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是救助孤寡,到时候你分我三成,其他的事我一概不问!”
不问黄恕言忙道:“是,前辈放心,包不会错。”
侧过脸去,廖冲问:“宫老弟,你是真的一介不取?”
宫笠道:“不错。”
廖冲咧嘴笑道:“你这可不是傻鸟?”
宫笠安详的道:“未必见得,廖兄,人的本性不同,观念不同,对财富的看法亦大有迥异之处!我不认为我该插手分这笔钱,所以我就不动这个脑筋,我本身并不富厚,且尚不宽裕,日常需须,粗堪维持,这样,我已心满意足,财富多了,不仅不是乐趣,毋宁说是一种负担。”
的贵财接口道:“对对,对,二二叔,俺俺完全赞同你你的说法,俺举起两只双手来赞同…”
气得怪眼怒瞪,廖冲叱喝道:“好一个吃里扒外的小畜牲,你他娘的居然胆敢和为师的唱反调?你是要造反不是?
简直混帐透顶!”
鲍贵财呐响的道:“师师父,你你老人家千千万别生生气,徒儿怎怎敢造造你老的反?徒徒儿只是觉觉得,二二叔说的话,和徒徒儿心中所想的差差差不离,绝不是吃吃里执扒外……”
廖冲怒道:“好了,你不要再说了,越说越他娘的不上道,我也十之人九是晕了头——这么些年来,可是怎生将你这熊玩意调教成这么块料的?”
缩着脑袋,鲍贵财果然是不敢再开腔了。
宫笠微晒道:“廖冲,真理不辩不明,又何苦责骂小辈?”
廖冲悻然道:“你他娘的也少来打圆场,姓宫的,不用多,只要再个三天两日,我这徒弟就变成你的亲生儿一样顺从了,哪还知道我这个师父?”
鲍贵财急道:“师师父,你你可别这样说,俺俺实则不不是这样,俺俺只要有—一丝半点轻慢师父之心,就就叫俺天天打雷雷也劈叫叫,俺不不得好死!”
一下子又心疼了,廖冲忙喝道:“不准再说这种丧气话,我又没叫你起誓赌咒,你算发的哪门子疯癫?混小子,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鲍贵财委屈的道:“师师不相信俺嘛!”
廖冲没好气的道:“好,好,我相信你,行了吧?娘的皮,我这大半辈子设服过人,没怕过人,只你就是他奶奶来收拾我的!”
鲍贵财惶恐的道:“俺俺不敢,师师父,俺俺不敢表面上还是气虎虎的,但廖冲心里却业已平顺了很多,他情绪上反应,在微妙的过程中打了一个回转,宫笠旁观者清,看得明明白白。
干咳几声,黄恕言又开口道:“前辈,宫大侠慨允赐助于前,又蒙前辈支持于后,‘金牛头府’那些人,便再有横行霸道,在二位及凌、鲍双英的神威之下,怕也望风披靡,不敢正眼相视了……”
廖冲嘿嘿一笑,道:“老黄,不是我说句狂话,‘金牛头府’的名堂是不少,势力也够大,但真正上得了台盘的不过就是孙啸一个角儿而已,其他那些鸡零狗碎光用扫把就全能给他清理干净,还用得了什么大手脚?到了时候,你们都给我站在一边风凉,连官老弟也只要为我押阵就行,看我一个人收拾那批王八兔子贼!”
黄恕言慎重的道:“怕就怕他们不顾江湖道义,群打群殴,一拥而上——”
廖冲大刺刺的道:“我就是希望他们一拥而上,单挑独斗,凭那些人还算得上是块材料?若不群殴,不显热闹,也表不出他们众人老祖宗我的气势来!”
黄恕言陪笑道:“前辈武功盖世,技艺精湛,这乃是人所共知之事,但…为了预防万一,在下认为,还是谨慎一点较好——”
鲍贵财也接着道:“师师父,徒儿俺俺的意思是,‘你你老人家不不妨先歇着,由俺上上阵挫一挫他们的锐气,如如果俺罩他们不住了,你你老人家再再上也不迟,对对付这几几块料,—一上手就劳动师师父,未免是杀杀鸡用用了牛刀了…”
廖冲摸着下巴,得意满面的道:“也好,强将手下无弱兵,名师自出高徒,谅他‘金牛头府’的一干虾兵蟹将也上不了天去,奶奶的!”
不禁也有些兴奋了,黄恕言眉开眼笑的道:“这是第一步,前辈,在挡住‘金牛头府’的人,甚至给了他们‘下马威’之后,我们跟着就进行第二步计划——”
廖冲怔了怔,不解的道:“第二步计划?什么第二步计划?”
黄恕言带着些儿神秘的意味道:“使三图合并呀,前辈,据我推测,至少有一份图已在他们掌握之中,就是顾子英的那一份,也可能他们把施玉虎的那一份图也弄到了手,但不论他们拥有的宝阁是一份或两份,都不能缺少我们的这一份去凑拢,否则,他们的宝图便和废纸一样毫无用处,这第二步计划,就是叫他们体验了我们的力量之后,进一步再与他们谈判合图取宝的问题!”
想了想,廖冲道:“如果他们不肯?”
黄恕言狡猾的笑笑,道:“那就大家往下拖,彼此全僵撑着,看看最后谁的耐性强?前辈,他们并不富有,尤其习惯于冲动,在这巨额财富的诱惑下,我敢说他们迟早拗不过我们!”
连连点头,廖冲道:“有道理,不错,有道理…”
黄恕言又赶紧朝着官笠道:“不知宫大侠意下如何?”
笑笑,宫笠道:“我只帮你抵抗‘金牛头府’的侵袭,也为了我个人那一段疑案须要趁时查明,其余的事,我不便置喙,也无此兴趣。”
黄恕言忙道:“是,是,全凭宫大侠的意思。”
廖冲迷们的道:“我真叫你们搞晕头了,老弟,你和‘金牛头府’之间有什么‘疑案’?”
宫笠淡淡的道:“容后详述,廖兄。”
廖冲不悦的道:“你是不相信我?”
摇摇头,宫笠道:“当然不,只是不敢太扰廖兄心神?”
廖冲冒火了:“这是什么话?我们哥俩一见如故,交情不错,你又帮了我徒弟这多大忙,从哪一方面说,你有事我也不能袖手旁观,你的疑难就是我的疑难,你的困扰也就是我的困扰,除非你他娘的看我不起,不把我姓廖的当玩意,否则,你没有不告诉我的道理!”
宫笠无可奈何的道:“承蒙廖兄高看,我又怎敢不受抬举?这样吧,晚间我到廖兄住处去,再将下情相告如何?”
“嗯”了一声,廖冲神色稍见缓和的道:“这还像话……”
鲍贵财也道:“二二叔,你你和‘金牛头府’那那些邪邪魔瓜瓜葛全全不要紧,只要你吩吩咐一句,上上刀山,下下油锅都都有晚辈我顶顶在前头……”
拱拱手,宫笠恳切的道:“贤师侄云天高谊,古道热肠,我在这里先谢过了,恭敬不如从命,二位盛情,我是全心领受!”
呵呵一笑,廖冲道:“本来就该这样,娘的皮,我一辈子结交朋友,就是交的些血性汉子,爽落英雄,最看不惯婆婆妈妈的那种德性,男人嘛,该像个男人模样,哪能似些胯下无物的娘儿们忸怩作态?”
宫笠笑道:“廖兄此言,才是言之有‘物’。”
一语出口,厅中各人,都忍不住笑出了声,鲍贵财似懂非懂,也跟着咧开大嘴打哈哈。
这时,黄恕言又小心的道:“宫大侠,至于如何对付‘金牛头府’的来人,尚不知尊驾是否已有了腹案?”
宫笠低沉的道:“若以我今天碰着的这一拨人而言,无须太过紧张,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将他们打发得头尾旋转,问题是,跟着来的‘金牛头府’高手,恐怕就要令我们大费周折了!”
廖冲大马金刀的道:“兵来将挡,水漫土掩,凭他‘金牛头府’那些见不得天光的鬼头蛤蟆脸,还能成得了什么气候?”
宫笠道:“不然,廖兄‘金牛头府’的大当家孙啸固已不可轻视,而孙啸下面的四名当家亦非庸手,另外,那些所谓‘飞云手’‘左右角郎’等也不是滥竿充数的人物,多少都有点名堂,除了孙啸之外,其余的角儿以一对一我们有信心可以压制他们,问题是,他们绝不会单打独斗,而将是蜂拥齐上,如此一来,我们就必须慎重策划,不能掉以轻心了,好虎也往往架不住一群狼……”
廖冲大不服气的道:“奶奶的,我就不信孙啸手下的那干跳梁小丑还能跳出个方圆来!”
宫笠正色道:“廖兄,我的话不是全凭臆测,我是有根据的——我已同他们的三当家‘毒一笑’潘光祖,四当家‘红巾’雷雄,以及四名‘右角郎’对过仗了,虽然在这次冲突里我占了上风,但却是利用他们配合的间隙与联手中的疏漏才赢得如此顺当,设若他们一开始就全力拥上,胜负之数且不去说,至少,我就不会这么轻松了……”
沉吟了一会,廖冲道:“他们真有这等的火候?”
宫笠颔首道:“比肩齐手之下,不错,确然有其难缠之处!”
廖冲狠狠的道:“叫他们不以多吃少,简直就和叫他们让老婆一样难!”
黄恕言也愤愤的道:“‘金牛头府’这些人,从出来混世面开始,脑子里就没有‘公平’这两个字,什么是武林传规,江湖道义,更在他们心目中不见光影,他们早就以众凌寡,以多吃少认为是天经地义的事了…”
宫笠平静的道:“有关即将来到的场面,乃是一个混战形势,这一点已经不必再去谈论,这业已是无可置疑的了,因此,我们目前所要商议的,是如何应付这样的场面,确实的说,在‘金牛头府’的全力进袭之下,只以廖兄师徒,我与凌设四个人的力量来阻挡,仍是不够的,而且‘玉鼎山庄’诸君,恐怕能在这种情况下派上用场的人也不会太多……”
黄恕言惭愧的道:“宫大侠,我们自知技不如人,相差太远,但我们总会倾力以赴…”
段威也赶忙道:“为了‘玉鼎山庄’的存亡大事,各位英雄前辈已是如此慷慨鼎助,我们自己便再是肩不起担子,也不能不追随于列位之后,誓与敌仇周旋到底!”
廖冲大声道:“老段,说得中听,到了交刃的辰光,可不兴泻爷们的气!”
段威一挺胸膛,是副视死如归的架势:“前辈,放心一千一万个心,我段威便是洒血豁命,也必定支撑到底,以维诸公英名,以报舍居亭善待之恩!”
黄恕言道:“一待交锋之际,前辈,我们所有的人手,包括我与段威在内,悉听尊宫大快与贤师徒谕令行动,绝不敢有半点怠忽之处。”
点点头,廖冲道:“原本就应该这样,我们场面见得多,经验也较足,听我们的调遣,包管不会叫你们吃亏。”
这时,鲍贵财道:“对对了,二二叔,你方才说,要要设法应应付‘金牛头府’打打混战,怎怎么个应应付法,你你还没说呢?”
宫笠缓缓的道:“我想,先把他们即将前来的这一批留住!”
身子微微一震,黄恕言紧张的道:“宫大侠,你是指——生俘潘光祖、雷雄、顾子英以及那四名‘右角郎’?”
宫笠道:“不错,生仔也罢,歼杀亦可,总之是要削弱对方的战力,使他们力量逐渐分散开,当然,能够生俘,最好是生停,若能将这一批人擒住,一则仍可达成削弱敌方力量的目的,二则可以他们做为钳制对头的人质,三则,我贺大哥的那段血仇,也可从这些人嘴里刺探出一些端倪。”
黄恕言一拍手,道:“妙极了,更可逼问他们另两张藏宝图的实际情形与孙啸心里的打算……”
廖冲也颔首道:“这样很好,我们就决定这么做—…。”
顿了顿,他又道:“宫老弟,你与‘金牛头府’之间的瓜葛,可就出你刚才言及的那位‘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