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庆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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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钱王-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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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找回面子也不失为明智之举。

  想到这里,王金山说:“好,既然麻大把头论到朋友,我就给朋友个面子,这酒可以喝,但我弟兄们也要喝个痛快撒?”

  麻义见他服了软,悬着的心放下一大半,笑着说:“你的弟兄,我自己会招呼好,都是麻城的先人,我咋个能亏待他们,但‘天生万物,人分九等’,你的兄弟们喝酒,我的兄弟去陪嘛,你王二把头是我的贵客,是要上席的,来嘛,到厅里坐下,兄弟们的事,让兄弟们自己去处理!”

  王金山听麻义的话,显然不会在这时把自己的三十个弟兄放出来,但要说他把这三十人全部宰了,那是万万不敢的,最有可能的是,宴会结束,麻义会把关押的弟兄逐一释放,这样既防止他们再次闹事,也不至于和重庆结下多深的仇隙。

  但自己一个人来喝这酒,王金山是决计喝不下去的,既然麻义说他不会伤害自己带来的弟兄,那他孤身一人回重庆,帮里的兄弟挖苦打击虽然是肯定的,但兄弟没有损失,罪过也大不大哪里去,因此,二把头硬挤出一抹笑容来,大声说:“礼物送到,盛情心领,兄弟我还有要事,这就告辞了!”

  再不多说,扭头就走。

  他一出门,只听“通”的一声,一个麻雷子在半空炸响。

  纸屑纷飞中,毕耀武大声说道:“开宴!”。

  随后,众宾朋各自落座,麻家大宴终于顺利开始。

  临离去,王金山又狠狠盯了樊长水一眼,只见这个青年也正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模样中还透着几分天真,哪里象一个把一票江湖汉子玩耍于股掌的权谋人物?

  就是这幅笑脸上的一双眼睛,不经意间却流露出了一丝诡异而凌厉的杀气,王金山于一刹那间捕捉到那缕目光,饶是他这样的老江湖,也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电子书 分享网站

第三回 少爷多谋算无遗策 
猪笼一打开,屋子里立刻充满了夹杂着血腥味的恶臭。

  屋里的四个丫鬟早已躲在一边,此刻闻到这般难以忍受的味道,想象猪笼之中装着的东西,肯定极为恶心、恐怖,更把头扭过去,不敢再向那猪笼望上一眼。

  把猪笼抬到麻家后院这间书房里的,是麻义平常最看重的两个家丁,和丫鬟们相比,他们两个虽然胆子较大,可要把猪笼里面的东西倒出来,他们的手也不禁发起抖来。

  “通”的一声,那猪笼立着抬起后,里面装的东西就跌落出来。

  “好惨呀!”一个家丁失声说道。

  那东西是一个血人,身上未着寸缕衣服,*的身体到处是血,就象一个人被活生生剥去了皮,几乎看不到一处肌肤。

  一个丫鬟禁不住好奇,回头看到这样惨状,“呀”的一声昏了过去。

  另三名丫鬟忙去救她,一时倒忘记了害怕。

  樊长水却很镇定,他走到近前,蹲下去细看不说,还伸手却试那人的鼻息。

  “还没得死,他也真是命大。”樊长水强忍着恶心说。

  男人终究胆大,刚才说话的家丁听樊长水说人活着,就凑上来说:“水少,拿水来给他洗一下撒?”

  樊长水翻动那人的身体,见他手脚都被麻绳捆绑着,麻绳勒得极紧,那人的手腕和脚腕已经磨出了白骨,创口内生了白花花的蛆,在血肉里蠕蠕爬动,恶臭随之扑鼻而来。

  樊长水说:“先搬个浴桶过来。”

  说着,他从自己的腰间掏出一把小匕首,把绳索割开,抽出绳索时,再次摩擦骨头,那人抽搐了一下。

  樊长水额头也见了汗,脸色一片苍白,显然心灵也受到极大的震撼。

  不一会儿,两个家丁合力抬了一个浴桶进来,樊长水又吩咐说:“你们去找些生石灰来,再给浴桶加满凉水。”

  一切准备就绪,樊长水先抓了一把生石灰洒进浴桶,然后自己探手进去试,接着不断把石灰投进去,直到手伸进去被石灰水烧得泛红,这才罢手,对两个家丁说:“把那人抬到桶里来。”

  那人刚才在猪笼里,两个家丁还愿意抬,但现在眼见他浑身是血不说,还生了好多蛆虫,再让家丁去抬,他们自然就不愿意了。

  樊长水见两人没有反应,就自己上前,一把抱起那人,踉跄了两步,站稳后,把他丢进浴桶。

  “啊——”那人放声惨叫了出来。

  过了约半柱香的工夫,那人又没了动静。

  一个家丁说:“死了吧?”

  樊长水瞪了他一眼,也不多说,低头去看桶里,见石灰水不再翻滚,就把那人从水里捞了出来,放在窗前的书桌上。

  经石灰水一烧,那人创口中的蛆虫都被烧死,血水也被清洗下去,丫鬟们见是个*男子,都羞红了脸,樊长水就挥手让她们出去。

  丫鬟出去后,樊长水对那人说:“石灰水可以把蛆杀干净,也算对得起你了,有个干净的身子去投胎,莫担心转世成恶鬼。”

  他这样说,神色没有任何变化,看不出是喜是悲,就和刚才布置夺猪笼的行动时一样,这份定力,真属罕见,也和他在麻义面前表现出的唯唯诺诺截然不同。

  在距此半个时辰前,樊长水就对一干下人叫到一起,让他们和自己一起合作,把重庆来的人全部制伏,当时他也是神色如常,显得胸有成竹。

  这个“调包计”实施起来并不复杂。

  当时,三十个重庆人在靠近大门的桌子就座,个个不苟言笑,均是正襟危坐。

  很快,在樊长水的安排下,麻家的两个家丁在离他们不远处开始窃窃私语。

  一个说:““这猪笼子里就算装满金条,也不至于三十几个人看撒,也不知道这些重庆人究竟是精明还是胆怯。”

  一个说:“乱讲,人家不是怕有闪失,是要听那个大厅里坐的把头的命令撒,那把头这样吩咐了,他们敢随便乱走动?”

  ………

  这些议论都是“偷偷”说的,但,重庆人恰好可以听清楚。

  听到这些议论,他们中间就难免有人这样想:“是呀,一大帮人看一个要死的人,还怕出问题,王金山也太谨慎了,这点事,其实二个人做就足够了……”

  这时,他们身后的配院里有人骂道:“你个馋嘴的,板鸭是要上席的,你偷吃了,上席就不够了。”

  原来是有嘴馋的家丁偷吃厨房的板鸭,被大厨子给追了回来,热腾腾的板鸭味道就随之散发出来。

  “嘎”的一声,座位上有人狠狠咬了一口苹果,大口咀嚼起来。

  可板鸭的味道却在想象中越加鲜美。

  这时,樊长水笑吟吟地出现。

  他说:“大家这样坐着要等好久,就先到厨房随便吃些东西,填填肚子嘛,从重庆赶路过来,肯定会饿的嘛!”

  有人嘴硬,说:“老子扛得住,又不是没得吃过那些东西。”

  樊长水笑着说:“不是说大爷们没得吃过,是整夜地赶路,又是船,又是山路,辛苦得很嘛,就算是来这里打架,那也得到吃饱了好动手嘛!”

  那人嘴还硬:“老子说不去就不去,你罗嗦啥子嘛。”

  但这时,开始出现不同意见。

  “几个人去吃点东西,轮着看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撒,这么多人,去几个,能出啥问题?”

  争论随着升级。

  大家渐渐开始互相指责、抱怨。

  终于有人认为,自己没有必要听谁的命令,只管先填饱肚子,于是挺起身,自己到厨房去寻食物。

  而有的说,要去后院解手,显然也不甘心傻瓜似的坐着等。

  吃到东西的很快出来,详细叙述自己吃到美食的滋味,以此显示这个便宜占得实在大。

  于是,就有人再进去吃,出来后重新做叙述,惹得更多人禁不住去吃。

  一个去了,回来,没问题。

  二个去了,回来,没有问题。

  五个去了,没有回。

  这时,三十个人来来往往,穿行于大院和配院,频繁流动中,就算是最精明的羊倌,也一时无法统计好人数。

  当然,不乏有高度警惕心的人,隐约觉得不对,到配院去查看。

  可查看的人碰到了去解手的人,眉飞色舞地向他叙述,麻家的茅房,男女混用,有大乐子。

  查看的人见有人回来,警惕心就松懈了一半,加之“色”这一关,实在太具诱惑,想入非非之下,另一半警惕也抛在脑后,干脆不去厨房去茅房,看看究竟有啥子乐子,果然听到漂亮的小姑娘和大婶子的悄悄话,真是有趣得紧……

  ……

  还不到一个时辰,坐在第一排桌子的两个意志最坚定的忽然发现,来来回回来来回回,自己人好象越来越少。

  忙回头细数,二十八个居然都没有回来

  奇怪自己一直保持着高度警觉,怎么会出这么大的疏漏呢,这样一想,才感到脑袋发沉不说,思维也变得极为迟钝。

  “坏了!茶水给人下了药。”

  两个人不由都打个冷战,互相对望,意识似乎恢复些,站起来要大喊

  忽然,他们后腰顶上了一件硬邦邦的东西。

  “别动,我不太会用洋人的玩意,走了火,那就糟糕喽!”

  手持火枪的樊长水笑眯眯得在他们身后说。

  拿下最后这两个人,大批客人进门。

  樊长水抹抹额头的冷汗,一招手,两个家丁过来,把猪笼抬到后院,已经准备好的一猪笼柑橘则被抬了出来。

  “调包计”就这样轻松完成。

  时隔半个时辰,当樊长水对着救出来的人说出那番话,两个家丁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干的是一件事关人命的大事,不由都出了一身冷汗。

  “水少,我们两个可真是服了你了。”一个家丁喃喃说道。

  樊长水淡淡地说:“你们记住,只要是人,就有弱点,再强大的人也不是不可战胜的,重庆来的三十个人,看起来凶得很,人多嘛,自然从心底里就不怕你耍手段,可他们只要这么一想,那就糟糕了,不是撒?我就是要在他们眼皮底下耍手段。”

  一个家丁说:“那也是你敢耍,你脑壳象诸葛亮那样会算计,算计得到,别人算计不到,要是算错一步,那就坏了事情。”

  樊长水说着,把自己的长衫脱下来,然后到屋角的水盆处去洗手,边洗边说:“看人要看准,我看那三十个重庆人,大部分是从吃喝嫖赌中滚爬出来的,外面凶得不得了,可心底里没得根儿!一点诱惑都经不起,这样的人,用他去打冲锋要得,要他耐着性子防守别人,那就要不得,可是,你给他来硬的,他不睬你,还要和你耍狠,这样的人,就得用酒、色,去迷惑他们,他们心就乱,心乱喽就坐不住,坐不住呢,就想四处走动,一走动来,各色自己原本就喜欢的东西看在眼里,那就连爹娘都顾不起,谁还在乎帮中的规矩?加上首领又没得在眼前盯着,他们自己当然就没得约束,自然就乱起来撒!”

  一个家丁吐吐舌头,说:“水少,这样说,天下人你都看得透?”

  樊长水甩甩手看着他说:“天下那么大,有的是高明人,我算啥子?再说我在綦江,过得好安逸,和天下人去比?比啥子?去争?争啥子?要不是这帮重庆的龟儿逼上了门,我才懒得去招惹他们,我要的是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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