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没有他在,红心海贼团也会一直,一直平安下去。而这就是他所希望的。
“你知道该怎么做了。”没有解释,罗对佩金如此说,视线从天空那里收回来看向身侧的野太刀。
“我知道。”佩金的回答依旧冷静,但善于分析人性的罗却知道对方此时内心的激动,不过罗没有点破,有些事情就是要不明不白地才能踏实走下去。
“那两年的……帮助到你了吗?”这次开口的依旧是佩金,他的声音显得犹疑不定,如果他就在面前,罗敢肯定他一定会撇开视线不和自己对视。
“啊,是啊,完成的很出色。”罗的笑容微微扯大了些,他突然想到当他把收集各个国家军事力量的任务分配下去时贝波和夏琪惊讶的脸,甚至夏琪不可思议的‘不是说出来旅游的吗?!’的惊呼还响在耳畔。
想来,那次是他们最后一次合作,而结果是意料之中的完美。
“佩金。”罗在两人沉默了一段时间后开口,他紧紧盯着虚空中的一点,像是可以看到佩金的眼睛。他表情和语气都极为严肃,浅色虹膜掠过一丝浅浅的笑意,“谢谢你了。”
佩金自然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他握着电话虫的手不受控制地加大力度,整条手臂牵动着他的身体都在打颤。
“船长……别说这种,好像你永远都不会回来的——”尾音卷携的哭腔在电话虫合上眼睛的瞬间战栗地更加厉害,佩金后退了一步,右手撑住身后的桌子。他想不出来能用什么样的词语来形容他此时的心情——或许没有绝望那么深刻,但绝对足够窒息。
罗是整个海贼团的灵魂,也是他佩金的信仰。
熟知罗如佩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罗的打算——他是要和那个男人同归于尽了。
他无法阻止,甚至他都没有资格去介入那两个人的生命,好像因为仇恨,他们都把自己给了彼此。
过了许久,佩金终于吐出一直憋在胸口处的浊气,压低了帽檐若无其事地离开了船底仓库。他会替船长守好这条船的,直到船长回来的那天。
找到多弗朗明哥落脚处并不难,尤其是罗还在多弗朗明哥俗气的大衣上做了手脚。一只可以在千公里范围内给同类传递信号的微型电话虫。这就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十多年前那只埋在他鬼哭护手里的电话虫可是让他吃尽了苦头。
而对于多弗朗明哥这个人,罗敢百分之百地肯定对方早就察觉到了他的大衣被做了手脚,并且他还肯定不会在意。
因为这个混蛋总是有着满满的令人厌恶的自信。
所以当罗在一座夏岛上看见盘腿坐在树桩上的多弗朗明哥时,他一点惊讶都没有。
他只是有些吃惊多弗朗明哥对他说的第一句话。
“那些事情我没打算让你知道。”这是多弗的第一句话,他翘着腿一副不可一世的傲气模样,双手搭在翘起腿的脚踝上,隐隐露出衬衣下面的肌肉线条。
然后他的第二句话就让罗彻底沉下了脸,绷直的嘴角处流露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脱了衣服让我看看那些印记还在不在。”这是多弗朗明哥的第二句话,他说这句话时放下了翘起的腿,两条有力的大腿随意叉开着,双臂搁在两膝,十指交握,偾张的胸肌从他大敞的衬衣中间炫耀般地露出来。多弗唇边的笑从阴郁转成了轻浮,他侧过脑袋,墨镜下的视线犹如实质般戳在罗身上。
“要做齤爱吗?”这句话是罗说的,他握着长刀的手从紧至松,最后把它扔在了脚边。
他肯定自己没有被气糊涂,他甚至清醒地很,他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一场粗暴足以结束一切的xing爱,然后是灭亡。
这是他所能想到的,和多弗朗明哥一笔勾销的最好的,也是最直接的方法。
“呋呋,我可不需要小鬼的同情。”相反,多弗朗明哥不屑地嗤笑一声,晃着脑袋说道。他能猜到罗为什么会这么说。那些罗从baby…5脑海里窃取的所谓记忆,早就被他从生命里扔出去了。
他不会在意当年柯拉松的背叛,他也不会记得那时候的愤怒和难过,那些东西在他眼中还不如一颗黄金值钱,随手抛进时间里让它慢慢滚远就好了。
“我也不会同情一个混蛋。”罗也笑了,他此时已经走到了多弗朗明哥身前,用手扣住多弗的下颌把它上抬,无论是动作还是笑容都属于轻佻的范畴。罗用着居高临下的姿态,唇畔的笑潇洒不羁,“我只是想爽快一次。”
“啧,你这种心软的态度真是让我不爽。”无意识地皱紧了眉,多弗语气有瞬间的凌厉,而后迅速归于平静,他没有摆脱罗的桎梏,而是顺着罗的力度站起身,抬起手臂掐住罗的脖子。
火热的吐息喷洒在罗的颈侧,他能接收到多弗左胸腔沉稳的心跳声,亦能收到他覆在自己耳边的话:“那就好好做一场,然后看看究竟是你死在这里,还是我死在这里。”
罗勾起嘴角,斜睨着多弗嚣张的侧脸。
虽然对眼前这个人已经厌恶到不除不快的地步,但他不得不承认,跟聪明人说话还真是爽快!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三十七章
这绝对不是罗或者多弗朗明哥的第一次接吻,海贼是种不愿束缚自己的物种,而其中大多人都处于性生活随意的状态。罗岔开腿跨坐在多弗朗明哥身上,右手插齤进对方短密的头发里用力抓住,牙齿撕咬着多弗那两片看起来凉薄透了的嘴唇。
罗不太喜欢这种姿势,但没办法,他和多弗朗明哥的身高差距太大,而他不想被压在地上。
多弗放松地坐在树桩上任由罗对他上下其手,无论是轻浮还是略带羞辱他全部一概接受,嘴唇上的疼痛让他在墨镜后的眼睛不由得眯起来。他很享受这种和罗单独相处的时刻,所以偶尔纵容一下对方也没有关系。
“是我让你提不起性趣吗。”抓住多弗头发的手倏然用力,让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对向自己。罗不着痕迹地扬了扬眉梢,眼底有些不悦,“还是说即便我上了你也不反抗?”
“呋呋,是我的错,我以为你愿意在上面。”多弗如此回应,终于肯伸出手懒洋洋地搭在罗的腰间。
这句话彻底惹炸了罗,他本来就不是个能在多弗朗明哥面前保持冷静的人。眉间横起一道冷凝,罗拽住多弗头发的手松开,转而去推对方的胸膛。砰地一声,两人的姿势如罗所愿地变成了上下式。
罗跨坐在多弗的小腹上,臀部正好压着多弗的性齤器,而那里现在还很安静。这是个很尴尬的位置,尤其是在多弗朗明哥大出罗一米多的情形下来说更是。任由一个人来这里现场解说,都会认为被上的人是罗,即便他很主动。
“你是在向我发出邀请吗,可惜我对上你没有什么兴趣。”罗深吸了口气,然后又吸了口气,这才开口说道。
“是吗。”多弗的眼神变得阴暗起来,手从罗的腰间往下滑,掐住他的屁股狠狠捏了一把。后脊撞击地面所带来的疼痛只是性齤爱中一个无关紧要的小插曲,就像这场性齤爱在他们生活中也同样无关紧要。
“如果我把你干死在这里,你应该就不会再那么骄傲了。”手掌顺着长外套的下摆滑进去,在罗紧实的腰间流连了一会儿后多弗这样说,他声音低沉,眼神下垂,像是在喟叹。
“那就干死我吧。”罗俯下身,用手肘支着地面。两人的距离急速扯近,鼻尖几乎要相贴。他从baby…5那里知道了些不愉快的事,一片无边无际的雪地上,多弗朗明哥和柯拉先生相对而立,他们用着极慢的语调说了些什么,然后多弗举起手齤枪,每往前迈进一步就将一颗子弹射进柯拉松的身体里。
罗有些失神,那些本不应该出现在他脑海里的记忆此时忽地闪现出来,以生命为代价而奋起的仇恨让他更清楚地看到,多弗朗明哥狰狞面孔底下空洞的情绪。
记忆的画面里多弗朗明哥带着墨镜,从baby…5的角度看不见他眼底的感情,但罗看见他杵在雪地里静默了一会儿,整个人安静地不可思议,罗甚至以为他下一秒就会崩溃,因为他周身的气场暴虐而悲伤。不过这只是罗的想象,因为多弗立刻就收拾好了自己,他转过身,嘴角带着笑。
‘把这家伙带去给罗。’这是多弗在baby…5记忆中的最后一句话。
应该去道歉的。罗这样想,张开嘴朝着多弗的下巴用力咬下来。他为曾经说过‘亲情对你来说狗屁都不是’这句话感到了一些羞愧。他自持是个沉稳精明的人,他擅长透过事情表面去剖析事实的真相,但每次一到多弗朗明哥这里他都会丢掉所谓原则。
可以算得上是嗜咬的亲吻顺着多弗的脖颈往下,一寸寸碾过肌肤,像是要把血肉连带着骨渣一同吞进肚子里。罗趴在多弗身上,右手扣着对方的后颈,左手去解多弗朗明哥塞在裤子里的衬衣下摆的纽扣。
但是他不会道歉。柯拉先生的死不管是什么原因,背叛也好冤枉也罢,他只知道那是多弗朗明哥干的,这个恶魔亲手掐死了一条生命,也同样毁了他的人生。所以,他不会道歉,也不会原谅。
他们之间注定是要死掉一个人的。
“很热情啊,罗。”多弗微仰着脖子,双手利索地扒掉罗身上的衣服。他宽大的手掌从腰间攀上去,摸到罗穿了乳环的乳齤头。那里现在还红肿着,饱受虐待般得讨喜地挺立在空气中,“但是你不专心。”
用力一翻,轻而易举地将罗压到了身下,多弗用大拇指在罗的嘴唇上用力撵了撵,试图把它们变得红润一点。
“需要我帮你找回一下注意力吗,恩?”最后的尾音稍稍上扬,带着三分暧昧六分调侃,还有一分的下流。多弗握住罗的脚腕,掌控般地将罗的大腿压在他胸前。俯下脊背,腰腹间的相触激起极小的震荡,罗身子微微一颤,将右腿盘到多弗的腰间。
他不是那种说要做齤爱但却在床上磨磨唧唧的矫情男人,既然选择了要用感官来麻木自己,何必还要在乎羞耻。
“我的注意力一直都在你身上。”罗回应道。他突然觉得这句话非常对,从他进入堂吉诃德家族开始,直至此时此刻,他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多弗朗明哥身上。仇恨让他们之间的羁绊变得更加牢固,但爱情和亲情或许都做不到这一点。
罗伸出手臂,原本想要揽住多弗脖子,可说完这句话后方向一转,拐过去摘多弗朗明哥架在鼻梁上的墨镜。
看出了罗的意图,多弗没有阻止的意思,他直直地盯着罗,嘴角的笑意少了点残酷的意味。
于是罗顺利摘下了多弗的墨镜。
那是一双像极了柯拉松的眼睛。正如他多年前透过墨镜看到的那样,有着细微别于凤眼的轮廓,但没有人会认为它们柔弱或者妩媚。因为那双眼睛里的霸道和自信亮得几乎让人无法直视。青蓝色的虹膜,那是一种极浅的色调,因光线而微微收缩的乌黑瞳孔在这之间未免显得有些突兀和冷漠。眼睛周边的肌肤由于长久未经日照而变得稍显苍白,不过这一点都不可笑,没有人会注意那些。这双眼睛足够吸引所有目光。
罗忽然有些明白为什么多弗朗明哥会一直带着墨镜了,这双眼睛,绝对会暴露他想要征服世界的贪婪。而且,它们太过耀眼。
嗤笑一声,罗有些可笑自己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