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芷衣在心底痛呼。
她得保护孩子,不可以被这个该死的禽。兽给玷。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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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就在她又试图挣扎的时候,裸。着半个身子的厉火再度压了上来。
“来吧,鱼妃,就让我为你,除掉你腹中的孽障……”眼神儿已经迷离,被浓重的欲念所控制。
芷衣知道,这一劫注定逃不过去,便痛苦地阖上了唇。
舌头已经悄悄搁在了两排牙齿中间,就等她狠狠地咬下去。
——一个母亲,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她是没有勇气再活下去的。
死,是唯一的选择。
她要跟孩子一起,去另外一个没有苦难和纷争的世界。
然而,就在芷衣的牙齿将要狠狠落在一处的时候,一个泰然自若的声音从屏风那儿传来。
“禾妃,你就是这么做朕的妃子吗?”
听见这一句诘问,芷衣的眼泪再次汹涌而出。
他来了,他终于来了!
压在她身上正要成其好事的男人不得不止住了动作,回头看了一眼。
待看清来人,厉火并不惊诧,反而有些败兴地从女子身上下去。
然后,就当着穆离的面,一件件穿好衣裳,又仔细地整理完毕,在榻边坐下。
“你,出来说话。”穆离淡淡地说道,听不出愠怒。
衣不蔽体的芷衣凝望着他,心想:你的女人被糟。践成这个样子,难道你竟不会愤怒吗?
谁料,厉火摆出了“滚刀肉”的架势,耸耸肩,“在这里不能说吗?”
回头看了一眼芷衣,“有什么只管在这里说,让她也听一听,不好吗?”
穆离抿紧了嘴唇,走到榻边,扯了被子,遮住女子的身体。
芷衣冷冷地盯着他,想用眼神表达自己的委屈和愤怒,然,穆离的样子却越来越模糊。
最后,他幻化做一抹光晕,把她带进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禾妃,睁开眼睛看着朕!”穆离察觉有异,低声喝道。
女子已经昏厥,哪里能听见他的声音。
“哟,看来这是昏过去了!想必,肚子里的孩子也将不保了呢!”厉火酸溜溜地说道,有种阴谋得逞的小得意。
穆离矮下身子,大手抚上芷衣的额头。
停顿一刻,挪开,坐在榻上,用被子把浑身冰冷的人儿给裹好。
“莫布图,这么对一个弱女子,你觉得自己还算是男人吗?”掌心温暖着芷衣的小脸,穆离冷冷地说道。
厉火稍微一愣,“怎么?她都告诉你了?”
“没有。”
“那你是如何知晓我的身份的?”并未否认,总算做了点坦荡的事儿。
穆离轻哼,“这世上,还没有什么事能瞒得了朕。”
他倏然有点后悔,不该静观其变、等着莫布图有所动作。
若在查明他身份的时候就采取行动,她也不会遭此惊吓。
“龙穆离,其实你最没有资格质问我!想一想,你在她身上做下的事儿,比我可卑鄙多了!”厉火瞥见穆离在暖芷衣的脸颊,瞬间醋意大发。
“既如此,我们也算是一路人了?”穆离挑起剑眉,“不过,她的第一次乃至于今后的每一次,只属于朕!她还怀了朕的孩子。可惜啊,你连碰都碰不到她,且以后也不会再有机会像方才那般与她亲近了。你,莫布图,不仅把自己的家国输给了朕,甚至连你喜欢的女人也是朕的……”
话没说完,有风袭来。
穆离微微向后闪身,躲过了厉火的拳锋。
“行了,是男人就出去搏一搏拳脚功夫!”坐直了身子,望向被嫉妒冲击得恼羞成怒的敌人。
“好,我们就光明正大地斗一次!”说罢,厉火径自挪步,走在头里。
穆离轻轻捏了捏芷衣的脸颊,“等着,朕给你报仇!”
说罢,紧跟上去。
转眼,两人站在玉凉轩的庭院中央,四周灯火通明。
不远处的宫门口,伺候芷衣的宫人们零散倒地,——自然是厉火所为。
遂,整个院子里没有闲杂人等,十分安静。
“赌什么?”厉火问道。
穆离轻扯唇角,“在朕的地方,你以为自己还有选择的权力吗?”
刚刚在屋子里没有展开打斗,是怕伤害了榻上昏迷的人儿。
眼下,他的怒火已然开始膨。胀。
“没有选择的权力?如果我不由分说就拿走了你的国家,那样就有权力了是吗?”明明晓得成王败寇的道理,厉火却没有争那口志气,话里话外,带着失败者的懊丧。
“那好,朕让你决定赌什么。”穆离不想再拖时间,他担心芷衣的安危。
那丫头还怀着孩子呢!他不可以让她有事!
厉火的眼睛中闪过狡黠,在烛光下并不明显。
“那好,就赌命。”微微仰首,“今晚,你我只能有一个人
走出这院子。活着出去的人,将成为辛狄国和苍域国的拥有者,自然,还有屋子里那个女人,也归胜利者所有。”
穆离嗤笑一声,“你知道你这叫什么吗?狗急跳墙!”
厉火并不反驳,“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忍辱负重这么久,为的就是夺回我的家国和女人。随便你怎么说,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别的又有什么不可!”
“既如此,朕就成全你的不拘小节。”穆离沉下脸色,微微攥拳,做好了打斗的准备。
一场两国君主之间的肉。搏厮杀即将展开。
然,接下来的一刻,却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
就见厉火忽然闭上眼睛,用力摇了摇脑袋,整个身体也跟着站不稳似的。
踉跄了几步之后,好不容易才站好,只一霎那,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穆离担心有诈,只淡然看着,静观其变。
很快,厉火发出了奇怪的吟声,转而滚倒在地上,痛苦不堪。
“你怎么了?”穆离看得出那痛苦不是能够装得出来的。
“该死的女人!”厉火痛骂一声,转而继续吟叫。
穆离蓦然想起芷衣给他下毒的事儿,心下便确定,厉火这是中了芷衣的毒了。
“龙穆离……,你若是男人……,就去寻解药……给我……,待我的毒解了……,我们再战个高下……”痛得不停翻滚的厉火提议道。
“可是她已经晕厥,朕如何知晓她给你用了什么毒、又要如何才能解毒?”如是回道。
厉火想了片刻,“就在榻上……,榻上有几个纸包……,你……只消把那纸包拿给我……,快去啊——”
万根钢针在刺他的皮肤和骨肉,简直到了痛不欲生的地步。
穆离无奈地摇摇头,进了屋子,到榻上寻见了药包。
芷衣还没醒,脸色有些苍白。
他撩起被子看了一眼她的下。身,没见到红色,心里终于稍微踏实一些。
给她盖好被子,他又回到院子里。
把药包丢给厉火,看着他毫不迟疑地吃下去。
——因了迫切,一部分药粉撒在脸上,一块白似一块,有点滑稽。
厉火服了药粉之后,很快便不再呻。吟,随后,一骨碌站起,似乎不再疼痛。
穆离便做好了正式格斗的准备。
然,厉火却忽然冲他灿烂一笑,露出了两行洁白的牙齿。
“哥哥,我好喜欢你哦——”说着,嘟起嘴唇,作亲吻状。
穆离一怔,不知对方又要耍什么花样。
但他并没有开口质问,而是静静地站着,看对方接下来还要做什么。
“哥哥,带我走好不好?好不好嘛……”说话间,厉火已经往前扑来。
对,是扑,不是别的动作。
他张着双臂,好像准备翱翔的鸟儿,直奔穆离。
穆离本可以拼力一击,但他很想弄清厉火的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便敏捷地闪了一下,避过了这记猛扑。
扑空后的厉火冲出去老远,差点摔倒。
站稳,回身,望着穆离,他竟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哥哥坏,哥哥坏,哥哥欺负人家……”像个小孩子似的,双手刨地,双腿乱蹬。
穆离鄙夷地看着他,“你若是觉得不是朕的对手,大可以直说,何苦作此状来贬低自己?”
厉火好似没有听见他的话,还在不依不饶地闹着。
“好了,你可以走了,朕不屑于跟装疯卖傻的对手博弈。”穆离转身,往宫门走去。
虽背对厉火,他却格外警觉。
他是故意这般,希望能够引厉火出手,如此,他便可无所顾忌地亲手灭了他。
可直至他走到宫门口,厉火也没有上前来攻击。
更让人匪夷所思的是,那个刚刚还叫嚣不服的男人,竟然“呜呜”地哭了起来。
“哥哥,你不要走——,求求你,不要丢下我——”
穆离冷笑着,想起厉火刚刚说的“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为了保住性命,这个曾经的一国之君,还真是到了“不拘小节”的地步!
看样子,这个对手算是废了。
☆、99。99浪迹天涯
夜里,芷衣醒了过来。
烛光摇曳,四周安静。
恍然想起之前厉火的侵。犯,不免仍心有余悸。
昏迷之后的事情,她一无所知。
想来,除了那两个男人,没人知道后来都发生了什么。
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在他们二人的较量中,厉火一定没有得胜,否则,她又怎么能安稳地睡到现在龊!
强撑着坐起,一阵眩晕袭来。
下意识抚摸小腹,还好,不疼。
可是还不放心,掀开被子看了一眼,确定没有血迹,心下终于踏实了一点。
想喊人来,开口却出不了声儿,这才忆起喉咙哑了。
不行,得去找点水喝,嗓子都快冒烟了。
扶着榻边站起,更加天旋地转,两条腿几乎要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
不,你不能倒,为了腹中的孩子,得好好活着。心中默念,蹒跚着往摆着茶壶茶盏的桌子走去。
哆哆嗦嗦摸了一把茶壶,是温热的。
拎起,倒了一杯水,放下的时候“哐当”一声响,桌面的锦缎上洒了一些水渍。
管不了那么多,芷衣扶着桌子坐下,颤抖着,端起茶盏,递到唇边,大口大口喝着温热的茶汤。
许是放茶壶的声音惊动了外面的人,“吱扭”声之后,有人走了进来。
“娘娘,您怎么起来了?”是虹彩。
她连大惊小怪的样子都跟袭香十分相似。
芷衣指了指茶壶,意思是她渴了。
“御医才给您瞧过,说您受了惊吓,险些动了胎气,千万得卧床休息,切不可再有大的动作了!”婢女到近前,这就要搀扶主子去榻上躺着。
芷衣又喝了几口水,放下杯盏,被搀着躺在床榻上。
“娘娘,您有什么事,就只管吩咐奴婢,万万不可再亲力亲为了。”虹彩拿起扇子,体贴地给主子扇风。
——她不得不这么体贴。
要知道,皇上已经下了圣旨,若禾妃再有个什么不安稳,玉凉轩所有太监宫婢一律砍头。
这些新调派至玉凉轩伺候主子的人,都是年轻力壮的,任哪个都没有活够呢,怎么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遂,不止虹彩,外面那些候着的奴。才同样怀着这样的心思。
当然,芷衣并不知晓暴君下过了圣旨,因为同圣旨一起到的还有大太监敲敲打打的提醒之词。
“在玉凉轩当差,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自己心里要有数。皇上的任何话,若没有明明白白吩咐你说出去,就都把嘴巴闭严实喽,否则,脑袋什么时候保不住的都不