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奥拉一下子白了脸,她不知道多弗朗明哥口中的惩罚是什么,可是只要想想多弗朗明哥这个人的品行就应该知道他说的惩罚绝对不是小孩子打打闹闹这么简单。
她是不是有些过分了……不仅被罗救了下来,而且还要因为自己的原因让他遭受几乎是直面死亡的惩罚……
自责的维奥拉丝毫没有考虑到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其实就是特拉法尔加·罗,一个心地善良的人总是会不断苛责自己,然后替别人找理由。
这种做法无疑很傻,却永远改不掉。
就在罗要答应下来的时候,他空着的垂在体侧的左手突然被人用力握住,奇怪地侧过头看向低着头的维奥拉,罗只能看到对方被羞意染红的耳尖,它们从细碎的发丝中露出来,显得可爱无比。
“维奥拉当家的?”
“别,别答应他。”抓住罗的力度倏地增大,像是终于做出了某种决定一样,维奥拉用力抬起头,眼中还闪着水雾,“我愿意,和你做……”
铁灰色的虹膜上有惊诧一闪而过,罗挑高眉梢,转过身子面对着维奥拉。
“你确定?”反正他自然是乐意完成多弗朗明哥的要求,能避免皮肉的折磨还是好的,只不过眼前身高只到自己下巴的女孩,真的可以吗?
“……嗯。”最终还是犹豫了一会儿,维奥拉闭上双眸,用颤抖的睫宇遮住了她眼里的绝望。
这都不算什么。她对自己说。
“那我开始了。”难得用了温柔的语气,罗斜眼撇了下端坐在榻上一脸看好戏的多弗朗明哥,又冷淡地移开目光。
纤长略微冰凉的手指扳起维奥拉的下颌,罗看着她因为紧张而蹙眉不展的精致面孔,好心地用亲吻替她放松。
唇舌的交缠没有想象中的欢愉,只是程序化地交换彼此的呼吸与唾液,维奥拉僵着身子一动不动,罗只好伸手捏住她的双颊强迫她张开嘴来接受自己的亲吻。鼻息在看似热切的舌吻中却丝毫没有变化,罗睁着眼睛,眼神平淡如水。
这次的做齤爱,只是因为一个命令而已,没有感情没有快乐,当然,也没必要有。
“呋呋呋,看你们做齤爱都要睡着了,罗,你的做齤爱只停留在亲吻吗?”
罗本来是想让维奥拉彻底放松后再进行下一步的,可显然在场的那位主子不乐意了。不悦地皱了皱眉,罗只好松开维奥拉被吮吸到红肿的嘴唇,舌尖在撤出对方口腔的时候还特意在其唇瓣上舔了一下。
“抱住我,维奥拉当家的。”
细碎而又柔和的语调轻轻响在维奥拉耳边,满脸羞红的女孩踌躇了一小会儿,终于在令人不安的寂静中揽住了少年的脖子。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七章
细碎的亲吻从柔嫩的脸颊滑落,罗技巧性地噬咬着对方精致的锁骨,力度适宜地在白皙的肌肤上面印下几枚红印。而后,一切动作就在罗将手掌伸进维奥拉上衣衣摆的时候停止了。
怀中的人颤抖地厉害,罗把脸埋在对方的颈侧,深深地叹了口气。
果然不行。
松开抖得如同筛糠般的女孩,罗正了正自己的斑点绒帽,转过身面对着一脸‘我就知道你做不下去’的多弗朗明哥,轻切了一声。
“我接受惩罚。”
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
罗这样想,坦然地握着长刀站在多弗朗明哥面前,没有丝毫恐惧。
“呋呋呋,不急。”身材高大的男人站起身,迈着愉快的步子走到罗的身侧,用手搭在罗略显单薄的肩膀上,摆出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凑到对方的耳边轻声说道。
温热的吐息喷在罗敏感的耳侧肌肤上,让本来心情平静的罗狠狠拧紧了眉头,但他却没有伸手推开多弗朗明哥。
现在可不是闹脾气的时候。
对于多弗朗明哥的脾气,罗大抵还是能把握住一些的。
“明天维尔戈会回来,到时候你去找他领惩罚好了,呋呋呋呋。”
身子募得一僵,罗斜着眼睛用力瞪着裂开嘴笑得愉快的多弗朗明哥,握着鬼哭的手再次攥紧。
该死,如果让维尔戈知道自己找人监视多弗朗明哥,那只该死的狗会拆了自己的!
“呋呋呋,罗,要不要考虑一下继续呢?虽然你们的形式单调地要死,可是身为我最·重要的手下,我还是蛮关心你的性生活的。”
斜睨着依旧没缓过神满脸苍白的维奥拉,罗抖着身子满心的愤慨。
多弗朗明哥你果然还是早点去死吧!
第二天来得很快,罗被人叫进专门关押重刑犯的地下室,维尔戈就背对着门口站在那里,他手中把着一根细长竹竿,面无表情。
身体被抽打的疼痛从记忆里翻出来赤齤裸裸地摊开在肌肤上,就好像伤痕不曾痊愈过,罗攥紧没有鬼哭可以握住的手掌,对自己竟然会有一丝惧怕维尔戈手中竹竿的心态感到不屑与唾弃。
“‘留下右臂,身体其余的所有骨头全部打断。’这是多弗说的,不过我看你的医术高明,只给你留着右手就足够了吧。”黑色风衣的男人甚至没有转头,只是平静地说着恐怖的话题。
他用竹竿点了点地板,发出一阵好听的声音。
“虽然多弗没有说过,但是我想在此期间你还是不要昏过去的好,这样才能让身体记住更多的痛苦。”维尔戈转身,冷漠的目光透过墨镜直直地刺向罗,“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再对少主不敬,否则就不会是以前玩玩闹闹的惩罚了。”
我操维尔戈你这只狗敢不敢再把刚才的话重复一遍?!都他妈快把我打死了这叫玩玩闹闹的惩罚?!
内心咆哮的罗聪明地选择闭紧嘴,他已经把维尔戈惹怒了,在没有能力获得自保的情况下还是明哲保身更加重要。
“不过。”向前迈了几步,维尔戈冷淡地开口,“如果你能够打败我的话,说不定就可以免掉这次的惩罚。”
“不必了。”咬着牙开口,罗狠狠地瞪着维尔戈,几乎要将牙齿咬碎。
明明知道自己打不过他却还要这么说,哈!这是猎人惯有的恶劣态度吗?非要看着猎物在掌中挣扎嚎叫却依旧逃脱不了以满足他们的施虐心?他特拉法尔加才不会做那种低俗的事情给这个混蛋取悦!
“那真是可惜了,小鬼。”
罗看见黄褐色的竹竿镀上一层漆黑,然后伴随着维尔戈清淡的声音,飞速朝自己挥来。
“唔……”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罗伏在地上,就连喘息也要小心翼翼,不断在昏迷与疼痛中徘徊,他的意识已经趋近模糊。
全身上下大半的骨头都已经断掉了,接下来击打在肉体上的竹竿反而没有最初那么疼,或许是痛感超过了某个临界点,让他的身体本能地习惯了这些,疼痛便由麻木来替换。
“小鬼,有时候我真想好好和你坐下来谈谈。”用竹竿挑起罗的下巴,维尔戈木着脸,一手背在身后仿若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已经没有力气和他废话的罗只是费力地看着维尔戈,用极轻的力度呼动鼻翼来汲取氧气。
维尔戈显然没有能得到对方回答的念头,因为他紧接着便往下说了。
“多弗一直把你带在身边当成亲弟弟疼爱,甚至手把手教会你怎么在海洋上存活,他对你如此照顾,就算是只狗也该学会怎么摇尾巴讨人欢心了吧。”
“说说你是怎么想的,恩?”把竹竿用力抵住罗的咽喉,维尔戈难得露出一个不悦的表情。
被遏制无法顺利呼吸,罗动了动右手,却发现即便完好无损的右手此刻也没有一丝力气,他试着大口喘气,又被胸口的闷痛压得差点晕厥过去。
好在维尔戈没有因为罗的不言语而施加更残暴的惩罚,他蹲下身子,冰凉的皮制手套握住罗的左手,然后把其上的骨头一节节掰断。
“小鬼,不要妄想能够飞出这里,只要你还有一口气在,就别想着背叛多弗,否则,我会让你感受到比这痛苦百倍的惩罚。”
“……啊……唔……”
死死咬住嘴唇将颤抖的痛吟吞回肚子里,罗恍惚间看到维尔戈捏住自己的下颌,唇角似是勾起了一个淡漠的笑容,它像是带着黄泉的寒气,冰冷彻骨。
“罗,这只是调齤教的级别而已啊。”
作者有话要说:
☆、第八章
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并不出乎预料,罗试着活动了下被折断的左手,终于放下心。看来他在半昏迷间为自己做的手术并未出错,以他的恢复能力,全身性骨折也不过几周就能够恢复。
“醒了?”
男人浓重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罗还没来得及闭上眼睛,就见视野中一张急速放大的脸凑了过来。较之常人略高的体温覆在额上,罗艰难地转动干涩的眼球,看向身侧坐在椅子上的多弗朗明哥。
每次他受伤昏迷的时候多弗朗明哥都会陪在这里,要不是因为他每次受伤几乎都是因为这家伙,他一定会对这只粉毛球抱有更多的好感。
虽然现在也没有厌恶到看见就想吐的地步。
本想哼一声表示自己听见了,但由于长时间未曾饮水导致喉咙干涩,罗拧紧眉,可从嗓子里出去的除了火热的吐息之外别无其他。
好在多弗朗明哥没有因为这点小事找茬,他拿起搁在罗额头上的宽大手掌,呋呋笑出声。
“如果你一直这么乖就好了。”带着墨镜的男人将他乖张的羽毛外套从肩上一把拽下来,盖在罗的身上,“或者说,把你的嘴巴缝起来怎么样?呋呋呋呋。”
完全忽视多弗朗明哥变态的玩笑,罗转动视线放在窗外,没有遮挡的阳光从透明玻璃外面流泻而入,将本该昏暗的房间照得亮堂堂的。光线坠落在细长的睫羽上,半眯着眼的罗盯着睫毛上暖洋洋的模糊光点,微微翘起唇角。
永远不要让自己活在死胡同里,因为他有活下去的理由。
“呋呋,你睡了三天,比以前进步了。”丝毫没有因为罗的无视而气愤或是失落,多弗翘起腿,双手环胸自顾自说的开心。
罗听完多弗朗明哥的话嘴角一抽,真想立刻坐起来给他一巴掌。
“说起来,小鬼。”像是用光了所有兴奋的情绪,多弗朗明哥语调一转,目光略带阴沉地看向侧过头不理会自己的罗,咧开嘴唇,“接管红心吧。”
依旧没有回头,甚至连心跳的节拍都没有慌乱,罗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唇角向下撇去,勾出一个不屑的弧度。
多弗朗明哥看到他的表情双目一凝,嘴唇上挑的弧度逐渐增大。相处八年可不是一段短暂的时光,就如同罗清楚多弗朗明哥的底线与脾气,多弗朗明哥同样可以解读出罗表情背后的意思。
他想如果罗现在有力气说话的话,一定会是那句。
‘红心本来不就是我的吗?多弗当家的。’
“我想你应该明白红心的含义吧,罗。”伸手拿过摆放在柜上的湿润棉签,将它挤出水分细细涂抹在罗齤干裂的嘴唇上,多弗朗明哥低着头看向闭着眼睛的少年,紫红色的墨镜掩盖住眸底的利光。
听到这句话即便是满身疲惫的罗也不得不睁开眼睛,他当然明白红心的含义,也正是如此维尔戈才会第一次反对多弗朗明哥,只为不让他坐上那把椅子。不过,多弗朗明哥的决定要是因为他人而有所改变,那他就不是多弗朗明哥了。
发不出声音的罗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