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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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我爱你- 第3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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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抬头笑了一下,把烟头扔在地上,伸脚碾了碾。
  正走着,抬头便看到了前边超市外的大屏幕正在放电视。
  “渐渐地忘记,忘记了时间,只能用力想,抓住了想念……”
  胡歌瞪着一双眼睛踏剑飞行,徐向前踹我一脚,说“你记不记得,以前最喜欢看他演的仙剑奇侠传,那时候多火啊,现在还这样。”
  不一样。怎么会一样呢,我摇摇头,又点点头,有一下没一下的张眼四顾。
  俩人在街上闲逛了半天,天色慢慢黑了下来。
  他带着我往一个闪着KTV仨字的地方走,我问“你去过吗。”
  他点点头,眼睛里出现了一点儿怀念的感觉“以前葛琳过生日的时候来过,在这儿唱过歌。”
  我用力回想了很久,才想起来葛琳是谁。
  徐向前走进去,跟前台说话,然后一个服务员带着我们进了一个包间,帮忙关上门后就走了出去。
  徐向前随手拿着遥控器,却没有点歌,突然说“以前葛琳最喜欢来这里,后来我走了以后,也不知道她来过没有,现在人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靠在沙发背上,声音懒散地说“这都多久以前的事了,你这会儿不是应该惦记着孟书然吗?她可是你明媒正娶的老婆。”
  他叹了一口气,说“她在老家结婚了,结婚证也领了,让我不要再找她,对方怪有钱的,我也不忍心。”
  我没有再说话,音响里传出来浅浅的声音,在这块儿飘着,就像是幽灵一样。
  “你这坏孩子,怎么不说话……”
  轻柔的声音从他嘴里传出来,又回到了许多年以前的文艺青年范儿,我拿了一瓶啤酒往嘴里灌,灌的酣畅淋漓,忍不住站起来跟他抢话筒。
  他破口大骂“滚你大爷的,你会唱吗?滚滚滚,我来,你擦一边儿听着去。”
  我把啤酒瓶往地上一摔,说“我去你妈的!”
  他突然笑起来,摸着我的头发说“何肃你喝醉了。”
  我说“没有,我唱。”
  他把话筒递给我,自己一个人回去喝酒,喝酒还不够,又点了一根烟,我一边唱歌一边咳嗽。
  我说过我不闪躲我非要这么做
  讲不听也偏要爱更努力爱让你明白
  没有别条路能走你决定要不要陪我
  讲不听偏爱靠我感觉爱
  等你的依赖 对你偏爱
  痛也很愉快
  把昨天都作废现在你在我眼前
  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如果我错了也承担 认定你就是答案
  我不怕谁嘲笑我极端
  ……
  一首歌唱的撕心裂肺,嗓子都快炸了,徐向前在那儿起哄,站起来在那儿不停地跳,跳的花枝招展。
  我说“徐向前,咳咳……徐……咳咳,徐向前,你还记得吕强吗?”
  他一下子站在那儿不动了,酒瓶子对着嘴狠狠灌进去。
  我说“徐向前,吕强找到伴儿了,他不喜欢你了,你个蠢货。”
  他连着喝了好几瓶酒,舌头打结,说“别跟我说他,操,同性恋,恶心死了。”
  我接着唱“我想爱,请给我机会……”
  然后把话筒放在桌子上,朝他走过去,脚步很稳,脑子很平静,我说“徐向前,我跟吕强一样,我也喜欢男的。”
  他哈哈大笑,然后凑到我面前说“何肃你别他妈跟我开玩笑了,我还不知道你,小时候跟我一块儿讨论哪个女的长得好看,不记得啦?”
  我走到沙发那儿坐下,摸了一根烟抽,不再说话,他也不动了,然后问“你说的不会是真的吧?”
  我有些迷糊,抬头说“嗯?什么?”
  又说“哦,我是同性恋,你不知道吗?”
  他没有听到我说的话,他拿着话筒唱歌,唱有一首,唱《痴心绝对》,唱《手放开》,就跟一个怨妇似的。
  唱完了突然又切到《坏孩子》,声音柔柔软软。
  “没有眼泪要擦,就别揉眼啊……”
  唱着唱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他把话筒一扔,下来就噼里啪啦地跟我说话“跳跳其实不是我的第一个孩子,那时候孟书然第一次怀孕的时候,我们两个对钱去医院里打胎,第三天她就去上班了,每天脸都是苍白的,她说就算这样她也会一直跟我在一起,永远不离开,她体谅我没钱,可以先不要孩子,可是他妈的她现在居然跟别人结婚了,何肃,你说她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狼心狗肺?是不是?”
  跳跳是他现在女儿的小名,他揪着我的衣服领子,双眼通红,我把烟头摁在他的手腕上,他突然就退远,我哈哈大笑。
  “何肃,你真的是同性恋?跟吕强一样?”
  他坐在地上问我,眼睛通红,啤酒瓶攥着,我怀疑他要砸我头上。
  我说“嗯。”
  他没有再说话,电脑继续放歌,随便放,没有人再去唱,啤酒一瓶瓶往肚子灌,我觉得这会儿我的肚子就像一个无底洞,能装下这么多液体。
  喝的酒多了,反而脑子清醒,我想到期末考试之前闻孟凉故意把他是情根深种的事情告诉我,我居然没有生气,现在生活平平淡淡,连生气都是奢侈。
  我不想打他。
  我舍不得。
  我猜,我真的喜欢上他了,我的小哑巴。
  我半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徐向前蹲在地上哭,眼泪一把鼻涕一把,熊样。
  门突然被打开,灯光明显地亮一下,我抬头望过去,对方正蹙着眉头往里边看,脸上有明显的阴影。
  却熟悉的很。
  我摇摇晃晃站起来,喊“时阳哥。”
  然后被地上的电线拌了一下,直接往地上栽,被他拉住了,我又喊“时阳哥,我想闻孟凉。”
  然后就没了意识,一场大梦。
  第二天醒的时候头不疼,就是身上疼,腿那块儿疼,我把裤子弄上来看了一下,他妈的,昨天是不是跟谁打架了,怎么腿上淤青一片。
  我起床下来,打量了一下陌生却很舒适的环境,想找到洗手间洗洗,顺带上个厕所,憋的慌。
  时阳推开门走进来,看到我笑了一下说“酒醒了,要吃饭吗?”
  我揉揉头发,问“洗手间在哪儿?”
  他给我指了一下,然后就过去收拾被褥,我洗漱完走出来,问“这是哪儿?你家?你家到底在哪儿?”
  他已经收拾好东西坐在凳子上等我,听到我说的话回答道“老家就是宁远这儿的,不过我大学在北京读的,我们家在那儿也有房子。”
  那温阳是怎么回事?
  我本来想问,后来下意识的,就错过了这个话题。
  他说徐向前一大早就走了,拦也拦不住,我猜想他可能是酒醒之后想起来我昨天晚上说的话,膈应我了。
  我跟着时阳一起去吃了早饭,然后就离开了,这算是一场偶遇,我犯不着一直待在他这儿,我还得干活,也不知道今天徐向前有没有给我请假,这时间也晚了。
  这个KTV居然是时阳家的,家境不错。
  这件事被我爸妈知道了,把我跟徐向前训斥了一顿,徐向前本来是住宿舍的,也没跟我住一块,不过这件事以后他跟我越来越远,在路上碰到就跟没见一样。
  我也拿这件事没办法,他讨厌,我不能让他不讨厌,过完年之后,离开学就不远了。
  我在结了工资之后就直接坐车回了温阳,并没有回商绍,那里没啥牵挂的东西,回去了对着老房子发呆。
  还不如回温阳看闻孟凉来的实在。
  我在宁远的时候跟他短信联系,他说他去北京找他姐姐,顺便去商谈小说改编成游戏的东西,我就觉得他比我要成熟的多,不过,再成熟,还不是被我压。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九章  辞职

  
  走之前我又去找了时阳,他说他还有这事,蛋糕店要晚点儿开业,暂时不回温阳,我应了,然后从他那店里晃出去。
  灯光四顾看来,我又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根烟抽,最近有些离不开这东西,一天至少要两根,不然心里就总是慌,特别难受。
  人们都说烟酒消愁,其实真没那么多讲究,想来就来了,我这会儿真不愁。
  回去后跟我爸妈说了下我的打算,然后就卷铺盖走人。
  回到温阳的时候是大年初十,年味儿还没过去,地上随处可见鞭炮响过之后留下的红色碎纸片,在风中飘来荡去。
  我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然后吸了吸鼻子,真的太冷了,坐车之前我特意装了一件很厚的大衣在身边,一到北方就穿身上了,但是没想到我还是低估了我们这里的天气,风从衣服里灌进来,冻得我直发抖。
  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插进口袋里,我抬头望望灰色的天空,又没忍住,咳嗽了一声。
  还没到家的时候,我在对街看到了闻孟凉的身影,他穿了一件黑色的羽绒服,带着我去年给他买的围巾,看见我之后眼睛一下子亮起来,径自就往这边走,一边走着一边还冲我挥手。
  还没走到就哭了出来,他不知道在这儿站了多长时间,我就只跟他说我大概这个时间段回来,并没有说具体时间,谁知道他就这么在这儿等我。
  因为天气太冷了,所以街上几乎都没有人,我把行李箱放好,伸手抱住他,两只胳膊从他的身体处直接环绕过去,把他的胳膊也围在了中间。
  抱的密不透风,我特想问“你想我了没有。”
  却又觉得矫情,对着耳朵说他听不到,对着眼睛说我不好意思。
  就这么抱着,他在我下巴处蹭了蹭,眼泪从我的脖子处落进去,不凉不热,温温的感觉。
  我松开手,一只手拉住他的,另一只手去拉行李箱。
  他的手比我热很多,察觉到我手的温度,他赶忙把两只手都包裹在我手上,抬着头看我,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剪短了,到眉毛上边,很乖巧的样子。
  他看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又哭了起来,拉着我的手贴在自己的脸颊上,轻轻蹭了一下,又要用唇碰,我把手缩了回来,坐车一直没洗,脏。
  他听话的不再动,我牵着他的手往前走,时不时用指甲刮挠一下他的手心,这是我很早之前就想做的事情了,今天终于能付诸实施。
  回到家后,我立刻就把屋里的衣服拿了出来,刚拿出来就发现屋里的温度没有我想象的那么低,敢情我是忘了这儿还有空调呢,锤了锤脑袋,我顺着床靠下去,闭着眼不想动。
  闻孟凉走过来推推我的胳膊,我睁开眼睛,盯着他看,他刚才应该去洗了脸,泪痕已经洗没了,就是眼圈还有点儿红。
  我从床上坐起来,把他拉到我腿上坐下,问“怎么了?”
  他拿出手机打字,写“你坐了这么长时间的车,先去洗洗,我做了你爱吃的饭菜,一会儿吃,晚上再睡。”
  我太累了,不想理他,就又躺了回去。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五点多了,冬天天黑的早,我去洗漱的时候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下了一层厚厚的雪,铺在地上荧光闪烁的。
  我在屋里转了一圈,没看到闻孟凉的人,有点儿纳闷,就把手机打开看看他有没有发短信,结果短信也没有,屋里也找不到他留的纸条什么的。
  厨房里也很干净,我突然想起来,我睡之前他本来是要做饭的,看样子是因为我睡着了,所以他才没做。
  正想着,倏然传来一阵窗户敲击的声音,我偏过头看过去,闻孟凉带了一副很厚的外面防水的那种手套,手里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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