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褪粉梅梢青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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褪粉梅梢青苔上- 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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龚梦舒全身都是僵硬的,她闭上眼,极力忍受着黄启伦喷在她脸上的夹杂着酒气的热息,还有他身体的靠近和亲密触碰。“黄启伦是我的相公,将来是要和我生活在一起的人,”龚梦舒在心里对自己不停说道,“我要听娘的告诫,今后和他好好过日子。今晚不能害怕,不能冲动,我要镇定……要镇定……”

她僵直着脖颈,纤手紧紧抓住嫁衣的裙摆,态度终于放软肯让黄启伦替她摘去头上的凤冠,黄启伦将凤冠放在了床头,又伸手过来要去解开龚梦舒嫁衣的布纽扣,但他的手却被龚梦舒条件反射地拦住,她像要筑起固若金汤的围墙一般用手死死环抱住自己瘦弱的肩头,失血的嘴唇发出了细碎而颤抖的声音:“你,你先灭了蜡烛吧……”

黄启伦见龚梦舒如此害羞的模样,不由宠爱地笑了笑,顺从地下了床,走到了桌边,一口气吹灭了蜡烛。龚梦舒在黑暗中感觉到黄启伦正在摸黑向床边走来,她的心跳得连自己都听到“咚咚”如擂鼓重重捶落的声音了,有那么一瞬间,她真想从床上爬起来,飞速地推门逃走,头也不回地逃跑出去,永远都不要再回茗城来,永远逃开这些人!但是母亲那张凄婉而担忧的憔悴脸庞依稀浮现在眼前,她的心里一疼,不由抽噎了一声,尽力忍住想逃离的冲动,而是顺从地坐在床上,认命地等待黄启伦的靠近。

有眼泪从她的脸上滑下,她在黑暗中痛苦而委屈地僵坐着,内心充满了无奈的伤感还有余悸未消的焦虑,她使劲咬住红唇,不让自己再哽咽出声。她抬手擦去眼泪,无意中触碰到自己嫁衣宽大的袖子,想起了临出阁时母亲嘱咐她的话,手不由自主往袖子里一探,这才发觉袖子里竟已没有了原本一直在着的玻璃小瓶子!

龚梦舒的脑子轰地一声瞬间一片空白,她本能地再次里里外外搜索了两只袖子,可还是没有玻璃瓶子的踪迹!她抖着手连忙在床上被褥间悄然四处摸索,但黑暗中她依旧什么也没有寻找到。惊惶不安的感觉顿时从她的脚底一直窜升到了后脊椎上,甚至连发梢和后背都急得如电击一般火辣辣的。

还没等龚梦舒想好相应的对策,黄启伦的身影已经来到了床边,龚梦舒听到他上床之后床榻陷下去的微响,情急之下她慌乱得直往床里的角落缩去,心乱如麻,几乎没有了主意。

黄启伦伸手到床边去抱龚梦舒却抱了个空,不由出声道:“梦舒,你在与我捉迷藏么?”说着便往床角落摸索而来。

龚梦舒睁着眼眸惊恐地看着黄启伦黑色的人影朝着她靠过来,她已经缩到了床角的墙壁上,毫无退路。黄启伦放柔了声音叫她,她使劲咬着唇就是不愿意吭声回应他,身子犹如筛糠一般,颤抖得连床都跟着抖动了起来。

黄启伦循着床角的动静摸索而去,终于摸到了龚梦舒嫁衣的肩头,他揽住她的臂膀稍加用力便将她拽往自己怀中的方向,但龚梦舒却死死牵住床柱不肯放手。

“你这是在做什么?梦舒?”黄启伦对自己妻子如此害羞和拘谨的反应不由失笑,“你放轻松些,我又不是野兽,不会吃了你的——”

但是龚梦舒全身依旧颤抖,黑暗中她用泪光盈盈的恳求目光看着黄启伦迫近的身影,只希望他能放过她,此刻黄启伦身上的男人气息,还有两人在床上暧昧的场景都让她回想起了昨日程瑞凯压在她身上施暴时,那种如噩梦般的惨痛记忆。

噩梦即将又要重演了么?她惶惑惧怕得将要痉挛抽搐了。

黄启伦早已有几分醉意,并没发觉龚梦舒做为新嫁娘的反应有些失常,他遵从于男人的本能yuwang,只想早点拥有这个他曾经朝思暮想,求而不得的女人。为了龚梦舒,他不知道在他娘面前哀求了多少次才获得首肯将她娶进门来。眼下正是他的洞房花烛夜,**一刻值千金,他可不想不解风情地让良辰美景白白溜走。

“梦舒……过了今晚,你以后就是我的人了……”黄启伦醺然朦胧地低语,拉下龚梦舒紧紧攀着床柱的手,将她放平在床上,随后男人沉重的躯体将柔软得不可思议的她平平整整地压在床榻上。

觉察出龚梦舒在他怀中抖得犹如风中的落叶,他笑了笑,善解人意地伸出手去,将床榻的帐钩拿掉,顿时床帷帐徐徐落下,原本昏暗的床上空间更加黑暗了起来。

他的嘴贴着她的耳边如梦呓一般道:“你真美,梦舒,你可知道我梦想了多久能将你像如今这般拥在怀中,我以为此生不会得到你,没想到老天爷却如此眷顾我……”说着他俯下头细细亲吻着她的每一寸肌肤,伸手缓缓解开了龚梦舒嫁衣的纽扣,探手进了她的前襟之内。

龚梦舒挣扎躲闪着,就是不让黄启伦碰到她,她平日里算是冷静善于对应,此时此刻,她却没了头绪。然而黄启伦极有耐心,不住低柔安抚她,他抚弄龚梦舒的手法远比粗暴的程瑞凯要温柔熟稔得多,甚至他更懂得女人的心理,不停在龚梦舒耳边道:“梦舒,梦舒,你乖好么?你别忘记了,你是我的妻,我最爱的妻……”

便是这声声“你是我的妻”让惊惧万分的龚梦舒逐渐放软了挣扎,是,从今往后,她就是黄启伦明媒正娶的妻子,也是她最初坚持要嫁给他的初衷。假如没有昨日那场噩梦,也许她卑微惨淡的人生也能勉强算是完满吧?

龚梦舒凝望着黄启伦那张与程瑞凯截然不同的脸,心头百感交集,忍不住无声哽咽。

她木然徒劳地反抗着,心中却晓得自己终究要到了穷途末路的绝望境地。

黄启伦觉察出了龚梦舒的软弱,借机抱紧了她,趁着她精疲力竭而无力再反抗的时候,才快速地一把剥开了龚梦舒身上的衣裳,红色嫁衣徐徐地从床沿滑落到了地上,帷帐内静默了下来,床榻却开始轻微颤动了起来,发出了细细的声响……

即使已非处子,但是黄启伦进入的时候,龚梦舒还是感觉到了一种深入骨髓的钻心痛楚。

那种身心备受煎熬和折磨的痛让她承受不住,即使已经强忍,还是忍不住嘤嘤哭泣。她的头在枕上辗转,双手无力撑在黄启伦的胸口,泪水奔涌到了喉头,让她有种频临死亡的绝望和无力感。黄启伦闻声停顿了少顷,尽力放缓律动的速度,低头怜惜地亲吻她满是泪痕的冰冷脸颊。

“一会儿就好了,你忍忍,”黄启伦粗重地喘息,一边享受着洞房花烛的快感忍不住又开始急急动作,一边安慰着龚梦舒:“刚开始第一次都是这样的,等以后就不疼了……”

可是龚梦舒全身发抖,额上全是冷汗,她的脸被剧痛扭曲变了形,黄启伦在和她说什么,她什么也听不到,只是睁大着恐惧的双眸,不堪重负地承受着再次被撕裂的锥心疼痛。

第五七章 缱绻留白无落红

她纤细的指紧紧揪着,几乎要将床单扯破,黄启伦在她身上驰骋不知疲倦。也许是她太过美好和撩人,不自觉地,黄启伦缱绻的动作从最开始的小心温柔,逐渐开始失控了起来。

一下又一下的沉闷撞击让龚梦舒发出了模糊的疼痛呻吟声,那昏天暗地的眩晕感重新卷袭来,她只强撑了片刻,再次短促地低低哑声叫了一小声,便悄无声息了。

黄启伦隐约觉察出了不对,却又舍不得那种xiaohun蚀骨的享受,于是并没立刻停下动作。但龚梦舒的身子越来越冰凉,无论他怎么再爱抚,她也没有回应,黄启伦感觉到了一种不安,只得草草收了兵,气喘吁吁地从龚梦舒身上翻落下来。

他躺在龚梦舒的身旁,胸膛不住起伏,男性的躯体里还有未消的yuwang,他轻轻唤了她几声:“梦舒,梦舒……”帷帐内死寂一片。黄启伦喘息着伸手一探,竟发觉龚梦舒鼻息微弱,身子冰凉在不停战栗抽搐,他心里一惊,连忙起身重新点了蜡烛,想仔细查看个究竟。

他撩开婚床的帷帐,借着烛火看清了龚梦舒的tongti,她的身子正如他春梦中想了一千遍那般的完美和浮凸,肌肤如绸缎般光滑,躺在床上犹如一只浮在水面上沉睡的白天鹅。她是用花瓣或者水做成的么?这般的鲜嫩和润泽!他俯下身去,拂开龚梦舒脸上凌乱的头发,专注地凝视着她。

柔和的烛光下,龚梦舒虽然还如入眠一般无应答,但身体的温度好像有稍稍回缓的迹象,黄启伦心中放松了下来,忍不住低下头再次轻柔地吻着她,他用手抚摸着她姣好的脸庞,心中暗叹这块珍宝太过娇弱,竟经不起他稍加重力的爱抚和占有。

也许是烛火的光还有黄启伦的注视,让龚梦舒在昏沉中敏感地转了个身,嘴里发出了模糊的呓语。黄启伦本在注视着龚梦舒的脸庞,汗湿的手掌正待抚摸上她高耸的胸脯,眼尾随意瞥了一下她半掩半映动人玲珑的躯体,视线却在瞬间凝固住了!

好像有些不对劲!他迟疑了一下,突然有些急切地将一旁碍事的被角拉开,让龚梦舒整个光裸的身体都呈现在他眼前,他直直地看着她身体下方的那块床褥,心中一跳,竟然没有他所期待的一抹落红!

因为茗城有个陋习,哪家有联姻喜事,洞房之夜新嫁娘的身下都得铺块贞洁白布,第二天的时候要把染了落红的白布展示给左邻右舍看,用来彰显新娘子的冰清玉洁。黄家也不能免俗,因此在龚梦舒还没进洞房前,婚床上早在被子下垫上了一块白布。眼下,那块贞洁布虽然揉皱了,但是上面一点红色的痕迹也没有!

也许是沾染在了被子上吧?黄启伦连忙拉过喜被,上上下下开始看起来,可是被子上并没有可疑污渍。他缓缓地将被子扔过了一旁,然后坐在床上盯着还没有恢复知觉的龚梦舒。他定定看了她那张纯真美丽的脸庞半晌,思忖片刻伸出手去,悄然地将她白皙而柔美的双腿拉开了来,如他所预料到的,果真没有落红。

黄启伦的心蓦地沉了下去,顾不得往自己**的身子套上件衣裳,而是就这么光着坐在床沿边低着头久久不发一言。

龚梦舒终于从无边无际的疼痛中苏醒过来,她费力地睁开了眼睛的一条缝,发觉屋子里被烛光所发出的光亮所笼罩,面前隐约有影子在晃动。她刚开始时意识有些混沌,但看清眼前的人是黄启伦,而他那双眼眸正紧紧盯着她的下身之后,她的神智立刻一凛,几乎在瞬间惊跳起身。

黄启伦将视线从她的身体转移到她的脸上,由于他的脸是背着烛光的,因此她看不到他眼神,但从他僵硬的坐姿还有长久的不言语,她心知此刻他定已知晓真相,于是本就苍白的脸色更加煞白了起来。

她难堪而羞愧地将敞开的双腿并拢在一起,而后尽力蜷缩着一丝不挂的身子,想让自己在黄启伦面前能缩得更小一些。她本就肿胀的眼眶中渐渐浮起了晶莹的水光,她咬着嘴唇微微闭上了眼眸,等待着黄启伦对她的宣判。

事已至此,她反倒平静了下来,不管黄启伦有何决定,她都能坦然接受。她侧着身子,等待预期中的狂风暴雨或者雷霆怒火,不过因为紧张和惶惑,她光滑白皙的肌肤还是起了怕冷的颗粒,整个人微微有些发抖。

但是等待了半晌,她冰凉的后背却蓦地一暖,竟是黄启伦拖过一旁的锦被盖在了她的身上,她听见黄启伦的声音平静地说:“你睡觉爱踢被么?看来以后我每天晚上都得起来给你盖被子——”

龚梦舒有些愕然地转头看着黄启伦,却见他的脸色虽然有些异样,但眼眸里并没有流露出被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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