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礼灵魂的游记小说-徒步墨脱生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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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礼灵魂的游记小说-徒步墨脱生死路- 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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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眯起眼睛,慢悠悠地说:“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哪有那么多问题?” 
 “问题多着呢!比如,捐款的数目需要专门管理,物资和款项明细也必须清晰透明,全国那么多人捐款,我们要明确每一笔资金的流向,这是对捐款人负责。还有,咱们虽然人少,可是也应该指定一个专门的人来管理、协调大家的行动,还得有一个会计或出纳,统一管理捐款,支配公费的使用……这些问题必须要一条一条地理清楚!”听了若情的话,所有的人都直点头,表示赞同。 
和尚看了看若情,说:“我会处理。” 
若情无奈地耸了耸肩膀。我们也没有继续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以和尚的经验,他应该能安排好吧! 
但还是心里有些犯嘀咕:和清平还有刘朗,跟着一群陌生人,徒步行走全国最危险、最原始的、与世隔绝的地方。所有人的出发点都应该是好的,但是有些疑问没有解开,就这样盲目地去,不知道会怎样。或许,每个人心里都埋下了一颗不安的种子,可谁也没有在意,毕竟,除了和尚,没有人走过墨脱。


2009年8月26日~28日
八一镇~派镇
不一样的八一镇 
     雪山、草原、帐篷、高寒、缺氧,也许这就是大多数人眼里的西藏。在抵达八一镇之前,我也一直这样认为。 
到了八一镇才知道,西藏竟然还有如此舒服的地方。与海拔3650多米的拉萨不同,这里的海拔只有2900米,而且青山碧水、气候宜人、鸟语花香,清新湿润的空气,使得连日来干涩的喉咙清爽了许多,满眼的绿色也增添了不少生气,让人不由产生一种来到了江南小镇的错觉。 
据说,过去的八一镇是一个只有几座寺庙和几十户人家的“小石头城”。 1951年西藏和平解放时,人民解放军驻扎此地,开始建设这里,八一镇也因此得名。
八一镇很小,但是 “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今天的八一镇已经成为了一座充满生机和活力的新兴城市。因为主要对口的援建地区为广东和福建,所以这里的街道也多以广东和福建两省的城市命名,像广东路、福建路、深圳大道、中山大道、韶关大道等等。宽敞的柏油路上,出租车、小巴士、摩托车,还有一些私家小轿车自由而有序地行驶着。
街道两旁的绿树环抱着整座城市,现代化的大桥、五花八门的广告牌、崭新的居民区、宾馆、公园、酒楼、超市、会展中心、医院、网吧、影剧院、咖啡厅、茶楼、城市雕塑一应俱全,真不愧是西藏的“小深圳”、“小厦门”。
作为林芝地区的政治、经济、文化、商贸中心,八一镇也是进入墨脱必经的第一个中转站。我们带去的大部分捐赠物资都将暂时存放在墨脱县政府设在这里的办事处,由政府统一派车送入背崩。
到八一镇时,已是8月26日下午4点多,背崩小学老校长仁青罗布站在门口一直等着,我将朋友的信郑重地交给老校长,如释重负一般,松了口气。
仁青校长为这所学校付出了人生最宝贵的三十年。从最初的25个学生,到现在300多孩子;从只有他一个老师,到现在20多个教师职工。 这一路走来,他不断披荆斩棘。其中的辛劳,自然难以一言而尽。 
为了学校的发展,为了改善孩子的生活和学习环境,他经常东跑西要,上下奔波。为学校筹集资金购置的铁架床,让孩子们告别了睡地铺的历史;得知考内地班要考计算机知识,为了让自己的学生考试不“吃亏”,他找单位、跑部门,要来五台电脑,连夜请来背夫,千叮万嘱,要把这些“宝贝”运进学校;每年,他都要坚持翻越巍峨的多雄拉雪山,到林芝地区亲自督办教材和物资的背运。有一次,教职工的伙房因为长年失修,遇上刮风下雨,就成了“水帘洞”,校长拿出了自己准备新建伙房的备料。背崩小学,可以说是仁青校长一生的心血。 
我们将物资全部卸下,队长与和尚去领边防通行证。我们在八一镇的办事处里等他们。直到晚上八点多钟,他们才匆匆赶回来。 
我们的下一站,便是位于多雄拉山麓的派镇,那里是进入墨脱的入口。因为去派镇还需要至少3个小时的车程,而且有一段路况很不好,夜间行车恐怕会有危险,大家便要求在八一镇休息一晚,第二天再动身前往派镇。这本是合情合理、理所当然的事情,可是和尚却说已经联系好了车,要大家立即动身,连夜赶往派镇。无奈,大家只能忍着饥饿上了车,继续赶路。
在等待和尚他们的时候,办事处的人告诉我们,这段路程沿途的景色非常好,特别是过林芝县政府所在地普拉向南,就会到达尼洋河与雅鲁藏布江的交汇处。在那里,色如翡翠、清澈湍急的尼洋河水,与浑浊而缓慢的雅鲁藏布江水自然融汇,一江一河、一清一浊、一急一缓,对比鲜明、泾渭分明,逆流而上,形成倒流奇观,一直融入“世界第一大峡谷”——雅鲁藏布大峡谷,这样的美景十分难得。如果运气好的话,还可以看到总是隐藏在云雾之中的南迦巴瓦峰。一位工作人员还说:“你们是去做善事的,佛祖会保佑你们,你们一定能看到!”他们还极力推荐我们乘船游览雅鲁藏布大峡谷。这让我们很是期待,可是和尚的决定,却让大家大失所望,因此每个人的心里难免憋着一股气。 
真的无法理解和尚这个人的行事方式,本来组织大家去做慈善捐赠是件好事,却从一开始便搞得很不愉快,而且很多细节也是自己决定好了之后才通知大家,让大家不得不听从他的安排。原本大家都相信以和尚的年纪和经验这些决定都是正确的,而接下来发生的一些事情,却越来越不靠谱,他和大家的矛盾也在不断升级。   
车窗外的路逐渐变得坑坑洼洼,高低起伏很大,我们的车就像只兔子似的蹦蹦跳跳地向前走,卷起的黄土铺天盖地,可以清晰地听到沙粒敲打车窗的声音。大家都一声不吭,气氛显得沉闷压抑。

简单的派镇 
抵达派镇的转运站时,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我们所有的随身物品都要在这里卸下,然后靠人背马驮进入墨脱。在物流业非常发达的今天,墨脱县的大多数地方还需要靠这种原始的方式来运输生活必需品。 
我们一行人和老校长在一家四川夫妇开的小旅店住下,随后一起吃了顿便饭。 
趁着这个机会,仁青校长给我们简单讲述了背崩小学的历史和近几年的变化。 
1993年,上海老人陈正第一次来到西藏。当路过林芝地区时,他被这里与世隔绝的封闭生活状态所触动,想为这里做点事情,他想到的最好的方式,就是在这里建一所希望小学。 
1996年,陈正老人第二次进藏,与林芝方面洽谈筹建学校的方案。回到上海后,他向自己所在的单位上海市印钞厂党委汇报情况,得到了全厂的大力支持。带着印钞厂全体职工募捐的35万元,厂里出的25万元,再加上自己的一些积蓄,1997年9月,陈正老人又一次进藏,亲自跨过了那段艰苦危险的路程进入墨脱,并亲自监工学校建设,种种辛苦自然无法言说,而且当时的陈正老人已然78岁,是近八十高龄的老人了。终于,学校在1998年建成,这里的孩子从此可以在家门口上学,他们有操场,他们有课桌板凳,他们的教室有屋顶。2005年,国家投资新建了一栋两层教学楼和学生食堂。不过,新修的学校食堂只能排队打饭,容纳不下学生在这里吃饭。 
近两年,墨脱到背崩的路段已经能够通车,虽然路途十分难走,也只能过越野车,社会各界的捐助每年也有一些,这里学生的学习条件已经比十几年前好了很多。老校长乐观地相信,随着公路完全通车,墨脱县的教育状况一定会越来越好。 
令我们诧异的是,老校长盛情地招待了我们,趁着我们不注意就把三百多块的饭钱结了。这让我们一行人十分过意不去,虽然饭钱不多,但让了老校长破费是一件很不好意思的事情。我们想把饭钱给他,可老校长固执得厉害,怎么都不肯要。 
不过,关于这饭钱,和尚做了一件让我们很意外的事。 
第二天早上,我们要去游览南迦巴瓦峰,和老校长就此别过。我们就找和尚来商量,要让老校长安心把饭钱收下,毕竟,和尚是领队,又和校长睡同一间客房。 
 “我趁着校长睡觉的时候,把钱放到他口袋了。”和尚心不在焉地说。 
哎,还真是没想到。 
这一天晴空万里,可是我却因为夜里受了凉,肚子疼得厉害,错过了这正式踏入徒步之旅前最值得观赏的、也是自己期待已久的风景。
我的肠子都快悔青了,要不是自己太矫情,嫌旅店的被子不干净、霉味大,宁愿和衣而睡,也不肯盖被子,也不至于让自己留下这么大的遗憾。 
刘朗和清平决定留下一个人来照顾我,于是相互推让着,让对方去观景台,我知道他们其实都很期待去看南峰的,便说什么也不让他们留下来。好歹说服他们和大家一起去了景区,我一个人迷迷糊糊地躺在床上,断断续续地睡了好几觉。完全清醒时,肚子已经不怎么疼了。刘朗临走时不知从哪弄来了一个可以封口的玻璃瓶,灌了一瓶热水包在毛巾里给我暖肚子,起了不少作用。 
我这才仔细地环视房间,面积窄小,光线昏暗,几张木板床上面放着潮湿的被褥,摸起来黏黏的,依旧散发着刺鼻的霉味。 
里面的情况:房间里的摆设很简单,几张床和被褥。踩着木楼梯下到厅阁楼上,有一条昏暗狭窄的走廊和几间卧房。房门都开着,能看见堂,同样也是木地板,因为长年的腐化,残缺不堪,每走一步都吱吱作响,像患有哮喘的老人,已经不起岁月的锤打。
闲来无聊,我便在手机的GPRS定位系统中,寻找派镇的标志。想不到派镇的标志居然是一间旅店——渝州饭店,也就是我们住的这家旅店。 
据载我们来派镇的司机师傅说,渝州饭店是派镇最好的一家旅店,我探出头左右看了看,这才明白,他们所谓的好坏标准,就是以外部破旧程度来划分的。不过不得不承认,这家旅店在网上和驴友中知名度不容小觑。 
没有洗澡的地方,只能简单地洗漱,真让人郁闷!我奇怪这里守着世界上落差最大的峡谷——南迦巴瓦大峡谷和雅鲁藏布大峡谷,应该不缺水呀,为什么不把大峡谷的水引过来呢? 
记得以前和刘朗讨论,如果生在战争年代,我们都是革命青年,不幸被捕后,是否还会继续坚持信仰,决不叛变?我说,坚持信仰是没问题的,但是我一定会叛变,因为监狱里一定无法洗澡,对我来说,那比敌人的严刑拷打都难以忍受。刘朗当时还笑我有洁癖,因为不能洗澡而叛变,这是他听过的最无厘头的理由了。不过今天,我已经为我的“洁癖”付出了代价! 
吃过早午饭合并的一餐,我独自到外面闲逛,派镇的街头,没有小贩,走完一圈只需几分钟,我来来回回逛游了几次,店铺用五根手指就可以掰算清楚,略显冷清。每个店门前都坐着一圈人玩扑克牌,时不时抬头左右顾盼一下,又继续沉迷在自己的乐趣中,总有旅游的人群来到这里,陌生的面孔对于他们来说不足为奇。 
店铺内部跟都市的豁亮与时尚形成鲜明的对比,光线昏暗,门板破旧,潮湿不堪,食品不知道是否还在保质期内,寥寥可数的几件体恤上蒙了一层灰尘,已经看不出本色,人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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