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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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 第6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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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笠无奈,只好对手下道:“你们都留在这里继续追捕王亚樵,我带贾金兰回南京一遭,过几天一定会来!”
一会,盯屑那位压枪手的特务回来报道:“处长,那位家伙打完子弹,把枪扔了,钻进人群里,我们一路盯住不放,现他一个人上了香港皇后酒楼吃饭去了。现在我一个人向您禀报。”
戴笠想了想,觉得自己在港捕人麻烦太多,弄不好还会回不了南京,遂派人买通香港警察,进行秘密逮捕。
经审问,向蒋介石汇报了追捕王亚樵的情况,然后听候蒋介石吩咐。
蒋介石说:“王亚樵这头不能放松,要尽快把他解决掉。另外,我这次急召你回来,有更紧要的任务交给你。”
戴笠双脚一并,道:“校长尽管吩咐,学生就算肝脑涂地,也要替你分忧!”
蒋介石说:“嗯,你比耀全好,懂得体谅我。头回你向我秘密报说广东的陈济堂和广西的李宗仁白祟禧联合起来反对我。我以为耀全是广东人,军队里关系多,派他去密裁陈济堂,可这是混帐不但没有完成任务,还把暗杀组的人全部捉去。现在不妙啦,陈济堂、李宗仁很快就要动兵反我。”
戴笠说:“耀全也真是的,接到任务后不敢亲自去广州督阵,只在香港遥控指挥。当时我就说这样难得成功??”
蒋介石摆摆手打断戴笠说:“不要说他了,我都对他失去了信心,才叫你回来,你一定要替我想办法,像瓦解十九路军那样分化两广势力。光陈济堂现在有20多万军队,有6个空军中队100多架飞机,还有舰艇几十艘,这场战争一打起来,我们不仅剿共没有指望,被他吃掉也说不定!”
戴笠连连点头。蒋介石喃喃道:“王亚樵要除,不除掉他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如何暗杀我。陈济堂的军队瓦解,这方面的工作你已经做了很多,我相信你这回也同样可以做好。”
戴笠退下去看,一路想着要瓦解两广,最好先抓住陈济堂,因为他的势力最雄厚,解决了陈济堂,也就等于解决了两广问题。
要瓦解陈济堂,就得从他的陆海空三军上作文章,戴笠采取的手段,还是以往惯用的办法,以“名、利、官”为诱耳。策反海军,主要在“名”字下功夫,给他们多戴高帽子,用蒋介石的手令褒扬;策反空军,主要在“钱”字上做文章,舍得花大钱收买;策反陆军,提出只要亲蒋反陈都可以升官晋级。
闲话少说,经过戴笠对三军的策反,陈济堂的势力一夜间轰然倒塌,不得不于7月18日宣布下野,逃往香港隐去了。
广东势力瓦解后,广西失去了重心,不得归顺蒋介石,为此,戴笠又立下了一功。
接下来,戴笠从香港返回时,花了一笔巨款将王亚樵的杀手余立奎以刺杀宋子文为罪名,引渡到了南京。手里有余立奎,就等于掌握了戴笠的线索。
戴笠从余立奎着手,吩咐手下寻找与他有关的人员。
这一招果然灵验,很快,特务李质平回鸡鹅巷报告道:“处长,我们通过拷打余立春,他供出有一位名叫余婉君的不老婆在香港没有走。”
戴笠大喜,这等于追捕王亚樵的线索已理出了头,当即命令李质平道:“快,马上赴香港寻找余立奎小老婆!”
李质平下去后,戴笠仍不放心,决定亲自去香港,在诗道路附近找到了余婉君和她的儿子。
李质平将余婉君带到戴笠据点之前,已采取了恫吓的办法,但毫无结果,戴笠见了,便有了办法,手一挥,对众人道:“你们下去,我和余女人单独谈谈。”
李质平等人下去后,戴笠在余婉君旁边坐了,悦色道:“余立奎先生在南京很好,伙、住宿都受到优待。只是他非常想念你和孩子,希望早日团聚。委员长要抓的是王亚樵,余立奎先生并没有罪,来之前我和他谈好了,你的地址正是余先生提供的,如果你能提供线索,抓到王亚樵马上可以放人。”
    余婉君道:“我真的不知道王亚樵去处,既然你和我先生谈好了,他肯定知道。”
戴笠一愣,感到这女人非同一般,道:“余先生在狱中,王亚樵肯定不会蠢到去事先说好的地方躲,他有怕人有出卖的。”
余婉君道:“最起码余先生知道王亚樵的不少秘密点,你根据那些线索去找,不就有了?”
戴笠见确实糊弄不了余婉君,将桌上的大皮箱打开,露出满满一箱美钞、港币,把余婉君的眼睛惹得发亮。
戴笠察觉到了余婉君的表情,把箱子盖好,推到余婉君身边道:“余女士母子在香港过日子,没有正当职业,这艰难我是知道的。这里美金、港币共计10万余元,送给余女士补贴生活。”
余婉君一听,喜得脸上的皱纹舒展了,伸出两手颤个不停。 
戴笠鼓励道:“收下罢,等抓到了王亚樵,马上放余立奎与你团聚!”
余婉君突然收了手,干咳了几声道:“我、我知道王亚樵现在哪……”
戴笠得意地笑了。
经余婉君招供,原来那天王亚樵“茂源绸布庄,召集手下开会,布置撤离香港去广西投奔李宗仁,恰好守门的发现有人包围了他们,于是与戴笠发生了枪战。
脱险后,率领郑抱真、许志远、余亚农等20余人及眷属离开香港,到达广西梧州,王亚樵改名匡盈舒,住在李济深的院子里,受到热情接待,并去南宁会见李宗仁白祟禧,此时,李宗仁正暗中与广东陈济堂策划反蒋,正是用人之际,见有著名杀手来投不但答应保护,还每月给予500元接济。谁知,没多久陈济堂的海、陆、空三军被戴笠瓦解,李宗仁白祟禧又投到蒋介石门下,王亚樵觉得梧州非久居之地,经与部属密商,决心投奔中共,并请李济深给周恩来写一封推荐信。王亚焦自己也写了信给***、朱德,请求接纳。王亚樵将两封信及2000元交给余亚农、张献廷,令两位速去延安。
这些情况,余婉君是通过与王亚樵的书信来得知的。因余婉君母子在香港,生活费由王亚樵提供。
戴笠大喜,即付着余婉君耳朵如此这般一番权授,一条捕捉王亚焦的计谋产生。
9月间,戴笠、陈质平等人护送余婉君母子去梧州。驻扎下来后,即令余婉君领着孩子按信封上的地址去找王亚樵,戴笠则在据点等听消息。
下午时分,余婉君一进门就道:“戴先生,王亚焦已给我找了房子,我是推说取行李才出来的。”
戴笠得知余婉君已见到了王亚樵,大喜,道:“怎么样?他对你产生怀疑了没有?”
余婉君道:“我在李济深家里找到了他,就按戴笠先生吩咐的,说我们母子在香港生活困难,他爹还在南京狱中,不知什么时候可以出来,身边没人照顾,想来梧州和王先生一起居住。王亚樵果然同意还留我在他的书屋里坐,问一些别后情况。正说着,王亚瑛、郑抱真来了,叫他出去,我见桌上有一张纸,以为是情报,顺手拿了,恰好给王亚瑛看见。我就说孩子要拉屎,找张纸擦屁股,到了卫生间,听得王亚瑛和王亚樵说我突然来梧州,人一走就拿东西,举止可疑,提醒特别注意我。王亚樵说我是位老实人,丈还在狱中,不能怀疑,否则对不起朋友,拿一张用过的废纸给小孩揩屁股是很正常的。”说完,从兜里掏出纸来递给戴笠。
戴笠接过纸,并不急于看,道:“他给你安排的地址交给我,你先回去,不要乱走动,有有我会来找你的。”
余婉君道:“王亚樵说这两天很忙,10月20日那天,李济深的哥哥李任仁设宴请他,他说好晚上来我的住处看我。”
余婉君说完,提着行李走了。戴笠对李质平道:“20号晚上,你带人将余婉的住处围住,这一次无论如何也不能让他逃脱!”说着,记起余婉君给他的一张纸,铺开看时,原来是一首词的草稿。看得出来,王亚樵近段时间颇为伤感,刚写的这首《念奴娇》充满了悲怆:
西江烟雨
哭陆沉
魑魅魍魉兔
北土沦亡黄流注
中原烽火弥路
悲恨相继
万里烟尘
江山知何处
堂堂中华
醉生梦死内战
媚倭求存
何言对国人
闽海羊城兴义师
苍苍惜惜太无情
天涯海角
足迹无门
千载留泪纹
欧盟山重
北顾延河绵云
戴笠看罢把词递给李质平道:“王猛子骂是魑魅魍魉狐兔呢。倒数六句‘闽海羊城兴义师’,这家伙把福建十九路军叛乱、广州陈济堂谋反说成是‘兴义师苍惜惜太无情’指的是这两次兵变都失败了。”
李质平道:“这两次兵变的平定,谁都知道是处长的功劳。”
戴笠很得意,道:“后面这句‘北顾延河绵云’,看得出,王亚樵真的要投奔延安了,好罢,我就让你魂魄去延安!”
193年10月20日,戴笠一干人马早早潜伏在余婉君的屋里,把门虚掩了。
这是一幢2层的小楼房,晚上9点多钟,始见一条黑影向小楼走来,不用猜,这正是赴宴归来,应约来看望余婉君母子的王亚樵。李质平等人把子弹顶上堂,做好了准备。
王亚樵到小楼门前,环顾院子,见四周杳元人迹,就向楼上走去,像往常一样,习惯地推门而入,口里喊道:“婉君,你怎么不开灯?”
刚进入房间,王亚樵立即感觉到周围一阵异动,情知不妙,刚想抽身退步,已然晚了半步,李质平向他撒了一把石灰,接着埋伏在房内房外的王鲁翘、岑家焯、谷玉林、李修凯等七八名特务,在几束手电筒强光的照射下,砰砰砰!乱枪齐发。
王亚樵好在武艺精湛,轻功占绝,且久经险境,临危应变能力,无人能及。早在他感觉到周围有异动的瞬间,已有防备,躲过石灰,身躯微一晃动,看似抽身撤步,岂知他不退反进,向空中纵起。随即在半空中把枪换出,向四周甩手就是几枪,落地后即伏地而卧,又啪啪地举枪还击。接着又是一个鱼跃跳起,甩出没有子弹的空枪,亮出匕首与周围的特务展开近身肉搏。
戴笠亲挑选的这一批特务也都是训练有素、武艺高强的凶猛强悍之徒。面对王亚樵这一连串一气呵成的高超搏杀动作,初时虽感愕然但很快镇定下来,凭借占据的有利地形和人多势众,远则用枪,近则用匕首,只是一味地把王亚樵向死里打,有时就是误伤了自己人也在所不惜。顿时,屋内桌椅、板凳、茶具、摆设……全被咂烂,地板上鲜血淋漓。王亚樵虽是功力非凡,怎奈寡不敌众,几分钟后终被打倒在地。
戴笠随后赶来,吩咐道:“怎么这么黑?开灯!”
因特务乍到,不知电灯开关在何处,用手电四处乱找,这时吓得躲在床底下的余婉君蟋蟋地爬出来,把灯开了。
戴笠见王亚樵倒在血泊里,担心不死,在裆部猛踢两脚,果见还有余气,拔出手枪欲射击,一想到追杀四年,这是中间的知辛万苦只有自己知道,若这样快让他死掉,岂不太便宜他了?于是叫道:“李质平,拿刀来!”
李质平不知他欲干什么,忙把一柄尚存血迹的匕首递了上去。
戴笠接过,在强烈的灯光下蹲了下去,拈起王亚樵的脸肉,轻声叫道:“王先生,你睁开眼看看,我是谁?”
王亚樵苏醒过来,睁开眼,戴笠狞笑着用利刀割进他的脸颊……王亚樵惨叫一声。
戴笠令众人把王亚樵按倒在地,直至把王亚樵的整块脸全部割下,才一刀插入心脏处,王亚樵再也不曾动一下了。
戴笠站起来,手拿滴着血的匕首,满眼凶光。余婉君见了,吓得失声叫道:“不要,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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