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的。
能有如此之表现者,据旭烈兀所知,只有他地爷爷,成吉思汗才有如此气魄。能有如此表现者。真的是能让万千人生,也能让万千人死,只能用四个字来赞扬他,这四个字就是“雄材大略”。
历史上那么著名的君主们,他们能够做出让人惊叹的功业,同时他们也能干出让人心惊的事情,比如杀人,可以杀不计其数的人而不皱一下眉头。这是那些雄材大略君主们的共同特点。(按:这是我个人看法。)
旭烈兀尽管拥有天崩地陷也不会变色地可贵品质,乍闻李隽这话也是忍不住吃惊,斥道:“你们不是答应过他们,放下武器就不杀他们吗?你们怎么能做出如此惨无人道的事情?你们枉称礼仪之邦。”
李隽霍地扭头,目光炯炯地看着旭烈兀,反驳道:“惨无人道。这四个字你还不配!你们在真定残杀我百姓的时候,你可曾想到这四个字?你为了激励军心,就不顾百姓的死活,你是猪狗不如。现在的真定,还有多少白骨露于野,你知道吗?他们是刽子手,人人沾满了华夏老百姓的鲜血,人人罪不容诛!”
这些都是铁的事实,无法更改,旭烈兀从李隽严厉的口气中听出绝决之意。李隽杀色目士卒之心甚坚。无法动摇,一阵阵地心寒。
李隽接着道:“华夏是礼仪之邦。这点没错。那是对那些值得尊敬的人才能礼仪相待,对你们这些猪狗不如的畜牲,只有杀之而后快!朕要告诉你的是,你是旭烈兀,不是成得臣,朕也不是宋襄公,不会给你玩弄于股掌之中,你还是少费唇舌。”
楚国大将名臣成得臣玩弄宋襄公的事情是春秋五霸中最让人觉得可笑的事情,象宋襄公那样地迂腐之人居然给后人列入五霸之一,真的让人想不通道理。
旭烈兀知道他的军队是在劫难逃,他是带惯兵的人,他可以下令屠杀巴格达一百多万人,但是他对自己军队还是倾注了心血,带有感情,明知多说无益,还是不得不努力,想解救他们,责问李隽道:“你们不是答应过他们,不杀他们吗?”
李隽话都懒得说,冲赵佥打个手势,赵佥张嘴就唱,道:“放下武器,我们现在不杀你们。旭烈兀,你听清楚了没有?我们是这么说的。我们只是说当时不杀他们,并没有说打完了不杀他们。”
这是旭烈兀拯救他的军队的最后希望,没想到给赵佥无情地粉碎了,只觉气闷不已,胸口一疼,一口鲜血喷出来,指着李隽道:“你你你,好歹毒!”仰面便倒。
清风子也是个趣人,袍袖一拂,笑道:“伊儿汗,你这是急怒攻心,贫道对治这种病还是颇有心得。贫道这里有一粒丹药,你吃下去马上就会好起来。”说着从怀里取出了个磁瓶,倒出一粒大拇指大小的药丸,扬风道长取过,捏开旭烈兀的嘴巴,一下给塞了进去,再在他喉头一点,咕嘟一声,旭烈兀吞了下去。
“出家人不打逛语”,清风子这个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的世外高人具有这种美好品德,他没有说假话,药一入口,旭烈兀只觉一股清凉之气直透心脾,原本翻涌地五脏六腑不再折腾了,就连苍白地脸色都恢复如初了。
李隽看着那些色目士卒,道:“可以开始了。”解晋,欧军行,赵佥三人飞身上马,飞马而去。
旭烈兀知道色目军队该得的报应马上就要到了,心急如焚,饶是他足智多谋,当此之情也是无可如何。
“你不是要座位吗?朕现在就满足你。”李隽笑着对段干木道:“给他个座位。华夏是黄金国度,不能亏了他,给他一个上好地锦墩,要他坐好。”
段干木拼命忍住笑,自去张罗,把锦墩弄好,带着几个侍卫把旭烈兀象押囚犯一样按在锦墩上。自己坐着。眼睁睁地来观看自己军队给处决,对于旭烈兀来说。那是无法忍容地折磨,可是给几个侍卫死死按在锦墩上,哪里动得了,除了参观以外,什么也做不了。
“杀光色目狗!为真定父老报仇!”一阵惊天动的呐喊响起,震得大地都在颤抖。
如雷的蹄声响起,身着黑色盔甲的玄甲骑兵。欧军行和解晋的骑兵出现在视线里,他们高举宝刀,泼风般冲了过来。在日光照射下,闪烁着不计其数的刀光,还有喷溅的鲜血,乱飞地肢体,构成了一幅美丽的复仇图。
看着自己地军队成片成片地倒下,旭烈兀的身子开始颤抖。越抖越厉害,呻吟一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这些军卒中有不少是随他西征,和他一道征服了中东广袤的领土,又追随他来到中原,没想到竟是如此被终结了。
这支军队。他倾注了无数的心血,可以说是他辉煌的象征。解晋他们处决这些士卒,无异于在毁灭他的功勋,任他旭烈兀心如铁石也是无法看下去。不要说他,就是以残杀著称的成吉思汗当此之情也是不忍再看。
可是,段干木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打个手势,侍卫用手指头按着他地眼眶,旭烈兀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睁开了不说,眼珠突出来。都快掉在地上了。
就是这样。段干木仍嫌不够,拍着他的脸。似笑非笑地道:“旭烈兀,我叫段干木,这辈子最高幸运的事就是追随皇上,最高兴的事就是折磨过一个有着伊儿汗称号的鞑子,就是你旭烈兀。你要是实在看不下去的话,你可以咬舌头自尽。你自杀了,我会把你的头颅挂在大都城门上,再写上一块牌子,上面写‘成吉思汗地孙子旭烈兀’。在大都挂一段时间,再弄到草原上去,让鞑子好好看看。”
这招够毒,够辣,旭烈兀相信段干木很可能做得出来,连自杀的想法都不敢有了。
完成任务的赵佥,解晋和欧军行飞马而来,此时的三人一身的血,好象在血河里洗过澡一般。三人跳下马,向李隽施礼,李隽挥手阻住他们,看着旭烈兀道:“伊儿汗,你都看清了吧?”
此时的旭烈兀浑身筛糠,抖个不住,好象处在万年冰窖中一般,脸色苍白,哪里还能说话,看来,李隽是把他彻底击败了:不仅仅是在战场上击败了他,还从心理上击败了他。
“皇上,杀了他!”解晋右手按在刀柄上,看着旭烈兀地脖子,只要李隽一声令下,旭烈兀的脑袋就会搬家。
李隽摇头,道:“那个不可一世的伊儿汗已经成为历史了,要是砍下他的脑袋,有污我们的宝刀。”
“那怎么处置?”解晋忙问道。
李隽沉思了一下,道:“就交给你处置好了。怎么处置好,你看着办。”
“皇上请放心,臣有的是办法收拾他。”解晋一把抓住旭烈兀,象拖死狗一样拖着走了。
李隽对清风子道:“道长,你是神医,有没有药给他治治?失心疯可不太好。”
清风子摇头道:“皇上,有道是佛渡有缘人,药医不死病,他这种病贫道是无能为力,无能为力。”他当然清楚李隽这是在开玩笑,才不会笨到真的给旭烈兀医治的份上。
XXXXXXXXXXXXXX
“这些可恶的东洋鬼子,居然把我们的商队给杀了。”李隽把情报重重砸在桌子上,愤然而起。
李隽一向以冷静沉着著称,如此怒气勃发地时候可真不多,清风子他们吃惊地看着李隽,清风子问道:“皇上,发生了什么事?”
李隽把手里地情报挥挥,道:“东洋鬼子,不,小日本,小鬼子,贪图财物,把我们的商船全部劫掠了不说,还把我们地商人当作奸细给杀了,是可忍,孰不可忍?这仇,朕一定要报!”
劫杀一个国家的商队,在历史上并不多见,小鬼子如此做为,的确是骇人听闻,清风子他们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清风子想了一下,道:“皇上,可以派人去责问,要他们交出凶手也就是了。”
“不!”对清风子的话,李隽历来是会考虑的,这次却是例外,断然拒绝道:“犯强宋者,虽远必诛!对小鬼子不必手软,一定要以牙还牙。郑将军,你马上率领海军,直去东边,踏平小日本!”
“犯强宋者,虽远必诛”这话成了李隽最为有名的豪言,流传于世。
要是这事发生在其他的国家,李隽也许会通过外交努力去解决,派人去质问,对于小日本就不客气。七百年后,小日本发动的那场战争给中国人带来无尽的灾难,现在,李隽有机会阻止这场战争,他当然不会放过机会。
第三卷 汴京篇 第七十九章 郭侃之死
“兔崽子们:给老夫把眼睛睁大点,看仔细点,不能让任何东西溜出去,哪怕是一只鸟也得盯着,就是鸟的影子也得认清了。”高达一身戎装,骑在马上,在宋军阵中飞驰,白须飘飘,威风凛凛,大声训话,道:“谁要是犯了错,老夫会扒了他的皮!给老夫记住,就是挖地三尺,也不能让郭侃这狗汉奸逃掉!”
训话完毕,高达拉住缰绳,看着襄阳城墙,久久没有有说话,他急剧起伏的胸膛说明了他内心的激动。
正是从襄阳开始,忽必烈开始了灭宋的军事行动,蒙古军队正是从这里出发,从汉水进入长江,沿着长江由西向东进攻,绕过了南宋投在淮西之地的精锐部队,打了南宋一个措手不及,才有兵临长安营的事情发生。
而现在,高达这位忧国忧民的名将来到襄阳城下,其中的激动真非笔墨所能形容,气愤、感慨、自豪诸般情感交织在一起,高达眼里饱含热泪,不住地念道:“襄阳,我们来了!我们来了!朝廷打回来了!朝廷打回来了!”
襄阳在这场战争中具有特殊地位,南宋现在打回来了,这事足以让任何人感动,将士们也是眼含热泪看着襄阳高大的城墙。
更让人气愤的是,郭侃居然逃进城里去了。拿下襄阳,从中央进行突破,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下临安,这是郭侃献给忽必烈的计策。可以说襄阳之战郭侃没有亲自参与,但是此城与他共荣辱,他居然逃进城去,这对他来说是莫大地讽刺。还有什么比郭侃逃到他辉煌所系的城市更具有讽刺意义的呢?
“高将军,下令攻城吧!”柳河子强抑激动的心神,提醒高达。其实,柳河子也可以下令攻城。只是他心胸宽广,把下令这一荣耀留给高达。因为攻击襄阳的命令具有特殊的意义,不同于平常的一道攻城命令,由德高望重地高达下令正合适。
高达明白柳河子的心思,道:“谢谢柳将军。兔崽子们,攻下襄阳,活捉郭侃!”宝刀一挥,喝道:“开炮!”
数百门静静矗立地火炮立时怒吼起来。一轮齐射,襄阳城头上烟雾飞扬,陷入一片火海。陆地上火炮一响,停泊在汉水上的南宋舰队也对着襄阳开炮了,把连接襄阳和樊城的桥梁给死死封锁了,使得两城互不相援,各自为战,好各个击破。
吕文焕死守襄阳数年。打退了蒙古人无数次进攻,若是吕文焕誓死不投降,他的名字将以一个大忠臣,一个创造守城奇迹的名将载入史册,然而让人遗憾的是,吕文焕在最后关头却投降了蒙古人。
要是他学李陵一样。投降是为了保全城中十数万军民的生命,不为蒙古人出一计,不为蒙古人出力,那也无可厚非,可以获得原谅。但是,他投降蒙古人后地所作所为,实在是让人难以接受,实在是让人气愤。
他先是出任蒙古人的襄汉大都督一职,充当了蒙古人灭宋的急先锋,利用长江防线上的守将多为吕氏旧部(是指他兄长吕文德)这条关系。招降了其中的大部分。使得南宋的长江防线很快就瓦解了,蒙古军队才得以长驱直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