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君之事’才忠于忽必烈,不能回归。真是可笑!食君之禄 ,忠君之事是一种美德。是一种应该发扬的美德,但那也是在同为一个民族地前提下才能成立。他忠的是谁?他忠的是忽必烈这个蒙古人。而不是汉人。他忘了,他是汉人。他如此行事,何其谬也,冤为神人之称。”
“食人之禄,忠君之事”,是中国古代帝王们告诫臣子的话。郭侃以此为籍口,拒绝回归。实在是大谬特谬。
“皇上辨析入微,让人叹服。”清风子很是感叹地道。他这不是废话嘛,李隽学者出身,辨析入微是他地强项,能不佩服吗?
李隽笑言道:“道长,对于那些汉奸,不必手软,一定要严惩。以此来警告那些心怀不轨之徒。”
“皇上请放心,贫道明白。”清风子领命。
李隽沉思了一下道:“史天泽,张弘范,罪在不赦,不必问他们要不要回归,直接处决。到于阿术。一并杀了。”
史天泽,张弘范,阿术这三人可是让众人恨得牙痒痒的,李隽决心杀他们,那可是大快人心的事,众人无不是大叫深得吾心。
“皇上,忽必烈有消息了。”段干木喘着气,冲进屋来,远远就把这条消息通报给李隽知晓。
自从汴京光复,忽必烈就神秘失踪了。朝廷多方严查终是没有结果。段干木这话,无异于一个焦雷鸣响于耳际。李隽蹭地一下站起来,急急问道:“他在哪儿?给我们抓住了?快带上来。”
抓住忽必烈地话,中原决战就不是胜利一词所能形容了,那是完胜,完美无缺。然而,段干木的回答让李隽大失所望,段干木回答地是:“皇上,忽必烈已经回到北岸了。”
“什么,让他跑了?黄河上有我们的海军巡视,他还能飞过去?”李隽有些难以置信,惊奇地问道。
为了抓住忽必烈,不仅仅出动了南宋海军,还发动老百姓,可以说黄河上是三步一小船,五步一大船,连一只鸟都不可能放过,更别说大活人了,要李隽相信忽必烈逃走了真的很难。
段干木有点沮丧,道:“皇上,那没用,黄河给封起来了,我们的船动不了,只能靠岸。”很是遗憾地道:“忽必烈这鞑子的狗运真好,他逃出城潜伏起来,要不是黄河封冻,他无论如何也不可能逃走。”
黄河封河后,冰层厚达数米,可以在上面开坦克,船只哪里还能停在河里,只有靠岸一途了。当然,封河后,原本无法逾越地黄河一下子变成了坦途,忽必烈肯定是趁机逃过黄河,回到华北。
“这这这……”李隽一口气不知道说了多少个这字,才道:“黄河中游不是很少封河吗?一百年也遇不上一次,怎么就这么巧,偏偏给我们遇上了?还是在这关键时刻,这不是存心和我们作对吗?真地是人算不如天算。”
黄河封河主要地段是在内蒙,山东一带,三门峡附近有时也会封河,开封附近封河很少很少发生,今年却发生了,任谁得到这条消息都会沮丧。众人都是默然,就是清风子都不得感叹忽必烈地运气真是太好了,好得让人难以置信。
“皇上,河封得好宽哦,最长地一段足足有上百里之长。”段干木很是无奈地道:“成了坦途,人走在上面,根本不用担心掉下去。”
黄河中游封河百年难得一遇,封河几十里已经罕见了,没想到居然一封就是上百里之长,更是千年也不见得能遇不到一次,李隽的眼珠再次瞪出来了,突然猛拍脑门,问道:“干木,你说什么?封了一百里?”
“哎,哪才止一百里。”段干木回答道:“你说这天怪不怪,最长的一段是一百多里,这样的河段还有好几个。从开封到洛阳这一带几乎都给封起来了。”
李隽瞪着眼睛问道:“真的吗?”
“真的。”段干木想也没有想,脱口答道。
李隽一连问了三个“真的吗”。段干木地回答就变了,道:“皇上,你这是怎么了?臣哪敢说假话,句句实言。”
“太好了!干木,你告诉朕一个天大的好消息!”李隽兴奋得几乎是唱出来的,道:“中游封河不多见,从汴京封到洛阳更是少之又少。朕是难以置信,才多问了你几句。”
高达一跺脚。道:“皇上,忽必烈这鞑子逃了,还是好消息?那什么是坏消息?”也只有高达才敢这样质问李隽,别人没这个胆,也不会这样质问李隽。
他的话很得解晋他父们的心意,都看着李隽,盼望他给出答案。
一向是有问必答的李隽却没有理会他们。大步一迈,道:“走,我们看看去。”也不等众人说话,率先而出。
“封河有什么好看地?”高达犯嘀咕了,清风子一拉他道:“高将军,走吧。”高达嘀咕着“真是奇哉怪也”,跟着去了。
望着一众人怀着惊奇地表情跟着李隽去了,段干木想不通。摇摇头也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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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风劲吹,朔风怒吼,刮面生疼,如刀似割。
此时的黄河,不仅仅是白茫茫一片地冰块,还在飞舞着无数的雪花。望不见尽头,真的是当得起“千里冰封,万里雪飘”的名句了。
“怪不得这么冷,原来文章就在这里。”李隽呵着冷气,道:“封得结不结实?这得试试,朱将军,马上去调一百门钢炮来,一路炸过去。不,调炮太费时间,廖将军。马上调一千人过来。带上炸药包,炸河面。看不能能炸穿。”
黄河封就封了,有什么好折腾的,李隽居然要浪费炸药包来炸穿冰层,太让人想不通了,高达愣了一下,问道:“皇上,你这是做什么?天要下雨,黄河要上冻,谁也奈何不了,就让他冻呗,有什么好折腾的。”
解晋,欧军行,赵佥,朱瑞祥,代远军,许光汉他们很是赞同高达的说法,点头不已。
廖胜功,杜大用,柳河子,陈兴道,张珏,张世杰地看法与高达相反,道:“是该试试,看结不结实。”
清风子摸着白胡子道:“皇上不必担心,依贫道看,黄河封得很结实,足以行得千军万马。皇上,请下令吧。”
“我说,臭牛鼻子,你打什么哑谜?”高达拍着清风子地肩问道。
李隽笑道:“高将军,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有一点不好,不爱动脑筋。你想想吧,黄河天险,难以逾越,要是在平时,朝廷大军渡过黄河,就算我们的海军强大,船只多,没有十天半月不会成功吧?这还要很长时间地准备工作,调集足够的船只。
“现在好了,黄河上冻,变成了坦途。你说,朝廷要是不趁此机会渡河北伐燕云,还等什么?”
一语点醒梦中人,高达一蹦老高,猛拍脑门,道:“还是皇上圣明。臣真是老糊涂了,连这么好的渡河良机都没有想到。”
解晋他们也是恍然大悟,齐声赞同。
“黄河意外封河,让忽必烈绝处逢生,让他逃过了黄河。”李隽话锋一转,分析道:“抓住忽必烈固然是好事,是喜事,但是和大军渡河比起来,又算不得什么。抓住忽必烈,大军要渡河,不抓住他,还是要渡河。大军渡过黄河,扫荡黄河以北,才是头等大事。忽必烈逃就逃了吧,没什么大不了,跑了和尚还能跑得了庙?在汴京没有抓住他,可以在大都再抓他,大都抓不住他,还可以在大草原上去抓他,无论他逃到天涯海角,都要抓住他。”
正如李隽所言,抓住忽必烈固然是大好事,人人都想,但是和大军渡河比起来只能算小事,大军渡河北上才是头等大事,才是根本大业。没有抓住忽必烈,要军队去解决问题,抓住了他,还是要军队去解决问题,所不同的只是阻力大小而已。
“皇上圣明!”清风子他们赞成李隽的分析。
“传令,所有地军队结束休整,马上渡河。”李隽下令道:“越早渡河,越能打忽必烈一个措手不及。朕在想,忽必烈仓皇北顾,还来不及调整部署,这是天赐良机,渡河之后,马上按照原订计划进攻。”
张珏他们领命。
“有劳道长马上调集稻草,撒在河面上。”李隽对清风子道:“还有,要将士们用布片、麻绳、稻草绳拧一个套子,套在脚上,行走在冰面上就不会打滑摔倒。马蹄全用布片包起来,以防打滑。”
以我在冰天雪地里打滚的经验,脚上套一个脚套,可以很好地起到防滑作用。当然,我用的是山藤,不是布片,效果差点。
“事无巨细,皆在皇上计算中,臣等佩服。”廖胜功他们再次感受到李隽缜密的思维。
李隽不无遗憾地道:“春节马上就要到了,这个春节对于朝廷来说特别有意义,朕原本打算在汴京和诸君共庆中原光复,没想老天不给我们这个机会,不得不继续征战。”
“皇上不必遗憾,”清风子发表看法道:“这是天意,天意要大宋朝昌大,才给了朝廷这样一个难得的良机。”
第三卷 汴京篇 第八十三章 渡河之战
“将士们的冬装都都配发了,这都是祥甫的功劳。”李隽很是感慨地道:“要不是祥甫给我们提供了如此充足的补给,将士们没有冬装,时机再好,也不敢渡河。”
清风子点头赞同,道:“皇上所言极是有理。此时的北国,已是冬天雪地,黄河封河固然是难得的渡河良机,可是这渡河之后将士们将在冰天雪地里行军、作战,条件非常的恶劣、艰苦,充足的后勤保证更是不可缺少,冬装就显得犹为重要。”
“不知道祥甫双鬓上的华发又多了多少?”李隽很是同情地道:“朕本想是中原决战后,让将士们先休整一段时间,等到春暖花开再渡河北上。现在,黄河意外封河,这机会难得,万万不能任其流失,渡河也就成了急务。我们还没有从中原决战中完全恢复过来,燕云之战只能靠将士们发扬连续作战的作风了。”
廖胜功分析着道:“皇上请放心,中原决战后将士们虽是疲劳,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不过,将士们士气高昂,以臣之见士气已是百多年来最为高昂之时,比起当年的岳家军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北地虽苦,冰天雪地,也是挡不住将士们如火的热情。”
“廖将军说得很对,臣也是这么看。”杜大用很是赞成廖胜功的分析。
张世杰他们也是赞同道:“是啊,皇上。”
高达的说法最为特别。拍拍胸,道:“皇上,不要说将士们兴奋、热情似火,就是老臣好象也年轻了二十岁,昨晚上还吃了八大碗白饭。皇上,你看,老臣地身子骨越来越结实了。胜仗就是好。可以让老头变年轻,可以使将士们充满热情。不畏惧寒冷,北地之苦根本就算不了什么。”
他的话立即引来一片笑声。
李隽笑着指着高达道:“好你个老顽童,一件严肃的事情居然给你说得比喝南瓜汤还要轻松。就是这样,仍然不能掉以轻心,你们要记住,一是要让将士们穿暖和,二是要让将士们吃饱。”
穿暖和有利于行军作战。这点不用多说都会明白。吃饱不仅仅让人有力气打仗,也可以让人不畏惧寒冷,因为那会摄入足够多的能量,可以抵御寒冷。
作为带兵的将领,张世杰他们不会不知道这两件事对进军燕云的好处,齐道:“谨遵皇上教诲。”
清风子摸着白胡子道:“虽然眼下不是用兵的时机,但是兵贵奇变,当变则变。有此良机我军渡河正所应当。一则可以打忽必烈一个措手不及,让他地军队在来不及变更部署的情况下遭到我军地攻击,相较而言比起春天再进攻,阻力会小得多。二则在冰天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