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国在城濮给晋国战败以后不久,楚成王就被他的儿子商臣害死了。商臣作了国君。便是楚穆王。楚穆王对失败不甘心,抓紧操练兵马,发誓要与晋国决一雌雄。他首先将附近的几个小国兼并了,又将中原的陈、郑等国拉了过去。周顷王六年(公元前613年),楚穆王正要雄心勃勃发愤大干的时候,突然得暴病死了。他的儿子旅即位,就是赫赫有名的楚庄王。
晋国见楚国忙于办丧事,晋国又重新会盟诸侯,订了盟约,随即将楚国拉过去的陈、郑等国又收回到自己的势力范围之内。这一下,楚国的大臣们全急了,要与晋国决战。但是,楚庄王仍无动于衷。即位近三年以来,他整天打猎、喝酒,不理政事,还在宫门口挂起块大牌子,上边写着:“进谏者,杀毋赦!”
这一天,大夫伍举进见楚王。楚庄王手中端着酒杯,口中嚼着鹿肉,醉醺醺地在观赏歌舞。他眯着眼睛问道:“大夫来此,是想喝酒呢,还是要看歌舞?”
伍举话中有话地说:“有人让我猜一个谜语,我怎么也猜不出,特此来向您请教。”
楚庄王一面喝酒,一边问:“什么谜语,这么难猜?你说说。”
伍举说:“谜语是‘楚京有大鸟,栖上在朝堂,历时三年整,不鸣亦不翔。令人好难解,到底为哪桩?’您请猜猜,不鸣也不翔。这究竟是只什么鸟?”
楚庄王听了,心中明白伍举的意思,笑着说:“我猜着了。它可不是只普通的乌。这只鸟啊,三年不飞,一飞冲天;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你等着瞧吧。”
伍举明白了楚庄王的意思,便高兴地退了出来。
过了几个月,楚庄王这只大鸟依然故我,既不“鸣”,也不“飞”,照旧打猎。喝酒欣赏歌舞。
大夫苏从忍受不住了,便来见庄王。他才进宫门,便大哭起来。
楚庄王说:“先生。为什么事这么伤心啊?”
苏从回答道:“我为自己就要死了伤心。还为楚国即将灭亡伤心。”
楚庄王很吃惊,便问:“你怎么能死呢?楚国又怎么能灭亡呢?”
苏从说:“我想劝告您,您听不进去,肯定要杀死我。您整天观赏歌舞,游玩打猎,不管朝政,楚国的灭亡不是在眼前了吗?”
楚庄王听完大怒,斥责苏从:“你是想死吗?我早已说过,谁来劝谏,我便杀死谁。如今你明知故犯,真是傻极了!”
苏从十分痛切地说:“我是傻,可您比我还傻。倘若您将我杀了,我死后将得到忠臣的美名;您若是再这样下去,楚国早晚是要灭亡的。您就当了亡国之君。您不是比我还傻吗?我的话说完了,您要杀便杀吧。”
楚庄王忽然站起来。动情地说:“大夫的话都是忠言,我必定照你说的办。”
随即,他便传令解散了乐队,打发了舞女,决心要大干一番事业。楚庄王首先整顿内政,起用有才能的人,将伍举、苏从提拔到关键的职位上去。
楚庄王一边改革政治,一边扩充军队,加强训练军士,准备与晋国决战,雪城濮之战的恨。他在即位的第三年,率兵灭了庸国(今湖北竹山县一带);第六年,战败了宋国;第八年,又战败了陆浑(今河南嵩县北部)的戎族。楚国的势力和声威便大大振作起来。
楚庄王在位23年,后世对其多给予较高评价,有关他的一些典故,如“一鸣惊人”等也成为固定的成语,对后世有深远的影响。
“进谏者,杀毋赦!”一块大牌子,堵住了进谏者的嘴。鬼谷子说:“捭之者,料其情也。阖之者,结其诚也,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大夫伍举和苏从就是掌握了“度数”的分寸,才成功的把握了楚庄王的心态,激发楚庄王奋发图强,成为一代霸主。
楚庄王把“捭阖”之术运用得淋漓尽致,当他“封闭”自己的时候,可谓“藏于九地之下”,没有人可以摸透他的真实意图,而他却把周边国家的动向和朝中大臣的真实意图揣摸得透透彻彻。当他“开放”自己的时候则“一飞冲天”“一鸣惊人”。 。。
优孟哭马
优孟哭马
楚庄王十分爱马,特别是他最心爱的那几匹马,过着你想像不到的优裕生活。那几匹马住在豪华的厅堂里,身上披着美丽的锦缎,晚上睡在非常考究的床上,它们吃的是富有营养的枣肉,伺候那些马的人数竟是马的3 倍。由于这些马养尊处优,又不出去运动,因此其中有一匹马因为长得太肥而死去了。这一下可真让庄王伤心极了。他要为这匹马举行隆重的葬札。一是命令全体大臣向死马致哀,二是用高级的棺椁(guo )以安葬大夫的标准来葬马。大臣们实在难以接受楚庄王这些过分的决定,他们纷纷劝阻庄王不要这么做。可是楚庄王完全听不进去,还生气地传下命令说:“谁要是再敢来劝阻我葬马,一律斩首不饶。”
优孟是个很有智慧的人,听说这件事后,他径直闯进宫去,见到楚庄王便大哭起来。楚庄王吃惊地问他说:“你为什么哭得这么伤心呀?”
优孟回答说:“大王心爱的马死了,实在让人伤心,要知道那可是大王所钟爱的马呀,怎么能只用大夫的葬礼来办理马的丧事呢?这实在太轻视了。应该用国君的葬礼才对啊。”
楚庄王问道:“那你认为应怎样安排呢?”
优孟回答说:“依我看,应该用美玉做马的棺材,再调动大批军队,发动全城百姓,为马建造高贵华丽的坟墓。到出丧那天,要让齐国、赵国的使节在前面开路;让韩国、魏国的使节护送灵柩。然后,还要追封死去的马为万户侯,为它建造祠庙,让马的灵魂长年接受封地百姓的供奉。这样,天下所有的人才会知道,原来大王是真正爱马胜过一切的。”
楚庄王顿时明白过来,非常惭愧地说:“我是这样地重马轻人吗?我的过错可真的是不小呀!你看我该怎么办才好呢?”
优孟心中高兴了,趁着楚庄王省悟过来的机会,他俏皮地回答说:“太好办了。我建议,以炉灶为停,大铜锅为棺,放进花椒佐料、生姜桂皮,把火烧得旺旺的,让马肉煮得香喷喷的,然后全部填进大家的肚子里就是了。”
一席话说得楚庄王也哈哈大笑起来。从此他也改变了原来爱马的方式,把那些养在厅堂里的马全都交给将士们使用,那些马也得以经风雨、见世面,锻炼得强壮矫健。
优孟可谓“捭阖”有度,一环紧扣一环,寓意步步加深,逐渐诱导楚庄王走向了正确的方向。
施家和孟家
施家和孟家
鲁国有一户姓施的人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爱学儒家的仁义之术,小儿子爱学军事。大儿子用他所学的儒家仁义思想去游说齐王,得到齐王的赏识,聘请他为太子的老师。二儿子到楚国去,用他所学的法家军事思想游说楚王,在向楚王讲述自己的思想、观点时讲道理、举例子,有条有理,楚王听了很高兴,觉得他是个军事人才,就封他为楚国的军事长官。这样,兄弟两人一个在齐国任职,一个在楚国作官,他们赚的钱多,使家里很快富裕了起来。兄弟两人都有显赫的爵位,让他们家的亲戚朋友也感觉到非常荣耀。
施家邻居中有一户姓孟的人家,家庭情况与施家以前相仿:家境并不富裕,也是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与施家大儿子一样,好学儒家仁义之术;二儿子也是爱学兵法之术;两家的儿子还曾经在一道讨论学问,研究兵法。孟家为贫穷所困扰,生活很艰难。孟家看到施家这两年很快富裕起来,门口的马呀、车呀经常有来的,来的人员中有当兵的,也有当官的,真够荣耀,很有点羡慕施家。由于这两家一直都很友好,孟家就向施家请教如何让儿子取得官职的方法。施家的两个儿子就把自己怎样去齐国,怎样向齐王游说及如何到楚国,又如何对楚王游说和当官的经过如实地告诉了他们。
孟家两个儿子听到后,觉得这是个门路,于是大儿子准备到秦国去,二儿子准备到卫国去。
孟家大儿子到秦国去后用儒家学说游说秦王。他向秦王讲得头头是道,真是口若悬河,口才不错。秦王说:“当前啦,各国诸侯都要靠实力进行斗争,要使国家富强的,无非是兵力、粮食。如果光靠仁义治理国家,就只有死路一条。”秦王心想:这个人固然有才能,他要我用仁义之术治国就是想要我国不练兵打仗,不积粮食不富裕,这能行吗?于是,命令军士对他施行了最残酷的宫刑,然后又将他赶出了秦国。孟家的二儿子到了卫国以后,用主张发展军事的学说游说卫王。他为了能让卫王采纳他的意见,能在卫国授爵当官,向卫王进言时有条不紊他讲述自己用兵的道理。卫王听后说:“我们卫国是弱小国家,又夹在大国之问。对于比我们强的大国,我们的政策是要恭敬地侍奉他;对于同我们一样或比我们还要弱的小国,我们的方针是要好好地安抚他们,只有这样才是我们求得安全的好方法。你提的军事治国固然不错,但如果我依靠兵力和权谋,周围的大国就会联手攻打我国,我们的国家很快就要灭亡。假若我好生生地放你回去,你必定会到别国去宣传你的主张,别的国家发展了军事力量再对外扩张起来,会对我国造成很大的威胁。”卫王感到这个人既放不得,又留不得,于是派人砍断了他的双脚,然后把他押送问鲁国。
孟家的两个儿子回到家里,已是残废人了,全家人感到又悲又恨,他家父子三人找到姓施的人家里,悲痛地拍着胸脯责备施家。施家的人回答说:“不论办什么事,凡是适应时势的就会成功、昌盛,违背时势的就会失败、灭亡。你们学的东西与我们相同,但是取得的效果却完全不同,为什么呢?这是由于你们选择的对象不同,同时又违背了时势啊。我们的做法和行为又有什么错误呢?”
施家和孟家的两个儿子条件基本相同,而结果却大相径庭,为什么?“皆见其权衡轻重,乃为之度数,圣人因而为之虑。其不中权衡度数,圣人因而自为之虑。”孟家的两个儿子,没有掌握任何第一手资料,看到施家的两个儿子取得了成功,就盲目出击,恰恰与别人的主张背道而驰,不出问题反而是一件怪事了。
第五节:变
第五节:变
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捭阖者,道之大化,说之变也。必豫审其变化。吉凶大命□焉。
笔者字面理解
捭阖者,以变动阴阳,四时开闭,以化万物;
所谓“捭阖”,就是万事万物的阴阳四时开闭的变化规律;阴阳就是正反两个方面的对立统一。
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
纵横是一个运动变化过程,正反两个方面的对立过程,就是变化过程,万事万物的正反两个方面的对立过程,总会向着其相反的方面发展。在反反复复的变化过程中,最终会达到平衡,这就是统一过程,统一的结果就是事物向其相反的方面发展变化达到平衡的过程,万事万物的发展变化都离不开这一规律。这就是“纵横反出,反复反忤,必由此矣。”的深刻内涵所在。正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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