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石脂涂墙壁,石崇便用花椒。晋武帝暗中帮助王恺,赐了他一株珊瑚树,高二尺许,枝柯扶疏,世所罕比。王恺用这株珊瑚树向石崇炫耀,不料石崇挥起铁如意将珊瑚树打得粉碎,王恺心疼不已,以为石崇嫉妒自己的宝物,石崇一笑置之:“别心疼了,我还给你。”说着便命左右取来六七株珊瑚树,这些珊瑚树高度皆有三四尺,条干绝俗,光耀如日,比王恺那株强多了,王恺不由“抚然自失”。
石崇炒作出来的名气是够大的了,不但当时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单单与王恺“斗富”的这几个回合,就够他千古留名的了。但石崇也因为炒作过度,不懂得“藏富”,从而遭致了太多人的嫉恨。到后来终于因为一个姬妾绿珠,为得势的孙秀所陷,导致有抄家之祸。
而石崇之死,虽无“竹林七贤”里面的嵇康那么慷慨悲怆,临刑前还弹奏一曲千古绝唱《广陵散》,但陪同石崇一道上路的,还有我国历史上的第一美男子潘安(潘岳),这也算是差可告慰的了。但是,无论如何,炒作还是不要像石崇这样太离谱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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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乎所以的炒作名家沈万三
与石崇结局差不多的,还有明朝的首富沈万三。单单他与明朝的开国皇帝朱元璋“对半筑城”(另一说为筑都城南京城墙之三分之一)这一桩,就够他牛掰千八百年的了。但是他炒作上瘾,居然异想天开想要替朝廷犒赏三军,到底被朱元璋寻了个不是,发配云南才罢。
在我国古代史书所载的汗牛充栋的历史事件当中,沈万三公然挑衅皇权的这一番炒作,可以说是惟一的一次大商人与大政治家之间的惊险决斗。至高无上的皇权,必然将取得最后的胜利。沈万三虽然炒作得有些过,但他毕竟没有像前辈石崇那样动辄以“杀人游戏”为乐,虽然结局也不甚美妙,好歹罪不至死。
然而,历史上石崇和沈万三的教训虽然历历在目,但仍然没有被引起我们足够的重视。且看我们现在炙手可热的“福布斯富豪排行榜”吧,大伙儿擦亮眼睛看一看,凡是上过这一排行榜的那些人物,现在还有几个是活蹦乱跳的自由之身呢?呜呼,富豪们务必请以石崇和沈万三为戒,还是做个刘永好那样的好人吧!
官人的炒作
“官人”,一般认为是夫妻间的爱称,最著名的,自然是《*》中的“西门大官人”了,事实上,在宋代以前,“官人”还是取其本义,即“当官的人”,君不见“剑外官人冷,关中驿使疎”,“诗圣”杜甫先生的《逢唐兴与刘主簿弟》便可以为我作证。
之所以要不辞劳苦抬出杜工部,是因为要与前面的“文人”、“商人”以及下面的“女人”对称,在这里只好越俎代庖,有劳“官人”了。我总是热衷于对称美,那感觉竟也很幸福。其实这里的“官人”,亦可以取而代之以“达人”或“贵人”之说,在此不再赘述。
而较之于“文人”、“商人”和“女人”,“官人”的炒作功夫,才是最为传奇和惊心动魄的,不信且看下面这些翻云覆雨的厉害角色吧!
大禹和阿扁的炒作技术分析
禹,又作大禹,相传因治黄河水患有功,故被后世尊称为大禹,即“伟大的禹”之意。禹是上古传说中与尧、舜齐名的贤圣帝王,他的儿子启是我国第一个奴隶制国家——夏朝的开国之君,故禹又作夏禹,是为夏王朝名义上的“太祖高皇帝”。
史书上关于禹的说法不一,唯一可以统一口径的是,他的“风里来,雨里去,三过家门而不入”历代都被讴歌和赞颂,我们不排除禹此人确实是治水有功,但在张一一先生看来,禹的所谓“三过家门而不入”,更像是一次“总统大选”之前有预谋的炒作(类似于阿扁的“3·19枪击案”)。
其实不管是传说中的“十三年于外,三过家门而不入”也好,还是禹向舜邀功时所说的:“我新婚四天就离家赴职,生下启我也未曾抚育过,因而才能使平治水土的工作取得成功。我还帮您设置了五服,范围达到五千里,每州用了三万劳力,一直开辟到四方荒远的边境……”怎么听怎么有一股政治味。
说禹的“三过家门而不入”是选举之前的炒作,其实并不意外,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难道就真的不能耽误几分几秒去进门看一眼娇妻弱子吗?大禹的时间就真有那么宝贵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大禹所做的这一切,都是做给舜帝、文武大臣和单纯善良的百姓看的。而禹的政治手腕之厉害,我们可以从他杀防风氏立威、后来又找一傀儡伯益象征性地继承他的位置后不久即被他的儿子启所杀这一系列事情中可以看出端倪。
禹的情形,其实与魏武帝曹操极为类似。曹操之所以自己不改朝换代,而留给他的儿子曹丕去称帝,并不是因为他没有能力称帝,而是在效法大禹。而曹丕的那一套“禅让制”的把戏,无疑也是禹传给曹氏父子的衣钵。
所以,“三过家门而不入”实在是上古时代一次再妙不过的政治宣传和精心炒作。
姜子牙唯有通过炒作找工作(1)
姜子牙是周朝居功至伟的开国元勋,齐国的缔造者,今天山东人的老祖宗,还被认为是影响深远的韬略家、军事家和政治家,在唐宋以前,姜太公(后世对姜子牙的尊称)被历代皇帝封为“武圣”,唐肃宗封姜太公为“武成王”,宋真宗时又封姜太公为“昭烈武成王”,到了元朝时期,姜太公逐渐被神化,而到了明代万历年间,许仲琳创作了小说《封神演义》,从此以后,姜太公开始由“人”变成了“神”,并且为民间广为信奉。不但民间,历代典籍都公认姜太公的历史地位,儒、道、法、兵、纵横诸家,皆追认他为“本家人物”,被尊为“百家宗师”。
然而,就是这样一位了不得的牛掰人物,虽然“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老当益壮,宁移白首之心”,但因为出身太过卑微,他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的方法和途径,去实现自己的人生理想——除了和千夫所指、百姓唾骂的张一一先生一般,炒作、炒作,再炒作之外。
姜子牙年轻时做过卖肉的屠夫,但由于他不是北大中文系毕业,所以全国媒体视而不见,根本就懒得报道。姜子牙后来又开过小酒馆卖酒,但他又没有后世另一位炒作大师司马相如那样的好运气,既没有卓文君那样的好老婆,更没有卓王孙那样的阔岳父,所以卖酒只能是聊以度日。那一个个从指尖不断滑落的日子,对胸怀大志、誓为帝王师的姜子牙来说,又是一种怎样的煎熬?
光阴荏苒,逝水流年,七八十年过去,弹指一挥间,不知不觉,姜子牙就熬到了耄耋之年,虽然两鬓如霜,依然是一事无成。姜子牙清醒地知道,再也不能这样蹉跎岁月下去了,否则自己的一身炒作本领就只能带到上帝那儿去了。姜子牙心想,也许真如“炒作学”鼻祖张一一大师所说,这世界有才的人实在太多,有谁一个不多,没谁一个不少,在这个“炒作决定成败”的年代,要么就默默无闻碌碌无为地死去,要么就解放思想与时俱进轰轰烈烈地大胆去炒作,姜子牙前瞻后顾左思右想坐立不安天人交战,最后一咬舌(不是自尽,是表明态度和立场,本来准备“咬牙”,但这会儿牙都掉光了,没得咬),决定响应阿道夫·希特勒先生的号召,“若不能流芳百世,便也该遗臭万年”,终于要把这把老骨头豁出去了!
于是乎,这之后不久,西岐附近的渭水之滨,便来了个奇怪的钓鱼的老头,这老头不管是刮风下雨还或风和日丽,都穿着一件奇形怪状五彩斑斓的蓑衣,还戴着一顶澡盆般特大特夸张的斗笠(民国时期著名的大特务头子戴笠先生的大名便出处于此)。这老头身上的五彩蓑衣从来不换,不禁让人充满好奇;这老头的斗笠总遮住大半个脸,渲染出无比的神秘。
这老头,自然就是已然八十高龄的“人生能得几回炒,此时不炒待何时”的姜子牙。
姜子牙的这一行为艺术,不久就上了《西岐日报》的山寨版《稀奇日报》的中缝,没有配任何图片,报道一共99个字,姜子牙晚上点着煤油灯戴着老花镜把报纸的每个角落找遍,忙乎了大半夜,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名字,一阵窃喜,顿时眼冒金星天旋地转,差一点儿没有心脏病突然发作。姜子牙喝了几口姜汤,拼命按捺住心中的狂喜,认真数了38遍,99个字,连标点符号在内,一标不多,一点不少,姜子牙心下很有些沮丧,这记者也真是的,未免也太不人道了吧,为什么不再多写一个字呢,哪怕是多打一个标点也好啊,好歹也是三位数啊!
姜子牙唯有通过炒作找工作(2)
在这个没有星星的夜晚,姜子牙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姜子牙翻来覆去,搜索枯肠,到村里的雄鸡第三次唱歌的时候,他终于又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第二天中午,村民们收工回家吃午饭路过渭水之滨的时候,他们惊讶地发现,那个神秘的搞行为艺术的老头,这时侯突然钓起了一条一米多长的大鱼,而且那鱼的肚子鼓得非常地离谱,如果参照中国古代各种童话书和神话书里的老八股,这鱼肚子里面一定有宝贝,而且一定还会是无价之宝稀世之珍。姜子牙拗不过众人的好意,非常不情愿地当众把鱼肚子剖开,果然看到一块残缺不全的弧形的玉(张一一先生按:这可是白发苍苍的姜太公起早贪黑做了六十多年小生意全部的积蓄啊),有力气大、视力好而又急性子的路人甲,一把抢过这宝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只见上面刻着平常人的肉眼根本无法看到的六个蝌蚪文小字:“周受命,吕来佐”。(姜子牙又名吕望)
西伯侯姬昌从西岐电视台当晚的新闻联播上看到这条新闻,不由便会心一笑。这姬昌可也是一位深藏不露的炒作高手,通常搞一些所谓“画地为牢”以及占卦算命的玩意糊弄人,当世竟没一个人可以识破,内心非常地孤独。姜子牙的出现,他仿佛可以感知这回是真遇上知音了,于是暗暗吩咐手下心腹士兵密切关注姜子牙的一举一动,姜子牙一有什么大小动作,一定要第一时间八百里加急来报。
姜子牙一见这招还没有把姬昌钓到手,懊恼了一会儿之后旋即又恢复了平常心,心想,老夫这都熬到八十岁了,还在乎再多熬几天吗?哼,今儿倒要看谁熬得过谁!
没几天,钓鱼钓出宝贝的那糟老头子竟然采用直钩钓鱼的消息,再度被炒得沸沸扬扬,作为同时代另一位炒作大师的姬昌再也坐不住了,连忙派手下人打扮成普通村民去问姜子牙这也算是炒作么,老江湖姜子牙并不理会,甚至连头也不抬一下,只是喃喃自语些什么:“……宁在直中取,不向曲中求。不为锦鳞设,只钓王与侯……”姬昌听完手下人的汇报后,心领神会,头点得像吃了苏永康先生给的点头丸一般。
姜子牙的炒作这还远远没完,不久他又让他的好朋友宋异人的一个远房侄子装死,出殡时自然要必经渭水,姜子牙这时候也不再专心致志装神弄鬼地垂钓了,口里念念有词天灵灵地灵灵的那么几下下,那“死人”居然就“起死回生”了!一时之间,“姜半仙”、“活神仙”、“姜扁鹊”、“吕华佗”的美丽名声,从渭水之滨飘向长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