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道:“师弟,这是……?
渡色见问,满面欢容的回应道:“师兄,他是一个宝贝,说来话长……一时间还真说不清,容我到主持静室再作详谈。”说完,偏头厉声对空见道:“空见,你把他押入天龙秘牢,一天十二个时辰都不得松懈看守于他,如有任何秕漏,寺规处置。”
空见慌忙拜伏在地,恭声道:“谨领师伯法谕。”然后迅急起身,低声相邀几个同门师弟,急急地挟着江学风向秘牢奔去。
渡色见状,甚为赞许地向着空见一行的背影点了点头,然后转身合什道:“师兄,二位师弟请。”
渡空、渡难、渡劫三人同里合什还礼道:“师兄师弟请,请!”
渡空率先举步入寺,渡色、渡难、渡劫依次而入寺,随后众门徒鱼贯而入。
渡空命众门下严守山门之后,带着三位师弟来到自己的静室。待贴身弟子准备好茶水之后,挥退了他。双目望定渡色。
渡色喝了一口热茶,清了一下嗓后,缓缓地说道:“我和空见这次下山,侦知本门一处重要的暗桩被人拔掉了!老三(渡难)的门下大弟子顾兴臣死于非命。沙云和、陆千机两人则不知所终。”言及此,看到众人都是一脸的骇异之色,自己此时说来也是震惊重起,于是又喝了一口热茶,平定了一下心神后续道:“据我多方查探推测,可能是他们三人侦知了江湖上一个大秘密,而被人杀人灭口。”接着,把自己因追查顾兴臣的死因而力拼“惊魂钟”受伤及如何顺利地捕获了“江公子”的过程详细地说了一遍。
渡空见渡难、渡劫、两位师弟在听得“逍遥门”挟“惊魂钟”扫荡江湖而色变时,不以为然在冷哼一声道:“‘逍遥门’的‘惊魂钟’绝非无敌天下的宝物。我们只要学好天龙绝学,大可与之一较长短。不过,那个江公子可能是一个冒牌货色!如若他真是九品堂之主,绝非如此易与之辈,哪能任人手到擒来?”说到这里,见渡色滿脸是委屈之色稍缓和了一下口气后续道:“不过,此次擒来的这个江公子也非无用之物。他能够胆敢假冒九品堂之主,也绝非是他这样的毛头小子所能做成的,一定有一股势力在支持。就算策划者不知‘九品堂’为何物,但凭他们能够策划出这样一个假冒官家征召的人,就非同一般了。欺君死罪,株连九族。于今天下尚为太平,江湖上应该是没有能够抗衡朝庭大军的武林组合。以此推论,这个少年人的幕后策划指使者必定有着连绵的后着,或者其中包含有惊天动地的诡谋。因为其可以假朝庭之手达到绞帮来派的目的。”说到这里,望了一眼滿脸是冷汗直冒的渡色后接着道:“但是,我天龙寺现在已经是成了骑虎难下之势,今天咱们师兄弟几个要好好地合计一番,务必要考虑周全,要在近期内查明这个少年的来历,以便制定相应的对策。”说到这里,望定渡劫道:“三师弟,明天由你去传讯给天龙门下外围弟子,在没有得到寺中尊长的指示之前,暂停一切侦探江湖消息与参与江湖各种事件。各自做好平常的本份,静待新的指令。”
渡劫连忙起身答道:“谨遵师兄法谕。”说完便向外走出,着手安排师兄所交待的各项事宜去了。
渡空待渡劫出去后,用极为慎重的语气对渡色、渡难两个师弟道:“值此天龙寺面临大难之际,我也不能顾忌太多了,你们今晚亥时未为我护法,在秘牢中,我要施展‘搜魂炼魄大法’,务必要得到那个江公子的一切情况。”说完,闭上双目,一付绝不更改主张的脸色亦随之浮现。
渡色、渡难两个闻言,“扑通”一声拜倒在渡空的身前,颤声道:“师兄……”
“你们两个不必劝我了,我是以天龙寺主持的身份在历代祖师爷的法像前作的这个决定!绝无更改之理!不过……你们两个也不必太多的担忧,我在闭关期间参透了本门几项绝学。纵然在施展‘搜魂炼魄大法’之中会受到诸多心魔的相扰,但在‘七乾天龙禅功’的护身之下,决无性命之忧,最多丧失十年清修之功。”渡空的言语中充满不容置疑断然的决绝意味。
渡色、渡难两人闻言,喜忧交加,齐声道:“恭喜大师兄参透‘七乾天龙禅功’……”
渡空连忙打断两的话道:“我并没有完全参透‘七乾天龙禅功’,目前仅只达到五乾天龙的境界。纵然到了‘飞龙在天’、‘云从风,风从虎’,却也没有真正地达到天下无敌的地步,何况一乾一世界,一龙一天心上尚有‘上九’未曾参透。至于第‘七乾天龙禅功’的‘用九’心法,秘笈上并无一字,只是白纸一张,根本无由去参透。我天龙寺自立寺以来,只有开山祖师一人练成,破碎虚空,白日登天而去。于今的我离‘天人合一’的境界还差得太远。更何况武无止境,天下之大,能人异士辈出。要知道古往今来,多少自称是天下无敌的人,在历史的长河中都是一个很为滑稽的笑话。你们日后行道江湖,切记不可持仗神功绝学傍身而妄自菲薄,一切当以小心行事为妥,行事论断当持不下手则罢,一旦插手,务求以杀鸡用牛刀的心态,全力以赴,竭尽所能,以达成目的!”说到这里,向渡色、渡难两人一挥手后道:“你们起来吧!速回各自的静室,静心打坐,今晚亥时未的行法过程中的凶险,你们两个是早就知道了的,不要到时你们两个的禅心还不如一个毛头小子。在我行法过程中,我只能自保,万一你们到时有一个三长两短,丧失性命事小,让师门蒙丑事大,勿怪我不念同门之谊,灵位不入神堂,还将会在所有天龙门下弟子面前鞭你们的尸三百后把它拖出喂狗!告退吧。”
渡难、渡色闻听师兄的这一席话后均是惊出了一身冷汗。知道今晚事体甚大,合什一礼后默默告退,回各自的静室打坐。
江学风自被渡色、空见两个挟持之后,一直都被他们运用点秘穴与药物控制神智之下,如入梦魔般地过了二十来天。待到神智三清,已经是身处一个阴森无比的牢房之中,一个粗若小儿臂的铁柱铸成的铁笼关着自己。环顾四周,苦思良久,兀自不明白缘何自己会置身于此。暗运内功,却发现内功已是无法凝聚。偏以无法查找出浑身经脉与穴位的异状!只道自己被人废除了内功。刹时间,万念俱灰,不言不语地痴望牢门,一心一意求死……
亥时未。两个身着金衣,手提盏绿惨惨的圆灯的金面人从外飘飘而入。及至近前,两个金面人飞速环绕牢房一周,眨眼睛功夫,如变幻术般地进到铁笼内。偏铁笼四周的铁柱没有丝毫破损与变形……
江学风正自惊异之际,就看见这两个金面人飞快地绕着自己飞旋起来,直瞧得头昏脑胀。片刻,就不敢看了,闭上了眼睛。不料,闭目之下,仍觉得脑中全是金面人在飞快地绕着自己飞旋,绿惨惨的圆灯亦随着飞旋……旋转,旋转,旋转……蓦地……
“哇!”一声大喝入耳,脑中一震!张目之下,发现自己身处在一片黝黑的空间中,一个近乎于全裸的光头大和尚蹈空而至。其身肤如婴童,脸却似千年的槐树皮,一双如牛眼大小的眼睛放射出碧绿目光直望着自己。正自感到这个和尚极是诡秘邪异,意欲闭目不理于他,不料……
“哇!”这个和尚又是一声大喝。江学风心神随着大喝一跳!全身肌肉一紧,汗毛直竖!
“哇!”这个和尚又是一声大喝!大喝声入耳,江学风的心神随着大喝又是一跳!还没有来得及稳住心神……就听到这个和尚的大喝声一声连一声!心神亦就随着大喝一跳一跳又一跳……逐渐,心神不再由自主!四肢竟然慢慢地不受自己的神智控制了,不能自已地随着大喝声起舞。舞着,舞着,舞着……心中突然升起一个念头:但觉得这种舞姿极为华美,赏心悦目,煞是好看!渐渐地,神智一点一点地沉迷于其中,而且越陷越深……舞势亦就随着神智的深陷而急骤起来……不到片刻,舞势达到了一个频率后骤停!
江学风的舞势一停,双目蓦地睁开,眼中竟然是布滿一片赤红,定定地望着光头大和尚。
第二卷 风动神州 第五章 密云不雨(2)
渡色、渡难按照师兄渡空的吩咐,改扮成金人,各自提着一盏绿惨惨的圆灯到牢房吸引江学风的注意力后,见渡空师兄竟然全祼蹈空而至,双双不由一呆……幸好!陡然忆起师兄的严谕,冷汗立涌,心中不敢存有丝毫大意,急忙收敛心神,运起全部功力,布下一个真力罩护住自己。到后来,听到师兄的大喝声入耳,禅心竟然随着大喝声波动起来……偏又不能用“天龙禅唱”来抵御……心神倍受煎熬……有几次,甚至差一点亦随着师兄的大喝声而起舞!幸好!都知道自己一旦随着师兄的大喝声而起舞的话,在没有承受师兄的“碧绿神目”护持之下,铁定会惨死!在恐惧与师兄的戒谕约束之下,各自只好苦守心神,以数十年的清修禅功来对抗‘搜魂炼魄大法’……
渡空待这个江公子舞势一停,就知道‘搜魂炼魄大法’已经大功告成!分神望见了两个师弟的惨象后,极为厌恶地狠瞪了他们一眼。
渡色、渡难两人见状,心中一虚,极为羞愧地低下了头。
渡空见两个师弟如此孬样,大有恨铁不成钢地冷哼了一声。回转眼神,面向江学风,用低沉的声音问道:“你的武功传自何人?”
“家父,家叔,‘天涯怪乞’李长庚……”江学风木木地无半点情感答道。
“家传,使出来!”渡空厉声道。
江学风一阵迟疑,旋即使出家传“百叶掌法”一路下来,虽然无有半分风力,却也中规中矩,深得“一叶知百叶”的“百叶掌法”要诣。
渡空见他使完这套“百叶掌法”,仅觉得其中有一二招能入得上眼,其它均属一些狗屁招式,按照道理来说,就算他不是真正的“九品堂”那个公子,但至少,至少这武功不至于差得这么离谱,为了这个理由,耐着性子继续用秘法逼出厉声道:“你叔的武功呢?使出来!”
江学风木呆一下后,便有板有眼地走了趟叔叔吴镇湖传给自己的“九阴追魂步”,因他没有内力相助,步姿极为笨拙。
这套“九阴追魂步”,渡空提起了一些兴趣,因顾忌施法时间的限制,也就不深入探究了,逐沉声道:“那个李长庚能传你一些什么功夫?”
“使剑!”江学风仍是木木地回答道。
渡空闻言,兴趣大增,凭天龙寺数百名分散在江湖的外围弟子侦探江湖人物与江湖动静,早就知道“天涯怪乞”李长庚的出身,知他并不擅长用剑,莫不是六阳子门下还有一套不为人知的秘传剑法?于是沉声道:“剑来!”语音刚落,渡色赶紧出得牢房,拿过堆放在牢房外早已准备好的兵器架上的木纹剑,通过机关遁入牢中,恭敬地递给渡空。渡空用眼神罩定江学风,缓缓地把剑递到江学风的手中,徒然沉喝道:“把那剑法使出来!”
江学风闻言,呆木空洞地望着虚空一会儿后,斜踏着向前一步,立了一个起手式,“潜龙在渊”剑式一亮,气势一动,全身气机随之一震,这套“回龙剑法”竟误打误撞地亦有暗合“七乾天龙神功”的地方,亦就是说江学风无形之中拥有了些许抵抗“搜魂炼魄大法”的能力。
渡空吃江学风一亮剑式所激发的潜在气势陡然表露相激,一股逆血直冲于喉,刹时明白了这少年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