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这里的条件不错呀,就像家一样,甚至比一般的家庭还要漂亮的多,并没有想象的那么艰苦。葛文军一边打量一边高兴地想。
“来,文军,快坐下,我给你介绍一下咱们哨所的同志。”刘指导员热情地招呼道。
“同志们,这位就是咱们连队新分来的排长,叫葛文军。从今天起,他就是咱们洛古河哨所的哨长了。以后,大家要多多支持葛哨长的工作。”刘指导员介绍道。
葛文军连忙站起来敬了个标准的军礼。
“这是傅班长,他姓傅,可他却是正班长呀。老兵了,二级士官,光是在这个哨所就待了七年了。”刘指导员指着一名非常壮实的士官说道。
葛文军连忙伸出手去。士官却显得并不那么热情,只是礼节性的握了握。
“他叫毛小乐,家是冰城的,新兵。”一名长得白白净净,浑身透着机灵劲的列兵连忙伸出手去,喊道:“哨长好。”
“这个是张健,也是新兵”……
刘指导员介绍完所有的战士,又说道:“还有几名同志正在值勤、出公差,以后由傅班长向你介绍吧。这个哨所一共八名战士,不对,是九名,黑子你们都见过了吧。再加上你,一共有十个人。感觉怎么样?”
葛文军忙笑着说:“挺好的,挺好的。我没想到条件这么好,我也去过好几个部队了,还没见过这么漂亮的营房呢,像别墅一样。”
刘指导员也笑了,说道:“这都是近年来上级帮建的结果,又是帮着盖楼,又是给配发电机,条件不断改善。你要知道,在这么偏远的地方盖个楼多不容易嘛,成本可比城里头高多了,还真是不比别墅便宜。目前就是喝水还需要自己去江边拉,文化生活嘛还枯燥点,电视基本只能看影碟,没有信号。不过,机关也正在想办法,说是要配发###信号接收器了。等那大锅一支上,我们也能看上电视了。”
葛文军又问道:“那我们的任务都是什么呀?”
“没看出来,还是个急性子,走,我带你上楼,把工作和你交接一下。”刘指导员拉着葛文军向楼上走去。
哨所外,葛文军和战士们送马团长一行离去。
“好了,天不早了,我们还要抓紧时间赶路呢。你们也快回去吧”一旁的马团长催促道。
“指导员,我们舍不得你走,你有空要来看我们呀。”毛小乐的眼圈红了,不情愿的递过刘指导员的行李。
“你们放心,我会经常来的。你们要好好配合葛哨长的工作呀,不许调皮捣蛋。”刘指导员又交代道。
“文军呀,这里交给你了,工作上有什么不明白的,要及时向连队请示汇报。边境无小事呀,一定要谨慎。另外,这些战士们也都是好样的,他们的经验也很丰富,要注意多向他们学习。好了,从今天起,你就担当起守卫边防的重任了。好好干,有什么困难也可以给我打电话,你可是分到咱们团的第一个国防生呀,全团官兵都看着你呢。”马团长情深意切地叮嘱道。
“首长放心,我一定好好干。”葛文军响亮地回答道。
“好,我们走了。”马团长又用力拍拍葛文军的肩。
“对了,想看什么书,以后可以给我打电话。我再送书的时候,顺便给你们捎来,千万别客气。”张干事也笑着说道。
“再见——”直到马团长他们在密林中看不到了,葛文军和战士们还在挥着手。
天黑了。哨所的晚上格外宁静,静的像是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偶尔,也会从外面的林子里出一两声怪异的鸟兽叫声,让人不禁猛的一激灵。
这是一个二楼的大套间,外屋的几张上下铺上,住着战士们。里屋就是葛文军的宿舍。
灯下,葛文军铺开信纸,正在写信。
屋外,隐隐传来战士的说话声。
“小毛,你说咱这新来的哨长能在这儿待长吗?”
“不知道。反正这两年咱们都换了两个哨长了。这鬼地方,谁能待得住呀。我们是没办法,怎么的也得把两年服役期熬过去。可人家是干部呀,我看没几天就得琢磨着走。”
“是呀,上回那个周哨长,刚来的时候直夸这地方好,可是不到半年,就打蔫了。非说自己得了风湿病,要去省城看病,结果再也没回来。最后,不还是指导员陪我们到现在。”
“你们知道什么呀?我听分区机关的张干事说,这葛哨长是冰城大学的高才生。我看,他也就是来锻炼锻炼,镀镀金呗。早晚得调回机关。不信,咱们打赌,一年,顶多一年他就得走。”
“好了,说起没完了,快点睡觉。你们要是误了岗,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灯下,葛文军停下手里的笔,怔怔的发起呆来……
贸易公司仓库的值班室里,小凤正和葛父说笑着。
“哈哈,大叔,你说得是真的吗?我哥小时候那么淘啊?”小凤捂着肚子笑着问道。
“那可不,这小子没少挨我的揍。他呀,心眼实诚,从来不欺负人,所以附近的孩子们都愿意跟他玩,他是孩子王。”葛父也笑着说道。
“上次我哥回来待了两天就走了,到现在也没个消息,我真是想他了。”小凤怔怔地说。
“准是刚到部队工作忙呗。再说了,那地方离冰城这么远,兴许信还在路上呢。当兵的就这样,我当兵那会儿也是天天训练、干活,忙得根本顾不上写信。”葛父理解地说道。
“大爷,这是你们公司的快递,还有一封信。麻烦您签收一下。”这时,邮递员骑着车子在窗口招呼道。
“哎,好,我签。谢谢啊。”葛父站起来接过单子,签了字。
“呀,是文军,是文军来信了。”葛父看着手里的信,高兴地喊道。
“快,打开看看,我哥都说些啥。”小凤也兴奋地凑了过来…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二十九章(1)
第二十九章(1)
今天我终于接到葛文军的电话了,虽然听起来,声音是那么的遥远,那么的不清楚,但我还是很高兴。放下电话,我哭了。因为我知道哨所并不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好,他是为了哄我高兴。现在,我唯一的愿望就是让他赶快考上研究生,我们一起重新回到那美丽的校园。
——摘自《黄秋月日记》
蓝蓝的天上飘着朵朵白云,举目远眺,漫无边际的山林、茫茫无际的原野到处五光十色、清香四溢。
夏日里的白桦林,从广袤的群山里漫山遍野海水般汹涌而来,从千百年洪荒的历史烟云与斑驳的岁月风尘中徐徐走来。那秀丽的身姿气定神闲,沉静而脱俗,给人一种凌翔天空的精神支撑。
林间小路上。葛文军跟在战士后面正在巡逻,黑子兴奋的跑来跑去。
“哨长,你说你非跟我们来遭这罪干啥?是不是对我们不放心啊。”毛小乐回头说道。
“看你说的,我是哨长,不跟着哪行。”葛文军把身上的手枪背带又重新调整了一下。
“你说你来了都快两周了,每次都跟着我们。以前来的哨长吧,都是跟着走两次,知道巡逻路线就行了。哪像你似的,还走上瘾了。”毛小乐又笑着说道。
“巡逻本来就是我们边防军人的工作呀,走走怕什么,不就是这七八公里吗?我没事儿,小意思。”葛文军笑了笑。
前边是一条小溪,水流不大,却非常清澈,两边布满乱石,远远就能听到“哗哗”的流淌声。大自然无可比拟的杰出创造,与浑厚原始的天籁之音,演绎成一曲令人心旌摇荡的激情乐章。
“哨长,到休息地点了。”一路都没有说话的傅班长提醒道。
“好,休息,大家都休息。”葛文军停下脚步,四下看了看,然后坐在了一块石头上。黑子无声的卧在他的旁边。
“来,擦把脸吧,哨长。”毛小乐在溪水里投了投毛巾,递过来。
“谢谢。这里可真好啊,空气清新、景色如画。”葛文军擦了把脸,笑着说。
“美是美,可再美的景,也难以百看不厌。也许要不了多久,你就会厌倦的。”傅班长在一旁冷冷地说道。
两个星期过去了,葛文军每次和傅班长说话,他都是不冷不热的,这让葛文军觉得心里像被堵了一块石头。不过,傅班长干起工作来却是不含糊,什么时间该干什么从来不用提醒,这些兵们都服他。
“那你看厌了吗?”葛文军笑着问道。
“我,我早就习惯了,也有感情了。七年了,这里的每片林子,每条溪水,我都熟悉。”傅班长手里托着枪,靠在一棵树上,望着远处的山发呆。
“那你怎么知道我就会厌倦呀?我家就在小兴安岭的黑山林场,我从小就喜欢往林子里钻。这么多年了,我都没看够。这不,上了四年大学,我不还是回到林子里了。”葛文军也站起身来,望着远处林子说道。
“真的,你也喜欢林子?”傅班长惊喜地说。这是他第一次对葛文军露出笑脸。
“那当然。我对林子也很熟悉。你看,那棵是水曲柳,那棵是山杨树,还是你看那棵桦树下,是中草药五味子,再往右那棵最高的树下边,有黄芪。这林子里呀,遍地是宝呢。”葛文军边指边说,一副如数家珍的样子。
“哪呢?我怎么看不出来呀?”毛小乐和几个战士也连忙顺着葛文军手指的方向看去。
“好了,我们还是先巡逻吧。以后呀,有时间我会教你们辨认这些树,还有中草药的。这也是知识呀。”葛文军笑着说道。
“哨长,你懂得可真多。”毛小乐佩服地说道。
一旁,傅班长的脸上也挂满了笑容,他轻声问道:“哨长,你真的准备在咱这里长待?”
“那当然,你撵我我都不走。”葛文军笑着说。
“真的?看你说的,我哪能撵你呢,你撵我还差不多。我们就是担心你待不长。来,哨长,我替你背着枪。”傅班长的态度来了个大转变,上前争着要替葛文军背枪。
葛文军连忙阻止道:“不用,不用,我自己背着。以后咱们的日子长着呢。我们好好处。”
“哎,好。”傅班长笑着点头说道。
又走了一会儿,是一条铁丝网,前面又看到了湍急的江水。黑子低沉的叫了几声。
“前边就快到了吧?”葛文军看看表问道。
“快了。我们的夏季巡逻区域就这么远。”傅班长回答道。
“那冬天呢,路线不一样?”葛文军好奇地问道。
“这一到冬天呀,我们可就遭罪了。每年12月中旬大雪一封山,我们的交通就中断了。最冷摄氏零下47度,常温摄氏零下37度。那夹着雪粒的西北风打在人脸上似刀割一样疼痛,徒步巡逻就更加困难了。所以,我们就要沿着江边的小路走。”傅班长一脸的无奈。
葛文军听完,好半天没有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低头走着。
“哨长,我给你讲一件小毛去年冬天巡逻的事吧。”傅班长笑着说。
“班长,你怎么又拿我开涮呀。”小毛红着脸说道。
傅班长笑笑说:“都是自己家人,说说怕啥的。去年春节前,小毛第一次参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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