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考的怎么样?”周重远问。
“好。”
贺牧果真简单粗暴,周重远哑着嗓子大笑,“要不要脸啊你?”
“要。”
周重远不干了,“你多说几句话会死啊!嗯啊呀的整什么。”
“好吧,”贺牧握紧了手里的东西,“其实我想问你怎样。”
“你说考试啊,”周流氓继续大大咧咧,“不要急,不要急,好像还可以的样子嗳。”
话说着贺牧也笑了,“那行。”
周重远已经完全把心思放到了考完之后的解放生活中去,至于等成绩出来是要死要活还是怎样,那都是到时候的事了,他从来不为这些虚无缥缈且没有到跟头的事担心,爽快对着贺牧说道:“晚上来你家啊。”
贺牧拒绝:“要出去聚会忘了?”
“我靠,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早段时间有谁约了我的,我给忘了。”
“嗯,”贺牧淡淡道:“我约的。”
周重远在电话这头笑,“我真忘了,就不去了呗?”
“要干什么?”贺牧问。
“什么都不干,去你家洗澡。”周重远笑嘻嘻的把上午理科考卷没做完的事果断抛下,珍惜眼前好时光才是正道,“然后等你醉了接你回来,再好好上你。”
贺牧抽气,“这个想法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3 章
考完之后一身轻松真不假,就连贺牧都能带人齐齐喝酒,这场景对周重远来说算份刺激。
被人刺激的周重远只得开始在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各班杂集的人群里,揪着几个手里有酒杯的就要把那些东西往人家肚子里灌。反看他自己倒是仍旧捧着一杯原封不动的液体笑得人畜无害。
明海一中就是这点不错,由于分班制度持续时间长且有力,这么一下来,理科班和文科班大部分人都成两极分化,只要你一说你是明海某某届的理科生或是文科生,一定有另外一帮人群呼啦啦的投向你的怀抱,然后亲密无间的搂着你的肩膀,开始以‘同是明海理科生’为由和你勾肩搭背、无恶不欢、无恶不作。
周重远就是这么干的这事,他用这么一句话险些就有制胜全场的趋势。
看周重远整人整得忘乎所以,贺牧无奈的拉住人,问道:“去班上那边吗?”
“什么啊你说?”周重远把脸往贺牧那里带,“你大声点儿啊,这人多,我听不清。”
为了配合周重远这句话,远处的仁兄有开始砸酒瓶子,骂爹骂娘骂前女友;而近处的姐妹有开始哭哭啼啼、牵牵扯扯的来几场依依不舍。
“我说,”贺牧带着酒气的双唇贴上周重远的耳垂,“去班上那边,这都是你玩的开的人,也和班上的人说几句。”说完贺牧舔了舔周重远柔软又在昏暗灯光下带着粉色的耳垂。
“我靠,我说你别吃我耳屎成吗?”周重远骂,“去就去呗,谁怕谁,灭绝老太太在哪里,滚上前来报到!”
果真是流氓喝酒,胆子倍大。
贺牧被周重远这么一说,又悄悄趁着周围的人没看向他们,亲了亲周重远的嘴角,“这算吃你的什么?”
这话问的,颇有些调情的意思。如果空气里还能增添几分恰到好处的抽气,场面会在现在喧哗到人声基本靠喊的基础上,再上升几个阶层。
其实周重远真没喝多少,喝酒的最高艺术就是灌醉别人自个儿清晰得很。但现在装醉酒也装的很带感,“你蠢啊贺牧,我说你真蠢吧,你偏不信,”他指了指自己蹭亮的下唇,“吃别人口水,不卫生,懂不懂?”
贺牧极力忍着笑意,嘴角却在周重远这番话下弯的厉害。
周流氓再接再厉道:“想知道为什么不卫生吗?万一人家不刷牙,你这不是算吃人家的牙……”
“行了,”贺牧赶紧拉住人,周重远说话不能把人恶心死,但人恶心死人。总是就是个出其不意必致胜的人才单场表演节目。
两人贫嘴间就到了他们班的据点。
今天在这个广场里头半班级会的挺多,周重远他们在东场,南、西、北场那边还有很多其他学校的班级。这个宽阔的广场很久都没热闹到这么人挤人的地步,这次好歹也算是有重回当年荣耀万里的态势。
班上有妹子看到周重远和贺牧两个人过来,不知道是不是到了分离前,大家说话就开始不管不顾起来。担子一放下,胆子跟着就野了,“贺班长和周重远两人感情真好,大家说像不像小两口啊?”
没等周重远蹦腾起来,就有人应和道:“像,谁说不想我和谁急啊。”
“是啊,你也这么觉得吧?我早就有这个感觉了!你不知道上次我们运动会的时候,去年还是前年,哎呀,不管了,反正就是运动会,我们贺班和小周在教学楼搂在一起,羞死我了!”现在说话的妹子还配上她自己捂脸、跺脚、娇嗔,其动作表情言词一气喝成,行云流水运用的十分娴熟。
“我两那叫兄弟的拥抱!你这种小女人懂个屁啊!”周重远怒而起之,奋而争之。
“怎么会,怎么会,”一旁的另外一个女生叫道:“上次我还看到你偷喝贺班喝过的牛奶!”这个妹子是个软妹,就算是叫嚷着说话也极其小声,话还没说完,自己脸都红了。
“切——”有人摇头,“你这个算什么,我看到周重远偷看我们贺班哦,上课的时候哦!”说着都是一脸神秘。
周重远再起之,“我那是欣赏,欣赏你懂不懂!”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4 章
明显劝阻无力,群众雪亮的眼睛让周重远百口莫辩。这时候明海学校里对于‘同性恋’这三个字流传还没有几年后腐的那么广,凡是女女几乎都能谈男男,再高兴得一晚上不睡觉就干聊这些内容。这时候周重远和贺牧的同学们也不过是看两人日常关系也的确是好得很,像周重远去贺牧家从来都不藏着掖着,说去当着全班的面都能叮嘱人说,嘿,等下我要来你家。
大家的玩笑话,贺牧并不当真。周重远却已经开始站在凳子上和先前的女生争论‘什么是爱情什么友情’这旷古绝伦又毫无意义的简易辩论。
灭绝带着笑意加入了战场,“重远上半年不是还为了贺牧保送名额哭了鼻子吗?”
周重远怒吼,“老师我才没哭!当时我英俊潇洒的背影您没记住您就干记着我红的眼睛去了!”
灭绝大笑,“嗳哟,这还记得自己是红了眼睛的啊?”说着停了停,给同学们留出笑声的空间,而后接着调侃站在他面前面红耳赤的周重远道:“红了眼睛就快哭了嘛,”灭绝老太太背在后面的手伸到半空中挥了挥,“都一样,都一样。”
周重远气急,又想劝服别人,在凳子上开始嚷,“靠!我真没哭!哭的是孙子!谁哭谁钻桌子!”
脸上满是笑意的贺牧忙拉住站在他身前还想闹腾的人。
等周重远从椅子上跳下来,贺牧凑在他耳边低声帮忙回忆,“哭过的,在那之前你在座位上,只是没人看到罢了,不记得了?”
周重远侧头,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对着贺牧怒道:“我这辛辛苦苦为了谁啊!你他奶奶的帮谁啊!分清楚队营没啊!滚去那边!”说着就把贺牧往身前一拉,就要推开。
众人数双眼睛看着,叫好声此起彼伏。
“呦呵,好朋友吵架了!”
“噢噢噢,小两口吵架了!”
周重远朝着那个说好朋友吵架了的同学狠狠瞪了一眼,桃花眼在这时候其实不太占优势,就是无论你怎么瞪眼,大家该热闹的还是继续热闹。
贺牧反手拉住人,和周重远带着涩意的视线交汇在一块儿的时候还在想,这人,怎么就可爱成这样,都这么大了,也没看出来大家不过是在开他的玩笑话。
“噢噢噢,深情凝视!”一个妹子尖叫。
“天哪天哪,我要晕了!”一个旁边的妹子摸着胸口,“真的好激动!”说着又摆了个姿势,像是自顾自的对上了摄像机,嘴里不停,“现在是东方明海卫视为您现场直播的一条新闻,在七月八号的这个晚上,月黑风高,月明星稀,我们理尖一班终于跨越重重阻碍,迎来了班队的第一道曙光!他们是谁呢?他们会是谁呢?他们到底能是谁呢?!”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她自己也能演的这么投入的人才——周重远感叹着在一班的时候他怎么就没发现有这号人物?
“现在!”那个妹子小手豪气一挥,“让我们把视线跟随摄像机转到这边来!请正在吃饭的睡觉的抠脚的各位看清楚了啊,他们带着月亮之神的冷峻!他们披着风雪的大衣!他们相依为命苦苦挣扎,”说到这里,还做了一个扫去一把辛酸泪的夸张姿势,“在挣扎中前行,在风雨中坚持,在灯光下隐瞒,在热血里拼搏,我们终于——”
“关璟,可以了。”贺牧淡淡的开口,视线也随之在那妹子身上一扫。
被贺牧叫做关璟的女同学被人点名,高兴的蹿到贺牧身边,叽叽喳喳道:“表哥你们班好好玩。”
灭绝这时候笑着说:“同学们好好玩啊,我一把年纪,就不陪你们这些小年轻闹腾了,早点回去休息了啊。”
说完没料想到被一直极其听话的学生们捞了个正着,各自愤愤散开又开始恢复了先前小圈子的热闹。周重远看这阵仗是不到天明坚决不罢休的架势。
作者有话要说:
☆、第 55 章
“你说灭绝老太是不是傻,直接溜走呗,都毕业了谁还听她的话。”
贺牧温言道:“只是玩的开了些,谁说毕业就不听她的话?”
“我啊。”周重远的视线落到刚刚跑到贺牧旁边,此刻正在打量他的妹子的身上。
“你就没认真听完她的话过。”贺牧淡定道破真相。
“说的也是,”周重远点头,随即朝着一旁的妹子扬了扬下巴问道:“你妹妹?”
贺牧看了眼关璟,摇头道:“关家表妹,和我没血缘关系。”
这个解释,十足的正经。也没管周重远听没听懂关家是哪家,说的就这么理所当然。
关璟这时候看上去倒是和先前那个自演自乐呵的搞笑妹子看上去稍有分别,许是大家闺秀的气质又或是从小到大就养成的人前这份优越感,要是不说话就光站在那里,还是很能唬住一批人马。
“你好啊,我是关璟,也是明海的,现在高一哦。”
周重远点头,顺便掐着下巴再次认真看了看美女,“哦,我说怪不得这么嫩来着。”说着就像个已经毕业的老油条师兄,开始各方展招,“我是周重远,你哥,呃,你远远大表哥的朋友,在明海有什么问题随时找我啊。”
小美女也给面子,“好啊,谢谢表嫂。”
这声‘表嫂’让和贺牧正朝前走的周重远顿然止步,“说啥呢小孩子家家的。”
“不过你都毕业了,回来打架还要坐飞机,如果坐火车那得多久才赶的回来,”关璟笑起来脸上有两个小小的梨涡,十足的甜美,“还是不麻烦表嫂了。”
周重远压着贺牧的左肩,暗道:“这小丫头长大了又是个精。”
贺牧笑:“他们关家全都是人精。”
周重远看了看就和他们并排走着的小妹妹,搭着贺牧的肩膀都有了沉重的意味,“你就当着小孩子的面,这么夸奖他们一家人,真的好吗?”
“你刚刚还夸了你面前的小孩子会成精。”贺牧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