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多。
“原来是这样的大事情。”明白了原委的廖胜功在心里如是想,沉思了一会,道:“皇上,臣以为郭侃既然已经先下手了,我们要是再按既定策略打下去的话,伤亡会大许多。兵法之要在于因势利导,敌变则变,我们也该调整部署,臣的意思集中兵力,先把汉军吃掉,再来端郭侃大营,问题就轻松多了。”
李隽点头赞同道:“我也是这么想。只是。我们的第二阶段地部署正在进行,临时变更的话,时间上要拖上几天。”第一阶段作战结束之后,宋军并没有马上发起第二阶段作战,原因非常简单,就是火炮的重新部署需要时间。除了原来的两百门外,其余近两千门火炮都没有炮架。要靠将士们去抬去扛,部署起来花费的时间自然是长了许多。
李隽是个绝不浪费时间的人。他趁进行重新部署的时间要求军队认真总结,把第一阶段作战地得与失,好与不好,都重新审视一遍,再进行针对性突击训练,以期在第二阶段中取得更好的效果。
“皇上,臣认为时间不是问题。部队早就处于临战状态。随时可以投入战斗。问题是我们地火炮要重新部署的话,要花点时间,臣预计三天时间足够了。”廖胜功略一估算,信心满满地道。
李隽赞同他的看法,道:“对于汉军,我相信他们还记得他们是汉人,他们的祖宗曾经饱受异族的铁蹄蹂躏,只要我们发起进攻。再辅以分化瓦解之策,相信他们不会象蒙古人、色目人一样死战到底。所以,我认为,我们投入的火炮不需要太多,只要能够阻住郭侃的援军就行了。”
廖胜功点头道:“臣也是这个意思,估计有五到六百门火炮就位足以解决问题。”
其实。李隽还有一句话没有说,那就是都是汉人,要是把所有地火炮集中起来犁上几遍,死伤太惨重,成了同室操戈,于情于理都不太过得去。
李隽想了一下,道:“我们得把天气变化预估进去,就算是天气突然变化的话,估计有四天时间火炮也能就位了。要是四天后的天气允可,我们就如期发起进攻。”
战争要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这天时要是不考虑进去在战争中往往会引发灾难性的后果。拿破仑遭遇滑铁卢之败就是因为一场突然其来的晨雨造成地面潮混,不利于骑兵攻击。拿破仑权衡之后不得不推迟发起进攻,才使得布留歇尔在他即将取得胜的关键时刻赶到战场,最终结果自然是拿破仑饮恨终生。
李隽的思虑严谨,算计不会有遗漏,于天气自然是要计算进去。现在的宋军与以往地宋军已经大不相同了,除了军纪更严明、赏罚分明这些软环境(按:套用现代语),在武器装备上也大不相同,装备了不少火器。但是,火器太原始,很容易受天气影响,要是突然下雨,手掷式铸铁炸弹没法使用,火炮打不响,会给进攻造成很大的困难。
廖胜功不得不佩服李隽思虑周详,道:“皇上圣明!”
李隽接着道:“我的意思是我们这次行动以攻击东营为主,对于北营就摆出歼灭姿态,再派人去策反,我相信东营被歼,北营也该破胆了,不得不降,正所谓‘不战而屈人之兵’,汉军就可发完全解决。当然,我们也要做好劝降不成的准备,到那时,我们就毫不留情,进行剿灭。”
(按:我个人认为《孙子兵法》里面有一句空谈之言,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这句了。这固然是用兵的最高境界,但是也是最难的,纵观古今中外地战史,不战而屈人之兵都是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要是没有强大的武力,谈什么不战而屈人之兵,反而会不战而为人屈。)
“皇上圣明!烛照万里!”廖胜功打从心里赞同李隽的看法,道:“要是皇上没有其他的事,臣就去部署。”
李隽点头道:“你去吧。记住,这一战除了武力外,还要给他们点新鲜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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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静,你这次的任务很重大,你一定要多加小心。”李隽亲自送何静出门,叮嘱道。
何静也是跟随伯颜大军到达临安,在临安保卫战中给宋军俘虏,经过洗脑之后归顺朝庭,他和郭侃北营主将孙初是旧识,两人曾经是私塾好友。做好孙初的工作,要他投降的重任自然就落到他肩上了。
何静忙道:“请皇上放心,臣明白。臣一定小心。把孙初劝降。”
“我相信你,也相信孙将军还记得自己是汉人。”李隽停步,道:“我就送到这里了。你见到孙将军时,请转告我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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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隽的预料是准确地,在这三天部署期间真地是下了一场小雨,使得火炮地重新部署一度进展缓慢,直到第四天快过去时方才部署完成。
也许老天喜欢开玩笑。火炮部署完成时还是细雨霏霏,第四天天气也放晴了。太阳公公一早就爬上山头,把他的笑脸露给人们,李隽一确认火炮能够投入战斗,毫不犹豫地下旨给廖胜功,要他发起进攻。
廖胜功一道命令下去,数百门火炮立时怒吼起来,对着东营猛轰。在惊天动地地爆炸声中东营的汉军惊恐不安,四处奔走,躲避火炮。他们也是没有经历过火炮的洗礼,也不知道如何应付,除了乱跑蹿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应付。
火炮打来时,应该卧倒,他们如此乱跑,往往会成为火炮地靶子。伤亡会大许多,好在李隽不想同室操戈,汉族自相残杀,投入的火炮数量少,伤亡才不大。要是李隽把攻击南营地火炮全部投入的话,东营肯定会变成火海。会成为一片焦土。
趁着混乱之际,混在汉军中的特种部队开始行动了,他们把早就准备好的传单散发下去,有机会就吼上几声“朝庭招降啦!投降无罪!”或者是吼“汉人不打汉人,赶快投降!”“他**的,老子不给鞑子卖命了,老子找朝庭去!”
有些口号是经过李隽批准的,有些口号就是他们临时起意,随口说的,反正在混乱之际。谁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为了把戏演得逼真。一些特种部队故意把手里地武器一扔,双手高举在头上。大吼道“投降,投降,投降啦!”一群特种部队跑到一些,装作胆颤心惊的样子,蹲在地上。
惊恐会传染人,有了特种部队的表率作用,正没头苍蝇似的汉军马上好象找到主心骨似的,学起了特种部队蹲在地上,双手高举在头上准备投降了。
这消息在特种部队的渲染下,以最快的速度传了开去,整个东营都乱了套,乱哭乱喊的,乱跑乱蹿地,到处都是。只要哪里有人蹲在地上,马上就会有一群人围上来,蹲在一起。不多一会儿,不知道有多少汉军蹲在地上,不准备抵抗了。
为了配合这次行动,许光汉精心制作了一个计划,决心要最大限度地招降汉军,准备得很是充分,除了散发传单,诱惑汉军放下武器外,还有就是演讲。等人聚得差不多了,特种部队好象说书先似的开始控诉蒙古人的罪行,诉说汉军内心的极度委屈。
比如先是蒙古人如何如何蹂躏他们的祖宗,强抢他们祖先的母亲妻子姐妹,现在又是如何虐待他们,给他们低下地地位,把他们不当人看,当作支来唤去的奴隶,当作工具使用。打仗的时候功劳是蒙古人的,罪过是他们的,蒙古人笑而他们只有哭的份,更有甚者就是如伯颜之流在攻打临安时居然要汉军去填护城河。
这些都是血淋淋的事实,有好多他们亲身经历过的,即使没有经历过,他们祖宗的仇恨也传给他们了,听到这些事自然是愤恨难平,有的咬牙切齿,有地眼睛瞪得象铜铃,有地抱头痛哭,渲泻心中的委屈。一遍又一遍地宣传,再辅以血淋淋地事实,要汉军不产生共鸣都不行。
看看效果达到了,特种部队再宣讲朝庭如何仁义,如何挂念这些沦陷区的子民,始终没有忘记解救他们,现在皇帝派出大军要打过长江,收复失地,打过黄河,光复北方领土,他们的苦日子马上就要完结了,他们的新生从此开始。给他们一通宣讲,说得天花乱坠,就是文坛圣手恐怕也要自叹不如了。
自从高宗南迁以来,宋朝一直没有忘记收复沦陷区,这是不争的事实,不能因为他们无能就抹杀掉了。只是,由南宋一直积弱。并没有因为短暂和平时期而休养生息强大起来,反而越来越弱,收复失地的心愿最终变成了一句空谈。
这些,要是在以往说出来,绝对没有人相信,谁也不能相信那个象病得快死地骆驼一样的宋朝会有这样的雄心。现在就不同了,宋军在临安取得了一个大胜仗。打出了军威国威,一连串的胜利。全歼了伯颜的大军不说,伯颜本人也给气死了。现在又把郭侃这个神人给围困起来了,刚刚结束的第一阶段战役就是活生生的教材,自认为战无不胜地蒙古军队在宋军新式武器面前全军覆灭,这是汉军亲眼看见的,还有谁敢不信?
听了特种部队声情并茂地演说,汉军激动得流下了热泪。好象没有人疼的孩子突然之间找到了父母一样尽情地渲泻心中的委屈。
亚里士多德有一句名言“人生来就是政治的人”,确为至理名言,人打从生下来起就注定要过政治生活,在失去了朝庭一百多年后朝庭突然表现得如此神奇,无论怎么说汉军在心里也会为朝庭自豪,也许他们不敢表露出来,但在心底肯定会说“朝庭如此了不起,大长我们汉人威风。要是鞑子再欺负老子,再不把老子当人看,老子找朝庭去。”
也许他们不敢行动,也许他们有很多顾忌,也许他们只是出于气愤想想而已,毕竟潜意识还是认同自己是汉人。汉人的朝庭来招降他们,潜意识里的东西给激发起来,要他们不激动都不行。
炮兵号称战争之神,威力很大,要是照人多的地方开炮地话,聚在一起听演讲的汉军肯定会成为活靶子,所以李隽要求把炮击时间改在白天进行。还给朱瑞祥下了一道与炮兵攻击绝对不符合的命令,那就是不许照人多的地方开炮,往空地开炮。
这种本末倒置的命令,一生中不知道能遇到几次。头一遭碰上这么奇怪的命令。朱瑞祥惊奇得眼睛瞪得老大,都不相信这是真的。还是出于英明神武的李隽之手。看着在炮火纷飞中越聚越多地汉军,朱瑞祥终于明白李隽这一命令的妙处,那就是起个震慑作用,让汉军知道他们还处在炮火的威胁中。
最后,特种部队要汉军去给他们的亲朋好友说道理,要他们不与朝庭对抗。给洗过脑的汉军马上就散开,去找他们的亲朋友好去了。为了让汉军放心,李隽要求他们做地不多,只有一条,就是不要拿起武器,其余他们做什么都可以,一旦拿起武器,格杀勿论。对于这一点,给特种部队洗过脑的汉军自然是乐于遵从。
郭侃对东营加强了控制,除了派来新的主将外,还派来了一个执法队,相当于现在的督战队或宪兵队之类,目的是监视汉军的行动。汉军聚在一起听特种部队演讲,他们当然是要来干预,可惜的是,他们给火铳轰得血肉模糊,乖乖地倒在地上。
在特种部队的努力下,东营汉军很快就没有了斗志。在东营搜索东营新主将的许光汉看看时机成熟,打成信号,火炮马上停了下来,宋军在黄汉,高达,赵良淳等人的带领下马上发起进攻。
宋军手举宝刀,宝刀在日光下闪闪发光,让人心中生寒。更让汉军奇怪地是,宋军手中地刀举得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