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行走都感觉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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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行走都感觉良好- 第1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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态百出,只在黎明时归位,规规矩矩地迎接游客。

  是一个真真正正的石头世界。在冰冷的石扇、石鼓、石门、石梯面前,我看到了人间温暖的一幕。比如,一位脚步蹒跚的老人,被儿孙搀扶着,缓慢地行走,一边对石头指指点点,一边说着什么。一家人春风满面,其乐融融。再比如,在一条陡长的石梯道上,女生走不动了,要男生背。那男的二话不说,弯下腰,背起她就继续登梯。这时,一切爱的言语,都无法超越这石梯上的一步一顿。我由衷地把镜头对准了这一段洒满了爱的石梯,和他们幸福的背影。

  借助水面,看石头影像。是在水上石林。深绿的水,不太干净。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毕竟是国家AAAA级风景区。亏得水上石头间穿梭的感觉还不错,可顿时抵消水面的不雅。在这山中,我以为不雅的还有:打活鸡。一支“机关枪”,挺立在距鸡十几米开外的地方,每枪5元,被击中的鸡归打者所有。你想想,一只活生生的鸡,在你眼皮底下,瞬间变得血肉模糊、魂飞魄散,是不是太血腥太残忍了?我很讨厌这种另类的尚失动物关怀的所谓娱乐项目。

  路边草坪的树与树之间,扯起一根长绳,绳上挂满一条条随风摆动的蜡染。蜡染,是我国苗族古老而传统的手工绘染艺术,起源于秦汉,盛行于隋唐,并一代一代传承下来。眼前的每一幅蜡染,色彩绚丽明朗,作品题材丰富,有鲜花、鱼儿、水果,有竹篮、小鸟、白鹤,有太阳、凤凰、少女。既朴实平凡又神秘高远。石林镇,是苗族同胞聚居地。出自苗人之手的蜡染,每一个栩栩如生的场面,都表现出了创作者们的艺术智慧。我一直以为,蜡染是民间最质朴的工艺品之一。

  秋千,成了这个景区很别样的设施。一路走来,看见好几架。天门洞前,也有。我刚一坐上去,一个小女孩就自告奋勇地来推,在她的作用下,我荡得老远,我离地越高,离天就越近。我有了飞翔之感。

  广场那边,又传来银铃般的歌声。甜得醉人。苗家姑娘,总能把一段段情歌,悠悠地唱到你的心坎里。听了,有一种舒坦的享受。那么,苗家女,为什么爱唱歌呢?我记得有这样的诠释:那是因为她们住在高山坡,鸟语飞泉听得多。

  5.像天鹅一样去爱你

  人一生,装载了太多的回忆。回忆某段生活,回忆一支歌,回忆一个人,回忆一次聚会……我,经常在旅行中,因某些触碰或交汇,回忆起自己的文字。正如今天,当我走到一个叫“天鹅岭”的地方时,以前创作的《像天鹅一样去爱你》,一字一句,便在回忆中亲近了

  每日傍晚,行云流水般的琴声准时响起。男孩竖起耳朵,在一墙之外听。那悠悠扬扬的钢琴曲,给他的心空添上了一双翅膀,仿佛翱翔在白云明丽的天际。

  循着琴声,男孩来了第一次,便有了第二次,第三次。他想,这美妙的音乐就像一颗毫无解药的毒,一次服下,宁愿终生受其摆布。

  有一天,男孩终于忍不住,便翻过高高的围墙,“嘭”地一声如空中落雁,重重地跌在花园的池子里,溅起巨大水幕。慌不择路想溜,被闻声而来的女孩截住,你谁呀?怎么进来的?男孩答非所问,你的音乐太美了!女孩见他一身湿漉,狼狈不堪,忍不住掩面而笑。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那儿?女孩的目光柔柔地投向那面顶上缀满碎玻璃的墙。男孩挠挠头发,一脸清纯。你手出血了,女孩说。

  两颗年轻的心相聚,日子像阳光一样充沛。可是美好的时光再长总短,男孩要去国外了。临别时,他狠狠抱住女孩,你一定等我,4年后接你去洛杉矶。女孩泪水滂沱。

  缓缓地,那首钢琴曲在他耳畔回荡。登上飞机舷梯,男孩才想起,竟忘了问女孩每日必弹的那首曲子的名字。便发短信给她。女孩回,《天鹅》。男孩又问,为什么呀?“等你回来,再告诉你吧。”

  时间一长,男孩的越洋电话便少了,话也无趣,常常电话两端如寂夜一样的沉默。女孩体恤他:功课紧,压力大,不用打电话了,记得你说过的话,我等你。

  从此,男孩再没电话过来。两人像失去联系一般。

  女孩弹钢琴时,眼前尽是男孩的笑、眼眸,以及承诺。她坚信,他俩的爱情,有一个好的缘分,必有一个好的结局。

  四年飞逝,男孩功成名就,沉没于美国的灯红酒绿。故乡的女孩,于他,就像是一个九霄云外的概念,模糊不清了。哪里还记得彼时对女孩的承诺。不知情的女孩还痴心一片,快快乐乐地做着各种准备,等男孩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来迎她。

  光阴荏苒,女孩的青丝在又一个四年中泛出些许白发。可她心里仍清晰着男孩,清晰到他身上每一粒或褐或黑的痣,清晰到他脸上每一抹喜怒哀乐的神情。或许,他仍在奋斗,异国他乡,万事皆难。女孩安慰自己。

  漫漫长长,第三个4年过去了。女孩的心已在惆怅中平静如湖,却依然单身。

  男孩结结实实,长成了一个胡茬茸茸的大男人,携妻牵幼,回乡探望父母。茫茫人海中,女孩一眼便认出了他。而他悠然间瞧了她,却视若无睹。是啊,他怎么会认得满头白发的自己?女孩忽地睁不开眼。

  《思念钢琴演奏会》如期举行。思念是女孩的艺名。

  男孩想起自己的耳朵里,好多年没认真停留过一支钢琴曲了。机会难得。

  琴键在女孩的手指上如水一样地划过,序曲部分,是男孩曾经多么亲切熟悉的旋律啊。勾起往事,他突然情绪激昂。是她吗?她头发怎么了……

  男孩几次欲进又止,自知无颜面对,偷偷地看她后离去。透过镜子,女孩已看见化妆室门外犹豫不决满脸愧疚的他。女孩眼泪静静溢出。

  现在的故乡对于男孩,不过是一个歇脚的驿站。男孩永远也不会知道:女孩终究没逃过父母的遗传,得了一种罕见的白发症,不可治愈。那首原来叫《天鹅》的钢琴曲在他走后,女孩已经续谱到了第五乐章,并易名为《天鹅思念曲》。

  从小,女孩喜欢一汪碧水中洁白优雅的天鹅。后来,便崇尚天鹅的爱情哲学:对情侣有种本能的忠贞。从一而终,至死不渝。

  6.友情在画中,画在家中

  一块块石碑上,缺心少肺,涂抹得乱七八糟,一个惨不忍睹的场景。这便是“无字残碑林”。我仰起头,在最高的那尊石碑上,看到一只衔着橄榄枝的“和平鸽”,振翅欲飞,它是要将我们对和平的祈祷,带往世界各地。

  经了解,残碑林是有故事的。它的前身是建成于1999年12月的“世界和平碑林”。碑身镌刻了联合国秘书长安南和美国总统克林顿、前苏联总统叶利钦、日本首相小渊惠三、中国国家主席###等38位对世界和平有着重大影响的国家领袖、首脑在二十世纪末亲笔书写、签名的《世界和平碑林圣诗》。后因2001年中国加入WTO,镌刻内容涉及知识产权问题,最后不得不毅然决然地将碑面所有内容铲掉,由此演变成了“无字残碑林”。

  可以自豪地说,这一演变,是中国政府和中国人民尊重知识、尊重法律、尊重知识产权的又一真实写照。在这个午后,这个“残碑林”,给我们上了深刻一课。

  千塔林,是最茂密的石头森林。石头们济济一堂,像在千人###。走累了,该歇歇啦。随便找了块石头,坐在上面削苹果吃。苹果,是昨晚在万盛城区买的,2只,5元,不便宜。觉得物价像夏天长江的洪水,锐不可挡地疯涨。

  打开关了一天的手机,生日祝福的短信接二连三地涌来。朋友们还记得今天是我的生日。其实自己也没忘,只是不愿多提及,就如普通的一天。短信中,有两条万分特别,一是来自中信银行,一是来自自我服饰。我想,我收到的岂是一条简短而温馨的生日问候,分明是收到他们无微不至的个性服务。如今,许多服务行业,把其服务的触角越伸越广,越伸越靓丽。

  言及生日,自然会言及生日礼物。我有一幅画,是一位好友在1999年赠予我的生日礼物。

  画上的风景

  繁茂的林间。并不开阔的河。一叶小舟。由远及近。穿戴整洁的年轻的母亲,撑船。目光清澈,如水。船里,有鲜嫩的蔬菜和水果。船头,是她的两个小孩。安静幸福的一家。

  岸畔的房。肥美的鸡、鸭。挺拔的树,倒影水中……

  我对这幅画的喜欢,早已超越了热爱。它透着某种氛围。一直包裹着我。它在雪白的墙上看我。我在逼仄的屋子里瞧它。近距离互相对峙。如一对知心朋友,随时展开对话。任何一个话题,都可以谈到夜深。聊到遥远。说到不可收拾。

  这幅画,几次搬家,都小心翼翼,像易碎品一样呵护。我说与好友听。他笑我神经质。他说,不过一块涂抹了几笔风景的木板而已。我在心里回应他:画,的确不值钱!但有比画更珍贵的东西啊!

  其实,他也清晰。那就是友情。多年的友情。关于我和他。

  友情在画中。画在家中。我坐在家里,离他很近。很近。

  7.石林在左,黑山往右

  攀上香炉山的凉亭,芦花湖收入眼底,也看到千塔林辽阔的全貌。可谓,站得高看得远啊。我试着找寻刚刚吃苹果的地方,一阵眼花缭乱,根本分不明哪是哪。在繁密的石头阵里,找一块彼此雷同的石头,犹如大海捞针。

  香炉山脚,有一块“许愿石”。游客可以买一条代表自己心愿的红布条,将其拴在许愿石的铁链上。链子上,一条一条红色的“心愿”,把这块高耸冷寂的石头,衬托出了力量。我对着石头许了愿,并埋在了心里。相比用红布条,我更愿意这样。

  飘雨时,游程也刚好结束。

  该是体验滑滩的时候了。臀部上绑一块护垫,坐在仅容一人的光溜的滑道上,风一样地从半山腰冲向山脚景区大门的出入口。从开始到结束,几个拐弯,不到1分钟,15块钱没了,刺激有了。在逼仄的滑道中,心虚的人,可将双脚呈外八字抵住滑道边沿,这样可以有效地“刹车”。

  在回万盛的班车上,经过第一个岔路口,伸出头往后看,蓝底白字的路牌上,标注着去往黑山谷的方向。从我此时的角度,石林恰好在我的左方,黑山谷则在右面。

  掰着手指计算:坐公共汽车,重庆到万盛80分钟,万盛到黑山谷30分钟,万盛到石林40分钟。在这一系列简短的车程之后,不管是石林还是黑山谷,带给我们的,既有漫长的墨绿,又有可以深呼吸的清新。

  二00八,五一,两天,洗肺,SPA,是一次千值万值的旅行。

龚滩:从告别一砖一瓦开始
1.这次行走,为了告别

  渝怀钱路,终于开通。一直梦想的,乘着火车去龚滩,突然间变得清晰可及。

  这个周末的晚上,背着简单的行囊,站在重庆北站的广场上,顿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陌生感。一直以来,习惯了在菜园坝火车站,那个大屏幕的台阶下,告别,或者重逢。接受祝福,或者拥抱。所以,此刻,心里激增的这种陌生,像夜色中无边的天际,铺天盖地,逼得我透不过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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