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乘风录之洛阳天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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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乘风录之洛阳天擂- 第4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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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祖悲秋张嘴想问,但是想了想又胆怯地闭上嘴。洛秋彤 无奈地叹了口气,朗声问道:〃出了什么事?〃〃郑东莱死了。〃郑东霆轻声道。
  〃郑东莱……你的……呃,你大娘的……〃祖悲秋小心地猜测道。
  〃我大娘的儿子,我同父异母的弟 弟。〃郑东霆哑声道,〃我大娘要我回白马堡吊唁。〃〃发生了什么事?〃洛秋彤关切地问道。
  〃大娘在信里并没有说。〃郑东霆说到这里, 狠狠一甩手,将家书扔到了墙角,〃她知道如果说了,我很可能不会回去。她想吊住我 的胃口,逼我不得不回白马堡。〃〃你会回去吗?〃祖悲秋问道。
  〃我不知道,你现在伤势还没有好全,连兄的关中公审 眼看就要开始,而长安洛阳此刻龙蛇混杂,我怕弓天影会趁此机会对你和连兄下毒手。不在你们身边,叫我如何放得下心。〃郑东霆喃喃地说,〃但是,我那同父异母的弟弟,他到今日也不过二十岁,乳臭未干的年纪,怎会有人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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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兄弟决恩仇(1)
〃既然你这么关心,你应该回白马 堡看看。〃洛秋彤沉声道,〃白马堡在并州,距离徐州大概只有八百里路程,凭借你的轻功,来回最多需要五天。不用担心连师弟和悲秋,我会留下照顾他们。〃〃你……一个人,能不能行?〃郑东霆皱 眉道,〃他们都是弓天影可能袭击的目标。你的武功和他相比如何?〃〃我已经练成先天三清功,就算面对弓天影也并非没有一拼之力,而且悲秋伤势大好,关键时刻可以助我一臂之力。连师兄那里有龙师兄、赵师兄和刚才那位鱼邀霞姑娘照顾,料来弓天影并无能力伤害于他。〃洛秋彤胸有成竹地说道。
  〃师兄,你放心去吧。血浓于水,亲生 兄弟的生死怎能不关心!〃祖悲秋诚恳地说。
  〃也罢!我离开之后,你们也启程向洛阳出 发,那里七大派实力鼎盛,少林天山的高手云集,想来弓天影不敢如何放肆。我事了之后,立刻到洛阳找你们。〃郑东霆道。
  〃我洛家在洛阳有一处别院,名为湘红馆,在洛阳永泰 坊,我和悲秋会在那里暂作落脚。〃洛秋彤道。
  〃湘红馆,好,五天之后,我们不见不 散。〃郑东霆说到这里朝祖悲秋看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师弟,师兄不在身边,务必小心保重。〃〃师兄,路上也千万小心。〃祖悲秋眼圈微微一红。
  白马堡巍然耸立在并州西南四十里处,傍依天下灵水的晋水畔而建,距离晋水发源处悬瓮山不到十五里之遥,和晋祠遥相对望。隋末白马堡主郑猛身为天下第一帮年帮冬坛坛主,曾出资助唐高祖李渊起事,其子义助唐初年帮帮主解散年帮,将南方抵抗李唐的势力一力铲平。后来,白马堡庄勇随少堡主力抗突厥,助卫国公李靖削平突厥,立下大功,被赐下良田千 顷,成为西北名堡。郑家历代在江湖中地位显赫,深受各大剑派的崇拜,被奉为武林著名世家。但是到了郑东霆父亲郑北飞这一代,郑家人丁单薄,郑北飞只知沉浸于声色犬马的享乐之中,失去了郑家代代相传的豪杰之气,白马堡也随之没落。
  等到郑东霆被逐出白马堡,郑北飞病逝,整个郑家堡只剩下一个郑家的男丁,也就是继承了堡主之位、成为少堡主的郑东莱。如今郑东莱也命丧黄泉,仿佛冥冥中注定了白马堡名存实亡的命运。
  郑东霆施展燕子飞云纵披星戴月,餐风露 宿,从徐州启程,穿州越府,毫不停留,一口气跑到了晋水河畔。此时正值并州城的清晨,铅云如墨,笼罩四野,虽然已经是晚春时分,但是一股挥之不去的寒意却始终笼罩在郑东霆的周身。他快走几步,来到面前的晋水岸边。天地间虽然愁云 惨雾,骤雨将至,但是晋水仍然青翠碧绿,清澈见底,说不出的安详宁谧。郑东霆环顾了一下自己多年未见的故乡风景,却发现自己已经将这一切景象统统忘记,眼前的景致就仿佛第一次看见一般全无印象。他此刻的心,空空荡荡,仿佛被人一把掏了个干净。
  他很熟悉这种感觉,当年他发誓放弃所学武功,被赶出 白马堡时,心头就是这种感觉:平生志愿尽数化为乌有,人活于世再无半分意义。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时至今日,还会再次重温这种残酷的感觉。
  他踉踉跄跄地走到晋水之畔,单膝跪下,伸手在河中轻轻舀起一捧清水痛饮。清澈甘甜的河水轻柔地抚慰着他的五脏六腑,他这两日里火烧火燎的胸膛迎来了一丝难得的清爽舒适,令他依稀想起自己童年在晋水中嬉戏的模糊记忆。〃汉魏江山终难守,唯留晋水清如旧。〃郑东 霆再次舀起一捧清水,狠狠浇在自己的脸庞之上,长长地出了一口气,挺身站起。

一日兄弟决恩仇(2)
〃少堡主!〃在他的身后,十数名白衣劲装汉子一人牵着 一匹鬃毛雪白的座骑,在他身后齐刷刷地单膝跪下。
  〃哼,什么少堡主?谁是少堡主?〃郑东霆猛然转过身,厉声喝道。
  〃你是!〃这些劲装汉子齐声道。
  〃嘿嘿,〃郑东霆冷笑一声,〃哈哈哈哈, 二十年前,我离家出走,跟着一个忠仆浪迹天涯,不见你们中任何一个跟着我走。十年前,我被驱逐出并州,形单影只,落泊江湖,仍没见一个人和我一起走。现在你们倒来叫我少堡主了?〃〃当年白马堡中,还有前少主人在, 我们职责所在,不敢擅离。〃众人之中一位领头的汉子双膝同时跪倒在地,沉声道。
  〃现在这位少主人已经一命归阴,你们职责所在,是否应该跟他一起去死?还像跟屁虫一样跟在我身后做什么?〃郑东霆说到这里,奋力一掸衣袖,愤然道。他这一番话,句句诛心,这群白马堡众面面 相觑,谁也不敢再接口。领头的汉子尴尬地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太夫人知道你定会先到晋水之滨,命我们在这里日夜守候,引领你进白马堡见她。少堡主,还请你跟我来。〃〃白马堡在哪儿我还不知道?用你们这帮奴才来带路?〃郑东霆怒道,〃蓝真卿怕是以为我这么多年未回郑家,连郑家大门都不知道朝哪边开了吧?〃〃太夫人决无此意,少堡主请息怒!〃这群白 衣汉子慑于郑东霆的震怒,一齐躬身道。
  〃都给我滚,去白马堡的路,我要一个人走!〃郑东霆喝道。
  〃遵命!〃这些白衣汉子不敢违抗郑东霆的 号令,纷纷牵着坐骑的缰绳,齐刷刷地后退数步,翻身上马,飞快地朝白马堡方向奔去。
  随着郑东霆一步步走近晨雾萦绕的白马堡,郑家正门 前青、白、黑三色相间的丧饰渐渐映入郑东霆的眼帘。在大门的正上方,黑白布包裹斗大一个〃奠〃字触目惊心。门口的郑府仆人们都是清一色的麻布衣装,齐刷刷地跪倒在通往堡中大道的两侧,恭恭敬敬迎接形单影只的郑东霆。郑东霆正眼都不看这些向他下跪的仆人,昂首挺胸,大踏步走进白马堡正门,沿着大道一路走过庭院,气势如虹地走进了郑家主厅。
  主厅已经被布置成了庄严肃穆的灵堂,一具漆成黑色的柳木棺材被端端正正地摆在主厅正中央,棺盖半开。郑家长辈和位高权重的家仆都聚集在棺木的周围。看到郑东霆大步走来,这些昔日对他冷眼相待的人们纷纷转过身,面对他单膝跪下,齐声道:〃恭迎少堡主!〃郑东霆刚一迈入主厅,立刻一挥袍袖,狂暴地说:〃滚出去!〃满厅的人没想到郑东霆如此决绝,不由得一起扭过头,朝着主厅深处一位白衣麻服,双膝跪地的白发妇人望去。这位妇人头发花白如雪,额头上皱纹横生,双目深陷,蛾眉轻扫,双唇薄如蝉翼,依稀间可以看出她年轻时娇俏伶俐的模样。
  〃 少堡 主已经 发话,你 们敢 不从命?〃 这位 妇人用 沙哑 的嗓音 轻声 道。〃是!〃厅中的众人齐声道,纷纷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顺从地低头鱼贯走出了主厅。一时之间,郑家主厅之中,只剩下郑东霆和这位白发妇人。
  〃参见少堡主!〃这位妇人五体投地地拜倒在地,朝郑东 霆恭恭敬敬地行了一个大礼。
  〃嘿!〃郑东霆只感到一阵发自内心的反胃,几乎想要当场呕吐出来,〃好威风,好煞气!难怪你拼了命也要替东莱争这个少堡主之位。原来当了少堡主,就算你蓝真卿也要向我这个江湖败类郑东霆磕头行礼!〃说到这里,郑东霆一抬右手,将手掌抚在棺木之上,狠狠一拍。 电子书 分享网站

一日兄弟决恩仇(3)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这位郑太夫人对郑东霆辛辣 的讽刺充耳不闻,再次以头触地,低声道。
  〃中年丧夫,晚年丧子,蓝真卿,不知 道这是巧合,还是报应?〃郑东霆恨恨地说。
  郑东霆的话仿佛无情的霜箭刺得郑太夫人浑身颤抖,她将头深深垂了下去,一滴滴硕大的泪水顺着她苍老的脸颊滚落在地。
  〃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郑太夫人将头狠狠磕在地上, 沙哑着嗓子颤抖地说。
  〃你处处为他争,他年少得意,天生跋扈, 不知天高地厚,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又怪得了谁?〃郑东霆握紧拳头,用力一砸棺木,厉声道。
  郑太夫人双手拄地,磕头如捣葱,灰白色的地板上印满了沾着血迹的额印:〃求少堡主为莱儿报仇!〃〃哼!〃郑东霆猛地一转身,将身子一 侧,不受郑太夫人的大礼,〃凭什么我要替你的儿子报仇?〃〃东霆,若你能为莱儿报仇,这白马堡数百年的基业我 愿意拱手相让,衷心辅助你成为新的白马堡主人。〃郑太夫人颤声道。
  〃我郑东霆行走江湖逍遥惯了,没有闲心打理白马堡,也没有心情和这些趋炎附势的无耻之徒打交道。〃郑东霆伸手一指在门外探头探脑张望的白马堡众仆厉声道。
  〃我知道你行走江湖,以轻功箭法驰名,白马堡世代相传的银弓本来传给了莱儿,我愿意替他转赠于你。〃郑太夫人说到这里,立刻转过身,伸掌一击,立刻有一位仆人从主厅的灵台上取下早就准备好的郑家银弓,躬身上前,将它交到郑东霆手中。山西白马堡世代相传的银弓白羽威震江湖,郑家银弓从南北朝代代相传,乃是著名神弓,弓强四百石,箭及一千步,天 下无双,确是难得的宝物。
  郑东霆冷冷地看了手中的银弓一眼,猛然一抬手,将这把银弓远远掷到了主厅墙角:〃银弓在手又有何用,东莱还不是一命呜呼?这种劳什子的东西给我做什么?〃郑太夫人朝银弓落下的方向看了一眼,转 回身大声道:〃东霆,白马堡以牧马之术名扬天下,我们在西域的马场近日引来一匹西极天马,此马通体雪白,神骏非常,日行千里,夜行八百,价值万金,我愿意将此马 赠予你,之后你行走江湖,再不用靠两条腿奔波。〃说到这里,她从地上挣扎 着站起身,来到主厅门前,高声打了个呼哨。
  在白马堡宽阔的庭院中突然响起一阵清冽刺耳的马鸣。只见十数名白马堡马夫一人攥紧一根绳索,步履蹒跚地一边倒退着,一边将一匹鬃毛胜雪、颈高腿长的骏马从一旁的马厩中拉出来。这匹马的鬃毛比平常的马稀疏一些,目光中隐隐透出一丝晶莹如玉的晕光,仿佛在向天空中观看。它的四条腿焦躁不安地拍打着地面,马蹄深深陷入庭院中坚硬的红土地中。四周的马夫大声呼喝着,奋力拉紧绳索,勉强限制住这匹骏马的行动,但是一个个累得面红耳赤,双目鼓胀宛若金鱼,太阳穴上青筋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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