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哭声无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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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哭声无人听见-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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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姻制度正在遭受破坏(3)
18岁以下未成年人有1980万人生活在单亲家庭里( 占同年龄段人口的277% )。
  1998年,绝大多数单亲子女和母亲一起居住( 占841% )。
  大约400万未成年人住在祖父母家里,占18岁以下未成年人口的56%。这些孩子里有140万人失去父母。
  已婚者中由女性一方负担家庭开支的比例,从1990年的74%增加到1998年的229%。
  图十18岁以下未成年人与双亲*同住者( 百分比依种族及年份计算 )
  *所谓双亲,含同住之其中一人为继父母的情况。
  资料来源:Popenoe & Whitehead,1999
  菲利普·史雷特在《 寂寞探索 》一书中指出,美国社会家庭破裂的情况十分严重,整个国家的文化已被推向崩溃的边缘。作者认为,孤单问题不仅损害着美国文化,也将公众的健康推向崩溃的边缘。情形的确如此,在许多案例里,人们的心灵已经被孤单逼近了那个临界点。( 图十一、图十二 )图十一美国女性结婚比率下降情况
  ( 每1000名15岁以上女性结婚人数 )
  资料来源:Popenoe & Whitehead,1999
  图十二与异性未婚同居之成年人人数增加趋势( 单位:百万人/每年 )
  资料来源:Popenoe & Whitehead,1999
  

人际接触影响心脏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上述剧烈变动的人口趋势,似乎与把人伦关系与心灵紧密相连的生命直觉和古老智慧背道而驰。几乎就在发现心灵及其智慧存在的同时,人类也认识到,彼此相伴与相爱对心灵有着深远影响。
  大多数人常常感觉到,当接近所爱的人时,心脏会狂跳不已,偶尔被人侵犯或令自己不悦时,也会有这种反应。人在痛失所爱时,总感觉自己的一颗心直往下沉,好像重物压在胸口。在与他人不计其数有声或无声的对话里,我们明了自己会对他人的心脏系统造成各式各样的影响,有些影响甚至相当深远。
  伙伴关系对于心脏所发生的影响,在科学家进行分类之前,给人治病的医生就懂得不少了。如此古老而又广泛的知识何其不幸,让许多人将医学上的好处视为理所当然。当大家接受彼此接触蕴含的力量时,医学又掩蔽了事实,让我们不甘心承认真相。问题是现在大家都知道,许多普通的人际互动都会影响到心脏,范围从几乎探测不到的短暂反应,到终身难忘甚至令人丧命的重大改变。
  从某种意义上说,假使人际接触没有影响心脏,那倒值得警惕——因为生命过程中没有几种状况不涉及人际接触。就像我们呼吸的空气一样,人际接触无处不在。去看医生、与朋友或爱人争论、承诺或赞美、性行为、社交聚会、运动竞技、失去挚友或爱侣、嫉妒、羞辱、得胜、把孩子抱在膝上玩、情人间默默握手、静静抚慰垂死的病人——所有这些都会影响心脏。
  正因为人际接触无所不在,我们很难从所有已知影响心脏的因素( 遗传、饮食习惯、吸烟、运动等等 )中,找出人之情谊的单一影响。除了这些因素以外,这里所谈的人际关系还包括缺少生活伴侣、爱的缺乏、害怕失去爱、害怕遭到拒绝,或是真的失去爱等因素。与运动健身和饮食控制相比,伙伴关系到底有多重要呢?直到不久之前,绝大部分研究还只是探讨运动、饮食、吸烟和类似行为对于心脏的影响,往往未考虑到生活中若是缺少了同伴、关爱,或是人们生存的社会环境一旦发生变化,对于心脏会产生什么影响。
  虽说爱和心脏在象征层面上的关联已被普遍认知,然而长期以来,科学家研究心脏时最容易忽视的因素就是爱。在许多研究里,专家们在探讨心脏病患者病因时,甚至懒得记录调查对象是否单身、是否已婚、是否有伴侣!据我所知, 1977年《 破碎的心 》出版时,没有一本以心脏为主题的生理学教科书的索引有“爱”这个条目,“爱”字也没有出现在任何一本医疗手册上。压力、痛苦、焦虑、恐惧、社会支持和愤怒这些字眼,有时会出现在有关心脏的教科书上,但是“爱”这个字从来不曾出现过。
  到1998年,情况有了一点改变。因最早在研究中指出饮食控制可治疗冠状动脉性心脏病而受到大众瞩目的迪恩·欧尼胥博士,在1998年写了一本书《 爱与生存 》,书中支持《 破碎的心 》的核心论点。欧尼胥博士检索了国家医学图书馆1996年到1997年的数据库,发现只有四篇论文谈到了爱和心脏病的关系。可见《 破碎的心 》的出版,也许对医学研究和大众的态度造成了若干正面的影响。事隔22年,四篇讨论爱和心脏关系的文章问世,而欧尼胥博士又再度呼吁科学界和社会大众,把爱看做是一种医疗上的动力。
  公众常识和科学态度之间,显然存在着一种理智上的分裂现象,某些常识上所能接受的事情,难道科学家和医生就看不出来吗?为什么我们一直使用着诸如“破碎的心”、“心碎”、“心病”、“无心”、“甜心”、“心的语言”和“别让心肠坚似铁”等等这样的词汇?为什么人们老是相信自己认识的人是心碎而死,而20世纪和21世纪的死亡证明书却从未做过如此的诊断?
  我们生活在一个科学技术力量统治的文化里,然而人们总在怀疑,我们对这个世界了解得越多,我们对于个体、人际交往的了解是否也会随之增多。对于人类的爱、友谊和面对面谈话的重视,似乎不单在教科书里消失,也在报刊杂志以及各种复杂科技所建造的城市消失了踪影。如果不能了解我们对于彼此相爱,也不了解彼此相伴是一种生命需要,那么最后付出的代价说不定就是我们自己的心脏和血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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沟通型疾病摧毁着心脏
我曾经一再声称,寂寞的问题虽然被人严重忽视,但是若说它是其中一种最致命的危险因子,可以决定谁能够安然无恙而生,谁又会阳寿未尽而死,迄今在现代工业化国家仍找不到任何证据可以证明。
  我也介绍了另外几个概念,到现在为止仍未详加说明。譬如,现代生活中的寂寞问题,有很多跟我所谓的“沟通型疾病”源自相同的背景。这种疾病将通过人一开口讲话血压就急遽升高等自律神经活动反应出来,而且在导致人类过早死亡的健康问题上扮演了重要角色。
  我也讲过,沟通型疾病不仅会在成年的黄金时段就将人打倒,这些问题往往可以追溯到当事人的童年时期,他们和同伴间对话的能力即已遭到摧残。这个问题最明显的根源,就是父母使用了所谓的“有毒话语”,诟骂相加,孩子果然最后过早死亡。
  同样具有摧毁力的是求学过程的失败,它与日渐增加的过早死亡率大有关联。这种生活上的失败,往往夹杂着孩子更早时候在家里遭到言词虐待,迫使其终身人际孤立、社交放逐、沮丧绝望越陷越深——所有这些到最后统统会使健康问题的危险性升高,直到最后摧毁人的心脏。
  接下来的章节将跨入真实的医疗数据本身。我整理了一系列的医疗信息,来协助阐明寂寞的诸多面貌,以及它的致命危害。
  为了帮助理清这些问题的关联性,我们谈几个医疗插曲或许比较有用,这些都是心脏病或癌症突然死亡的案例。提起这些是为了方便说明个人生命中独特而又复杂的面向,同时暗示人伦关系以及这种关系突然丧失,对于我们的健康会造成多大的冲击。
  

追随爱人而死
人类有一种不服输的精神,经常能在电视屏幕上捕捉到那一闪而逝的鲜活画面。庞大而强力的火箭载着航天飞机射向环绕地球的轨道,连大地也为之震动,就是一个例子。亚兰·薛培德的月球挥击则是另一个范例。
  我这么说,是因为亚兰以他信任的“六号杆”在高尔夫球场上挥出强力的一击,告诉地球上的小朋友:人们想象中月球上的重力会是什么样子。亚兰在把那两颗高尔夫球轰上绕月轨道时,似乎浑然忘记了他该穿上那套累赘的太空服,背上臃肿的救生装备。在遍地皆是尘土的月球上,没有生物,景观单调。然而,他创造了历史。在许多年前,他是飞上太空的第一个美国人。现在他则是第一个把球打在月球的第十九洞“果岭”上的人,那种飞向月球的美,绝不是最伟大的职业选手在奥古斯塔名人巡回赛里,在那个栽满杜鹃花的果岭上表演一杆进洞所能够媲美的。
  亚兰和太太路易斯结婚多年,那“月球挥击”的活跃身影,让我们瞥见了这一传奇人物生平的传奇特色。他活到74岁,在和白血病长期搏斗之后,于1998年7月21日撒手人寰。在此之前,亚兰和路易斯在全世界许许多多球场度过了悠闲的时光,在球迷们争相传诵“月球挥击”的传奇故事中怡然度日。大家都看到了亚兰和路易斯相依相伴的那种欢娱。
  亚兰死去几个星期之后,这段爱的故事在美国报纸的讣告版里画下了休止符。1998年8月27日,报纸上出现了这样的内容:“路易斯·薛培德探亲结束后,在乘机返家的途中心脏病发猝死,享年74岁,这时距离丈夫亚兰亡故只有四个礼拜。路易斯和亚兰有三个女儿,她这次是去探视其中的一位。”
  

死神像小偷似的降临
有时候亲眼见闻会使这类“巧合”变得比较容易理解,至少表面上是如此。就在路易斯·薛培德死后不久,我和同事杰弗瑞·夸特纳医师见面,告诉他这件事。夸特纳是位心脏科医师,也是巴尔的摩西奈—韦布力奇心血管康复中心医疗主任。当时他的母亲突然过世,享年74岁,让他震惊而忧伤不已。跟薛培德太太一样,他的母亲也是一点征兆也没有就走了,距离丈夫死亡才三个月。
  夸特纳医师的父亲生前患有多种顽疾,缠绵病榻二十余年,过世前七年甚至已不能开口讲话。在二十多年之中,一直是夸特纳医师的母亲忠实无悔地照顾着丈夫。看到挚爱的人长期受病痛煎熬,康复无望,她承受了可怕的折磨。她却坚韧地接受了命运的安排,毫无怨言。夸特纳医师知道母亲患有心脏病,在多年前就被诊断出来,得到良好的治疗。
  然而就在丈夫亡故后不久,死神却像小偷似的在深夜降临,她死于心律不齐。那种长期压力及沉重负担终于从肩头卸下,大家都以为她终于可以放宽胸怀的时刻,死亡却找上门来了。有的人把死亡称做是“上帝的亲吻”,对于承受了人类心脏所不能负荷的煎熬者而言,那是一种赐福。
  了解到夸特纳医师的母亲先前就患有心脏病,可以帮助我们体会为什么她的亡故会在时间上那么“巧”。但为什么,为什么是在丈夫过世的三个月后?为什么不是早好几年,当照顾丈夫的茹苦含辛似乎带给她更大危险的时候?当夸特纳医师诉说这件伤心事时,我不由自主地喃喃说道:“这是个爱的故事。正如路易斯所说,这是交易的一部分,是人类痛失所爱时经常要付出的代价。”
  大家几乎每天都在报纸上看到这类故事,往往没怎么注意,多半的人既不能体会那样的感受,也无法明白当中的细节。我们通常不懂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对于某个心脏病发突然死亡的62岁独居老人,报纸的描述往往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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