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笊坑囡"阿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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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笊坑囡"阿光-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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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学跳舞是为了接触女孩子,却认为阿光只是来凑热闹的,因为从来就没有见他邀请过女孩子跳舞。

  渐渐地我就开始邀请女孩子们跳舞了,虽然舞姿没有舞林高手们潇洒,但凭着青春时期也曾拥有的一点帅气,女孩子们也是乐意和我搭对的。

  火热的青春,火热的夏天,隔着薄薄的衣裳搂着女孩子结实的腰肢,有时会碰到背部的几个扣子,有大但的女孩子还时不时以尖挺的文胸扎我的胸膛,直扎得我胸口发疼,扎的我是心慌意乱……

  阿光就在一旁看着,也不知道他会想些什么。

  等我觉得自己的舞技有些老练了的时候,就不光是女孩子会和我跳了,村里的那些赶潮流的“老妇女”{其实也就三十出头,四十不到}也来缠着我教她们跳舞……搂着满是赘肉的腰肢,还要死命撑住搭在我臂膀上的那条沉重的胳膊,臂膀稍一发软那妇人就会整个儿的扑入怀里,这可是我这个纯真的后生家所不能消受的。那时我就憋屈的想,这该死的舞曲怎么就这么长的!

  想必那些舞林高手也和我有着相同的抱怨吧! 。 想看书来

第二十章
夜晚,工厂不加班,我们就往女孩子们住的地方钻,而花丽芬的宿舍则是我们去得最多的地方。她的容貌还算养眼,性格开朗喜欢说笑,跟她斗嘴开玩笑很有意思。说真的,我并没有对她“心存不轨”,对于刚接触的女孩,我喜欢的是腼腆,喜欢脉脉含情,喜欢一切尽在不言中。

  花丽芬就住在乡文化站的楼上,那间屋子是她在乡政府上班的的亲戚让给她住的。另外还有四五个女孩住楼上楼下,很闹热。乡文化站已经没人管了,棋牌室成了女工宿舍,图书室里的那些书丢的丢,霉得霉,透过窗户,里面狼藉一片;花池里我们曾经种下的花草在邻家鸡群的扒拉下早已荡然无存。好在我们又有了新的趣向,惋惜之余便没有了为之绝望的念头。

  文化站门道楼上就是花丽芬住的那间屋子,晚上她在不在家或者睡了没,只要在弄口看看窗户有没有灯亮着就知道了。去她那我们一般都是三个人结伴去的,如果是一个人去,那就说明是谁准备超越朋友的界限了。

  除了我和阿光,另一个是我的表哥,长得高高帅帅的,除此之外身上几乎一无是处。我表哥叫周子健,和阿光同龄,是一个浪迹天涯的人,去过的大地方不胜枚举。每一次回家,我就知道他又在哪碰壁后回来疗伤了。年初他带了一个袅娜娉婷的女孩回来,把我直看得目瞪口呆。鉴于我是我表哥的表弟,女孩便屈尊同我说了几句话,是关于本地风土习俗之类的。我一时受宠若惊,普通话讲得结结巴巴的就没把她问的那个事情讲灵清。我表哥在那女孩面前一改往日的随意,对我言谈和身体的间距都很矜持,好似为了区别他这个经常呆在大城市里的人,与老家的落后立场已经是划开界线了。表哥用家乡土话告诉我说女孩和他同在一个酒店做事,她是领班他是大堂经理——鬼才知道是!

  那个女孩就跟现在网络上那个天仙妹妹一样的漂亮水灵,跟我表哥站在一起那真叫天造地设珠联璧合的一对——我表哥的帅气大家领教了吧,嘻嘻!

  我表哥这次回家一反常态一直赖着没有走,我问他那个袅娜娉婷的女孩怎样了?他就像被一文钱难倒的英雄好汉般万分悲壮地对我叹气,说那个女孩让他先挣个一百万人民币再去找她……

第二十一章
我应该知道表哥留恋老家的原因了,村里有这么多的女孩,何必再去舍近求远呢?应该是有女孩让他看上了,我认为这个女孩是花丽芬。

  花丽芬的闺房很简单,一张木床,一张可折放的小方桌,几只小方凳,,一张旧课桌上摆放着一只大皮箱;但很整洁,通个屋壁都糊上了光亮纸,在灯光下格外的温馨。“厨房”设在走廊,也就是一张旧课桌,上面摆着一个电炒锅,抽屉框里放着一些餐具。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真的是一个安逸的小家。

  我们的确是和花丽芬很熟了,有时她屋里会有几个姐妹,人多了我是就坐在她的床沿,很自然的,花丽芬也没觉得不妥。阿光一般不占位子,习惯斜靠着门框站着,也不怎么说话,就看看,觉得我和我表哥的高谈阔论有点搞笑时他就“嘻嘻”几下,皮笑肉不笑的。花丽芬走出走进时觉得碍人,就冲他吆喝:“笊坑囡,靠边点那!”

  我表哥周子健在女孩面前很规矩,无论如何都是找凳子坐,一表人才的模样很容易得到别的女孩让给他位子。

  我表哥也许是急着填补心灵上的空虚吧,在花丽芬的闺房不咸不淡零零散散地呆了两个月的晚上,有些耐不住了,便让我代书一信向花丽芬聊表寸心,谁知我挖空心思替他表白的话却如石沉大海,不见花丽芬一丝反应。既然是挑破了窗纸,便不能像以往那般的自然而然了。我就帮我表哥出了个主意,我说你这么英俊,女孩子一般都是会动心的,要么花丽芬是装正经,心里可能是火热火热的;我又说要不你去抱一下她试试吧,如果身子发软的话就应该是喜欢你了。

  ——这是我纸上谈兵的经验,才子佳人的小说看多了的不良后果。

  周子健果然赞同,说了句什么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的。

  此事我们是背着阿光的,怕他嘴巴不牢靠嚷出去让众人笑话,却不知道他的一颗火热的心都已经无声地向花丽芬靠拢了。

  这天夜晚我们就开始按计划行事了。来到文化站大门前,见花丽芬的房间窗口灯亮着,我就停住了脚步,让我表哥一个人上楼,我起先吩咐过他,如果有他人在就放弃计划,其实这点尺寸他自己也知道掌握的,是我这太监替皇帝急过头了些。

第二十二章
幽暗的弄堂里,我在心里正描绘着,我表哥和花丽芬干柴烈火熊熊燃烧的情景。此时从弄口走来一个人,看不清脸,叼在嘴上的烟一闪一闪的。走得近了,却是阿光这小子。他问我一个人干嘛,我正支吾着,我表哥就从楼上下来了。我想问好事成了没,他却压着嗓子先使劲嚷起来:“样个婊子囡,样心狠的,”捂着左边脖子的那只右手揉了揉,又强调了下:“项颈都给抓破了哩!”

  “嘿嘿!”阿光干笑了下,大概是明白了个所以然,便给我表哥的冒失用普通话来了个意味深长的总结:“偷鸡不成蚀把米了吧,活该!”

  阿光以前的那些书倒是没有白读,说话的水准有时跟我不相上下。

  三人闲逛着来到村尾,坐到路边的一堆原木上。天上没有月亮,星星也难得见到几颗,想必正乌云盖顶,如果是白天,应该便是暗无天日了,灰暗得应该和我表哥的心情差不多。我表哥向阿光要了一支烟,笨拙地放在嘴上,阿光帮着点火,打了好几下打火机才给点着。我看见我表哥嘴里的烟燃得很旺,看样子他是想长吐一口胸中的闷气了,不料紧接着却是“咳咳咳”地嗽个不停,他的算盘又落空了。勉强吸烟的人是容易呛着的,就像刚才在花丽芬那里一样!

  “子键,”阿光打破了沉闷的空气:“花丽芬心里已经有人了!”“啥?”我很奇怪,又问阿光:“你怎么知道的?”

  “嘻嘻!”阿光好像有点不好意思,又像是胸有成竹:“我自然知道了,以后你就会明白的!”

  “这样的女人,跟谁谁倒霉!”我表哥恨恨然道。

  阿光和我表哥一边继续讨论些什么我就没听清了,他卖给我的关子着实折磨了我的大脑好几分钟,我一一排列着有可能让花丽芬倾心的“嫌疑人”,排来排去,结果吓了我一跳,我竟把自己排成了一个最佳候选人。有手艺,相貌俊朗——虽然比我表哥差一点点,但他别的地方根本比不过我。知书达礼谈吐不俗……想来想去,这村里周遭确没几个后生比我更吸引花丽芬的芳心了。

  这样我又开始回忆平时花丽芬对我的一举一动,说的和笑的,越想越觉得是“邻人盗斧”。可我又想起她明明是很认真地帮我介绍过对象了的呀,而且是当着“对象”的姐姐面说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就是没有联想到阿光身上。

第二十三章
我表哥第二天就出门了,又是我这借的盘缠。

  说起借钱,阿光也算是我的常客了,五块、十块的,最多借到三十块。阿光借了钱要很长时间才会还,而且总是激得你看不下去了非使劲地催……

  我的剃头店斜对着间隔了一幢房子的是一家杂货店,除了我,阿光也是那的老主顾,因为他的家就在杂货店旁边的弄堂里。我没生意时常会倚靠在店门柱前,这样可以把视线放得远一些,兴许有时就可以看到一些让人激动的风景,比如就有靓丽的身影从村边的公路,经杂货店对面的弄堂出来往镇龙街走,如果能往我的剃头店方向走来那是最好不过,如果往相反方向去了,我要不在门口瞧一眼岂不可惜,至少是可以在单调的时间里遐想一番的啊!

  不过,这样就不单单是看到风景了,很多的时候我却是看到阿光在杂货店里买烟出来。他买烟本来不关我事,但他如果欠着我的钱没还,那情况就大不相同咧,不说我心里不舒服得很,连阿光自己不经意瞭到我站在门口看他,他都会做贼心虚地,立马把那只夹着香烟的手别在身后,任那刚点燃的烟在我视线之外空燃。

  有钱买烟,怎么就没钱还那点小债?我想着这个死理,阿光也认识到了这一点,所以就条件反射地躲闪了下。不过很多时候是我误会了他,他也跟我解释过几次,他说香烟是赊来的,后来我就相信他的话了,因为我还是站在门前,就多次看到了杂货店的老板娘大声地跟阿光催账,催得他灰头灰脸的。这时我就赶紧躲进店里,让他知道我在看他出丑,我也觉得难为情,毕竟我和他还是朋友。

  阿光靠的是打渔度日,有时也打些柴火卖钱。平时也没见他穿过几件好衣服,就抽烟接连一些,渔网都是破的不能再补了还在用,打渔的效益可想而知,挣得的几个钱多数却是打扑克输了。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二十四章
一连几天阿光都很高兴,脸上带着无声的笑,一天要好几次地出入我的剃头店。终于,他再忍不住了,等着我忙完手头上的生意便凑了过来拉话:“知道花丽芬喜欢谁吗?嗯!”阿光还想最后吊一下我的胃口。

  一提到花丽芬,就见他喜形于色,怎么花丽芬喜欢别人他却要这么高兴的,难不成他也做起了媒人,有猪脚给他吃?我心里嘀咕着,装出不耐烦的样子应他:“她喜欢谁又没你好处,多管闲事!”“怎么没我好处呢?哦,她喜欢的可是我啊!”阿光竟然大言不惭地道出了谜底,矮敦的形象在我面前突然挺拔了许多。我想笑,想哈哈哈地大笑,又想讽刺他,比如,“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但我都忍住了,我怕他跟我急,在这种情况下对付一个有病的人最好是先了解病因。

  我说:“阿光,花丽芬真的喜欢你吗?他说:“那是当然真的了!”我又说:“她对你说她喜欢你了?”他老老实实地说:“没有,”但马上接着说:“她的眼神告诉我的,有时她还叫我帮忙做事,凭直觉就知道她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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