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我还有个请求,不过你能不能先答应我?”
“只要是不违反纪律和原则的事情,我都答应你。”
“晚上我们想去车站送送班长。”
大队长沉思了片刻,走到朱亚洲的面前说道:“好!我答应你!坐队里的车我和你们一起去。”
朱亚洲笑了。迅速向大队长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首长再见!”
屋子里只剩下我和大队长两个人,他从柜子里拿出一条崭新的军用毛巾递给我。“拿着,赶紧擦擦吧。能告诉我为什么不愿留在这里?”
“报告首长,不想留就是不想留,没有为什么?”
“我看雷杰是真没有说错,你还真是个有个性的战士。我就喜欢你这样的兵。”
“报告首长,可我不喜欢这里。”
“哦?这又为什么?你可不许再回答我说没有为什么。”
“我…因为班长走了,是你让我留下来做示范班的班长才把他给挤走的。还有,如果我留在这里,那我们老部队的首长会骂我的。”
“哈…哈…哈…你这个兔崽子。这么跟你说吧,我只是和政委商量决定把你留在示范班,但还需要军首长的批准。不过,我相信,凭借军长和参谋长对你的印象,应该没有问题。这可是涉及到你个人前途的关键时刻,我觉得你应该再考虑考虑。从我个人而言还是希望你能留下来。”
“谢谢首长对我的关心,我还是决定回到老部队去。作为军人,我希望首长您能理解我。”
“既然这样,那就你自己决定吧。不过,就算你走了,还是我的兵,我随时可以让你回来。”大队长显得有些不太高兴的说。
见我满脸的疑惑重重,大队长又突然笑了起来。“怎么,你没有听懂我话的意思?我决定把你列为双编人员,属于你们老部队的编制也属于我们大队的编制,这样你不就还是我的兵了吗?”
我兴奋地向大队长敬了个军礼。“谢谢首长!”
“双编”这个词语是在那天上午的结业大会上第一次听说,当时大队长宣布本期有9名学员被列为双编制人员时,我还不是太能理解这个词语的真正含义,当大队长再一次的告诉我后,我茅塞顿开。就是一个战士同时被编制在两个部队,根据各自部队的需要可以随时地的将其双方调动。主要是针对未来作战的需要才如此安排的。经过七个月的风雨磨练,我与朱亚洲不仅在本期集训中取得了最好的成绩—全优学员外,还在继梁绍康朱亚洲后成了第10名双编制军人。中队长雷杰也兑现了他对我许下的承诺,真的没有将每那份处分决定书放入我的集训档案。那天的结业大会上,周国雨与刘新也被评为‘优秀学员’;朱亚洲深深爱着的董晓晓获得了‘优秀野战救生员’的荣誉称号。
晚上跟着大队长去车站送黄志华的时候,我们都没有再哭。当火车驶离车站,远离站台上送别的人群,黄志华冲着我们不停的挥手,嘴里使劲地喊着:“我们一定会再见面的。”
随着列车的渐行渐远,班长的身影与我们的视线也终于断开,但我们在心中对他的祝福和日后的想念却永远没有断…… 。 想看书来
第四十三节 心有离愁千万缕
回到中队后,我走进军人服务社打算买了一包“白沙”。顺便向服务社的大姐做个简单道别。大姐笑着告诉我,服务社在这个营院里开了十多个年头,经历过每一期的学员到来和离开,但还没有学员来和她道别的,我是第一个。用她的话说叫“开天辟地”第一回。我也笑着告诉她,这里的一草一木都与我结下了深厚的感情,何况是人呢?那一次,她说什么都不愿意收钱,一定要我把烟拿上,还说如果一定要付钱给她也可以,只是让我当作从来都没有认识她。听得出那位大姐也是重感情之人。那一天,她还告诉我其实她是一名军嫂,丈夫在91年的一次演习中变成了残疾,永远的坐在了轮椅上。情到深处,她黯然落泪。我本想跟她耍句贫嘴说毛主席教导我们“不拿群众一针一线”,但听完她的叙说,我却情不自禁的抬起右手将神圣的军礼献给了这位伟大的军嫂。
熄灯后,带着服务社大姐送的香烟我最后一次走进了中队长雷杰的宿舍。中队长正在台灯下写着什么?见我进来后,头也不抬的说:“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觉呢?是不是明天要走了,舍不得离开这啊?”
“原来您已经知道了中队长?不是我不想留下来,只是老部队更需要我回去,再说了……”
雷杰突然打断我。“你别再说了,事已至此,说的再多也是白费劲。说吧,找我什么事情?”
“我就是想来和你说说话,您要是不愿意那我回去就是了。”
“你没看我在写东西吗?哪里还有时间陪你聊天,让我熄灯了陪你聊天,可要知道这可是在违反纪律。”
“中队长,我知道你在生我的气,可我不论走到哪里不永远都是你的兵吗?再说我绝对不会给你和培养过我的中队丢脸。好了,既然你不愿意和我说话,那我回去睡觉了,你慢慢写。”
“你给我回来!”中队长终于放下手中的笔,站起来对我说:“其实,我是舍不得让你这样的战士离开中队,还是指导员说的对啊,任何事物都有他的发展规律,我不知道你的选择算不算你人生的规律。算了,不说这些了,希望你以后能时刻不忘自己曾经是一名特种兵战士,一名军首长都主动为你敬过礼的特种兵战士。我时刻为你感到骄傲,永远不会改变。”
“谢谢您对我的理解和信任。中队长,我不会让你为我感到失望,我永远是这支部队的一名战士,现在,以后。”
“我相信你能做到。”说着中队长从口袋里掏出香烟。
“还是抽我的吧,明天您想抽都没了。给!”我将香烟递给中队长。
“你小子,还是这‘白沙’啊?不过年轻人还是少抽的好,这东西我是戒不了,要不指导员就不会总说我是烟枪了。”
“你这个老烟枪,这么晚了又一个人在这抽呢?”指导员杨伟拿着手电筒推门而入。“难怪我查铺不见你,怎么没事到这混烟抽啊?”
我将点燃的香烟放在屁股后,然后对指导员说:“我来看看您和中队长,这不你不在吗?指导员,要不你也来一支?”
“得!你小子可别想拉我下水,我啊早就戒了。我说你现在嘴巴怎变这甜啊?来看看我?有什么好看的?”
‘看您说得指导员,您可是中队的首长,我们的良师益友,军队未来的高级将领……”
“得得得!毛病又犯了你。耍贫。你抽吧,我又不是老虎,你怕什么?干嘛还把那烟放后面?”
“那我就抽了指导员。说真的,我是真的很怕你,自你上次把我骂了之后,我见你都想绕道走,不过,今天我还真想让你再好好的把我骂一顿。明天,明天我们就要走了,以后,再见面可就难了。”
中队长插话道:“别像个女人似的,竟说些酸话。你可是双编制军人,说不准哪天我们就能见面。”
指导员:“是啊,对于军人而言,离别都是常事,不要总去想他,有缘自会相见。别多想了,早点回去睡吧。”
“等一下。指导员,我想和张子寒单独谈谈,你看…”中队长将手中的烟蒂使劲的摁倒在烟灰缸中看着我也看着指导员。
“行,行!你们聊,我先回屋睡了。”
注视着中队长的表情,我忽然感觉到他有重要的事情要问我,是什么事呢?我无从猜想。一下间确有一种莫名的疑虑和担心。我的预感没有错,中队长向我问起了朱亚洲和董晓晓的事情。原来,下午我们冒雨去找大队长的时候,朱亚洲和董晓晓在雨中互诉离愁的情景全部进入了中队长的眼帘。
那天,如果不是中队长雷杰答应我对此事既往不咎,我想我是不会告诉他关于朱亚洲的感情经历。
中队长递给我一支香烟。“来,该抽我的了,明天想抽也没有了。”
我笑了笑。“是的,明天我们都再抽不到对方的烟了。”
中队长:“张子寒同志啊,你不要有什么误会,我知道你跟朱亚洲都是马一军的兵,我不会为难你们,只是这种事情在部队是绝对不允许的。不要用儿女情长博一生前途啊!”
“我知道您的意思中队长,他们明天也就分开了,相信距离能让他们重新认识自己。”
“我只是不想在下一期的集训中再发生类似的问题。这事,你就别跟朱亚洲讲了,他也是个不错的战士,免得他有思想包袱。”
“我向您保证绝对不会告诉他,《保密守则》我可都是倒背如流。”
“又贫嘴了你。行了,回去睡吧……”
第四十四节 永远的示范班
回到班里后,朱亚洲和周国雨都还没有睡。我将被褥从上铺搬到了原本班长黄志华睡的下铺上,倒头用被子蒙住眼睛,强迫着自己睡去,可脑海中却总是出现以往的一切,不停的浮现。副连马一军、班长汪华东、排长刘二虎、大队长季铁忠和指导员杨伟还有刚刚离开的黄志华以及掀开被子睁眼就能看到却即将分别的他们。起来,将被褥再抱回上铺,蒙住眼睛,还是睡不着。再到下铺,反反复复,却总无法入眠。
周国雨对朱亚洲说:“班副,我说你这官可就这剩这一晚上可当了啊,有个神经病一直在影响大伙休息,你咋就不知道管呢?”
我走到朱亚洲的铺前,拿出香烟。“来,兄弟,我知道你跟我一样睡不着,整一支呗?”
朱亚洲接过香烟,点着。“咋了兄弟?想老黄了?”
没等我说话,周国雨又开始对朱亚洲烦道:“我说你这班副当的,熄灯后不睡觉,这违反规定的事情你咋还真就当没看到呢?一颗香烟就把你给搞定了,哎呀!*啊!”
朱亚洲对周国雨说道:“你啥意思啊兄弟?那你咋不睡呢?”
周国雨:“我是想睡,可你们这样让我咋睡啊?”
朱亚洲:“闭上你那鸟嘴,你刚才不也去过老黄的床铺睡过吗?你睡着了?”
我说道:“怎么?你们是不是都在班长床铺上睡过了?”
刘新突然掀开被子。“我睡过,可没睡着。”
梁绍康也突然坐起来说:“也不知道班长现在到哪里了?还真想他了。”
刘新爬起来穿好衣服。“丫的,不睡了。子寒,来支烟成吗?”
梁绍康:“也给我一支吧。”
两名未睡的同班战友也从被窝里坐起来陪着我们。那一晚,我们一直围绕着班长黄志华说了很多。凌晨三点,我们还在说,却都却忘记了再过十几个小时面对的将是同样的分别和离愁。
就在我们大家都不说话,陷入沉思的那一刻,中队里的拉练警报突然响起。我们来不及考虑发生了什么事情,打背包,垮水壶,整理行军准备。中队长手持话筒在走廊里大声命令:“接到上级紧急通报,20公里外发现敌情,每人180发子弹,4枚手雷,全副武装门前集合!”
周国雨边打背包边自言自语道:“妈妈的,这真的假的?”
朱亚洲:“你就别搁这墨叽了!”
我随着刘新跑出宿舍回头喊道:“兄弟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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