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派小说之大话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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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派小说之大话童年-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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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小到大,他都是叫我们这些比他大的伙伴为哥哥姐姐,到现在还是如此。他父亲在县医院住院的那几天里,我在医院治疗阑尾炎,刚好碰到他。前些年,我有一回在乡政府门口遇到他,留了他的手机号码,后来却丢失了那号码。只听说他家住城里,现在过的很苦。母亲在很多年前,我们还是在读初中的时候就去世了。他父亲后来娶了一个后妈,还给他生了一个小弟弟。但他父亲因为中风而一直没有恢复健康,躺在床上好几年了。他在一个小学教书,走了母亲的老路,一个月没有多少收入。那时也曾出去打过一些日子的工,又回家了。在家照顾着躺在床上的父亲。

  阳安平来的那天,我正和李江波在学校礼堂的一个入口门边的石台上打扑克,就邀请了阳安平也来打打。那时候,我们用的是那种小扑克,还没有标准大小的扑克的一半大。可是我竟然会输给比我年纪小的李江波和阳安平。

  阳安平的爷爷是在中学教语文。后来阳安平跟我读的是同一所学校同一个年级。我们天天一起去上学,放学回家也是在一起。那时候,我听他说他奶奶在邻近的桐木街道上摆了个卖鞋子的小卖地摊,不理他爷爷的。而他的一个叔叔患上了一种很难治愈的疾病。

  阳安平是一个很老实斯文的人,一直很孤僻的跟他爷爷生活在一起,一起住在那个几个平方米的房间里,也象他爷爷一样低调无闻。他面目很清秀,让人感觉到的是一种同情心。金根他们和他的关系并不是很好。那时候,在学校里,就我跟他的关系好。但是那种一直维持得很好的友谊,也在他临走的几天里破裂了。

  在读小学三年级以前,谁要是捡到东西,那东西肯定会被马上交给老师。都是自己主动交的,以换取老师的表扬。那时候,还常常有这样的同学,拿了家里的东西去交给老师,还说是自己在路上捡到的。但到了四年级以后,在小孩子之间,除了明确失主的情况以外,有一个无须言述的规则就是谁捡到东西,那东西就归谁。

  在我们一起上学的一天里,我们在路上看见一块别人丢失的手表,或许是我先看到,反应也更快,我就先捡起了那块手表。但是毕竟是一起看到的,我就借他先戴着。但他戴了不久,金根就老说他想谋为己有,并用那种自以为是的观点来鼓动我催促他还回手表。

  而当时我自己的本意是那手表是共同归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我并不想对他说什么要他把手表还给我。我也向金根说了那手表是两个人共同看到的,可是金根说是你先捡到就是你的,还说他这几天就要回桐木了,他一定会把那块手表也带走。而我竟在金根的鼓动中不由自主的说了那话:要他把手表还给我。

  而他把手表还了我,第二天还是后来的几天里,竟不辞而别的回了桐木。从他走以后,我再没有看到他。那件事情,一直令我很后悔。其实那时候,就是把手表送给他,我也是愿意的。

  那时候,一块手表是很珍贵的,但朋友之间的友谊在我看来却更为珍贵。

   。。

儿时同伴(5) 

  儿时同伴(5)

  
  
  李江波那挂在篮球架栏杆上的瘦弱身体和瘪瘪肚子,让人感觉是从来没有吃过一顿饱饭。小时候,有一回,他跟着我沿着流经学校的那条水圳一直往下去抓鱼,走了很远,在靠近阳辉外婆家的地方,看见一条修抹了一层水泥的砖砌水圳,在里面看见几条以前在其他水圳里从来没有看到过的好多的偏大的扁扁鱼。可是我们没有带家伙,于是我们一人占据水圳的一头,下水圳走去走回的用双脚去搞混水,再用双手摸。结果搞了一下午,把上衣裤子都弄湿了,一条也没有抓着。

  阳安平给我的记忆跟李江波给我的记忆几乎一样深刻,虽然他只是属于学校家属楼里作为暂时住户的匆匆过客。

  可以算作是学校家属楼常住代表的:只有沈二麻子、金根、李江波、阳辉阳明兄弟、我们俩兄弟、邹微邹涛姐弟、张攀张季堂兄妹、黄熙柳周姐弟、刘秋英刘丝家姐弟。

  对于沈二麻子、金根、李江波、阳辉阳明兄弟,在某种层面的意识和感觉中,就象从小一起长大的我哥哥一样,都是兄弟,印象也更为深刻。长大后,也都基本上保持着联系。

  对于邹微邹涛姐弟、张攀张季堂兄妹、黄熙柳周姐弟、刘秋英刘丝家姐弟,长大后的我们,与他们的联系比较少,甚至几乎见面,也会不认识了。而留存在记忆中的印象,也不是那样深。这或许是因为他们比我们年纪小了好多的缘故,也因为邹微虽然年纪差不多,但是她作为女孩子,与我们并没有过那种小男孩之间常常所有过的那种日常生活中无拘无束一起打闹的友谊。

  那时候,虽然也常常在一起玩的,但他们好像永远都只是跟在我们的后面,单纯的响应我们的号召而无所作为。

  小时候,在邹微邹涛姐弟对我们不满意的时候,比如在打乒乓球的时候,手握着高高举起的乒乓球拍,站在乒乓球台一边,从另一边看来,甚至只能看到他的一截头发的邹淘,老是责怪我们中的一个不让他打赢第一个球而使得他获得再打几个球的资格。他们一起向爸爸妈妈哭诉,说我们欺负他们。而且老是管我叫明古老几,而管我哥哥叫兵古老几,老是要把我们兄弟两的称呼搞混。而他们的爸爸妈妈,也始终不能根据他们的哭诉来判断,到底是明古老几,还是兵古老几欺负了他们。

  直到他们读初中的时候,邹微邹淘姐弟,还是搞不清我们两兄弟的称呼。

  有一段日子,邹淘的眼睛总是不停的眨,她妈妈老以为是眼睛里面发炎。当时我猜测,是跟我曾经有过的那种神经质的症状相类似的。他妈妈三番五次在他打乒乓球的时候,把他叫走,带他去看医生,都没有什么效果,后来却自己好了。

  邹淘小时候,我们都叫他淘胡子。邹微小时候,我们都叫她微微几,李江波则叫她微微姐姐。她小时候,曾经跟金根是要好的。金根的城堡也正是为她而建。有好几次,她因为当着我们这些男孩子撒尿而被我们批评,我们年纪比她大,懂得的也比她更多。

  张攀张季堂兄妹,在邓朋兄弟走了以后,就住到了我家楼上,我常常听到张季对张攀的大叫大嚷和她在楼上因为生气而一边大哭一边使劲跺脚。张攀的爸爸一直在中学做工友,因为患病而不能再工作,也无力养家。张季的爸爸妈妈在张攀的爸爸妈妈回了桐木老家以后,便收养了侄子张攀。

  张攀的妈妈是个很胖的女人。我记得小时候,张攀的妈妈跟他奶奶是不和的。张攀的妈妈常常拿洗衣粉倒在澡盆中给张攀洗澡,认为这样能够洗的很干净,而他奶奶则为此而生气。那时候的人们,并不知道洗衣粉会伤害皮肤,张攀的皮肤上总是生出很多的、几乎遍布全身的疖子。而且旧的疖子还没有完全好,新的又生了。严重的时候,张攀的整个身体就象是疤痕与疖子的组合物。他奶奶于是根据这一点而肯定的认为是洗衣粉所导致的。而他妈妈却不这样认为,总认为是他奶奶太专制、霸道。

  张攀小时候,外号叫做攀攀几,是大家共同欺负的对象。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反正大家好像一开始就是讨厌他的。而且他会偷我们当作为宝贝的玩物,他会趁他妈妈在身边的时候,就来偷袭我们,然后再躲藏在他妈妈身后。就连我,也是欺负过他的。记得的那一次是阳明从我后面他十指交叉的伸直着的双手并叠着我同样十指交叉的伸直着的双手,然后在阳明的要求下,走到攀攀几的面前,在被阳明的要求下站立不动的攀攀几的头上象征性的侮辱性的一锤一锤。那是阳明最为得意的鼓捣之法。可是却恰恰被站在楼上的他叔叔看见了,他叔叔就大喝,并下楼来教训我,因为我年纪比阳明大,所以他怪罪的就是我。

  黄熙柳周姐弟,是一个跟爸爸姓,一个跟妈妈姓的。那时候,我们管黄熙叫熙胡子,管柳周叫周胡子。熙胡子常常光着身子在水泥地面的篮球场上跑。她的头发好像总是显得黄黄的稀薄的,还常常留着男式短发。而她的弟弟周胡子,总是跟着她。说起话来,跟女孩子一样的声音。高声叫嚷他姐姐的时候,总是叫着:姐姐几啊!姐姐几啊!甚至还可以见到他蹲在木楼梯之间转折处的平台上,一种因为姐姐几老不应他而恼火、忧郁的样子。

  刘秋英刘丝家姐弟虽然跟我家是邻居,但是我对他们印象竟不是很深。那时候,我们都管刘秋英叫作秋英哩,管刘丝家叫做猫哩、贼猫哩。

  秋英哩好像是常常挂着两条鼻涕在上嘴唇的,并能在每次某条鼻涕就要坠落的千钧一发之际,耸着鼻子把它吸回来。

  好像记得他妈妈还是我妈妈说:猫哩九个月的时候就会走路了,但是他在摇篮里的时候,跟我哥哥一样,曾经用手抓着一把屎往嘴里塞,大人还没有来得及拉开他的手,就看见他眉头皱了,是酸的!

  
  。

家属楼孩子圈中的过客
家属楼孩子圈中的过客 

  
  作为学校家属楼孩子圈中的过客的,最开始是肖茜。

  还是在很早的时候,我们都还没有上学,学校里还只有我们两兄弟和金根三个男孩子。我们两兄弟常常被老师们叫做大和尚小和尚,因为我们总是理光头;而金根呢,在夏天的时候,总是穿着条裤衩四处窜奔,且被称作灰菩萨,因为他总是在地上乱坐乱躺乱滚。他的脸啊手啊指甲啊以及其他裸露的身体部分总是很黑,但不是因为皮肤的缘故,而是因为沾染了很多灰尘和泥土的缘故。

  那时候,肖茜一家住在楼上。她年纪比我还小,甚至都不大下楼来。只是金根常常上楼去,跟她比较熟悉、要好。我常常看见他们两个搬出两张圆圆的小木凳子,两个人坐在楼上,透过木栅栏,看着楼下的动静。那时候,也没有什么吃的,他们也就是坐着看一看。而我,总是很孤僻的一个人走走,望一望上下四方,就偶尔看到了他们。

  其他小伙伴们都还没有来到,肖茜就和她爸爸妈妈一起搬到城里去了。

  其次是桥乃古姐弟,他们的爸爸妈妈离婚,就都跟着妈妈去浏阳了。

  然后是陈慧陈何良姐弟。他们其实是我表侄女和表侄子,是我表姐的子女。但那时候,我总是跟其他的伙伴们一起欺负他们。因为我常常看见我妈妈拿东西给他们吃,看见他们一次又一次的接受我妈妈给他们的零食。当时我并不知道他们是我的亲戚,我对他们感到很生气。我还串通了其他小伙伴,在他们家的门上和我看的路过的学校的所有的门上用粉笔写着:陈何良吃滴滴。当时滴滴二字,意为羊屎,因为粒字我们那时候还不会写,在我们那地方的土话中,滴跟粒同音。而羊屎就是一滴一滴的。我觉得这是对他们的极大侮辱,而他们也是这样认为的。

  他们擦掉了那些字,而我又重新写了上去。终于他们忍无可忍,从不远处他们外婆家招来了几个大孩子,即我的姨父的兄弟的儿子,还串通了老趟子等年纪比我小的其他小伙伴一起报复我。一下午害得我哭了三次。我找不到我姨父的兄弟,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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