是仅有的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给《河岸》定调的同时便已经给世界划出了疆界,此外,还暗示了自己小说的表达方向——以个体意识为标准来划分两重天。库文轩是烈士邓少香的儿子;库东亮是库文轩的儿子,两代“儿子”是两代人。库文轩丧失了个体意识,而库东亮并没有丧失个体意识,他们生活在一起,共同亲历了磨难。故事的叙述者库东亮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将“我”划进故事的同时,也将“我”划到了旁观者的席位。
  作品以人伦关系作为故事发生的起点,以人的个体意识作为新标准,以通透的“没有什么可抱怨”(见苏童小说第二段)作为叙事的情感基垫。《河岸》传达的重点将不再是反思,不再是批判,是具备大胸怀之后用个体意识、个体的担当来看待历史,正视我们曾经存在的生活,用健康的心态构建我们民族志学中遗缺的一页。
  《河岸》告诉我,中华民族是我们的,我们每一个人都应该为本民族,自己所在的时代负责。再次默念小说的第一句“一切都与我的父亲有关”,发现小说的叙述者“我”(库东亮)和历史保持了亲切的距离,五味杂陈,但毫无怨尤。是的,“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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