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鼓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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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鼓歌-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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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翰飞,楚湘去双脚被钢箍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得,赛孙膜令狐宣却只是全神贯注在书本上,对自己两人,不理不睬。

陆翰飞等了一会,依然不见他作声,只好重又抱拳,说道:“晚辈南岳门下陆翰飞和北岳门下楚湘云……”

他话声末落,只听赛孙膑口中,吐出冷冰冰声音,说道。“南北双岳门下,又是如何?”

他只是暗中说着,身子依然丝毫没动,声音冷傲已极!

陆翰飞微微一怔,急忙躬身道:“晚辈冒昧叩谒,有扰清神,实出万不得已,还望老前辈多多恕罪。”

赛孙膑沉声道:“我还没老!”

陆翰飞又是一怔,暗想此人脾气当真古怪!

只听赛孙膑又道:“你们到我竹仗坪来,可知禁例?”

陆翰飞不禁回头望了楚湘云一眼,答道:“晚辈身遭大故,专程叩谒,实在不知老前辈禁例。”

赛孙膑重重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是我令狐宣读书之处,一片清净,方圆十里,不准妇女踏入一步,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

楚湘云接口道:“老前辈读书养性,高蹈山林,自是明达之士,晚辈兄妹,恩师遭人杀害,因久仰老前辈学究天人,善解疑难,才不远千里,叩谒宝山,希冀老前辈指示迷津。竹仗坪禁止妇女擅入,老前辈并没在山前明白昭示,晚辈如何知道?容有干禁之处,也望老前辈曲谅才好。”,

她一口气说将出来,宛如珠落玉盘,清脆已极!

那赛孙膑似乎微微一楞,冷峭的道:“照你说来,还是我不对?”

楚湘云笑道:“请老前辈多多原谅。”

赛孙膑哼了一声道:“竹仗坪方圆十里,从无一人走得进来,你们能够找到我这里,总算难得,本来只要能够进入此室,便是我令狐宣嘉宾,但你们干犯我禁例,姑念事出无心,薄惩在所难免,就罚你们多站一会吧!”

陆翰飞听得心头一宽,连忙躬身道:“多谢老前辈。”

赛孙膑缓缓放下书本,但身子依然倚在逍遥椅上,背朝着两人,道:“你们且说南北双岳,死在何人手里?”

他话声虽然冷漠,但南北双岳,居然遭人杀害,似乎也引起了他好奇之心。

陆翰飞神色一黯,道:“晚辈兄妹就是因恩师遭人杀害,至今不知仇人是谁,叩谒老前辈,恳请一决疑难。”

赛孙膑冷冷的道:“我又不是神仙?”接着又“唔”了一声,道:“你且把经过情形,说出来听听!”

陆翰飞慌忙把师傅和司空老人遇害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赛孙膑停了半晌,才道:“你们因不知仇人下落,就怀疑到和那张墨拓的石鼓歌有关?唔,这也不失是主要线索之一!”

他依然背着身子,冷漠的说道:“唔,你再说说有关石鼓上的词句,还记得吗?”

陆翰飞又把从前看到刻在石鼓上的四句歌词,和后来发现有人改动,一起说了。

赛孙膑低诵了一遍,称赞道:“不错!改得好,这人把祝牧的‘偕隐歌’,倒了转来,变成他自己的创作,着实改得好,但后来那人,又把它改了转来,也改得好,使人怀疑不到这首东西,另有含意,更是做得天衣无缝!你们两个娃儿,居然能够从这一反一正的两首歌上,寻求线索,找到我这里来,也是妙透妙透!”

说到此处,不由纵声大笑!

他这笑声,好像从竹筒中放射出来一般,声音之中,含着嗡嗡之声!

楚湘云道:“老前辈,你已经洞烛其中的奥秘了?”

赛孙膑道:“哪有这末容易?不过,就凭这首古诗,着实引起我的兴趣。”

话声一落,就不再作声,陆翰飞,楚湘云伯打断他的思路,也不敢多说。

竹楼中立时静得没有半点声息,只有书案上那支红烛,在一跳一跳的闪动火光,照着倚在逍遥椅上的赛孙膑,纹风不动,宛如木偶一般!

过了半晌,只见赛孙膜两手支持着身子,微微抬动了一下,说道:“你们可曾注意刻在石鼓上的四句十六字中,可是‘黼’,‘佩’,‘负’,‘戴’四个字,比其他的大了一些?”

陆翰飞闭目想了一想,失惊道:“老前辈真是如同目睹一般,这四个字,果然是比其他的要大了一些。”

赛孙膑淡淡的道:“你们总该知道关键就在这四个字中!”

楚湘云睁大眼睛,喜道:“老前辈,你好不好说得明白一点。”

赛孙膑冷冷的道:“老实说,你们师傅就是死在这四个字上的。”

陆翰飞惊道:“老前辈定有高见。”

赛孙膑哼了一声,道:“其实只可以说他们死在‘黼’‘佩’两个字上,因为他们定然己发现这两个字的秘密,才被人害死的。”

“啊!”陆翰飞、楚湘云同时“啊”了一声。

赛孙膑又道:“你们总知道祝牧的偕隐歌第二句,本是‘我黼子佩’,为什么石鼓上会刻成‘黼’字?哈哈,黼者,斧也!”

楚湘云道:“我不懂这个意思。”

赛孙膑道:“这就是隐秘之处,黼和佩,该作两件兵器解释,你们师傅就是推想到这一点,才送了性命。两百年前,有一双武林奇人……”

“啊!”陆翰飞突然啊一声,他因自己师傅那天就是堪堪说到这里,就发现窗外有人,没有再说下去,如今听孙膑和师傅说的一样,不由全身猛震!

赛孙膑续道:“他们原是一对夫妻,男的兵器是一柄金色日轮,女的是一圈玉环,据说武功之后,几乎达到出神人化之境,大家因他们终年都穿一身白衣,就叫他们白衣剑侣金玉双奇。”

“啊!”陆翰飞曾听公羊叔说过白衣剑侣金玉双奇,但那天心急赶路,来不及多问。

赛孙膑又道:“这两位奇人,据说只在江湖上昙花一现。就偕隐名山,葛鲍双修,从此不问世事,当时曾流传着他们把一生武学精艺,刻在两件兵器之上,留传有缘,两百年来,多少武林中人,寻遍名山大川,依然一无所有,至今还是一个谜。当然,凭你们师傅和灵山大师三人,一经研讨,就不准发现这没人注意的石鼓上四句诗歌,就和白衣剑侣金玉双奇留传后世的两件兵器有关。”

楚湘云忍不住何道:“老前辈,你只解释‘黼,‘佩’两个字,还有‘负’‘戴’两字呢?”

赛孙膑大笑道:“后面两个字,关系更大,那是指点埋藏的两件兵器之所了。”他说到这里,忽然发出刺耳大笑:“哈哈,我令狐宣真该谢谢两位!”

声音凄厉,简直不像出于生人之口,使人听得毛发直竖!

话声才落,他坐着的那把逍遥椅,突然迅速掉转过来!

烛光之下,只见赛孙膑令狐宣半截僵直身躯,靠在椅上,一张惨白脸孔,根本没有半点血色,尤其两双眼睛,只瞧到两点红光,一闪一闪的亮着!

那是什么活人?

两人不由瞧得大惊失色,但脚下却被钢箍紧紧扣住,丝毫动弹不得!

楚姑娘几曾通到过这等可怖之事,简直吓得差点昏了过去!陆翰飞壮着胆子,两掌蓄势,正待劈出!

这原是电光石火,瞬息间事,赛孙膑的声音,已从另外一间传来。

“哈哈,大师兄,既然来了,何用躲躲闪闪?小弟二十年来,就是等你自己送上门来。”

只听另外一个阴沉声音,梁级笑道:“令狐宣,凭你这点武功,难道还想留得住我?’“

赛孙膑大笑道:“小弟武功虽不及大师兄,但三间竹楼,也不亚于龙潭虎穴,小弟只要举手之劳,就可把你置之死命!

他们两人说话之时,陆翰飞,楚湘云定睛一瞧,原来坐在逍遥椅上赛孙膑,只是木偶雕刻而成的假人,自己两人和他说了半天,竟会丝毫没有察觉!

“哈哈!”他大师兄厉笑一声,喝道:“令狐宣,你有如此自信,就不妨试试!”

赛孙膑冷冷的道:“大师兄昔年不念同门之谊,小弟却不能愧对先师,对你还下不了手。”

他大师兄阴恻恻的问道:“那么你待怎的?”

赛孙膛道:“只要大师兄立誓不再为恶,自动废去武功。小弟就奉送……”

他大师兄没等他说完,厉笑道:“令狐宣,你是在说梦话!”

“蓬”!敢情他出手发掌,蓬然一声,震得竹楼一阵摇憾!

赛孙膑怒声道:“大师兄,在这三间竹楼之中,你武功再高,怕也难以伤得小弟半点衣角!”

他大师兄阴嘿两声,道:“你总有一天,落到老夫手上。”

赛孙膑轻笑道:“但是今晚大师兄已在小弟掌握之中。”

他大师兄狂笑道:“令狐宣,你当区区竹楼,真能困得住我?”

“篷”!巨震方起,紧接着只听屋顶上一阵哗啦啦连响,屋宇摇晃,冲起狂笑之声,但笑到尾声,又似乎夹杂着低哼!

“令狐宣,你再遇上我的那天,就是你毕命之时!”

声音摇曳,说到最后一字,少说到了二三+丈之外!

陆翰飞,楚湘云怔怔的站着,他们从声响判断,敢情他大师兄仗着深厚功力,硬行破屋而出!

接着只听隔壁房中,响起一声低况的叹息之声!

不!同时有一阵极轻微的异响,发自身侧不远!

两人回头瞧去,只见左侧一堵粉壁,忽然悄无声息的自动往两边移开,中间缓缓推出一把装着轮子的逍遥椅来,椅上端坐着一个年约四旬,脸色蜡黄,双目微陷的中年文士!

他面貌形态,竟然和还好端端坐在案后的那个木偶,简直一模一佯,只是他多了一种活人的形状!

陆翰飞,楚湘云一见此人,心知就是赛孙膑令狐宣了,当下赶忙躬身施礼,口中说道:“晚辈陆翰飞,楚湘云叩见老前辈。”

赛孙膑微一摆手,表情淡淡的道:“你们已经站了许久。用不着多礼,唔,你们可是山脚下遇上我大师兄的?”

他挥手之间,两人只觉脚下一松,钢箍已自动缩回,但听他这一问,不期然又是一怔,陆翰飞瞠目道:“晚辈兄妹山下并没遇到何人。”

赛孙膑道:“你们不是我大师兄引来的?”

陆翰飞哦了一声,便把自己两人陷身竹林,后来有人在暗中指点之事,说了出来。

赛孙膑点头道:“这就是了,我大师兄最近已经来过几次,今晚要是没有你们替他掩护,以为我只注意你们,哪敢贸然掩入竹楼?但没有你们,我也无法引他入赘。唉,想不到二十年不见,他武功竟然高得出我意料远甚,连铁条交织的屋顶,都困不住他,还让他冲开一个大洞,以他枭雄之心,再加这一身武功,恐怕武林中从此多事了!”

说到这里,似乎不胜咨磋,接着又点头道:“这也算是天意,你们来得正好,石鼓上的歌词,既是白衣剑侣双奇所留,我令狐宣自当替你们解开隐秘,寻到这两位前辈奇人的藏宝,为武林造就两朵奇葩!”

陆翰飞,楚湘云先前听说他大师兄是利用自己两人作掩护,才偷偷进入竹楼来的,心中不禁感到十分歉疚。

但听到后来,赛孙膑不但没有责怪之意,还说要帮助自己,寻找金玉双奇的遗宝,两人不由一齐躬身道:“老前辈厚意,晚辈衷心感谢,前代高人金玉双奇留下的宝物,晚辈兄妹并无非份之想,只恳老前辈能够指点有关杀害先师仇人的线索,晚辈兄妹就感激不尽了。”

赛孙膑脸上一无表情的望着两人,微晒道:“杀害尊师的人,旨在夺宝,你们去寻找仇人,两者似分而合。再说,试想此人能在指顾之间,杀害名震武林的南北双岳,武功之高,岂同寻常?凭你们两人,即使找到仇人,也无非白白送死,何济于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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