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网尘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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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网尘丝- 第14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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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齐勒铭不过是失望而已,卫天元却比他多了几分愤怒。 
  来的这个女子不是别人,正是给他门匙的那个古怪少女。 
  卫天元感到受了欺骗,气往上冲,哼了一声,立即说道:“原来是你,亏你有脸在此。” 
  少女笑道:“我是这里的主人,我不能回到自己的家里来吗?” 
  卫天元冷笑道:“你当然可以来,不该来的是我。哼,原来你们果然是一伙,好,你们 
来杀我吧!” 
  少女笑道:“这一招已经是第十招了。” 
  卫天元一怔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少女说道:“你们不是限定十招的么,十招已满,还打什么?” 
  卫天元惊疑不定,讷讷说道:“你、你、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少女没有回答,但齐勒铭代她答了。 
  “这你还不明白了她接你这招,其实乃是帮助你逃出鬼门关的!” 
  这道理其实是很容易想得通的,卫天元只是还不敢完全相信这少女是真心助他而已。 
  事情的变化来得太过奇突,卫天元虽然想得通这个道理,却还是有如坠入五里雾中。 
  “她问我要了穆良驹那件衣裳,本来说是去交换漱玉回来的,为什么她单独回来?而在 
她的屋子里却又预先埋伏了这个武功远胜于我的杀手?”敌乎,友乎?他实在是捉模不透了。 
  卫天元还在迷悯之中,齐勒铭则己向那少女发话了。 
  “这第十招是你接他的,也算在我的头上么?”齐勒铭冷笑道。 
  少女也冷笑道:“亏你以他的长辈自居,居然赖债。” 
  齐勒铭怒道:“你凭什么说我赖债?” 
  少女说道:“第十招你已经使出来没有?”特别强调“已经”二字。 
  齐勒铭登时说不出话来了。 
  要知他使的最后那招名为“龙门三叠浪”,乃是一招之中分为三式的,他只使了一个式 
子,认真说来,这一招只能算是使了三分之一,一但使了三分之一,也的确是“已经”使出 
来了。 
  卫天元转了两个圈圈,方始稳住身形,全身乏力,好像虚脱一般,只能靠着墙壁,听他 
们说话。听到那少女说到“亏你以他的长辈自居”的时候,不觉心头一动,暗自想道:“这 
人和我说话的口气,的确好像是处处以我的长辈自居,但这个古怪的女子却又怎能知道?我 
和这人说话的时候,她还没有来呀,若说她早就躲在外面,以这人的武功之高,又焉能不被 
他察觉?莫非她是早已知道了他是我的长辈这个事实了但我无父无母,只有一个异姓爷爷, 
又哪里来的这个长辈?” 
  本来他业已想到他唯一的长辈只有齐漱玉的爷爷一人了,跟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他是很 
有可能想到这个“唯一”的长辈也可能不是“唯一”的。但他不敢想下去了,因为那样的念 
头是太可怕了。 
  他不敢想下去,但他却不能安于沉默。 
  尽管他的气力还未恢复一成,他已是挺起胸膛说道:“不能说他赖债!” 
  那少女咦了一声道:“你倒帮他说话!” 
  卫天元道:“赌斗必须公平。你不知道,在你未来之前,我已经占了他的便宜了。我有 
一招云麾三舞,这招云麾三舞和他刚才那招龙门三叠浪一样,也是一招三式的。云麾三舞那 
一招他自愿当作三招,因此其实他总共不过使了八招。” 
  齐勒铭道:“那一招云麾三舞是我心甘情愿当作三招的,不必你给我翻案。”说话的语 
调,特别强调心甘情愿四字。 
  那少女笑道:“如此说来,这招龙门三叠浪你就不甘愿当作三招了,不过,我也并不是 
要你把这一招当作三招呀。,’ 
  卫天元又帮他说话了。 
  “这一招龙门三叠浪他只使了三分之一,要当作一招,也实是有点勉强的。在云麾三舞 
那招,我已经占了他的便宜,这一招我是不能再占他门便宜! 
  说至此处,他把跌在地上的长剑拾了起来,说道:“让我接他最后一招,不许你来干 
预!” 
  他的真力已经耗尽,最少恐怕也得一个时辰方能恢复。这一点,不但齐勒铭看得出来, 
这古怪的少女也看得出来的。 
  她正想说话,齐勒铭已抢先说道:“这一招我不要你接!” 
  卫天元道:“为什么” 
  齐勒铭道:“这一招虽然有点争议,但我和你约定的十招已经满了,引起争议的纠纷是 
这位姑娘造成的,冤有头,债有主,这笔债我只能和她算。” 
  少女道:“你要我接这一招?” 
  齐勒铭道:“不错!” 
  少女道:“不能。” 
  齐勒铭道:“你不敢接?” 
  少女道:“不是不敢,只是不能!” 
  齐勒铭一时间不明其意,少女格格一笑,已是接下去说道:“我本来不是个大方的人, 
但卫天元都不肯占你的便宜,我又怎能占你的便宜?” 
  齐勒铭这才明白,原来她说的“不能”是不能占他便宜。 
  “那你想怎么样?”齐勒铭道。 
  少女说道:“我替卫天元重新和你赌斗。” 
  齐勒铭道:“那么,你是否也想接我十招?”顿了一顿,笑道:“你的剑法颇有可观之 
处,说老实话,我倒也想多看几招。” 
  少女道:“不是十招!” 
  齐勒铭道:“哦,那你想减为几招?” 
  少女道:“我替卫天元重新和你赌斗,也得重新划出道儿。” 
  齐勒铭道:“好,这很合理。那你先说吧。” 
  少女道:“第一,我要接你一十三招!”不是求减,反是求加了。 
  齐勒铭怔了一怔,似乎颇感兴趣,问道:“因何要加三招?” 
  那少女道:“因为你已经打了一场,倘若还是限定十招,对你就不公平了。” 
  齐勒铭道:“你以为你已有把握接我十招吗,还要再加三招了你也未免自视过高了。” 
  那少女道:“有没有把握是我的事情,但是赌斗必须公平,即使你愿意吃亏,我也不能 
占这个便宜。” 
  齐勒铭哈哈一笑,说道:“好,有傲气,你的剑法是比卫天元高明一些,我就多看你三 
招剑法吧。还有没有第二?” 
  那少女道:“有,多谢你称赞我的剑法,我也想看看你的剑法。” 
  齐勒铭道:“哦,你想和我比剑法?” 
  那少女道:“不错,我只和你比试剑法。” 
  齐勒铭道:“我本来是不轻易用剑的,倘若单打独斗的话,天下值得我用剑的人,大概 
不上十个!” 
  那少女道:“你以为我不配和你比剑?” 
  齐勒铭道:“这话很难说。说老实话,你的剑法是否能够排名当世十大剑术名家之中, 
我还未敢肯定。因为我只见过你的一招剑法。不过以你刚才使的这一招剑法而论,倒也值得 
我破例一次。” 
  那少女道:“多谢你看得起我。” 
  齐勒铭想起一事,说道:“且慢,你说只比试剑法,那么岂不是只能从招数上来比高 
低?倘若不许用上内力的话,必须事先说个清楚。” 
  少女笑道:“出招之时,很难避免不用内力,尤其你所学的剑法,尚若不用上几分内 
力,许多精妙的变化,恐怕就使不出来。我有心一窥全豹,岂能作此不情之请。” 
  齐勒铭冷笑道:“听你这么说,倒好像你对我的剑法也相当熟悉。” 
  少女说道:“你们的剑法,我虽没有见过,也曾听人说过。实不相瞒,我就是因为听得 
有人说你的剑法是天下第四,我才想见识见识的!” 
  齐勒铭大感兴趣,说道:“有人说我的剑法是天下第四,这话我倒是第一次听见。” 
  少女说道:“你不服气么?” 
  齐勒铭道:“你说说看,那三个剑法比我高强的人是谁?” 
  少女说道:“第一个是天山派的掌门杨炎。” 
  齐勒铭点了点头,说道:“我虽然没有和杨炎比过剑,但我可以承认他比我高明。” 
  那少女继续说道:“第二个是金破浪。” 
  齐勒铭哼了一声,说道:“从没听过!”话出了口,蓦地想起,问道:“金逐流我倒是 
知道的。这人和金逐流同姓,他是金逐流的什么人?” 
  少女说道:“你猜对了。这个金破浪就是二十年前武林公认的天下第一剑客金逐流的儿 
子。” 
  齐勒铭冷笑道:“二十年的地是天下第一剑客,如今恐怕连第三也数不到他了。”言下 
之意,老子都不能算是天下第二,何况儿子。 
  少女说道:“金逐流两年前已逝世了。不过,你也说得不错,金逐流纵然在生,年纪亦 
已老迈,当然比不上年青一辈了。但他的儿子如今正在盛年,剑术之精,足可比得上二十年 
前的金逐流。只因珠玉在前,所以能将他排名第二。但在十年之后,他就可能赶过杨炎了。” 
  齐勒铭不置可杏,淡淡说道:“你对武林人物倒很熟悉,我避世隐层十几年,武林中的 
后起之秀,我是所知有限了。”顿了一顿,问道:“那么第三个剑术比我高明的人又是谁?” 
  少女说道:“这第三个人就是今尊!” 
  齐勒铭心头一震,变了面色,冷笑说道:“你见过我们父子拆招么,我们家传的剑术, 
你也竟敢信口雌黄!” 
  少女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可不是胡乱说的。实不相瞒,和我谈论天下剑术名家的那个 
人,本来是将你排名第三的,亦也是你在你的父亲之上。因为他认为令尊年纪已老,而且令 
尊所通晓的各门各派剑术,也没你多。他说你的剑术得于家传的大概还不到一半,另外的一 
半是你自己练成的,最初我以为你应该排名第三,到了这里一看,才知你只能排名第四。” 
  齐勒铭冷笑道:“为什么?” 
  少女说道:“因为我看见了令尊晚年所创的一招剑式。这招剑式从天山派的大须弥剑式 
变化而来,就凭这招剑式,我敢断定令尊的剑术还是比你稍胜一筹。当然这只是指剑法而 
言,倘若你们父子交手的话,相信你的武功是已经强过令尊了。” 
  她这番话,不但令得齐勒铭变了面色,卫天元更是惊愕不已! 
  他想起了丁勃和他说过的一些话,话的内容也正是谈论他的“爷爷”的剑术的。 
  据丁勃的说法,他“爷爷”的剑法可算天下第三。第一。是金逐流,第二是杨炎。 
  卫天元暗自想道:“丁大叔和我说这个话的时候,杨炎好像还未接任天山派的掌门,金 
逐流是他异父兄长孟华的岳父,比他高一辈,名气也比他大得多。故此当时虽然也有些人认 
为杨炎的剑法已经高出金逐流,但一般公论,还是认为金逐流是天下第一剑客,杨炎只是第 
二的。至于爷爷的剑法可列第三,则只是丁勃的看法。” 
  但问题不在于丁勃的看法是否得当,而在于他的看法和这少女所发的议论不谋而合。 
“小异”之处,不过是排名的次序略为颠倒而已。在这少女所定的名次中,杨炎升为第一, 
而由于金逐流已死,她把金逐流的儿子金破浪补上去列为第二,至于第三则是这个人的父亲。 
  这个人的父亲是否的是他的“爷爷”呢? 
  其实这个问题他已是无须去问那少女的了,她早已有了解答。 
  她在评论齐勒铭的剑法之时,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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