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但还是住得满满的。有了这么多手下,戴笠感到腰直了、底气也足了,说话办事仿佛比以前更要理直气壮。
安顿了张佛严,人也感到累了,想起也该回家里好好休息几天了。
戴笠的家在处本部家属区,普普通通的小平房,和部下居住的条件一个样。没有什么豪华摆设,就几样胡宗南留下来的老式家俱。方屋为二室一厅。靠处一间睡了母亲,他和妻子毛秀丛睡里面一间,儿子戴藏宜已经有十几岁,长得酷似戴笠、受过高中教育,不但写的字相似,而且个性、习气、嗜好都相同,去年戴笠通过关系把他送到厦门大学去读书,结果告状信一封接一封。无非趴老师窗户看老师夫妻过生活、躲在女生宿舍底下看女生换衣或拿着两面镜子去女厕所偷窥……要不就是和同学打架,偷东西等等……反正都是他老子干过的,儿子重复一次罢了,不值得一看,这时候戴笠就想:儿子大了,没个老婆管住当然会在外面胡作非为,要不才怪呢。不如先给他说一门姻亲,也好早当家。此时戴笠在复兴社里还没有地位,十人团中谁都比他资历老,一次他去十人团之一的王天才家做客,见王天才女儿长得一表人材,便动了心,凭着自己与王天术是拜把兄弟的关系,再请贺衷寒出面说媒,果然一说就成。
对这层姻亲关系戴笠是非常满意的,一来巩固了他和王天术的关系,二来又了却自己一桩心愿,从此后可以放心给他老婆管。
戴笠走到家门口,让贾金兰守在门外。
蓝月喜听得门响,从外室门口探出头来,见是戴笠,便叫道:“春风,这么长时间你去了哪里,怎总不见人?”
戴笠在部下面虽然暴戾,但在母亲面前却是个有名的孝子,除了经常在别人面前夸他母亲如何能干、会持家之外,平日每当对勤务兵拳脚相加殴打时,只要母亲出面,他就会立即停止,极为听话。
见母亲问他,马上过去道:“妈,你还好吗?儿子最近在警校与南京之间跑来跑去,一直没时间进屋看您老人家。”
蓝月喜道:“我还以为你把娘早给忘了呢,还好,总算你还记得我。你进来,娘有话和你说。”
戴笠从厅里搬进两张单人床。一张是蓝氏睡,另一张是给戴藏宜准备的,逢星期天或节假日,他会从厦门大学回来看母亲与奶奶。
坐下后,戴笠先问道:“妈,藏宜回来过没有?”
蓝月喜道:“还是头回和王家订婚时回来过,到现在一直没回来,不知道他在外面好不好。”
戴笠听得窃喜,暗忖:这小子一定是给那姓王的小姐迷住了,这正好。嘴里却道:“年轻人的事,做长辈的最好不要去管,古人云,儿孙自有儿孙福。当初我也不是这么过来的么?”
蓝月喜道:“也是。我也不想管,就怕他在外头惹祸滋事。可不,他学校又给家长写信来了,我眼睛花,看不大清楚,也不知里面写些什么。”说着,把信递给戴笠。
戴笠只看了信封就把信揣在怀里了。信封写的是“南京市程阁老苍了3号转交毛秀丛女士”。
绕了如此一个大弯,蓝月喜才把话扯到正题,把一双手呈给戴笠,道:“春风,你看看,看看我的手怎么了?”
戴笠拿过母亲的手,见肿得厉害,他就明白母亲会说什么,道:“妈,别急,我已经有空了,马上派人送你回去。”
蓝月喜把手伸出来,叹道:“天生的贱骨头,没办法享福。几天不劳动,手呀脚的就虚肿起来,再长住下去,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大病。”
戴笠道:“没有的事。主要是你劳动惯了,突然闲下来有点不习惯,脚呀手的血脉不通,才虚肿的。等过一段时间习惯了,它自然会消。”
蓝氏道:“不管怎么说,我就是受不了这环境,没有草没有树的,天天看几个人走来走去。如果你不想让我早死,就不要再拖下去了,反正我是一天也住不下去的。”
戴笠本来还想劝母,用那帮家乡人做例子。那帮家乡人如柴鹿鸣、毛宗亮、毛梳等人,来了几个月,一个个就变得亲模人样,胖了白了,也洋气了,和过去判若两人。如果再要他们回江山种田,谁也不会干的。见母亲如此坚决也就不多说了。
母子俩又拉了一些家常,觉得差不多了,蓝氏道:“天不早了,过去看你媳妇罢。”
戴笠道:“我就不多说了,妈从明天开始收拾东西罢,准备好了我随时派人送您。还有,秀丛也随你回去,让她照顾您,毕竟一把年纪了。”
蓝月喜道:“这怎么成?你们夫妻自成亲以来,很少有时间呆在一起,好不容易有了条件,你们不要因我就分开。”
戴笠道:“这么多年我一直是这么过来的,早习惯了,您们婆媳倒还难得分开。”
蓝月喜不再多说,从儿子的话里已隐隐感觉到了一些什么。
戴笠回到自己房里,毛秀丛正在折叠刚洗净晾干的手绢,这些手绢是戴笠擤鼻涕用过的。
毛秀丛起身道:“回来了?累了么?”
戴笠也不答话,只抬起一只手来,毛秀丛会意,知道他是想休息了,忙上前替丈夫脱衣、脱鞋、脱袜子,伺候丈夫先上了床后,又把这些脏东西放到一边准备明天一起洗,然后又叠那堆手绢。
戴笠侧过身道:“不睡么?”
毛秀丛道:“一会就好。”
戴笠道:“那是下人干的事,你不会提高自己身份么?”
毛秀丛道:“闲着也是闲着。”
毛秀丛见丈夫生气,马上停了手上的活计,手摸裤头开了门去卫生间小解,回来时也提着裤头……这一系列的动作纯粹十足江山乡下的一个粗野婆子!
戴笠只感到一阵倒胃,内心说什么也无法接受这种女人做他的老婆。
自从当上处长,不知是良心发现或是动了恻隐,戴笠觉得自己这一辈子欠妻子很多很多……在这种心态的趋使下,他派人把妻子连同母亲、儿子一起接到南京。第一个晚上,夫妻久别重逢,他们都得到了应该有的快感与高潮。然而看起来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失,到最后产生了厌恶情绪。
这时候,戴笠才清楚地意识到,男女之事靠感恩和怜悯是维持不了多久的。
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厌恶妻子的。头一回刚刚进入警校没有夺得权力的时候,他回了一遭南京。那是一个白天,先听母亲发了一通牢骚,然后才进去看妻子。那时他很冲动,当遭到拒绝后,猛然发现妻子是那么老、那么丑没有半点性感……
毛秀丛上床后,见丈夫并不无静。心里很纳闷,按理,夫妻俩又是很久没有在一起了,应该亲热、慰抚,这是人之常情……翻来覆去几回,毛秀丛马上想到可能就是头一回白天拒绝了他,现在还生她的气。
对戴笠毛秀丛历来就是畏之如虎的,此时心里对那天的过错无限懊悔。暗叹道:“我那是怎么啦?母亲是他的,他都不怕尴尬还怕什么?夫妻本来就是那么回事嘛,一念之差,惹得丈夫从此生气不再理我……
毛秀丛想来想去,觉得唯一可以补救的办法是向他道歉,主动去抚慰……
“春风”。毛秀丛叫道,停了一会,见那头没有反应,又叫了一声“春风,你睡啦?”
戴笠此时满脑子想着叶霞娣。她的年轻、美丽、乖巧、新潮……越想越觉得那才是理想的的伴侣。她太有魅力了,而且这种魅力是无穷无尽的,她会玩男人,把男人捏得爱她、恨她、想要她、又难得到她……
妻子叫第一声时,他没听到正在下决心娶叶霞娣,叫第二声时,他听到了,想起这个世界还有一个叫毛秀丛的女人存在,她是自己的障碍,是累赘,必须把她消除掉,这样才可名正言顺地把自己心爱的女人娶回来。
戴笠恶声道:“干嘛?”
毛秀丛从丈夫很不友好的口气里知道戴笠气生得很大,心里千懊悔、万懊悔头回那个白天不该拒绝他。
戴笠凶过妻子后,马上又想道:“不行,光凶她几句解决不了问题,必须要她尽快离开这里!”
戴笠道:“秀丛,妈就要回江山老家了。”
毛秀丛总算熬到丈夫开口,心里平服了,答:“嗯,妈早跟我说了。”
戴笠道:“妈这么大年纪了,回去后没人照顾。”
毛秀丛又自作多情地想道:春风没生我气呢,是我多疑了,可不,他和我商量家务了。嘴里答道:“我和妈说了,家里还有几个本族的亲人,再给她请个乖巧点的丫头和她作伴。”
戴笠道:“别人总归是别人,哪有自己人这么体贴?我和妈说好了,让你和她一块回江山老家,这样也好有个照料,我在外面也放心!”
毛秀丛咽住了。她万没想到丈夫在没有任何招呼的前提下突然撵她走。记得被接来的第一个晚上,戴笠在她面前信誓旦旦,说从此后同生死、共患难,在一起永不分离……
毛秀丛意识到戴笠开始嫌弃她了,情况比她估计的还要糟糕。想着,眼睛就要发潮。不,毛秀丛咬咬牙,暗道:我不能就这样失去丈夫的宠爱,我要把他争过来!
毛秀丛在这种决心的支配下终于鼓起了勇气,有生以来第一次主动爬到丈夫那一头……
毛秀丛枕在戴笠身边,一只手放在他的胸口,感觉戴笠的脉博在跳动。
“春风”。毛秀丛道:“你生气了?”
戴笠闻得妻子身上一股气息,觉得是那么的老气、陈腐,这种气息和叶霞娣身上充满活力、风骚的气息形成了强烈的对比、反差。戴笠侧过身去,给妻子一个背。
毛秀丛暗道:看来,他的气很大呢,又想,我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功夫到家,让他回心转意。
毛秀丛用力把戴笠扳过来,使他平躺着。她闻出丈夫的鼻息不是很粗,这说明还有挽救的希望。她学着丈夫以前和她**的动作,先从胸口入,用手轻轻地、细心地抚摸……毛秀丛从戴笠坚实、富有弹性肌肉上找到感觉,有生以来,她体验到了手麻、心酥、**竖起、面颊发烧……当摸到戴笠的腹部,毛秀丛已由好的动机升华为自发的、难以自持的主动……
这是毛秀丛有生以来第一次“通电”、第一次有感觉、第一次做女人、第一次品尝到藏在感情深处的**琼浆……以前她不是这样的,以前都是应付、都是敷衍、都是尽义务……
毛秀丛再也抑制不住了,变得呼吸紧促、心律加剧,血液沸腾。她勇敢地把手越过禁区,直攻戴笠的最后防线……当她终于逮住了的时候,情不自禁叫道:“春风,快,我要你……”
戴笠此时也陷入了另外一番氛围。
他对妻子下了逐客令,等着听她的反应。他已感觉得出,自从接她来到南京,毛秀丛就做好了长住下去不再走的准备,并尽力适应。料理家务,从各方面照顾、关心丈夫。
戴笠下了逐客令,果如他所料,心理上难以接受。但她做出的反应是出人意料的??竟爬过来和他温存。
这是妻子第一次主动出击。戴笠是明白人,明白妻子在向他讨好、献殷勤。为此,他为一下子找不到撵妻子走的借口而发愁。
妻子的手像蛇一样从胸部向下游动,此刻他想,如果这只手是叶霞娣的,那该有多好!然而,这是一只又老、又丑的手,他感到这只手像毒蛇,随时有咬他一口的可能。
当这只手滑到腹部,戴笠灵机一动,想出一条毒计!
毛秀丛的手越过禁区,逮住他的时候,忘情地叫道:“春风,快,我要你!”
戴笠说时迟那时快,抓住毛秀丛的身子“霍”地爬起来大声叫道:“妈呀,原来你是个**,老实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