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坤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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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令- 第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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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陈青云
申明:本书由。 ()

第一章猎狩不成险丧生

野豹子狞笑一声正要扑上,水宝雪亮的猎刀已闪电般刺向他的腰背,好一头qi書網…奇书野豹,扭身避过水宝的利刃,半旋滑开,从另一角度抓向东方白,动作之俐落敏捷令人咋舌,十指钢钩绝不输于真正野豹的利爪。

“啊!”东方白故意惊叫了一声,身形打了个踉跄。

野豹子一抓落空,原姿不变,再度抓出。

东方白连闪带退,每一抓都在险极中避过。

“桐柏大少,你欺人太甚!”水宝厉叫了一声,挥刀疾攻,但功力差了一截,疯狂的戳刺沾不到对方的衣边。

原来这锦衣人叫“桐柏大少”。

水宝又气又急,她被桐柏大少缠住完全处于被动,脱不了身,也奈何不了对方,等于是在被戏弄。

野豹子穷凶恶极的攻势,也拾夺不下东方白。

东方白完全采取守势,没有反击,看上去是险象环生,几十个照面之后,野豹子发觉情况不对,这黑小子是在反穿皮袄——装羊(佯),这更激发了他的凶性,招式一变,抓、切、劈、点兼施,势态相当惊人。

“啊!”地一声尖叫,水宝持刀的手腕已被桐柏大少扣住,她力挣不脱。

这一声尖叫,使东方白身形一滞,险被野豹子一掌劈中肩脚,幸而他反应灵敏,在极不可能的角度下旋开。

水宝的脸孔起了扭曲,道:“放开我!”

“让我多摸摸你的小手,这可是头一次。”

“你……”

“我无意伤害你,只是逗着玩玩。”

“你这痨病鬼!”

“骂吧!哈哈哈哈,可人儿,能嫁给痨病鬼可是天大的福气,等到那天,你就不会这么骂了,哈哈哈哈……”

另一边,野豹子抖出了绝活,“呀!”地一声暴叫,像半空起了一个乍雷,身形旋起丈来高下,凌空一转,如巨鸟般朝东方白当头扑落。

东方白有机会反击,但他放弃了,如果他暴露了本身的能耐,今后的行动将大受影响,单足柱地一旋射开。

野豹子落地,又展开疾攻。

那一边,桐柏大少手一带,把水宝拉进怀里。

“我要杀你!”水宝气极欲狂。

“这种事不会发生的!”桐柏大少一脸轻薄相,另只手抚向水宝鼓绷绷的酥胸,道:“小宝贝,你使我忍不住!”

水宝情急,张口便咬。

桐柏大少不防她会来这一手,被咬个正着,闷哼一声,振臂甩腕,把水宝摔到了丈外的路边草丛,抬起手,鲜血淋漓,但他并不发火,冷阴阴地道:“咬得好,本公子喜欢的就是你这份野性,相当的够味。”

野豹子对东方白仍一味狠攻猛扑。

水宝站起身来,抬回掉落在不远处的猎刀,又弹回路中,一副咬牙切齿之状。

“闪开,让本公子收抬他!”桐柏大少上步。

野豹子退开,喘着气,但仍眦牙裂嘴。

东方白面临抉择,是否该使出真功夫?

桐柏大少三两步便到了东方白身前,狞声道:“黑炭头,想不到你还真有几下,野豹子竟然摆不倒你。”

东方白默然,心里还拿不定主意。

桐柏大少又道:“不过你今天是死定了,身边带着剑,谅来不是装晃子的,你拔剑自卫,本大少要用剑劈你,不给你全尸。”

随说随掣出剑来,剑芒映目,泛起一蓬森寒的碧光,一望而知这是柄非凡的神兵。

水宝大叫道:“小黑哥,拔剑,斗他一斗。”

东方白手指触上剑柄,想想又放开。

水宝再道:“你要是怕就只有死路一条。”

桐柏大少回头道:“小宝贝,你对他满关心的,你这么一表示,本大少是非杀他不可了,就让你心疼一次。”

水宝圆瞪大眼吼道:“你真的这么没出息?”

东方白为难已极,他的剑一离鞘便将是不了之局,水宝这句“没出息”对任何男人都是极大的刺激,男人最喜欢的是在女人面前出风头,最怕的是在女人面前丢脸,但他不受激,稳沉如故,这就是他与众不同的地方。

桐柏大少手中剑极缓地扬起,像是要出手了。

东方白仍无动静。

水宝又吼道:“你连拔剑都不敢?”

东方白吐口气道:“我一向不喜欢打架。”

水宝跺脚道:“这不是打架比武,人家要杀你。”

东方白道:“无怨无仇,干吗要杀人?”

水宝气得说不出话。

桐柏大少的剑已扬到比肩高,停住道:“黑炭头,凭你也想当护花使者?”

“……”东方白不吭声。

“你不敢拔剑,本公子一样要杀你。”碧芒暴闪,如惊虹乍现,划向东方白。

东方白弹了开去。

桐柏大少阴笑了一声,手中剑再扬……

东方白知道如果不还以颜色,对方不会休手,而自己的剑势又不能出鞘,如果徒手赢了对方,使对方下不了台,这个仇可就结死了,情急智生,向水宝招了招手道:“水姑娘,把你的猎刀借我一用。”

水宝鼓着腮帮道:“为什么不用剑?”

东方白道:“我这剑是纪念品,所以常配在身边,实际上不管用,我用刀比用剑内行,快抛给我。”

水宝哼了一声把刀抛出。

碧芒一闪,水宝抛来的刀被桐柏大少挑飞。

东方白的身形闪射而起,凌空抓住弧线下落的猎刀,一个云里翻,泻回原地,这一手表演得相当精采。

水宝不自禁地面露笑容。

桐柏大少倒为之错愕了一下。

东方白掂了掂手中刀,耍了一个花招,然后作出备战之势,剑眉一挑,眸子放亮,那神情像是充满了信心。

“黑炭头,这下你可是死而无怨了!”

“嗯!”

碧芒划出,白光腾起,剧斗叠了出来。

东方白把剑招化成了刀法,刀短剑长,用刀自然比用剑逊色,但他志不在克敌,只想使对方知难而罢手,现在,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发挥了,一柄刀把门户封锁得天衣无缝,对方的剑虽然玄厉无匹,但却难越雷池半步。

刀剑碰击之声响澈原野。

碧芒与白光映着朝阳,形成了极壮观的幻变画面。

水宝的气已完全平了,她希望东方白摆倒对方,一对大眼闪射出动人的光辉。

搏斗愈演愈烈,旁人已无法分清招式。

东方白肚里明白,他故意放过了许多制胜的机会。

桐柏大少可愈打愈是心寒,他以为三招两式就可以放倒这黑炭头,想不到对方的刀法如此精纯,竟然与他一向自负的剑法分庭抗礼,十几个照面过去,他还没找到一个可以下狠手的间隙,大言在先,如果摆不倒对方,在他喜欢的女人面前,这个人如何丢得起?丢人不说,以后就更别想找水宝了,由于求功心切,招式更紧更密,每出一剑都想刺穿对方心脏,但却无隙可乘,那柄猎刀简直变成了神物,处处制他的先机。

野豹子脸上的戾气似乎已被这惊心动魄的罕见剧斗抹去了,人已发了呆,只剩下脸皮子随着战况在抽动。

“呀!”地一声栗叫,剑芒陡盛,刀剑碰击之声密如连珠,但为时极短,刀光敛处,东方白已退了三步。

桐柏大少姜黄的脸浮起一层薄红,剑仍挺着,但变成了一个极古怪的姿势,眸子里是一片浓浓的杀光。

东方白的刀半扬,他意识到对方将要施展不可知的杀着,但他有信心应付,因为他的刀法是他的剑法。

水宝粉腮上的笑容僵住,她知道情况将起突变。

“黑炭头,如果三剑之内你还能活着,本公子取消桐柏大少这个封号!”极自信的豪语,支持的必然是极厉害的杀着。

“大可不必!”东方白冷沉回答。

“什么意思?”

“因为是你逼着我打的。”

“不是打,是要你死!”死字的尾音拖得很长。

水宝突然大叫道:“小黑哥,他要施展‘旋乾转坤’的杀手,你当心!”

东方白心中一动,什么是‘旋乾转坤’他不知道,但不言可喻是很可怕的杀着,水宝既然能叫得出来,她不是看过就是听过,自己是否也以杀手对抗?如果仍采守势,要是有所疏失,那便后悔莫及了。

单看桐柏公子摆出的古怪架势和听他充满自信的语气,就可判定所谓的“旋乾转坤”必有扭转乾坤的威力。

桐柏公子的神色突然凝住,这是人剑合一的征象。

东方白考虑到要用剑……

桐柏公子举步前欺,一步、两步、三步,不动。

空气随着凝冻,使人有窒息的压迫感。

水宝又叫道:“旋乾转坤曾经使‘关东五霸’三招伏尸!”

东方白心中又是一动,“关东五霸”一方之雄,名播关内外,并非等闲之辈,想不到已伏尸桐柏大少剑下。

不计后果,非用剑不可,他下了决心。

就在这情势将要突变之际,山口方向一骑马骤驰而来,眨眼便到了临近,紧急勒马刹势,马上人高叫了一声:“住手!”

随着滚鞍下马,直趋东方白与桐柏大少身前,朝桐柏大少抱拳道:“大少幸会!”

来人赫然是到客店求药方的“冷血无情刀”周大庆。

他们是一夥么?

但称呼不对,东方白心起疑云。

“冷血无情刀?”桐柏大少卸了势。

“久违了!”

“你叫住手什么意思?”

“这位年轻人跟在下有点渊源,希望大少放他一马。”说着,扫了东方白一眼。

东方白冷沉地站着,没什么反应,暗忖,周大庆所谓渊源,指的可能就是求药方的事,看来他还有点江湖道义,这倒是收蓬的好机会,只不知桐柏大少是否买帐。

“跟你有渊源?”

“是的。”

“什么渊源?”

“他是‘百草道人’的弟子。”

“唔!‘百草道人’,郎中之祖……”

“请大少给在下一个面子。”

“这算什么渊源?”

“因为敝主人曾经蒙过‘百草道人’的好处。”

“这是两档事,不行。”

“大少!”周大庆趋前在桐柏大少耳边悄语了几句。

桐柏大少脸上阴暗不定,望望东方白,又回望了水宝一眼,脸上现出委决不下的神情。

“大少,这面子非给在下不可。”

“好吧!”桐柏大少犹豫了很久,终于点头,目芒扫向东方白道:“黑炭头,牢牢记住,人是本公子的。”

东方白不吭声。

桐柏大少收了剑,侧转身向水宝道:“水姑娘,本公子认定了的事是从来不改变的,你要注意你的行动!”

“哼!”水宝重重地哼了一声。

桐柏大少抬抬手,野豹子牵过坐骑,双双上马朝原路驰回。

东方白松了一口大气,庆幸自己不必拔剑。

“你好像叫小黑?”周大庆望着东方白。

“是的,多谢解围。”东方白抱拳。

“以后少惹桐柏大少,避着点。”

“唔!”东方白点了点头。

“水姑娘,别太任性!”周大庆转望水宝。

“你管不着!”水宝没好气地回答。

“在下是好意,听不听由你。”

周大庆说完,途自走过去上了马,朝桐柏城方向驰去。

东方白步近水宝,把猎刀交还给她。

“小黑哥,你好像很怕事?”水宝余愤犹存。

“不是怕事,是犯不着。”

“你眼看我被人欺负?”

“这……还不到那种程度,我们走吧!”

“扫兴!”水宝嘟哝了一句。

两人上马入山。

水宝是个快性子,气来得急,消得也快,进山不久,她似乎已忘了山口外发生的不愉快,又有说有笑起来。

东方白随口应和着,暗中却在留意所经的地方,任何比较突出的东西都不放过,一一牢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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